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章 选择

其实火影这个职务并不好当。

        有时候在夜深人静之时，猿飞日斩也在反思自己工作的方式方法，结果常常令他苦笑不已。其实曾经有过那么一两个瞬间，他很羡慕团藏，因为团藏的性格注定让很多在他看来很难处理的事情，在团藏手中时就变得很简单。但是他并不后悔，用煽情一点的话来说，爱才能够让一个人成长到所期望的目标，但是恨不行。

        这也是为什么明知道团藏时不时就要搞一些小动作，他和波风水门却对此熟视无睹的原因。

        如果猿飞佐助代表的是火的意志，是一种爱的传承，是阳光。

        那么团藏就是阴影。

        只有同时具备了阳光以及阴影，阳光才是阳光，阴影才是阴影。

        面对圣国的时候，猿飞日斩也很为难，他不能像团藏那样直接用威胁或者其他什么过分的手段告诉这个小子：喂，将来敢离开木叶我就打死你。

        所以他需要找一条另外的道路，来完成这个目的，而这也是他和团藏之间最大的差别。

        圣国面对如此别开生面的开场白，并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只是低下头很诚恳的道歉，“没想到我和青川之间幼稚的举动，会影响到您的休息，真是非常的抱歉。在这里我以及我代表青川，向您道歉。”

        很奇妙的两句话，但是却为这次会面定下了一个非常有利的基调。

        猿飞日斩不仅只是火影，不仅只要处理木叶村中有关于忍者的一些事情，在之前就任火影的时间段中，他更要和火之国的高官公卿们周旋。对于谈话的技巧，在无数次的失败中已经磨炼出来了，他很敏锐的通过这样看似简单的两句对话，肯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小家伙，除了他的实力有些奇怪之外，他已经具备了成年人的思考能力。

        想到这里的时候猿飞日斩不由感叹，大家族始终是大家族，总是会出现一些令人艳羡的晚辈。即使沉寂一段时间，也会有再次闪光的后代出现。在这一点上，小家族始终比不上大家族。

        圣国不会知道他对面的火影三代目此时的发散思维已经联想到家族的兴盛以及规模上，其实猿飞日斩有这样的想法真的很正常。在这个远远称不上有多么文明发达现代化的世界里，一个人的素养往往和教育是绝对挂钩的。贫穷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上学的机会，普通人或许有，但所接受的教育往往也只是认识一些字，学会一些算数而已。

        只有大家族才会对族内的弟子进行真正的精英教育，那么肯定就有人要问了，什么是精英教育？其实说的简单一点，就是阅历和经验的传承。这里可不是另外一个世界，需要通过分数这种扭曲了人性的东西来证明一个人所接受的教育是否达到了普世价值观中对学识认可的程度。在这个落后乃至于野蛮的世界里，除了认识字和掌握一些算数之外，是不会地理课、化学课、物理课之类基本上一辈子都用不到的课程。

        那么大家族和如同扫盲一样的普通教育到底差别在哪，就在于传承。

        某年某月某日，某人做了一件什么事情，反馈了怎样的结果。如果他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或是那样的方式，又会反馈怎样的结果呢？

        这就是传承，直接将先辈们所经历过的，值得拿出来的东西，直接通过反思的方式来灌输给下一代。在孩子们还处于对世界探知的阶段，就将世界的精华灌输给他们。从简单的到难的，为什么要讲礼貌，不讲礼貌会怎样……。

        其实另外一个世界也会教这些，那就是等大家即将走上社会的时候，老师们才会拿出具体的实例，简单的分析一下。

        当然也有人觉得这样粗暴的教育能够把孩子们教育成才吗？

        不用担心，一个大家族中有一百个孩子接受这样的精英教育，只要其中有一个人成才了，有三五个差不多成才了，有十几二十个需要再努力一下就能够成才，那就足够了。

        这也是猿飞日斩会觉得橙光和壬无月家走了狗屎运的原因所在，青川在这样的教育下差不多成才了，然后白白捡了一个成才的，现在又诞生了第三个一出生就具备了超级天赋，哪怕不成材也无所谓的孩子。怎么好事都让他占尽了？

