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真相

“其实那天……”鹿晗看着怀中的桑林，思绪有些飘远。

        ……

        “妈的，怎么又输了，你是不是出老千了！啊！”黎林的爸爸，也就是那个赌鬼气的将手中的牌全部扔在了桌子上，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哟呵，输了就说人家出老千，你赢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说呢！少废话，钱都给我交出来！”坐在他对面的也不是什么善茬，一点都不怕他，而是做出了凶狠的表情。“别给老子不服输啊，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赌鬼被吓了一跳，他刚刚也是太激动了，才忘记眼前的这个人惹不起，连忙陪笑道。“没有没有，服输，当然服输！”

        那人脸色这才好了一点，却还是不耐烦的招了招手。

        “钱拿来！”

        “这个……”赌鬼有些为难，他哪里有钱，上一把就已经把全部的钱都输光了，想着这一盘一定能赢，就跟他赌了，结果……谁知道输的这么惨。“钱，能不能先缓缓？手头有点紧……”

        “你逗老子玩呢？啊？没钱你还来赌！不想活了吧你！”对面的男人一下子就怒了，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地，还透露着凶光。

        “诶别别别……”赌鬼一下子就吓到了，一时之间脑子转的飞快，飞快的想着可以解决的方法。“那，要不这样，没钱，用别的东西行不行？”

        “什么东西！”男人明显没有什么耐性。

        “我的女儿，我女儿黎林，今天刚刚十八岁，长得又漂亮又性感，你肯定喜欢！”赌鬼一见有戏，连忙说道。

        “你的女儿？”男人眼睛微眯，显然是来了兴趣，他的女儿他可听说过，叫黎林，是这一代有名的美女，长得那叫一个漂亮，确实有些让他心动了。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怀疑。“你愿意把你女儿送给我？你不是特别疼你的女儿，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当然不是了！”赌鬼坚决的回答道。“你别看我疼我女儿，那都是做做样子，我不疼她，她能听我的吗，她从小就张的漂亮，我就知道她以后长大了一定对我有用，我要不是从小疼她到大，她怎么会乖乖听我的话帮我做事呢！我养她这么大，还不是求她帮我做件有用的事情，不能白养她是不是！”

        “噗……”男人一听，顿时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笑开了。“看不出来啊，本来以为你这个人虽然品行坏点，但好歹对女儿那是真心诚意对待的，结果没想到……你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算计，不错，我喜欢！”

        “还好还好……”赌鬼见男人高兴，立马在旁边狗腿的笑着。“这人要是不狡猾，怎么成为人上人呢！”

        “说得好，我喜欢你的狡猾，以后你就跟我了，我罩着你！”

        “诶，行啊哥，这……我女儿要不今晚给你送过去？”

        “你女儿可是出了名的高洁，她会同意？”

        “我的话她还敢不听！”

        “冲着你这句话，咱俩就得拜个兄弟！”

        “好嘞！”

        “……”拿下脸上盖着的报纸，鹿晗垂着眸，缓缓的看了一眼下面，下面的两人还在激烈的讨论着，尽管话语是那样的不堪。

        他不过是习惯性的在屋顶上睡午觉而已，结果就听到了这么爆炸性的事件。

        他一向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这种事情跟他扯不上关系，他也懒得去管。

        于是，缓缓的将报纸又盖在了脸上，继续午睡。

        ……

        她好像……快放学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吧。

        现在想想突然有点可笑。

        一直以来，他都那么的羡慕她，嫉妒她，以为她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都不过是为了在他的面前炫耀，可是现在想想，她似乎……远远比他还有可怜。

        一直以来疼爱自己的爸爸竟然一直在利用自己，这样的事情，任谁知道了，都会崩溃吧。

        “……”再一次拿下脸上盖着的报纸，缓缓的坐了起来，垂眸看着地面，沉思。

        就当是她帮助他的报答，帮她这一次吧。

        然后，就算是扯平了。

        ……

        鹿晗从窗户潜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赌鬼，以及，散落在他手边的一个药瓶。

        “……”鹿晗皱了皱眉，走到他的身边，蹲下来探了探他的鼻息。

        没有气息了。

        鹿晗的眸子微微一沉，拿起了旁边的药瓶，仔细的看了看。

        是缓解胃痛的药，赌鬼因为嗜烟嗜酒，所以很早就患上了很严重的胃病，虽然有去过医院，但是因为他不懂克制，所以情况越来越严重，看现在的情况，应该是突然犯病却没来得及吃药，所以才死了。

