第二十章 试探

翌日清晨，柳青便和青川起来了。

        只是等到了日上三竿时候，卡卡西才姗姗来迟。他似乎不太喜欢说话，对于迟到并没有找什么借口，反而非常礼貌的道歉了。

        不管是橙光还是妙音，似乎对此都并不是很在意，反而安慰起卡卡西，说如果有别的事情，可以来的晚一些，显然他们两人似乎是知道什么。

        第一次非常正式的以老师身份出现在两个孩子的面前，卡卡西心里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的确是一个天才没有错，但是他并不是很会教授别人，面对两个望着他的孩子，他沉默了好一会，直到柳青开口时，他才醒悟过来。

        “卡卡西老师，今天我们学什么？”，柳青瞥了一眼身边正襟危坐的青川，他如果不开口，恐怕青川就算坐到晚上也不会先开口。

        相处了这些天下来，柳青已经发现青川其实是一个很内向的孩子，而且有些认生，面对陌生人的时候会很害羞，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内心情感。他总是用非常成熟的表情来掩饰真实的自己，这么做其实并不好，可是生在大家庭中，学会给自己戴上不同的面具，又是必修的课程。

        卡卡西微微偏着头，挠了挠脑勺，“啊……这样，我不太清楚你们学到什么地方了，可以先演练一下吗？”，他说着加上了肢体语言，用手比划了起来，“我总要知道你们现在真实的水平，才知道该如何教你们。”

        青川望向柳青的时候，柳青眼睛微微一动，他立刻站了起来，屈身行礼后走到了一旁，非常严肃的绷着小脸蛋，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已经开始修炼替身术了，体内的查克拉足以让我施展两次到三次。”，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这口气憋在胸口中，“请您斧正！”

        卡卡西随手一支苦无就投射了过去，速度非常的快，不见青川有什么动作，他整个人仿佛一瞬间变得僵硬了起来。柳青略微皱了皱眉，抬手就按向腰间，直至他完全按空才想起来，他的刀并没有带来。接下来，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青川似乎躲也不躲的生生受了卡卡西的苦无，紧接着砰地一声爆出一团烟雾，站在原地的青川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块足球大小的土块，而苦无则稳稳的插在土块上。

        与此同时，柳青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他一回头，就看见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青川。尽管他还是紧绷着脸，柳青却从他的眼里看见了一丝笑意。

        这家伙，一定是捉弄自己，害自己白白担心。

        他瞪了青川一眼，青川抿了抿嘴，重新站到了柳青的身边，“请您指教，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略微点了点头，青川年纪虽然小，可很显然他受过正规的忍者训练，而且卡卡西也摸清楚了他的实力。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教导青川的同时，他又看向了柳青。他对柳青的认知除了从橙光这里得到的消息之外，火影大人也给了他一份相对简单的资料，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柳青。

        只是在这份简单的资料中，却有着不那么简单的评语。评语是那一次出任务的上忍木下亲自评定的，他认为这个叫做玉川圣国的孩子在面对突变时候有非常偏激的表现，这是一种性格上的缺陷，他建议不要让柳青接触到忍者以及忍术，以避免因为童年的遭遇，从而迁怒憎恨到忍者身上，以至于为村子惹来麻烦。

        评语很短，也比较详实，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柳青很有可能如同油坊石太朗那样，成为某个普通家庭的孩子，一辈子都没有可能接触到忍者以及忍术，一生碌碌无为。直到木叶内部的检测体系认为柳青的人格健全，内心之中对木叶并没有怨愤之后，才会对他放弃监察。

        可总有些时候有些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们已经计划好的事情被一竿子打乱。壬无月橙光想要为青川寻找一个必要的时候可以挺身而出代替青川去死的养子，加上柳青在孤儿院内时已经表现出无限趋于正常孩童的相性，最终柳青的命运有了一个拐点，成为了壬无月家族长的养子，也是壬无月家天才青川的哥哥。

        卡卡西本着善良的内心，他很同情对面而坐的小孩子，可他不仅仅只代表了自己，他更代表了旗木家族，以及木叶村的忍者，他有时候必须放弃所谓的感性，用更加理智的态度去面对这个世界。世界的残酷他已经不止一次的体会到了，他不想再有下一次。

        试探柳青，也是他的任务之一。

        “到你了，圣国。”，卡卡西望着柳青的眼神非常的平稳温和，还有一丝睁不开的懒怠，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在做什么。

        柳青什么都没有做，露出些许带着歉意的笑容，低下了头，“很抱歉呢卡卡西老师，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修习如何提炼查克拉，所以……”

        “哦！”，卡卡西稍微扬了一下下巴，“那么你完成了第一次修炼吗？”

        柳青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昨天刚刚完成，还不熟练。”

        “是吗？”，卡卡西走了过来，坐在柳青的对面，直视着他，“我来感受一下，你现在可以尝试着提炼聚集查克拉，然后将查克拉储存在身体里。”，说着不给柳青任何拒绝的借口，一只手掌就按在了柳青的胸口偏下的地方。

        两人的目光略一接触，柳青就闭上了眼睛。一切都如同第一次修炼那样水到渠成，只是在聚集查克拉储存进身体细胞的时候，他稍微放松了一些对查克拉的控制。刚刚聚集起来的查克拉立刻就像逃出了鸟笼的小鸟，瞬间飞的无影无踪。

        柳青睁开眼，叹了一口气，看似收拾了一番心情振作了起来，带着尴尬的表情低着头，“真是抱歉，又失败了。”

        卡卡西收回了手，他沉吟片刻，才说道：“其实想要将查克拉储存起来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你可以先选择一个地方作为你储存查克拉的容器，比如说器官，或是其他什么组织。然后尽可能的控制住查克拉，将它们‘塞进去’。第一步往往都是最难的，但是只要你能迈出第一步，剩下的就非常的简单了。”

        “你的修习我无法给你更多的指导，这是最基础的东西，但也是最主观的东西。所以接下来你的课业主要是这一方面的练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来问我。”，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柳青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他要为青川服务了。

        虽然听上去有些气人，但这也恰恰是柳青最希望的，也是橙光最希望看见的，没有人希望壬无月家这样的家族拥有了青川这样的天才之后，还拥有一个天赋更高的天才，这不符合村子目前略显紧张的形势。

        柳青行礼之后就挪到了一边，卡卡西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青川身上。大人们固有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很难被外力所改变，但是孩子们不同，他们最先接触的东西往往会被他们认为是最正确的东西。在这个年龄段，也是最容易被外界所改变的年纪。卡卡西不仅只是负责指导青川的课业，还要让他明白对木叶更加的认可。

        而这一切，都来自于火影大人的委托。

        如果不是火影大人亲自要求他这么做，他恐怕连来这里都不会来。

        修炼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但如果你把所有的注意力和精神都投入进去，你就会发现，其实无论多么枯燥的事情，在你的专注之下，都会变得不那么枯燥。而那些流速缓慢的时间，也会变得更快。

        柳青再一次睁开眼已经快到中午，卡卡西每天只需要在这里两个小时就算完成了当天的任务。妙音再三挽留卡卡西留下来吃一顿饭，可是卡卡西最终还是拒绝了妙音热情的邀请，独自一个人离去。

        望着卡卡西有些孤单的背影，妙音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自从她生了青川之后，整个人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再也找不到曾经那个没心没肺的少女。

        人的心不能软，因为只要软过一次，就再也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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