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一章【修】

“你为什么坐在这里？”

        乔安娜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她扭过头，正好对上一双碧绿的眸子，在傍晚的霞光映衬下格外显眼。

        “因为我爸爸去忙了，我要在这里等他。”

        乔安娜一边回答男孩的问题，一边好奇的打量着他，因为除了德拉科，她并没有见过其他的同龄人，“你住在这附近吗？”

        男孩也像乔安娜一样坐在了椅子上，闻言，垂下眸子焉哒哒地回答道：“我住在我姨妈家，但是他们不怎么喜欢我。”

        “姨妈是什么？”

        乔安娜对于亲戚并没有什么概念，她只知道爸爸，妈妈，还有叔叔阿姨舅舅。

        “姨妈就是妈妈的姐姐。”男孩解释完，惊讶的说：“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乔安娜撇撇嘴，“我又不和姨妈住在一起，那你的爸爸妈妈呢？”

        这明显触及到了男孩的坏情绪，他用手指揪着衣摆，半晌后才回答道：“他们去世了……”

        乔安娜下意识觉得自己好像问到了他的伤心事，只能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男孩摇摇头，他说道：“其实我并不相信他们的话，我父母一定还活着，我今天就是出去找他们的。”

        “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

        男孩叹了口气，望向前面，“我不敢回去，我姨夫肯定会把我关进壁橱里的。”

        蜘蛛尾巷也有壁橱，就在楼梯下面，里面放着很多用不上的杂物，乔安娜还从里面翻出来一个布娃娃，不过西弗勒斯并不允许她这样做，因为会把衣服弄脏。

        在乔安娜的认知中，壁橱就是堆放杂物储存灰尘的地方，听到男孩可能会被关进壁橱，忍不住有些同情他。

        她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好主意，“要不你跟我走吧！虽然我爸爸有点凶，不过不会让你住壁橱的！”

        “啊？”男孩惊讶地抬起头，显然被乔安娜的话吓得不轻。

        正巧西弗勒斯朝着这边走过来，他看到了长椅上的乔安娜，还有那个陌生的孩子，乔安娜蹦下来，飞快朝着西弗勒斯跑了过去。

        “爸爸！”

        西弗勒斯伸出手，确保小姑娘扑进他的怀里，而不是坚硬的路面。

        “我刚捡了一个男孩，他姨夫对他很不好，我们把他带回去好不好！”

        西弗勒斯不解的皱着眉，显然他并不怎么理解乔安娜的话，“你捡了一个男孩？”

        “对啊对啊！”乔安娜点着脑袋，朝着长椅指去，“他在那！”

        不过，长椅上却没有那个男孩。

        “刚刚他还在那里的……”

        乔安娜小声嘟囔着，“他都没有和我告别。”

        西弗勒斯倒觉得这样正好，毕竟如果他拒绝乔安娜的要求，她可能会伤心一阵子，不过让他再养一个小男孩？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好了，我们回去吧。”

        西弗勒斯将乔安娜掂了掂，提醒道：“抓好，待会可能会有点晕。”

        乔安娜看到西弗勒斯掏出魔杖，放心的点点头，“只要不是那辆公交车就行……”

        不过接下来，乔安娜就很想收回这句话了。

        强烈的眩晕让她忍不住收紧了胳膊，直到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低沉的声音中带了些安抚的意味：“我们回家了。”

        乔安娜苦着脸，手还牢牢抓着西弗勒斯肩膀上的那块布料，“我们以后可不可以也不要这个了……”

        “这可不行。”西弗勒斯收起魔杖，慢慢拍着乔安娜的背，“幻影移形是每个巫师都要学的魔法，你以后也会学的。”

        “我还是选择飞路粉……”

        乔安娜撅着嘴巴嘟囔道，又想起来今天的主要任务，“爸爸，那个朋友的儿子还好吧？”

        听到乔安娜提起这件事，西弗勒斯扯了扯嘴角，原本安抚乔安娜的手也停了下来，放在女孩的头顶揉了揉，“小孩不需要操心这么多，去洗漱准备睡吧。”

        “那好吧……”乔安娜乖巧地从西弗勒斯的怀抱中出来，晃了晃手，“爸爸晚安。”

        西弗勒斯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还在看乔安娜进入盥洗室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书房，脑海里似乎还回响着那两个麻瓜的话：

        “那个孩子不听话的样子像极了他的父亲。”

        这是佩妮·德思礼说的。

        那个清楚他的身份，并且嫉妒莉莉的女人。

        不过她的话成功让西弗勒斯对那个未曾谋面的哈利·波特多了几分不喜，即使听到那家人说那个男孩跑出去还没有回来，他也没有任何寻找的谷欠望，只是给邓布利多写了一封信说了这件事。

