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投身深渊

就在陈明进入了猩红维度的同时。

    在遗存者空间站上。平常互相之间不会有太多交流的遗存者们再一次聚集到了一起、

    不过这次不是纳米最先说话。

    而是上一次在交流中多次反驳纳米的名为周波的遗存者率先开口：“陈明先是摧毁了纳米机器人的控制核心，然后才控制的这些纳米机器人、”

    “只要有灵能的保护，陈明的灵能就会受到阻碍，他没有我们想的那么恐怖。”

    纳米听到这话第一时间就反驳道：“他连续杀了一百多只利维坦，你说他没有那么恐怖？”

    周波依旧有自己的见解：“他用的全部都是取巧的方式，如果不是猩红刚好克制我们的生物利维坦，外加那台新式的超体，他不可能做到这些。”

    “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猩红力量确实有些麻烦麻烦，但绝对不是没办法解决的问题。”

    “至于超体，我们也有避开的手段。”

    “陈明这个人类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威胁。”

    纳米此时还是带着交流的想法说道：“那为什么我们至今对猩红的研究还留在表面？”

    “而且取巧的方式也是方式，我们所有的利维坦都死在了他的手上，凭什么可以下这样的判断？只凭你看到的这些吗？”

    “是我们看到的这些，这还不够吗？”

    周波反问了一句又接着说道：“而且如果不是你的错误决断让所有利维坦分散行动，我们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失去所有的利维坦，最后只有这么一点成果，对陈明本身的影响接近于无。”

    纳米说话的语气渐渐变快：“上一次他进入猩红再出来，把那个我们处理起来都麻烦无比的灵能者的力量从整个人类帝国连根拔起。”

    “这证明了他对于猩红力量的掌握相对于那个灵能者而言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所有的利维坦聚集到一起？
    “我们都不可能利用利维坦去针对那个灵能者，怎么可能去针对陈明？”

    “那只会出现这些利维坦被猩红力量控制，互相残杀的局面。”

    周波一句话直接否认了纳米话语的正当性：“这只是那个灵能者的一面之词和你自己的想象，我们亲眼看到的才是现实。”

    “我怀疑你没有能力继续在女皇沉眠时带领我们，我们不应该继续按照你的规划走下去。”

    “你做的根本不是成功利用利维坦消耗了陈明的状态，再进行暗杀然后成功的准备，而是做的失败后的准备。”

    “告诉我，你为什么笃定我们为什么会失败？”

    空间站安静了许久。

    这句话几乎已经是在质疑纳米故意放任甚至故意引导向了利维坦的失败的结局。

    纳米没有反驳。

    而周波还在继续说道：“我们不能再失去了所有的利维坦后就这么龟缩到女皇身边，我们应该在女皇苏醒前就做出足以让女皇另眼相看的功绩。”

    沉默的纳米心中多了一股许久没有出现过的愤怒。

    为什么他们都放不下曾经的荣光？

    为什么他们都对人类帝国的灵能者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为什么他们会觉得能杀死利维坦的人类并没有那么强大？

    为什么他们会觉得陈明的力量对遗存者没有足够的威胁？

    为什么不愿意做出做保险，最不会出现意外的决定？
    纳米在和陈明交流以及几次的试探中都已经察觉了陈明的强大，前所未有的强大。

    他清楚陈明对遗存者的威胁，哪怕是女王都有可能折戟于此。

    只是他没有切实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而且女皇在数万年前就已经沉眠。

    当她重新苏醒的时刻，如果对陈明也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那遗存者的将来恐怕会彻底地陷入一片黑暗。

    他必须让所有遗存者和还未苏醒的女皇对于陈明的战斗力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他想要更多的试探陈明的灵能，用惨痛的战果换取其他遗存者的清醒。

    但没有遗存者可以理解他的想法。

    他已经在尽量多地创造战果的前提下让陈明尽可能多地暴露出自身特殊的力量，可结果……

    他也不可能说出他心中对于女皇不敬的想法。

    他只能沉默着，用他仅剩的威信结束了这一次的交流。

    再给一点时间，时间会给所有遗存者答案。

    但……还会有时间吗？
    通过悬浮在浩瀚宇宙间微不可见的纳米机器人，纳米在监视着都市星球上此刻发生的情况。

    当陈明再一次从猩红中归来的时候，又会是谁成为陈明的下一个目标？
    纳米无话可说。

    遗存者空间站也重新归于寂静。

    此时的陈明还在猩红维度和猩红之心面对面。

    他一边感受着心脏庞大压迫感，一边冲着洗脑灵能者问道：“所以你以前也经历过这一幕？”

    “对。”

    洗脑灵能者还是一如既往地实诚。

    “那结果呢？”

    洗脑灵能者神情平常地回应道：“你不是都看到过了吗？”

    “但我对你意识空间里的东西看的更加清楚。”

    听到这话，洗脑灵能者的神色瞬间发生了剧烈的变动。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还真是聪明啊。”

    “没错，我没能战胜它，而它也没能战胜我。”

    “你应该猜的出来我在刚刚觉醒了这样一个灵能的时候会做些什么事情。”

    “做的事越来越多，底线当然也会越来越低。”

    “所以在完全没有节制和底线的情况下，我应该是最早的一批接触猩红感染，还有猩红维度的人。”

    “这也就导致我在进入猩红维度，接触了猩红之脑的时候很弱小，至少不像现在的你这样强大。”

    “虽然猩红之脑也没有你这心脏这么强，但……虽然很难承认，但我确实太弱了。”

    “就是猩红把我变成了这副样子。”

