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人生没有如果

几名警察冲上来，抱起云歌就往外跑，不到一分钟，寂静的街道，响起了警笛尖锐的鸣叫。
  沐川坐在车上，看着后座不省人事的云歌，心里不由得有些沮丧，MD,这叫什么事啊？
  他想了又想，还是拿出手机给时御打了个电话。
  “喂，”电话里传来时御略带鼻音的声音。
  “云歌畏罪自杀了，正在送往锦和医院的路上。”沐川只能实话实说。
  “什么？”时御声音高了八度，显然他也没想到。
  “尽全力抢救，我现在去京都，”时御随即说道，挂断了电话。
  凌晨的锦和私人医院，被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不到5分钟，各科室值班医生齐聚抢救室，他们接收了一名服下剧毒药物的女患者，情况十分复杂危急。
  时御放下电话，沈星茉睡眼惺忪，翁声翁气，“出什么事了？”
  “一个朋友突发疾病，我得去趟京都，”时御轻声安慰道，他摸了摸女人的脑袋,像安抚一只小猫，“乖，你再睡会。”沈星茉闭着眼睛，梦呓一般，“嗯。”
  时御穿上衣服，快步下楼，开车疾驰，他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唯有一双冷冽的眼眸格外清晰，漆黑的瞳仁，闪着冷戾的寒光。
  迈巴赫在寂静的街道上畅通无阻，一个刺耳的急刹声，车子在私人机场停下，早已等候在那的工作人员迎了上来，这是一架小型私人飞机，鲜少使用。凌晨时总打来电话，工作人员已准备就绪严阵以待，“马上去京都。”时御吩咐道。
  凌晨，警车突然送来急救的病人，锦和医院停车场警灯闪烁，数10名警察将急救室围的水泄不通，如此大的阵仗，惊动了锦和医院院长，病人姓名住址警方讳莫如深，不肯泄露半点。一个参与急救的小护士今天轮岗，认出了病人貌似前几天在顶楼特殊病房见过的羸弱的司徒总裁夫人，她顿觉情况不妙，趁警察不注意，给院长通了个电话。
  院长惊慌失措，不顾天还未亮，直接敲响了顶楼司徒烨的病房房门。
  “怎么回事？”司徒烨被吵醒，一脸的不悦。
  “警察刚送来一个服了剧毒药物的病人，听说貌、貌似司徒夫人，”院长战战兢兢，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冒着被免职的风险，如实禀报。
  “什么？”司徒烨惊得坐起了身，经过这几天的调查，他已猜到车祸幕后主使是云歌，他没想到这个女人清秀的外表下是如此的毒蝎心肠，多年前对无辜的沈月下手，现在又瞄上了沈星茉的孩子。这么多年他竟没发现她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司徒烨不想再看她一眼，他在等着警方对她的处理，没想到她竟以这种方式逃避法律的制裁，司徒烨说不清此时自己是什么心情。
  “你扶我过去，”他愣了半晌，才对院长说。
  40分钟后，时御出现在京都锦和私人医院。
  他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了急救室，沐川、警察还有池漠派来的人都在门口等候。
  “怎么样？”时御看向沐川，声音冷冽冰寒。
  “还在抢救，”沐川窝了一肚子火，本以为今天能连夜顺利收官，没想到出了这么个幺蛾子，数天的辛苦全都白费，谁能想到这女人早有准备寻死呢。
  “时御，”昏暗的角落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时御定睛一看，司徒烨穿着睡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貌似老了十岁。
  “司徒先生，有什么事吗？”时御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冷淡疏离，他现在还不确定司徒烨跟这事有无联系。
  “能借步聊聊吗？”司徒烨知道他有所误解，态度诚恳地说道。
  “好吧，”时御也有话要同他说，就在他要跟着司徒烨去往旁边办公室的时候，沐川拽住了他的衣襟，“与司徒先生无关，”他压低嗓音告诉时御。时御漆黑的眼眸看了眼沐川，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因为是半夜突击审问李超，沐川还没来得及和时御细讲李超交待的详情，只是在证据确凿指向云歌时，他告诉时御幕后主使是云歌，时御特意给他安排了私人飞机直飞京都抓云歌归案。他提醒时御，是怕他误会司徒先生，让事情变得更乱。
  时御跟着司徒烨走进了办公室，院长走了出去，顺手将门带上。
  “对不起，时御，我刚知道云歌是车祸的幕后主使，你想怎么处置她，随你的心情。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没有及时发现她的所作所为，实在抱歉。”司徒烨态度真诚。
  “你应该道歉的人是沈星茉，你的现任妻子害得她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母亲，”时御想到小女人受过的苦难，心情就难以平静。
  “是，是，我知道，我欠她们娘俩太多，这辈子是还不上了。”司徒烨的语气哀伤。司徒烨从未想过自己牺牲了爱情选择承担责任，竟换来如此的下场，此生藏在心底爱着的女人因为自己失去了幸福甚至生命，他无顔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他怎么解释妻子杀害了女儿母亲的事实？
  “车祸的事我得给沈星茉一个交待，云歌是幕后主使的事肯定瞒不住了，你们之间的纠葛沈星茉也会知道，你还是想想怎么面对她吧。”时御同情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司徒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浑浊的泪从眼角滚落，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他一定不会辜负沈月。但，人生没有如果。
  “时少，抢救结束了。”房门被沐川敲响。
  “怎么样？”时御闻声疾步走了出去，司徒烨也随后跟了出来。
  医生站在抢救室门口，“病人服用了剧毒药物，体内还有大量抗抑郁药物，虽然抢救及时，但已严重影响了她的神经系统，现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就算醒来，也会出现精神行为异常现象，且药物对身体和精神造成的损伤不可逆。”
  时御和司徒烨都愣住了，他们都听懂了医生的意思，云歌以后会成为精神病？
  “自作孽，不可活，”司徒烨冷冷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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