        西弗勒斯甚至还满怀恶意地想：最好是和他那个讨厌的父亲一样死掉。

        不过听说他的眼睛和莉莉的一样……

        西弗勒斯有些心不在焉，他甚至多加了一些龙牙的粉末，这让坩埚里的液体成功报废并且发出很难闻的气味。

        清理干净坩埚和桌面，西弗勒斯觉得自己不能再去想和那个孩子相关的事了，因为他还要把乔安娜养大。

        而洗漱完的乔安娜正趴在床上翻着那本厚厚的书，上面虽然配着图片，到期密密麻麻的文字还是让人望而止步，乔安娜辨认着上面的图片，为自己以后优异的魔药成绩打基础。

        没过一会，一股刺鼻的气味飘了进来，乔安娜皱了皱鼻子，寻着味道下床，出门，最后站到了西弗勒斯的书房前。

        书房的门半掩着，泄出一道暖黄色的灯光，透过门缝还能看到黑色的袍角闪过。

        书房的灯每天都会亮到很晚，这是乔安娜很早以前就知道的，她扒拉着门缝，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西弗勒斯正好将一块牛黄放进坩埚，侧过头整理桌上的东西时，正好看到一颗小脑袋在门口蹭啊蹭。

        看到乔安娜亮晶晶的眸子，西弗勒斯勾了勾嘴角，小姑娘让他又一次改良狼毒药剂失败的心情成功好转。

        白色的小熊抱在怀里，乔安娜的下巴搭在小熊软乎乎的脑袋上，似乎察觉到自己被发现了，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踩着那双有兔子耳朵的拖鞋就跑了进来。

        “睡不着吗？”

        西弗勒斯自然的将手搭在女孩的发顶揉了揉，然后看到女孩无比自觉的抓住了自己的袍子。

        总有一天他的袍子一定会被扯坏的，西弗勒斯看着那块可怜的布料想到。

        乔安娜摇摇头，在书房张望了片刻，才发现刚刚那股刺鼻的气味不见了，她皱了皱鼻子，小声说道：“我刚刚闻到臭臭的了。”

        西弗勒斯瞥了眼坩埚，那里面干干净净的，不过杠杠的味道的确不怎么好闻，“你长大就知道了，有用的药都是苦的。”

        “但是您之前给我喝的都不苦啊……”

        乔安娜歪着头，她想到自己肚子疼喝的黄黄的药水，不仅不苦，还是甜甜的。

        西弗勒斯挑了挑眉，“那是因为我怕太苦了你喝了会哭。”

        西弗勒斯当然不觉得乔安娜会因为药太苦哭，他只是觉得，让小姑娘喝苦的东西她可能会皱着脸，就像圣诞节喝感冒药剂时那样。

        太丑了。

        所以他才加了一些甜菜根，中和了药剂的苦味，甚至还有些甜。

        乔安娜听到这话，不满的撅着嘴巴，“我才不会哭！我一点都不怕苦！”

        她将小熊放在一边的椅子上，朝着西弗勒斯伸出手，“作为你误会我的补偿，你要抱抱我！”

        西弗勒斯发现乔安娜开始粘人了，以前她可不会溜进办公室要抱抱，不过女孩的依赖让他……无比受用。

        毕竟没有人能拒绝一个和你长的十分相似的小姑娘撒娇的。这可能就是当爸爸的乐趣吧。

        而且乔安娜也很省心，这让西弗勒斯完全没有养孩子的烦恼，只获得了养孩子的快乐。

        乔安娜娴熟地把手搭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她终于看清了桌上的东西，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羊皮纸，还有很多她不认识的药材，以及一口坩埚，还有一根魔杖。

        这些她十一岁才能拥有，乔安娜遗憾的叹了口气，不过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自己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睡的！

        德拉科都有时候会和马尔福夫妇睡！

        乔安娜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过在实施之前，她得先打探一下敌情。

        西弗勒斯正看着羊皮纸上自己列出来的清单，一只手拿起羽毛笔在第三项的后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叉，而乔安娜正偏过头观察着他的侧脸。

        嗯……除了严肃看不出来别的……

        乔安娜咬了咬嘴唇，如果她说出来爸爸不答应怎么办？

        小姑娘的脑袋正飞快的转着，乔安娜瞥到架子上的那只罐子，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

        正在看第四项的西弗勒斯突然被乔安娜压抑的呼声从羊皮纸里叫了出来，他下意识拍着乔安娜的背，一边低头看着她的脸色询问怎么了。

        乔安娜吸了吸鼻子，把头埋进西弗勒斯胸前，手颤颤巍巍地伸向架子，“那个……好可怕……”

        西弗勒斯顺着乔安娜的手看了多去，架子上摆着很多罐子，里面一般装着一些可以长期保存的动物内脏或者是身体组织，那乔安娜被吓到也并不奇怪。

        不过怎么安慰她，这是个问题。

        “没关系，你以后会把它们切开的。”

        “……”

        西弗勒斯感觉到乔安娜抓着他衣襟的手更紧了一点……

        看来这句话并不适合安慰，西弗勒斯罕见的有些苦恼，他正想着怎么让乔安娜不害怕时，就听到女孩可怜巴巴的声音：

        “爸爸，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从记事起，西弗勒斯就是自己一个人睡的，除了那段荒唐错误的时光，乔安娜的请求让他有些犹豫，拒绝她，舍不得，答应她……

        西弗勒斯皱着眉想了想……似乎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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