        收回自己的纷乱的思绪，猿飞日斩突然笑了笑，人年纪一大，就很难集中注意力。他望着圣国，斟酌了片刻，“我对你的剑术很好奇，据我所知这样的剑术已经超越了剑术本身的本质，不知道能不能给我说一说。”

        对于猿飞日斩的问题其实圣国早就有了准备，就算没有昨夜那样一场声势浩大的战斗，他也有这样的需求。

        “剑术在很多人的眼中就是挥舞武器，或者如同铁之国的武士那样，借助查克拉的力量来完成一些非常特别的攻击方式。但是火影大人，您考虑过没有，在没有查克拉的年代里，那些留下了许多传说的剑豪和大剑豪，真的就是这么简单的挥舞一下武器，互相比拼一下力气，用如此简单的方式来决定一场战斗，一场战争，甚至是国家命运的改变吗？”

        “不，那是不对的。如您所知我祖上也是武士家族出生，祖宗也算争气，留下来古武士的修行方式。而您所看见的那些战斗，只是古武士修行的成果。”

        猿飞日斩的眼神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凝视着圣国，似乎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一些什么问题来。就在圣国话音彻底结束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坐在轮椅上连自由行动恐怕都很勉强的小家伙的身上，居然出现了一种让他也有些惊诧的气势。他想起了自己在战场上面对那些绝世强者时的感觉，那种如山一样巍峨沉重，如海一样深不见底的气势。

        这气势隐隐带着攻击性，他眨了眨眼睛，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在圣国的背后，空气已经有了一些微微的扭曲，但他也只能看到这种程度。

        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猿飞日斩有些叹然，现在的小孩子呀，真是不得了。

        “很冒昧的问一句，你的剑术可以传授给别人吗？”

        圣国点了点头，“这也是这次我与您见面中不得不提到了一件事。”，他微微欠身，“我想向您申请，在木叶中开设道场。除了教授壬无月家族中的一些子弟之外，还可以教授一些对剑术刀道有兴趣的村民。如果是忍者的话，也没有问题。”

        这就像刚刚感觉到有点瞌睡，不仅遇到了枕头，还从天上掉下一张床，和一台空调。

        如果圣国在木叶开设了道场，在这里教授了很多的弟子，与很多忍者都有了师徒的羁绊，他为什么还要离开木叶，更不用说对木叶的认同感。

        这是一件好事！

        猿飞日斩立刻就同意了下来，至于开设道场会不会影响到一些忍者和拥有忍者资质的学员，那根本就不放在猿飞日斩的心上。让木叶村的居民在未来拥有更多的选择，不正是他这个火影应该做到的吗？

        “过段时间木叶村还要往北扩建一圈，到时候你选择一块地方修建你的道场吧！”，他突然笑了笑，一直严肃的表情突然转换为笑容，让人还真有点不太适应，“当然啦，钱是不能少的，再怎么说也毕竟是壬无月家的少爷呢！”

        话说到这里双方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当然直接的送客也不太合适，猿飞日斩开始说起了一些闲话，“其实忍者中也有剑术的分类，而剑术则归于体术的范畴，其实圣国啊，你完全可以回来当一名忍者嘛，你说呢？”

        这个闲话的话题很奇特啊，圣国自己也没有想到在今天这样的时机中，猿飞日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刚准备拒绝，好像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的猿飞日斩连连摆手，“先别急着拒绝，其实这并非是我的想法，而是迈特凯拜托我提出来的。他一直很关心这方面的事情，他用自己作为例子证明即使无法使用忍术，也能够成为一个出色的忍者，我觉得他说的并没有错。”

        “能否使用忍术并不是唯一衡量一个忍者是否合格的标准，当然确实在很多事情上拥有查克拉和忍术会带来一定的增益效果，可很多事情都不是绝对的。”

        “在迈特凯成为上忍之前，恐怕还没有人认为一名连变身术都很勉强，几乎不会使用任何忍术的家伙能够成为上忍。但是他做到了，那么你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以你的剑术，就算没有查克拉与忍术的帮助，也一定会成为一名很厉害的忍者吧？”

        “这可是一件好事呢！”

        圣国听完有些默然，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邀请。其实他对成为忍者并不反抗，而且这次连忍术与剑术之间的兼顾和选择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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