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不过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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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女子,再好色的人也不会起色心。反而觉得如果有色心乃是亵渎了美好。
就连莫妮卡看到这个女子,也是呆了一呆,回不过神来。一个女子的美丽,居然可以到达这个程度,惊为天人,惊为天人了!
而且,这少女身上散发出一种清盈,淡泊名利的气质。
“请问你找谁?”楚凌很快回神,淡淡的问。
少女见楚凌如此快的反应过来,美眸中闪过微微的意外。不过她也是不动声色,淡声道:“你是楚凌对吗?”
“没错,是我。”楚凌并没有让开门,也没有打算让她进来的意思。
“我想与你谈谈。”少女淡声说道。
“我跟你不认识,谈什么?”楚凌说。他也在暗自打量这少女,始终没发觉这少女身上有任何修为的迹象。大概是自己多虑了,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怎么可能将修为修到自己看不透的境界。除非她真是世外高人,年岁已不止十八。但这种可能性等于零。
“楚凌先生,你不想跟我谈,是在害怕什么?”少女眼神平静无波的看向楚凌。她的声音悦耳中带着空灵,让人听了就觉得是一种享受。她继续道:“你应该知道,我为罗飞扬而来。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是害怕会被我说服,放了罗飞扬吗?”
这个激将法显然对楚凌起了作用,楚凌冷笑一声,道:“笑话!”他本来也不是怕这少女会动摇他的心志。主要是想和莫妮卡共度良宵。但现在看到这少女似乎成竹在胸,楚凌的好胜心顿时被激起了。
于是,楚凌让开了大门。少女这才迈步进入,楚凌也才发现,这少女手上还拿了个LV的名牌包包。
这个LV包包很配少女,她本来穿的就是洁白连衣裙。给人的感觉是仙女,但这装扮就是现代的。是气质问题。
犹如叶婉清的气质,就是那般清冷出尘。
少女很熟稔自然的在沙发上入座,莫妮卡也恢复了自然,向少女道:“你喝什么?”
“纯净水!”少女说。
“好,你等等!”莫妮卡转身去冰箱里取了一瓶纯净水,然后走过来递给少女。少女接过,礼貌而客气的道:“谢谢!”
楚凌关上门,来到少女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开口道:“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说话间,莫妮卡也给楚凌拿了一瓶纯净水,然后坐到楚凌的身边。
少女道:“东方静!”
楚凌微微一笑,道:“东方这个复姓我还真是第一次听,我原本以为只有武侠小说里才会有这个复姓。”
东方静面色淡然,她似乎不会笑,也不会怒。不是清冷,就是淡,淡如一瓶没有丝毫杂质的纯净水。
果然是充满了神秘。
“不知道这位女士是楚凌先生什么人?”东方静淡声道:“据我所知,楚先生你的妻子中并没有这一位。”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坑爹,楚凌确实可以不回答,但在外人面前,当莫妮卡是见不得光一样,总归有些伤莫妮卡的心。楚凌心下一凛,这东方静还真是不可小觑,在不知不觉中给自己制造心灵漏洞啊!果然,就算是莫妮卡这样的人物,在听到东方静问这个问题时,也不自禁有些不自然,微微的紧张。楚凌适时伸出手揽住莫妮卡裸露在外的雪白浑圆的香肩,对东方静道:“她是我爱的人。”
这个回答也是巧妙。如果说是妻子,万一东方静足够了解楚凌,又问那叶婉清是什么身份,等等。一旦牵扯出来,不回答也会造成诸多尴尬隔阂。
东方静微微一怔,而莫妮卡脸颊上却是泛起甜蜜的红晕。
楚凌扫了一眼东方静,忽然一笑,道:“东方小姐,我想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
东方静道:“请说!”
