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激斗

然而任何事情都有其规律和极限的，除了让人的灵魂。

        史密斯来得太快，所使用的手段令人猝不及防，让元皓根本就没有时间运用最适合的应对。虽然元皓的身形已经轻若鸿毛，其身体也已经进行了各项调节，但这次的距离太近了，史密斯拳锋的最强点被避开之后，还是击中了元皓。

        这一下元皓再次飞了出去，而且这一次他整个人的身体被打得如击飞的炮弹一般狂猛，强大的力量完全作用在他的身上，根本就来不及让他运转内力借力卸力了。

        怎么办？

        元皓心中思绪流转。突然，在倒飞向后中的他两手平直展开如羽翼一般，强大的劲力着迅猛的灌输于他的双腿。

        “嘭！”似乎是闷雷，又似乎是某种猎食者的嗡鸣突兀的响起，旋即便与周遭的空气联立震荡起来，若有若无的波纹在元皓的身边震荡，而元皓的下半身也在这样的震荡下膨胀了许多。

        “嗒！”在最后时刻，元皓身体调整了姿势。他不是以自己的背脊来承接力量，而是用自己的双脚。双脚重重的踏在了墙壁上。

        强大的力量经由元皓的肌肉，经脉，骨骼传导到了粉白的墙上，墙壁顿时显出犹如蛛网一般的龟裂纹。纹理很有规则的蔓延，其中心点似乎还有些许凹下去的模样。一时间，粉饰斑驳，尘土飞扬。

        史密斯开启能够穿透粉尘的侦测之眼，也只能看到元皓似乎是双足嵌入墙壁之中，整个人呈九十度的角的与地面平行。

        这一刻，元皓嘴角渗血，两脚甚至全身的骨骼都发出“咔咔”的声响，脸上显出痛苦难耐的表情。

        但，这表情也就是表情了。

        事实上在元皓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虽然感到痛苦，但自身确实完成了力量的分散转换。

        之后，伴随着一声低沉的怒吼，元皓整个人顿时如同矫捷的猎豹一般，从扬起的粉尘之中闪电而出。瞬息之间，他的速度似乎超过的声音，以至于他身后的粉尘令人诧异的形成了一朵圆锥状音爆云的模样。

        快，实在是太快了。即使是史密斯也觉得自己眼前一花，便看到元皓的身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是强大的精神力量带来的对规则的初步改写，体现在数据屏幕上，就是一大段代表了质量物体位移的数据洪流。旧的代码还未消散，新的代码随即而上。

        在这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宛如山洪暴发一般的数据流呈现在众人的眼前，让尼布甲尼撒号上的及接线员坦克看得目瞪口呆。

        “我这可是刷新率高达960hz的显示器啊！可我现在居然在这样的屏幕上看到了代码的残影……这，这是人能够做到的么？”这一刻坦克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

        这，他喵的，真的不科学啊。

        “这一点，只怕是尼奥也无法做到吧。”他喃喃自语。

        “也许现在还不行，但以后我们的尼奥一定会远在他们之上的。”深爱着尼奥的崔妮蒂对此深信不疑。她当然绝对支持并信赖自己的情人了。

        “不过，如果……他真的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力量和速度的话，他或许真能在特工的攻击下逃得一命……”同样看到这一幕的墨菲斯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真的么？

        众人心里有些期盼。

        就在他们的议论中，战斗还在继续。

        乍然现身于史密斯身前的元皓戟指如剑，无声无息地直插史密斯咽喉。

        “啪”史密斯左手如钳，一把扣住元皓的手腕，将其锁死，然后极快地一扭，夹在了自己的腋下。

        元皓对此没有一丝奇怪，他还不死心，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直刺而出。

        史密斯则如法炮制，右手一锁一扭，将这只手也夹在了腋下。

        瞬息之间，双手被制，元皓瞬间失去了招架的能力。而史密斯挺胸仰头，一记头槌向着元皓砸下。

        就知道你会这样……

        元皓的脸上瞬息之间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

        “什么？”这样的微笑，史密斯明白是什么意思，他瞬间惊悸了一下，顿时了有了不好的感觉。只是和正常人类本能的会被这笑容吸引，而将心思转移到别的地方不同，史密斯此时却是将手紧紧的箍住元皓，更加疯狂的加了几分力量。

