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1 反常

钟北川神色笃定，目光沉沉地定在向筱楌的脸上，“从我在秦氏的大门口看到你们十指相扣地走来，再到现在，即使有些动作，你们看上去上是亲密，但是你全程却没有跟他有过眼神交汇，秦炜晟倒是想跟你交流，可你却没看过他一次，你现在对他的态度，只不过是没  去年八月份那么明显罢了。”

        不是只有侦探才有敏锐的观察能力的，在官场淫……浸多年的钟北川，论起观察能力，那绝对不会在秦炜晟之下，虽然他刚才什么出格的动作都没有，但就是这样，他能在不动声色间，就把向筱楌的所有表情包括眼神这种细小的动作，全部给观察到位。

        “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前面几个月，虽然联系极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联系，钟北川知道向筱楌已经接受了秦炜晟，而今天她又经秦炜晟摆出这样的脸色，那么只能说明，秦炜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北川哥，我可不再是当年那个被人欺负了就只会哭着去找你的小女孩儿了，”小的时候，父母都很忙，她又不想让爷爷担心，所以一被人欺负了，她哭着喊着去找这个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罩着自己的大哥哥，想起儿时的往事，向筱楌脸上的笑容俞发欢快调皮起来，只是钟北川那对犹如雷达般犀利的眼睛，却透过表面，看到了她笑容之下的暗殇之色，“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都能自己解决了。”

        她的笑容里不乏开朗坚强，让钟北川看得心里阵阵生疼，“累了伤了，就回家里来。”

        向筱楌可是她看着长大的，性子有多倔，他也是清楚，知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不肯说，那么再问下去，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是以，他便就此收打住了。

        回家……

        向筱楌眼眶一热，没敢让眼泪流出来，“家”这种字眼太温暖了，总会让身心俱疲的人，在听到它的时候，忍不住热泪盈眶。

        可是，她的家，在哪儿呢？

        未及多想，秦炜晟回来了，都是商界上呼风唤雨的人，表情掩藏得很好，可脸色却还是有丝儿不善，向筱楌知道，一定是刚才这通电话引起的，忽的又想起他出去接电话时的神情，情不自禁地就将事情联想到杨初浅身上，不过，俩人这时候不正是你侬我侬我的时候，怎么还会有这种阴沉不善的表情？

        这种场合，向筱楌当然不会细问什么，不过，等到把钟北川送回酒店，再回头看向驾驶座上那个男人，她这才乍然想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情绪又恢复如常了，让人看出不一丝一毫的不快，很明显的，他又将情绪掩藏起来了。

        这样的他，哪还需要再问什么？

        只怕问了，也没有一句真话吧？

        想起近来他的那些谎言，向筱楌慢慢把后背靠向椅座的靠背上，影影绰绰的灯下，只见她的唇角轻轻勾起一个嘲讽的小弧度，扭头看向车窗外，罢了，明知道他现在不想说，还要问什么呢？

        从酒店到别墅，从进了家门，再上一起上床睡觉，秦炜晟果真没有提起有关那通电话的一个字，只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气自己没有他的话，擅自接下周末陪钟北川游玩港城的事儿，晚上，他就跟要惩罚她似的，缠着她闹腾了到很晚，而且每一次撞击都那么用力，就像要把她给撞散架了似的。

        第二天，向筱楌挪着犹如散架后，再被重新组装起来的身体起床时，不知道在心里把那个恶魔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感觉才好了些。

        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秦炜晟从更衣室出来，“早餐我已经做好了，换完衣服赶紧下来吃，免得凉了。”

        ……

        对昨晚的事情，他就不打算解释点儿什么？

        向筱楌气忿，想冲他大吼一声，去姥姥的早餐，姑奶奶不稀罕。

        妹的！

        把姑奶奶折腾死去活来的，一个字没有，一顿早餐就想把我打发了？

        可转念又想，她为什么不稀罕？

        被折腾了一夜，她难道不该享受他的服伺？

        这么想着，她又悄悄把涌至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越过他，去了更衣室，换过衣服后，再出来时，秦炜晟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一如预想，向筱楌在餐厅里看到他了，一手拿着咖啡，一手拿着报纸，见她进来了，便放下报纸，准备吃早餐。

        五年的国外生活，让向筱楌对西餐厌了倦了，那冷冰冰，干瘪瘪的东西，还是不如中餐好吃。

        （不管是早中晚，还是中餐好吃啊！单菜系就那么多个，真真是满足了味蕾的一切要求，所以向筱楌一直很喜欢中餐，她的厨技主攻的也是中餐。）

        因为知道她喜欢中餐，所以秦炜晟一大早给准备了一小碗血燕粥，外加一小碗鲍鱼粥，外加在小碟煎饺和两个春卷。

        嗯嗯，不错，都是自己喜欢吃的，看着自己位置前面的食物，心情都好不了少，目光流转，落在秦炜晟明面，黑咖啡加面包片，一个六分熟的煎蛋，还有两片火腿肉，这是以前他偶尔想换口味时，向筱楌给他做过的标准西式早餐，同时也是向筱楌自己换口味时经常吃的西式早餐，只不过，她吃得少。

        “陪钟北川游港城的行程出来后，抄送一份给我。”正着吃，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在说话，声音冷冷淡淡的。

        ……

        向筱楌夹了个春卷，炸得酥酥的春卷立刻发出脆脆的声响，她就这么一下一下地嚼着，然后斜眼看着他，直到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后，才学他，冷冷淡淡地问：“抄送给你干什么？每个周末你都有时间一起去游玩？”

        “有没有时间是我的事。”男人优雅地啜着他的咖啡，放下咖啡杯的时候，冷眉冷眼冷脸的朝她斜眼过来，“还有，想对钟北川尽地主之谊，我不反对，但最好记住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别做出一些让人指指点点的举止来。”

        靠！

        这个男人是不是昨晚做多了，把脑子做坏了？

        一大早的，这是发哪门子的神经？

        向筱楌气得差点儿没让一口春卷给呛过去了，低头猛喝了几口鲍鱼粥后，这才顺过气儿来，两桃花眼立马瞪得跟牛眼一样大，怒气汹汹地冲秦炜晟横过去，“姓秦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本性果然是“移”不了的！

        想当初，把她丢在医院爷爷，自己和孙白玫一失踪就是一个下午外加大半个晚上，后来在徐瑞卓的别墅找到她的时候，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误会她，现在她又没有跑到钟北川的酒店去，他这又哪根筋搭不对了？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秦炜晟吃饭的动作不失优雅，但脸色却冰冷阴郁得如同冰冷一般。

        清楚你爷爷！

        哦，不对，他爷爷不就是秦老爷子么？

        想秦爷爷对自己是真不错，向筱楌又在心里把这句话改成——清楚你大爷！

        “我不清楚，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了。”自己背着她和杨初浅约会，在她的明的暗的提问下，满嘴谎言，她还都没说什么呢，呵呵！他倒好，神经病一般又给她安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了。

        向筱楌此刻怎么觉得如此可笑呢？

        这个男人……

        自己怎么会看上一个这样的男人？还爱得如此难舍难分的！

        秦炜晟却仿佛不欲多作解释的样子，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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