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训练和成长

人体无力的往下坠落，发出凄厉的惨叫。

        惨叫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轰然而起的回声听得巴利克和黄芸都不由自主的变了颜色。

        “他这样不会摔死吧！这里到地面可至少有两百米呢。”黄芸关切的问道。

        “我不知道……不过应该没事的！”巴利克下意识的回答。

        只是不断颤抖的身躯，直接说明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说话间，他们走到天台的边上，有些害怕的蹲下身子，从边沿往下张望。他们想看看左格尔究竟怎么了。

        可再三张望了半天，他们只看到那深深的街道上，只有一个黑点趴在那边，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生是死。

        “他还活着么？”黄芸又问。

        只是这一问不是对着巴利克，而是冲着站在对面的元皓。她知道这一刻能够确定左格尔生死的就只有对面那个非人类的家伙了。

        “他当然活着，只是有点不太好受罢了。”对面的元皓听见了她的问话大声的回答道。

        “那么……”黄芸还想再问。但元皓一声怒吼过来：“别在管那个家伙了。排好队，一个接一个……现在轮到你们了。快点！”他大声催促他们。

        “这……左格尔都不行了……我们……”巴利克有些胆怯的结结巴巴起来，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还是不要一开始就让我们挑战这样高难度的吧。从比较近的地方开始，让我们一步一步的前进！这不是更好么？”

        “这有什么需要循序渐进的？你若解放心灵，则一切皆可迈过……你若固执己见，就算给你再多的训练，你也无法达到我们必须达到的高度。在矩阵里，一切都是虚妄，你只需放开一切，自然可以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

        元皓颇有深意的告诫他们：

        “话说，你们都知道这里是虚拟的空间了。那么你们认为自己在这样的地方，还需要呼吸么？”

        “哎？呼吸……”这么一说，黄芸和巴利克都诧异起来。

        人需要呼吸这是正理。但如果一切都只是虚妄的，那人为什么要呼吸呢？人在真实世界呼吸，是为了获得氧气。可是在虚拟空间之中，一切都是数据。人是数据，氧气也是数据，呼吸也是数据。

        数据的人吸收数据的氧气，这怎么想都是没有必要的。当下，两人下意识的屏息起来，虽然有些怪异，但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他们除了有些怪异之外并没有更多的难过。

        呼吸，这在虚拟空间里完全是不需要的。他们认为自己需要——其实都只是遵从于原本的习惯罢了。习惯，在这样的世界里，有时只是一种累赘。在下意识的停止呼吸之后，黄芸和巴利克都发现，即使自己不再呼吸，自己也能过的很好。

        “看来我们都太过拘泥与常识了。”巴利克思索了一下，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么要再试试么？

        反正，应该是死不了人。最多在一瞬间被狠狠的砸一下罢了。痛或许会痛一点，但应该没事的。从左格尔的下场中，黄芸和巴利克看得心惊肉跳，却也有些放心。

        他们都明白自己最多也就是落得和左格尔一般下场而已。这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么就一起来吧！”巴利克冲着黄芸建议。黄芸听了脸色一白，狠狠的一咬牙，点头答应下来。

        “放开心灵，解放思想！放开心灵，解放思想！行的，我们行的！”巴利克和黄芸搓着手向后走了更远，他们离开一定的距离站立着，口中不断念念有词。

        很显然他们这是在催眠，就像前面左格尔和元皓较量时做得那样通过催眠来增强自己心灵的力量。这的确是一条不错的道路——左格尔当初的行为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在比斗中他能够发挥出和元皓差不多的力量。这就足够了。在自己没有太多自信的情况下，用这样的手段来催眠自己，让自己的力量进一步增强，进而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两人都觉得是必须的也是合适的。

        他们在这样的念念叨叨之中做好的了准备。他们开始奔跑起来，快速的奔跑。自我催眠还是有点效果的，他们奔跑的速度在短时间里远远的超过了猎豹。

        高速带来了巨大的惯性，在临近天台边沿之后，他们迅速把握到了边界点，用力屈膝起跳，将自己向前的惯性转化向前向上的动力。他们高高的跃起来，跳的比元皓都要高得的多。如果有云雾的话，那他们这一刻绝对最实在腾云驾雾了。