        赌鬼死了，那么黎林就会没事了，他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只是……

        鬼使神差的，鹿晗拿起了旁边桌上放着的水果刀，毫不犹豫的冲着赌鬼的尸体补了一刀，在心脏的位置，白刀进红刀出，鹿晗的手上顿时沾满了鲜血，赌鬼的胸前，也开始缓缓的渗透血迹。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在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身上补一刀。

        或许……

        这样她就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跟着他了，恨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又或许……是为了留给她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毕竟，一直以来疼爱自己的人突然去世的话，任谁都会心疼绝望，可是如果知道杀人凶手是谁的话，心中有了仇恨，会成为支撑她活下去的力量吧。

        ……

        “是我杀的。”

        他明显看到了她眼底的失望和绝望。

        就这样恨他吧……

        ……

        “让我跟你走吧。”

        “……”

        当她说出那样的话的时候，他着实有些吃惊了，那个时候似乎才明白，一直以来，他都误会了她，她并不是故意在他的面前炫耀，而是真心的想帮助他。

        或许，对她的看法就是在那个时候改变的吧。

        他无法拒绝，所以最终选择了答应。

        他看得出来她喜欢他，但是他无法回应。

        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

        “对不起。”最终，鹿晗只是缓缓的说了这两个字。

        ……

        贫困区的巷子里，泥地上充满了水渍，四周都是无比的潮湿，这里的光线不是很好，有些昏暗，一如X市的贫困区一般。

        ‘哒哒哒哒哒——’

        贫困区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种声音在贫困区里显得实在是太常见，所以并没有多少人产生好奇，毕竟，于他们而言，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已经成为了唯一的事情了。

        朴灿烈皱着眉在贫困区的小巷子里四处奔跑着，泥水溅在他的裤脚，他却丝毫没有在意，急速的奔跑，让身为异能者的他都留下了汗水，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他却连擦都没有擦拭一下。

        “森瑾病！森瑾病！”朴灿烈一边奔跑，一边呼唤着森瑾病的名字，企图能够得到回应，只是这里，除了他的回音，便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这里有些交错复杂，他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只能凭着感觉到处乱跑，可是终是无济于事。

        不少贫困区的孩子们都好奇的探出头来，却都被他们的家人给拉了进去，生怕会惹上麻烦。

        “……”金钟仁站在贫困区的小巷里，看着周围杂乱不堪的一切，和那些偶尔探出头来一看就发育不良的孩子们，心下顿时涌上了一股酸涩，以前在X市贫困区的日子又在脑海里浮现，那个时候的他，好像也是这样。

        现在想想，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回去看看了，包括贫困区的那些人们，以及埋在后山坡的妈妈。

        或许是因为不想面对，所以一次也没有鼓起勇气回去过，可是现在，涌上来的却是浓浓的思念。

        回到X市之后，回去看看吧。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跟她一起。

        “金钟仁，找到森瑾病了吗！”金钟仁的思绪被不远处传来的喊声给打断，不由得抬起头看去，便看到了不远处跑过来的朴灿烈，朴灿烈此时已是满头的汗水，呼吸有些紊乱，额前的刘海早就已经被汗水浸湿，湿哒哒的贴在额头上，可即使是这样，也丝毫不显得狼狈，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依旧没有被遮盖。

        “没有。”金钟仁皱着眉说道。“这附近都是贫困区，一般像这种贫困区的巷子都会十分的复杂，第一次来的人，很容易会迷路，几乎每个贫困区的构造都是这样，我不熟悉这里，所以不清楚路线，不过我想，金虎东会特意选在贫困区的附近跟鹿进行交易，就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打算，他肯定是对这里的构造十分的熟悉，这样的话，我们应该很难抓到他。”

        再加上贫困区里到处都有眼睛在偷偷的看着他们，无论是那些好奇的孩子，还是那些担心受怕的贫困人们，都会暗中的观察他们，毕竟，他是最了解他们的人，因为生活在贫困区，从小就经历着担心受怕的生活，为了活下去，必须要做到绝对警惕，这样才能第一时间的发现危险，然后再第一时间逃离危险。

        他曾经，都是这样过过来的。

        所以，根本就无法随意的使用异能，那么，想在这里找到金虎东，就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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