        然而，这是无用的。只见被史密斯箍住的元皓身形一缩，空气震荡的涟漪泛起。元皓刚刚还如同钢浇铁铸的身体彷变成了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一般，竟然在史密斯怀里滴溜溜缩成了一个球。

        这一下，他不仅让史密斯凶猛的头槌落到的空处，还如面条一般，将自己的双臂从史密斯的钳制之下脱出，并倒转了自己的身体，变成了头下脚上的姿势，理所当然的搭上了史密斯那因为击空而前倾的脖子。

        他用力的一夹，双腿瞬息之间硬如金刚，顺着史密斯攻击而至的力道，一个漂亮的凌空绞翻，将史密斯重重地甩了出去。

        而还不等史密斯落地，元皓顿时以更快的速度迈步向前，再次冲了出去，他赶在史密斯之前，身形如电，如影随形，在扬起的烟尘之中对还没反应过来的史密斯施以如同暴风骤雨一般的狂猛打击。

        此时烟尘高扬，视野模糊，在外面看着这一切的墨菲斯等人，已经无法明晰的把看到元皓和史密斯交战的影像了，他们只能靠听的。

        在他们耳中，一连串的搏斗声和元皓不时传出的闷哼声传出，似乎在随着时间的逝去，史密斯渐渐的反应了过来，他朝元皓发动猛攻。在绝对的力量和速度之下——元皓显然吃了不少亏，这从烟尘中的声音可以听的出来。

        “就算这样也没办法打败特工么？”元皓落在下风的情况令众人感到失落。

        “不……不一定！凝神……你听……”面对手下人的沮丧，墨菲斯并没有为之所动。他微微凝起眉头，侧耳倾听，仔细分辨：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元皓的闷哼声越来越少，互相之间的间隔越来越长，而两人之间搏斗碰撞的声音却越来越快、越来越密集——很明显，元皓渐渐适应了敌人的攻击，正逐渐重新扳回战斗中的优势。

        “嘭”

        一声闷响中，元皓被一拳击中，倒飞而出，而在半空中他身形翻转，一如先前那般踩踏在墙壁上。原本就已然残破龟裂的墙壁这一刻再次被人染上一面蛛网，它已经残败得可以了，但这样的残败依旧没有没有碎裂，似乎有什么规则诡异的束缚了他。

        不过，这和元皓并没有什么关系，借助墙壁卸去身体承受的巨大拳劲，然后一弓一弹，一记横扫千军，摆腿如鞭，迎面向追击过来的史密斯踢击过去。

        这记势大力沉的鞭腿，史密斯也不敢轻视，收臂如盾，侧身格挡。

        “啪！”在如中败革的交击声中，史密斯受力不住，接连后退几步。

        元皓趁机上前抢得先机。他人刚一落地，便气沉丹田，吐气开声，一记朴实无华的直拳直奔史密斯面门而来，动作之间的转换衔接流畅之极。霎那间拳头裂空，顿时爆出一连串宛如闪电惊雷般的破空声。

        “该死！”史密斯都有些吃不消了，他咬牙切齿，“你怎么会拥有这样的强的力量。”这一刻，他先手已失。面对元皓攻来的这一拳，他根本避无可避。无奈之下，他也只能不再闪避招架，只静静的站在那儿，发动自己的能力。一股无形的波动泛出，如透明的水波一般放荡开去，让即将击中他的元皓感到自己的身体又一次被干扰了。

        精神的刺激，真气的紊乱，周遭空气的挤压……这样的糟糕的感觉一如上次那般。

        这是黑客入侵的手段，也是规则的改写利用，更是所谓灵魂的数据覆盖。史密斯这些特工就是用这样的手段附身于一个又一个人体的。

        当然，这样的附身对身体存在于矩阵之中的人类是大杀器，但是对身体完全在外的黑客来说基本上很难实现——至少现在的特工还无法做到这一点。

        不过，这也没关系。我也不求直接夺舍你，只是在战斗中释放出来，干扰一下你的动作，让你无从以对，这一点特工还是能够做到的。当然，做到这一点也是需要有相应的条件的。基本的规则就是一点：你无法在做出格斗动作的同时，进行精神干扰。

