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胜利之后

战役结束了。

        元皓的军队在战斗取得胜利的第一时间里入住洛杉机机械城，他占领了这里，并按照预先制定的计划执行“搬家”作战。

        在短短七个小时之内，搬光了洛杉机机械城里一切被元皓认为是有用的东西。留给矩阵的不过是一个空空的机械城和几许战争的痕迹罢了。

        就这样元皓突兀的离去，就像他当初突兀的出现一般。

        庞大的兵力，密密麻麻的运输舰就这样消失在波涛汹涌的大洋之中。

        而在元皓离去之后因干扰信号塔自毁而得知洛杉机异变消息的矩阵造物主，于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机械章鱼侦测小队赶往洛杉机机械城。可等到他们赶到洛杉机机械城之后，看到的却是一片寂静。

        “空了？整个城市，一百多万人居然……究竟是谁干的，让我们的财产遭遇如此巨大的损失？”得到侦查部队回报的造物主眯起了眼睛，心中很是不解。

        对于被它们这些新生代的统治者视为财产和能源的人类，他其实也并不很看得上。

        只是考虑到人类自身多变性对自己这个族群进化的促进作用和相关的能源问题，他才不得不关注这些被他们生产出来的手下败将。

        作为所有机械生命和矩阵世界的构建者，他在矩阵里的确拥有近乎于天道的能力，几百年来在在人类和机械之间操控命运，让整个矩阵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之中成长。他是能够看破一切的——他自己也这么认为。

        但在接到来自手下的这一份报告之后，他却有些懵了。他查不出这究竟是谁干的，一种无力的恐惧紧紧的攉住他的心灵。

        “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会是锡安的那些人干的吧。”因为始终查不到敌人是谁，造物主有些抓狂了，他直接找到了先知瞪起了眼睛质问她。

        先知是一个黑发的中年妇女，她胖乎乎的，脸上布着点点滴滴的褐斑，样子说不出靓丽，神情却是相当的和蔼。

        她似乎不是一个花脾气的人，对于造物主并不客气质问，她只是翻了一个白眼，轻轻的摇了摇头：“我被称之为先知，只是因为在锡安的人看来我知道的事情很多，能够给予他们相应的指引。

        但是我所知道的事情不是已知，就是某种规律性的总结，而得出的未来的可能性……至于直接感应未知，我还无法达到那一点。在没有足够的已知，我怎么可能算计出那缥缈的未来呢？”

        “那么……”造物主还想在问些什么。

        但先知却打断了他的话：“未知的太多，已知的太少，现在又是关键时刻……你能不能先把这件事情放一放？洛杉机只是一个偏远的地方。

        我们都知道他肯定是强大的敌人所为……既然是敌人，那他们肯定会有下一步行动。现在我们应该稳住阵脚，在做好我们自己事情的同时，再暗中观察相关的情况！你不要太心急了。”

        “呼……你说得对！”造物主听了沉默半晌，重重的点头：“我的确不能乱了阵脚。和洛杉机那区区一百多万人相比，还是整个世界的升级更为重要。

        如果我们真的能够找到世界的出路，那我们就用不着继续执行矩阵缩小计划了。

        说实在的，一次一次的轮回，让我更加迷茫了……出路，究竟在何方呢？”

        “这是需要引导，需要选择的……当初的我们太过急切了一些。”先知长叹一声，起身走人。

        造物主坐在原地沉思半晌，用力摇了摇头，旋即一步迈出，走到一个门那儿，轻轻的打开回到了属于他的纯白色设计师空间之中。

        他没有说更多的事情，只是通过某种手段给自己治下的所有人下达了命令：“全体提高警惕。洛杉机的事情可一而不可再，我不想看见第二次了！”