“私底下,和面对人的时候。东方小姐都是这般不食人间烟火吗?”楚凌道:“我觉得你很可悲。”
东方静看了一眼楚凌,并没有任何着恼的意思。她淡道:“少欲无为,身心自在。我为自己而活,并不觉得可悲。倒是楚先生你出口鲁莽断定我的生活状态,着实让人厌恶。”
“但你不会厌恶对吗?因为你无欲无为,不痴不嗔。”楚凌针锋相对的说。
东方静道:“即便是泥菩萨也有火气,但我知道你故意气我,我自不会上当。不过因果报应,出言不慎也是有口孽的,楚先生你还是慎言的好。”
楚凌淡淡一笑,道:“口孽,我知道佛家中有这个说法。释迦牟尼成佛之初,对一出言不逊的牲畜言道,诽佛有无穷的罪孽。诽佛有罪孽。诽我也自然要遭受恶报,我得让你知道因果报应。丝毫不爽的口孽道理。”顿了顿,道:“东方小姐是把自己当成了佛,把我楚凌当做了那出言不逊的牲畜吗?”说到后来,语音中包含了森寒之意,让人窒息的森寒。
东方静微微一怔,但随即便面色如常,道:“岂敢!”
“谅你也不敢!”楚凌冷冷一笑。不动声色之间,气势上已经压倒了东方静。
东方静抬首看了楚凌一眼,这个谈话的气场已经在楚凌这边,但她依然平静无波,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浮木。任凭风雨骇浪,却依然不可摧毁。
“东方小姐!”楚凌道:“看你宠辱不惊,似乎是向道之人?”
东方静优雅的喝了一口矿泉水,道:“道家,佛家,都讲一个静字。何以楚先生认为我是向道而非向佛?”
楚凌道:“佛家少欲无为,身心俱静。当不会卷入俗世纷争。东方小姐你虽然身心俱静,但今日所来,却是为了利益纠葛。所以我认为你是向道。佛修本性,道则是修野心勃勃的彼岸。”
东方静微微诧异的看向楚凌,她一直是平静无波。这是第一次动容,半晌后,道:“久闻楚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佛祖曾说我眼即慧眼,可看穿世间一切。楚先生肉身大圆满,心却也已是佛祖的境界。”
楚凌微微一笑,道:“东方小姐,我的疑问还没有问完。”东方静道:“请说,东方静洗耳恭听。
莫妮卡在一边安静的聆听,她自己也自负聪明。但跟楚凌待久了,却越发佩服楚凌。也为他是她的男人而感到自豪。
楚凌道:“道家有逍遥仙侣,东方小姐一身不沾染任何俗世尘土,我不知道将来会有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让你下得厨房,洗手作羹汤。”
东方静淡声道:“这个我并没去想过,缘分自是强求不来。”
楚凌道:“但天生阴阳,男女,所以女人找老公,生孩子,是天道,是人伦。东方小姐是打算要逆天道而行吗?”这就是扎扎实实的攻击东方静,给她造成心灵漏洞。这是一场不见血的争斗,东方静既然前来,就是有着十足的把握。所以楚凌要让她心灵产生漏洞,然后便能一击而溃。
“天道,大道!”东方静缓缓而平静的道:“遵从自己的心意,就是属于自己的天道。无论我心向魔,向圣,只要是从心底感受到愉悦,那就是正道。我一直在遵守自己的正道,所以这一点就不劳楚先生费心了。”
楚凌微笑,道:“东方小姐说的真好,我很赞成。所以,要杀罗飞扬是我心中的正道。东方小姐你要我来逆天而行,那却是不可能了。请回吧!”
这个回击,是无形中暗藏的杀招。
东方静沉默了一瞬,楚凌这个人,太阴坏了。她随即正色道:“你我各自有心中的正道,我要救罗飞扬,你要杀。那么就只有看谁能说服谁。”
楚凌道:“我若不想听你的说服呢?世间是强权,我的拳头硬,即便你说的大有道理,我却一定要杀。更何况,你没有半分的道理。”
东方静道:“道理不辩不明,世间是强权,你的拳头也未必最硬。我代表军方而来,我们背后的力量并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所以,还是谈谈的好。”
楚凌揽住莫妮卡的香肩,在莫妮卡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对东方静漫不经心的道:“好,你说吧,看你怎么天花乱坠的来说服我。”
东方静扫了一眼楚凌,淡淡的道:“罗飞扬的事情,我们军方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个人的畜牲行径,绝对该杀。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他是罗毅的儿子。所以惩罚他的权利也应该交由我们军方来处理。楚先生,你觉得呢?”