        因为精神干扰，代表了数据的迁移，在数据将进行读取的情况，任何一个数据的变动回馈都有可能引起数据本身结构的变化。

        这是数据基本特性之一，特工自然无法改变这一点。如此便成了，他这一项机能的桎梏。不过这样的桎梏，对元皓来说倒是很有利的。

        因为眼下，他已经感觉到了麻烦。

        虽然史密斯对自己的束缚干扰，只是转眼一瞬的事情，元皓只需将内力在自己体内流转一圈便能将这样的不舒服给驱逐，但转眼一瞬，也是时间，也是空隙，以此而产生结果便是自己进攻的节奏被完全打断。

        和之前的战斗一模一样，在元皓摆脱束缚后的瞬间，史密斯的攻击立刻到了面前。

        通过刚才与元皓的交手，史密斯已经知道自己在使用过灵魂干扰之后后，自己力量和速度都有一定时间削弱。而这种削弱之后的攻击即使命中元皓，也无法给呀造成实质性伤害。

        事实上，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元皓吃了几次小亏外，后来就再也没有被史密斯太大的伤害。

        对方很强，他的力量，他的速度都足以对自己造成威胁。自己想要彻底的干掉他，就必须随时随地保持最强大最完美的状态才行。

        如何达到这一点？

        那也只有暂时逼退元皓，给予自己喘息的机会。作为矩阵的特工，在矩阵的系统中，他的恢复极快，只需一个呼吸间就能复原如初。

        而他需要的也只是这么区区一个呼吸的时间。

        然而，他想的到的恰好是元皓所不希望给予的。

        因为通过刚才的战斗元皓逐渐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特工在矩阵系统里就是拥有无限能量的不死之身，除非自己的攻击能达到一击致命或者失去意识的效果，否则多少打击都没有用。这样下去，即便刚开始实力相当，反正这些家伙的力量永远不会减弱，熬也熬死你了。

        “这是为什么？因为是造物主么？”元皓思索着其中的原因，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类比：“如果将造物主视为天道，那特工就相当于拥有天道力量加身的圣人。

        当然，他们的力量并没有圣人那么夸张，也不懂得大规模解析修改规则。但这样拥有无限能量的不死之身却是和传说中的圣人之躯有几分相似。在矩阵里，在造物主的支持下，他们的只要一有喘息之机就能迅速的恢复……”

        “这还真是麻烦！”元皓皱起了眉头。瞬息之间，他有了一个决定。

        “呯！”激斗之中，史密斯一记“直捣黄龙”打中了元皓，不仅准确的命中了元皓的小腹，连整个拳头都深陷其中的腹腔。而与之相对的是被拳头打中的元皓其口中已是一口鲜血猛喷而出。

        鲜血袭面，霎那间遮蔽了史密斯的双眼，在眼前的视野变得黑暗起来之前瞬间，史密斯看到了元皓脸上那一丝得逞的微笑。

        “什么？”

        史密斯惊诧了。他随即发现，元皓的小腹柔软如棉，自己拳头上的力量完全没有落到实处。

        自己打空——至少大部分打空了。

        他立刻做出了判断：这是陷阱。

        “糟了！”

        意识过来的史密斯果断想要收拳。但元皓又怎么能让他如愿？

        元皓内力凝聚，绵软的腹部突然变得坚如金刚。这一突然其来的变化不仅将史密斯的力量全部击溃，而且还震得他身形摇摆，向外飞去。

        还没等他飞起来，元皓抢上一步，一把扣住史密斯手腕，向回一带，史密斯立刻身不由己地直惯回来。

        “就是现在！

        冷冷一笑，迎着史密斯散乱的身形，元皓右手屈指成拳，中指凸出成锋，带出一连串如闪电撕裂天空的轰鸣，向着他咽喉要害直击而去。可以看到的是，一圈宛如尖椎云气雾在他拳头的前端形成，这是音爆云——在这一个瞬间，元皓的拳头确实超越了声音。

        这一击够狠，即便是特工，挨上这一击也足以颈骨断裂，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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