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六章 所谓高嫁低娶

“算了，没有就没有吧，母亲改天让人搜集一些世家清白的姑娘家的画像，到时候再让你们挑，碰到满意的，母亲就遣官媒去提亲。”反正侯爷开口了，夏滢筠心里有了底，至于怎么办，她心里早就有了谱。

        “嗯，你母亲说的没错，慢慢挑着，也不急的。”南宫震天看一圈，最后又停在蔷薇身上，“过完年没多久微雨也该及笄了，好好的办一办，我们南宫家的嫡女也要好好的挑一挑夫婿了。”

        “······”蔷薇惊住了，怎么还会有她的事，她才十五岁而已。

        “侯爷说的是，微雨及笄时大事，应该早早的准备起来。”夏滢筠一听，立刻欣喜地接下话来，有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南宫夜这时才淡淡的瞅了蔷薇一眼，几不可见的勾了下嘴角，好似在说，彼此彼此。

        事情谈完了，南宫震天就把众人给打发了。蔷薇他们也识趣，自动的退了出来。各自带着丫头会自己院子。

        李湘儿自从听到侯爷要说给儿子定亲，心里就开始打算开了，出了荷香居她就一直跟在着南宫珏尘身后。一直到了他的院子门口，南宫珏尘才忍不住开口，“姨娘是有话要说吗？”

        “当然，姨娘心里高兴，儿子要成家了，姨娘怎么能不高兴？”李湘儿眼睛亮亮的，一心想着给儿子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呢。

        “所以呢？”南宫珏尘也不知怎么的，心里特别排斥她的关心，因为没哪次她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

        “侯爷不是放话了么？只要姑娘好，不计较嫡庶，姨娘就想着趁着这个机会，让侯爷好好参谋一下，给你找个世家嫡女做媳妇，以后你岳丈家做后盾，说不定你还能走仕途呢。”

        面对自己的儿子，李湘儿到从不隐藏，把自己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如果儿子娶了个世家嫡女，那么他的身份也应该水涨船高了，到时候就连自己的腰板也能挺直了些。当然了，媛儿也是有好处的。

        “世家嫡女？姨娘，你想的是不是太多了？父亲是说了嫡庶不论，只要贤惠姑娘就行。就连江湖儿女和农女什么的都可以进南宫家的大门。”南宫珏尘突然间心里很烦躁，看着眼前生养自己的姨娘，心里生出无数的挫败感。

        “农女，江湖儿女，那怎么行，说不定有多粗野呢，怎么配得上珏儿的身份和样貌？”听到儿子这么说，李湘儿想也不想的就否定了，他的儿子这么优秀，配个嫡女绝对绰绰有余。

        “姨娘什么时候也开始有偏见了？”南宫珏尘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姨娘是不想委屈了你。”李湘儿一脸心疼的看着儿子，苦口婆心的劝解着。

        “委屈？我是南宫家的庶子，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的身份。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所谓高嫁低娶，娶得家世门楣低一些，还好，如果真是世家嫡女，姨娘以为是我能驾驭的了还是你能驾驭的了。”

        这么多年了，姨娘从来没有看清过自己的处境，每每还爱耍些小聪明，哪一次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她那点小手段，都不够人看的好不？

        “你······你怎么能自贬身份？”李湘儿听到儿子的话愣怔一下，随即不赞同的反驳，“怎么着你也是南宫家的公子，出去以后谁敢小看你？”虽然她嘴上强硬，到底心里虚了那么一下子。

        “呵呵，谁敢小瞧我？姨娘准备一直自欺欺人下去。”不管你是谁家的公子，只要身上背个庶字，就永远不会得到别人重视。南宫珏尘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进了院子，他现在不想说话了。

        “自欺欺人？你怎么会这么说？”李湘儿不明白，自己的一片好心儿子怎么会不了解？

        南宫珏尘看着不死心的姨娘，眼眸中闪过淡淡的讥讽，“不管儿子娶了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杯媳妇茶永远都是要敬给主母喝的。”说完，也不管呆愣着的李湘儿，转身就进了屋子。，

        南宫珏尘的意思很明显了，也算是给了姨娘当头一棒，直白的告诉她，自己不管娶谁，喝媳妇茶的永远都是主母，没你一个姨娘什么事。再说新娘子怎么可能认一个姨娘当婆婆！

        “他······他什么意思啊？”李湘儿脸色白了下，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还好肖嬷嬷及时扶住了她。

        “姨娘，您小心着点，”肖嬷嬷心里叹口气，这就是给人做妾的下场，不但儿子不能称呼娘亲，就连婆婆也当不成，想要给媳妇立规矩啥的这辈子就不用想了，没资格啊。

        “他是在怪我，他是在怪我给他一个庶子的身份，但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当初带着无限的憧憬被抬到了南宫府，天真的她以为凭着侯爷的宠爱能抬一抬她的身份，后来才知道是自己多想了。

        不但侯爷没这个想法，还一再的警告她要尊敬主母，不得逾越。夏滢筠身上带着一品诰命的头衔，身后还有强大的靠山。地位遥不可盼。平时她连一句话都不用说，就能把自己压得抬不起身来。

        有了孩子以后，她还特别自豪能亲自抚养自己的孩子，当时有一段时间她真的很满足，不管怎样，自己就算是做妾，也是儿女双全。但是后来才发现，自己教养出来的孩子和夏滢筠教养出来的孩子有着明显的差距。当时自己还很服气，经过几次的接触之后，嘴巴再也硬不起来了。

        这些年，荷香居的人一直没怎么找过自己麻烦，就跟自己不存在似的，后来她才知道，人家是不屑于和她计较罢了，虽然心里恼怒，却无可奈何。

        李湘儿看着儿子紧闭的房门，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我终究做错了，嬷嬷，你说，我是不是选错路了？”

        李湘儿一把抓住肖嬷嬷的袖子，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可怜兮兮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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