        造物主提高了矩阵特工们的警戒，而先知也通过锡安里的某位十分信任她的人吩咐了一些事情。

        于是，一个惊人的消息在人类抵抗军内部流传：“世间出现了另一个可怕的势力……他们摧毁了洛杉机，杀死近百万人……他们很有可能是机械的反叛者。比起矩阵，他们对待人类的行为更为残酷，他们是为了灭绝人类而来的。我希望你们帮我寻找到他们……”——先知就是这么说的。

        “什么？洛杉机居然，我们近百万同胞都……”锡安的人们对此也感到一阵恶寒。因为消息是从那个人口里传出的，而这又是先知的话，所以他们并没有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

        一时间，锡安战船四处。他们在相信了先知的话之后，也都试图找到那个毁灭洛杉矶的人。至于找到那个连洛杉机都能干掉的家伙之后怎么办，他们却是没有太多的考虑。

        锡安的人干劲十足，他们却是没有想过自己才是极为弱小的一方。

        世界的轨迹就在元皓的一次大行动之下被波动了一下，至于这个轨迹会不会因此而产生什么影响却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

        而对于这一系列的变化，元皓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在大海之中沉闷的航行，元皓花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才将这一百多万人从北美大陆的西海岸运到位于东海岸的基地之中。

        此时，基地的地下已经被开辟出了一个更为巨大的空间，在这样的空间里，无数类似于生物发电厂的装置存在着。

        元皓让运输水母们将运输舰里的胞舱一个接着一个放入其中，然后重新将他们的意识通通接驳起来，并重新编织一段记忆，将他们接入属于自己的矩阵之中。

        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对于那些沉迷于睡梦之中的人是这样的。

        而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一丝丝怪异的感觉在他们的心底冒起。他们已经隐约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古怪了。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他们好奇的想着。

        就在他们对此有所怀疑的时候，一条古怪的消息出现在他们的手机或是电脑上：“想知道生命的意义么？想真正的活着么？”

        “额……这样的说法似乎很有点！”在心怀忐忑的时候，总有人对这样的说法产生共鸣，也有人对此好奇的很，于是有人便作死的点了进去，被传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名为虚数空间的存在，同样也是元皓所构建的矩阵的一部分。只是和安定祥和的现代都市不同，虚数空间却是相当残酷的。

        那里就是一个兵营，是人们学会服从，认知真实的地方。在元皓最初的设想中，他就是要利用这个类似于这个主神空间的存在，将对“现实”世界有所怀疑的人们抽调出来，一步一步的引导他们如何接受世界已经被玩坏，人类已经不是主角的现实。

        能够接受的人，在虚数空间“存活”下来的人将成为元皓的部下，来到真正的现实世界，而来无法接受这一切的人，在虚数空间屡屡失败，最后战死的家伙，则会被虚数空间所淘汰，在经过一番记忆操作之后被传送回那个安定的现实世界，继续过着醉生梦死的混沌生活。

        这听起来似乎是更好的选择，但元皓在三个月后面对初步经过自己考核成功来到这令人感到冰冷而绝望的世界的时候是这么和他们说的：“现实是令人厌恶的，也许你们这里还有人怀恋那里的平静而美好。

        人是通过感觉来认知世界的，当所有的感觉都被误导之后，虚幻和真实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你们这一代已是这样了，你们愿意你们之后的人，你们的孩子们，你们孩子的孩子们也是这样么？

        路是人走出来的，人类的伟大在于我们懂得创造。似的，现在很困难，很绝望，但是再怎么困难绝望，我们有我们人类的祖先所面临的情况困难绝望么？

        拿起祖先的勇气吧！我们必须为我们后辈开辟一条道路，一个族群的生存之道。

        如果你不想人类继续作为水果一样的存在，那你们就必须让人类重新回到主角的位置上。人是统御万物的，而不是像今天这样成为机械的玩偶！”