        很快，抛物线形成了。站在另一栋大楼上的元皓静静的看着，他估算如果一切都没有意外的话，那这两个人绝对能跳过这道关卡。

        “唔，看来我选择的人还算不错嘛。居然第一次就能成功。”元皓开心的想道。

        然而，他这个念头还没消散，就看见天上的两个人——巴利克先是在跳到最高点的时候往下看了一眼，随即就被那深邃的高度给吓了一跳。

        他慌张起来，原本存着的一股勇气，一根弦的精神顿时崩断了。他手忙脚乱的舞动起来，整个人就像是翅膀受伤的鸟儿一般扑棱扑棱的往下掉。

        “啊……不要啊！”巴利克哀嚎起来，惨叫之声凄厉绝长，令人心惊不已。别人不必说，就与他同时跳起的黄芸，也被这样的呼喊给吓了一跳，岔了自身的意念，也倒霉催的陨落下去。

        “咚……！咚！”很快，巴利克和黄芸都知道了左格尔方才究竟是一个什么滋味。

        他们当然没有死。可从两百多米的高空中坠落下来，重重砸在地面上，让地面如同橡皮泥一般凹陷下去，又如蹦蹦床一般反弹上来，最后再如死鱼一般趴在地上——这样的感觉绝对称不上好受。

        陨落之时的后怕，混合着砸摔而下的剧痛和朦胧，让他们满嘴血腥的什么也不好说了。他们痛的很，自认痛到了将要昏迷的地步。可就是这样他们也没有办法真正的昏迷过去。他们清醒着，清醒的感受到这一份疼痛。这疼痛令他们记忆深刻。

        “娘的……谁要是告诉我跳楼只是眼睛一闭，纵身一跳的事情。我就绝对要把他带到这里，让他跳个十遍。”在强烈的不适和惊恐之中，巴利克豁然睁开眼睛。

        他终究还是一个很有活力的人，尽管身上的汗水湿透衣裳，脑袋也凉凉的一片，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散架了一样，有着难以寓言的剧痛，但他依旧有能力也有意志在醒来的一瞬间嘟囔了这么一句。

        只是在出口了这么一句之后，他只觉得自己的嘴巴里满是浓郁的血腥。他伸手往自己的口中一搅，伸出来一看，却发现手指上有淡淡的鲜红。

        “这是怎么回事？”他想问，但小姑娘黄芸比他更快了一步，问出了这个问题。

        “一切都是假的，但你的大脑认为这是真的。”元皓平静的说道，“就像我所说的那个故事一般。为什么那个犯人会死……而且死亡的表现和那些真正被放血死亡的人一样?因为他的潜意识，认为他流了足以令他死亡的血。他的大脑告诉他，他被人放血了。”

        说着，元皓目光灼灼的盯着这里的所有人。

        “各位……”元皓拍掌：“这一次的失败我想已经给你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你们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也许，左格尔的表现让你们以为自我催眠能够让你们迅速的强大。但我要说，这并不是正道。只有真正的相信自我，解放心灵，才能让你们突破自身的局限。自我催眠只是将一个光鲜的外壳套在自己身上罢了。

        这个外壳令你们看起来很强大，但事实上你们依旧被过往的常识所圈围。这不是真正的解放……真正的解放是你打心里认为这一切都是假的——这其实也只是解放的第一步罢了。”

        元皓语重心长，试图将自己所想道的说道他们的心底。众人对此默然。他们在思索。今天他们已经吃了不少苦头，上下的两场训练，让他们的精力消耗得差不多了。

        过犹不及的道理元皓明白。

        所以他并没有勒令众人继续训练下去，而是在淡淡的说了一声“今日就到此为止。我们明日继续！”之后，便转头离开。他需要让他们继续休息，因为只有休息好了恢复了精神，才能让他们重新拥有被“虐待”的体力。

        这一日的第一轮课程就这样过去了。从这一天开始，元皓对三人的苦训随即展开。吃饭，训练，睡觉……对于他们来说一天只有这三件事情可干，而且仅仅有吃饭、睡觉这两件事情是可以在现实中活动自己身体的。

        虽然他们在虚拟世界里也可以睡觉，通过某种输液管道，他们在虚拟世界里也能够进食，但为了让这些从矩阵里出来的人知道他们现实和虚拟的不同，元皓还是让他们在现实中吃饭睡觉，在虚拟世界里进行训练，战斗。

