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章 欠的，就要还

谋杀未来储君，灭九族也不为过，只是……

        他们终究是被无辜连累之人。

        不知鸾心若是在天有灵有知，会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这些事情，会有人处理！”墨锦郗宠溺揉了揉她的发丝：“先起床，把午膳吃了！”

        “你确定，我们吃的是午膳？”小谨儿意有所指，望了眼外面灰蒙蒙的天色。

        墨锦郗哑然失笑：“那就晚膳吧！”

        小谨儿眉眼一弯，撩起被子下床。

        简单洗漱一下，行出内室，发现晚膳已经备好。

        “用过晚膳，你就要去忙了吗？”小谨儿眸光，落与他的身上。

        “嗯！”墨锦郗：“若是觉得无聊，可以让欢颜等丫鬟，进殿内陪你！”

        “好！”

        ——

        次日。

        传来消息。

        鸾心家人全部不知所踪。

        皇上当即下了通缉令，全国通缉她的家人。

        然而……

        一连数日过去，他们却好似人间蒸发了般，寻不到任何踪迹与线索。

        好似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在这个世间走过一回般。

        “锦郗！你说，他们会不会是遇害了？”去往东宫的路上，小谨儿忍不住询问。

        “何出此言？”墨锦郗神色，没什么变化。

        小谨儿拧了下眉：“如果他们还活着，即便是隐姓埋名，也不可能一路逃亡时，没有任何人见过他们！”

        “如果他们真的全部死亡，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墨锦郗晦暗不明的眸光，落与她的小脸之上。

        小谨儿呼吸微微一滞：“……知道！”

        “希望，事情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墨锦郗轻声呢喃。

        可某个存在与心头已久的疑虑与不安，在此刻不断的放大。

        小谨儿见他神色有些恍惚，抿了下唇，没再说话。

        二人到达东宫时，已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今日乃是太子的头七，也是皇上下令，让他入土为安的日子。

        小谨儿与墨锦郗步入灵堂。

        太子庶出长子，正为自家阿玛烧纸钱，边上，是太子妃北冥沛，其后，则是太子的妾室，通房，及庶出子女。

        他们一个个哭的不能自已，仿佛失去顶梁柱的他们，就连头顶的天，也随之崩塌。

        小谨儿瞧着，心头有些难受。

        失去夫君的女人，若是悲苦的；那么失去父亲的孩子，无疑等同于失去，所有的童年欢乐与美好。

        墨锦郗伸手，轻轻扯了下她的衣袖。

        小谨儿飘远的思绪，瞬间回笼。

        接过丫鬟递来的香，与墨锦郗一同为太子上了炷香。

        待香插入香炉后，二人转身，准备退出灵堂；谁知刚一回眸，恰好对上自外面行入灵堂的北冥泓与北冥滢父女俩。

        北冥泓面色不是很好，仅扫视他们一眼，便别开目光。

        而北冥滢眸光则落与他们身上几个呼吸后，才收回，迈步，行至自家姐姐面前。

        “姐！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

        小谨儿与墨锦郗步出灵堂时，恰好听闻到，她安慰自家姐姐的嗓音，自身后传来。

        ——

        “腿不是被打断了嘛，恢复的还挺快！”

        淡淡嘲讽嗓音，自不远处传来，使得立于桥上的北冥滢，身子明显一僵。

        慢三拍回眸，入目，是有过几面之缘的身影。

        “小女子拜见十王妃！”压下心头不悦，北冥滢行礼。

        尉迟慧似笑非笑莲步轻移，一步一步行至她的面前：“北冥小姐的眼中，还有本王妃这个人的存在？”

        “十王妃说笑了，你乃是十王爷明媒正娶的妻子，小女子又怎敢眼中没有你！”北冥滢仍保持着参拜的姿势，面色却在一点一点变得难堪。

        “哦？是吗？”尉迟慧带着几许玩味，抬起手掌，看着掌心的纹路。

        “是！”

        她话音未落，尉迟慧面上玩味之色顿敛，手掌蓦然一挥，一巴掌重重落与她的脸颊之上。

        北冥滢哪里料到，她会突然动手，毫无防备的身子向一侧斜去，头部重重撞与桥栏之上，然后，软软跌坐与地面。

        “小姐！”小初惊呼，忙蹲下身子，查看自家主子的伤势：“小姐！你没事吧？你别吓奴婢……奴婢这就带你去看太医……”

        北冥滢被撞的脑袋发懵，好一会，思绪才重新恢复转动。

        慢慢抬起指尖，摸向头部发痛的地方。

        触感，起了个足有鸡蛋大小的包。

        北冥滢指尖一点一点收紧，抬眸，怨念的眸光，对上她投来的目光。

        “知道本王妃为何打你吗？”尉迟慧风轻云淡询问。

        北冥滢抿唇，不语。“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以本王妃的名义，去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尉迟慧慢慢弯腰，目光与她持平：“本王妃告诉你，不要拿本王妃跟尉迟瑾那个家伙做对比，她可以假仁假义的放过你，但本王妃不会！

        ”

        北冥滢瞳孔骤然一缩，毫不怀疑她此刻话语的真实性：“你想怎么样？”“自然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尉迟慧一字一句道，唇畔慢慢溢出一抹阴鸷的笑：“因为你的原因，而害得本王妃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所以，你觉得本王妃会让你毫无负罪感，轻松快乐的活着吗？

        ”

        北冥滢被她唇瓣那抹笑意，惊得鸡皮疙瘩四起：“小、小女子当初没有想那么多，无意间冒犯了十王妃，还望十王妃海涵！”

        “你有意也好，无疑也罢，本王妃失去的东西，你永远也还不回来！”尉迟慧无视她推托之词，眼底慢慢涌现出一股杀意。

        北冥滢只觉得她如毒蛇般的目光，一瞬间，使得她透心凉：“不知、不知十王妃失去了什么？”

        “本王妃所爱的男人，对本王妃的信任！”

        “……”北冥滢。

        “既然还不起，那就用命偿！”话音落，北冥滢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将她自地面上提起。

        小初吓了一跳，忙起身，想要护住自家主子。

        佳儿与米儿见状，迅速上前，将她拦至一边，不给她上前救人的机会。

        小初心急如焚，却又挣脱不了她们的阻拦，一时间，急的眼泪直流：“十王妃！有话好说，奴婢求你，求你放过我家小姐……十王妃！奴婢求你……奴婢求你……”

        尉迟慧对她苦苦哀求，充耳不闻，手臂猛地用力，将北冥滢的身子抵与桥栏之上。

        北冥滢被吓得，一时间面无血色，双手紧紧抓着桥栏，防止自己摔下去：“十、十王妃！有话好说……”

        “你觉得事到如今，本王妃还与你有话可说？”尉迟慧嘲讽截断，她欲出口的求饶。她完全不觉得，事到如今，她有必要去听一个，毁了她一切之人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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