楚凌冷笑,道:“现在来跟我谈国有国法,早干嘛去了。你说我觉得什么?我觉得你是在放狗屁!”
东方静面对楚凌的出言不逊,依然不着恼,淡淡道:“看来楚先生现在自我感觉非常良好,不可一世,没有人能左右你。甚至忘了自己是一名军人,可以不顾国家的尊严,威严,肆意妄为。而你看着国家为了找回可怜的尊严,前来哀求于你,你自然会有更大的成就感。”
楚凌一凛,觉得东方静这女人的言辞果真是犀利到了极点,直逼自己的本心。他当然也不是她三言两语能动摇的,当下冷道:“我从来不敢忘了我是一名军人。”
“好冠冕堂皇的说辞,军人是国家手中的利剑。如果每一个军人都像楚先生你一样,拥有自己的思想,那么这个国家,早已经沦陷。你何必要为自己的权力欲望而找借口。说到底,你还是羡慕沈门少主,你希望和他一样,凌驾于国家法律法规之上,享受这种特权,强权。”东方静盯视楚凌,淡淡目光,却有摄人心魄的能力,道:“何处不出败类,军方既然有过错,自然也要自己来完成这个过错。楚凌,你这般执着是因为什么?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解释?”楚凌道:“没有解释。我楚凌要杀一个败类,何须解释?杀了他,是给死者,受难者的一个交代。而唯独,偏偏,最不需要给解释的,是你们军方。”
“大楚门监管人性,替天行道。原来就是这样蛮横独断的吗?”东方静问。
“如果你的伎俩仅仅止于此,那么东方小姐,你可以请回了。”楚凌道:“你说我羡慕沈门少主也罢,说我自我感觉良好也罢。无所谓,但人我一定要杀。我绝不会交给你们军方,因为我不相信你们。与其相信你们,不如相信我自己。你代表军方跑来质问我,本身就是个笑话。你们最应该做的是反省,或则怎么去处理罗毅这种人渣!”
东方静面色如一泓秋水平静,也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她再度沉默半晌,然后向楚凌道:“抓住一个道理,便死咬住不放。欺软怕硬,不给别人台阶下。甚至不顾国家的尊严,楚凌,你觉得这样的人可恨不可恨?尤其是他本身还是一名国家培养出来的军人。”
楚凌没有说话,莫妮卡开口道:“东方小姐,请回吧。楚凌是拥有大修为的人,他的心志坚如磐石,并不是你区区语言可以动摇的。”
东方静摇头道:“我不会走,就算我带不走罗毅。我也必须把话说完,楚凌,你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伟大,正气凛然。如果你大楚门真的有心,真的能监管人性,替天行道。那么我这有几桩惨案,也希望你能去监管,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来看一看。”说完,便从LV包包里找出一沓A4纸的资料。
“你若不想看,我可以念给你听。”东方静道:“零六年,陕西西安。沈门争夺南城佛寺开发权,将竞争对手吴有才一家全部灭门。将其六岁小儿子头颅剁碎,喂其狼狗吞食。其妻送进非洲当做最低贱的娼妓。至此一事,沈门毒辣手段为世人所惧。”顿了顿,道:“沈门的劣迹数不胜数,我们只是随便找了几件出来。就算是前一个月,沈门的人在广州,柳州,深圳,湖南,福建一共所犯罪恶,就达二十件。其中有三件惨案令人发指,可以说是无法无天。楚凌,你的大楚门既然这般正义,为什么要对沈门的罪恶视而不见?这难道不是欺软怕硬。欺软怕硬便也罢了,你抓住一个小辫子,不给我们丝毫的台阶下,是不是也说明你内心的狭隘?你的执着,在我看来,是个笑话。”
东方静说完将资料丢在了茶几上,冷淡的盯视楚凌。
楚凌没有说话,他知道东方静所说的沈门恶事都是真的。这是他的无奈,虽有杀敌之心,却无杀敌之力。
东方静要给楚凌造成心灵漏洞,从而击溃他坚固的堤防,这一点看起来似乎已经起了作用。楚凌的神情显得有些疲惫,莫妮卡握住了楚凌的手,她理解楚凌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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