        对他们来说极为悲惨的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在元皓的教导下，在虚拟世界之中，他们的意识成长得很快。等莎拉开着飞龙花了半个月时间从海底横穿大西洋，抵达前进基地的时候，他们已经达到了正规锡安战士差不多的水平——也就是和电影里女主角出场时差不多的战力。

        虽然经验还有点差，但至少面对特工，元皓觉得在有强力配合的情况下，他们还是能够逃过的。

        漫长的海底旅行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随着飞龙号那娇小的身躯滑入前进基地港区那由三千毫米月神钛合金制成的大门之内，远行的众人总算是到家了。

        当然，这个到家是对现在的元皓和平远来说，至于被元皓和平远掠来的左格尔、巴利克和黄芸，他们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从栈桥上下来的他们对整个基地都有十足的好奇。他们知道这里会是自己今后学习生活的所在，算是自己的家了。

        只是对于这个家，他们并没有多少认同。事实上，他们对于自己眼下的处境，自己究竟是不是处于真实之中，他们还是有一些疑惑。外面的现实真的那么残酷么？

        他们将信将疑。很多时候，他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毕竟，他们的遭遇也实在太过玄奇了一些。

        “这是真的么？”落在黄芸的身后，左格尔和巴利克凑在一起小声的说道。

        “应该是真的……我亲手摸过……那种坚硬冰冷的感觉，虽然不是我所知的任何一种金属，但他的确是真实的。”巴利克重重的点头。

        他是机械专家，对于金属材质之类也有一定的了解，左格尔就此事问题，他自然能给出比较客观的答案。不过，这样的答案并不能完全抵消左格尔的不安。

        因为，元皓上次所说的话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里。

        什么是真实？如果真实是自己看到、听到、摸到、闻到、尝到的种种感知的话，那这种感知作为一种人体生理存在的电讯号也是能够被屏蔽，被篡改的……这也就意味着，你认为自己感到的是真实，实际上它还有可能是虚假的。

        那何为真，何为假？左格尔觉得自己完全分辨不出来。他觉得自己落入一个非常麻烦的地方。

        “也许，这里也是梦境？毕竟，梦境是有可能存在多层的。你自以为看破了一层，回到了真实又怎知这真实不是另一层虚妄？”左格尔这样想着。

        所以不管他表面究竟如何，他内心一直保持着一种的冷静。他知道自己在这一层并没有反抗元皓的能力，所以他在适当表明自己不满的同时，也默默的选择对元皓的屈从。左格尔认为这是一种相当正常的反应。

        “这应该能让对方满意吧！”左格尔如是想道。然而，他这样的想法，元皓根本就顾不过来。元皓才不管他究竟是什么年头，总之人都到了这里，元皓自然得把任务交给他们。

        于是，压榨脑筋的工作开始了。

        几乎没有任何准备的，元皓就给他们加了许多担子。尽管只有区区三个人，但元皓却将七八个科研项目丢过去，一点也不客气：

        “左格尔，小心粒子化武器的工作就交给你了。你将和巴利克一道为为我们前进基地打造防御系统，并研制完全又电脑控制的大型潜空两用突击舰；另外大型核熔炉驱动要塞炮，你也关注一下。”

        对着表现出屈从的左格尔，元皓丢锅了，他不理会左格尔那瞬间苍白的脸色，转头看向巴利克：“我会给你开通相应的设计系统。我的机器人大军就完全交给你了……我希望你能为我设计一整套合适的配套体系。”元皓将任务安排下去。

        “那么我呢？”小姑娘黄芸问道。“你现阶段的任务就是一边学习，一边配合我完成远程操控的流萤系统。同时完成下一阶段作战的准备……那是一年之后的事情了。我们有足足一年的时间来完成这个准备。”

        元皓平静而从容的透露了一些似乎很不了不得的东西。

        “一年？”对于元皓透露的这个时间节点，众人都有些吃惊。

        “是的，一年！”元皓伸出了一根指头：“一年之后，我们将在这个世间打响我们的名号。”

        元皓很认真的说，一点也不为自家的人数满打满算的人只有区区六人而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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