        一席话，元皓所的这些平均年纪不到三十的青年心里充满了干劲。在挑选从者的最初，元皓便有意将范围圈定于三十之下。

        在元皓看来这一年龄段的人不但心智趋于成熟，而且还拥有一定的可塑性，拥有最后的热血。

        “这样的人是相当好调教的！”至少元皓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当然，他也不是凭空想象。事实上，这一点在刚刚经历的训练中已经被真实的证明了。

        被元皓选出来的这些人的确拥有良好的服从性和热血，他们都是富有激情的一群人。在多了一百多万张嘴巴之后，元皓的工作确实变得更加忙碌了。

        人不是你把他们掠来就完事的，你把他们抓来，让他们为你工作，你就必须负责他们的供给。

        简单的说也就是吃饭问题。在机械城的年代，矩阵的那些机械是通过将尸体液化，抽取其中的养分，将其诸如人体内部，来进行“喂养”进食。

        而如今元皓代替机械城管理这一切，同样身为人类的他自然不能和机械城一样用人来进行喂食。

        是以，元皓选择了基因克隆的道路，简单说的就是开辟一大片营养槽，然后利用从小世界带来的蛋进行人工孵化，将其化为各种生物，再将这些生物进行克隆养殖，然后在投入相应的融合槽中进行液化——当初机械城让人吃人的尸体，而现在元皓让人吃动物的尸体。

        一样是通过静脉注射的手段获得相应的营养，一样是以尸体为食，但元皓的手段却是让人更容易接受一些。

        只是一个看起更加麻烦的手续，元皓就收了那些已经毕业的士兵们的心，未来还有可能以此收却那些即将解放出来的士兵的心。

        毕竟不是饮毛茹血的蛮荒时代了，人们心中还是有一定规矩的。吃人什么的事情，尽管有一整套工序，可大多数的人对此还是不予认可啊。

        “不过……矩阵的那套静脉营养液输送装置还是很有效果的。”说起这件事情，元皓不由自主的歪了歪楼。

        “按照他们的输送方式，一个成年人类一天只需要400CC的营养液供应……这还是采用稀释浓度的。如果有更高浓度的话，这个分量还需要更进一步的减少……这真是一套很有有用的技术。

        不通过肠胃的消化直接作用于身体。用最少的量提供最强能源支持。这让我想起了传说中的滴灌。”元皓说着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他询问红后：“你说我们能不能将这套工艺运用起来？”

        “你是想？”红后似乎已经猜测到了一些事情。

        “我们修行中人也有讲究锻炼体魄的。既然矩阵的这套技术能够以此来为此人类的基本需求，让人存活，那能不能作用在我的身上，让我能够更好的吸收各种所需的修行资源呢？”元皓提出这个命题，他畅想：“如果这一点能够做到的话，那我的修行速度绝对能提升一大截。”

        “这样真的好吗？话说，主人你真能接受在自己的身上开几个口子？而且是永久性的那种？当初你使用T病毒进行强化，你都坚持自己本心，将T病毒全都排泄出来，只将它作为自身的强化刺激了，那现在……难道主人你变了想法么？”红后开口，噼里啪啦的反问道。

        “这……”元皓语塞了。他愣在那儿，瞪大了眼睛想了又想，最终有些不甘的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有些太过心急了。看上好用的东西，我就想据为已有，用来强化自身……奇怪，这种紧迫感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这个……

        元皓也说不清楚，但他明白这种急迫感是一种病态的心里，他应该要放松，而不是继续紧张下去。

        “或许，我应该找个时间好好的休息一下？”元皓这样想着。

        随着很多事情都走上了正轨，剩下的事情也就是人体工厂那边需要元皓时不时的关注一下进度——其实也不是很有问题啦，只需要例行公事的关注就好了。总之，这个时候的元皓，确实可以好好的休息一阵子了。

        那么……

        “该去哪里玩呢？”元皓认真的琢磨起这个问题来。

        这时，外面有人通报过来，“锡安气垫船莫西干号请求着陆！”

        “莫西干号？是埃克斯来了么？”元皓微微一愣，脸上显出几分古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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