    陈明考虑了一下，觉得洗脑灵能者的话应该是可以相信的。

    当一个人觉醒了这样一个灵能的时候，会做什么事情已经有很多曾经只存在于想象中的案例摆在那里了。

    而当一个人突破了底线之后，他的欲望就会被无限的放大。

    于是他便成为了洗脑灵能者。

    后面的话基本上也都可以相信。

    因为陈明是真的亲自调查和经历过很多洗脑灵能者的事情。

    清楚洗脑灵能者的灵能非常不稳定，刚好符合他所说的情况。

    但这种时候说起这件事情，意味就有那么点不对了。

    “所以你在这，是想让我也战胜不了这东西？”

    “那倒不是。”

    洗脑灵能者马上就否认了陈明的猜想：“它现在的目标是你，可我一旦插手的话，那目标就变成我了，我可不想和这东西碰一碰。”

    “而且我刚刚说的是你今天杀不死我，可不是我今天要杀死你。”

    “我只是想看看你在碰到这个怪物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你不用管我，不管你们谁赢下来我都不可能动手，我跑还来不及呢。”

    陈明仔细地看了一眼洗脑灵能者，虽然从他身上看不出来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但感觉上应该可以暂时信一信他。

    于是陈明便暂时忽视了一旁的洗脑灵能者，直面那正在震颤着的猩红之心。

    猩红之心在靠近陈明之后似乎已经激动了起来。

    那沉重的跳动声越发频繁，越发洪亮。

    每一次心跳都在让陈明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受到冲击。

    就仿佛他又回到了曾经余辉的地下实验室，亲自感受到那几乎能撕裂胸腔的心跳的痛苦。

    曾经的时候陈明只能强行忍住，在最短的时间里想办法解决畸变心脏。

    但现在陈明有了其他的选择。

    他闭上了双眼，意识体直接离体而出。

    他舍弃了身体，又将身体丢出了身后的空间裂隙。

    猩红之心上的深渊裂隙的吸引力针对的是意识体，而非身体。

    只可惜陈明在把身体丢出裂隙之后想尝试着运用意识分割的能力将主要意识转移到刚刚丢出去的身体上的想法并没能实现。

    那股吸力牢牢地将他牵引在了猩红维度之中。

    今天，他们之间必然要倒下一方。

    陈明抬头看向了猩红，深吸一口气，又看了眼身后的裂缝。

    立刻就用精神力联系上了虫后。

    空间裂隙此时并没有闭合，所以虫后的回应来的相当迅速。

    并且就在它得到了陈明命令的瞬间。

    他就按照陈明的要求，瞬间杀死了巨量的虫族个体的意识。

    将它们死亡时的子个体意识散发出来的精神力量碾碎成纯粹的精神力，交予陈明。

    通过耗竭虫族个体的意识强行夺取其精神力量。

    以换取陈明自身的精神力在短时间内恢复。

    残忍，但高效。

    并且精神力中参杂的虫族个体意识的残留会对陈明的意识产生些许冲击。

    不过这些冲击在陈明要面对的猩红面前什么都不是。

    陈明原本还在半枯竭状态的精神力在短短几秒内瞬间恢复如初，甚至还有大量的精神力逸散在外。

    形成了一圈在猩红维度中肉眼可见的光圈缠绕在陈明的身边。

    “果然！”

    躲在一旁的洗脑灵能者突然发出了声音，他同时也在心中庆幸着他没有作死。

    一旦他之前真的抱着陈明现在虚弱无比的想法上去找陈明麻烦，那现在陈明用这个手段的对象就是他了。

    而且情况可能会更加糟糕。

    他有理由相信陈明还有更多的手段没有用出来，一旦他真的大意，死都会不知道怎么死的。

    陈明没有在意洗脑灵能者的话，顺手封上了他撕开的空间裂隙。

    一旁的洗脑灵能者又在这时候说道：“背水一战？这么果断？”

    “只是不想看到这样的怪物牵扯到正常宇宙而已。”

    “其实不会，它现在的目标只是你而已，在控制你之前它不会有其他的目标。”

    “行。”

    陈明顺手又撕开了裂隙，将他和正常宇宙的精神力联系重新连接。

    虽然底裤这种东西陈明还是有几件的，至少到现在还没被扒干净。

    但能少用点底牌在敌人面前的话，还是少用点好。

    只要精神力能保持正常，那陈明作为灵能者就永远还有不依靠底牌就反击的可能性。

    此时的猩红之心已经几乎贴在了陈明的面前。    
    但不知为何它没有使用任何的攻击性手段。

    只有心脏中央那条裂隙之中正在散发着强大的吸引力，要将陈明吸入这裂隙之中。

    陈明在刚刚的过程中一直都有在尝试着拉开距离。

    然而结果并不理想，即便只剩下了意识体，他也依旧无法摆脱这股力量。

    而且如此庞大的猩红之心陈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只能拿出之前应对猩红之目的手段。

    相位的力量再一次呗聚集在手中。

    同时还有其余的相位力量缠绕在陈明的身体上，想要阻隔那股吸引力的影响。

    然而就在陈明聚拢相位力量的同时，他所聚拢起来的力量却在瞬间被一股来自于心脏的灵能力量撕碎。

    陈明本身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但看着身边破碎的蓝色光点，他的表情变越发沉重。

    他放弃了使用相位力量。

    选择了用自身纯粹的精神力来构成护盾，阻碍吸引力的发挥。

    然而就在陈明的精神力护盾刚刚生成的片刻。

    一股汹涌的精神力就从猩红之心上涌出，像是一只巨手将陈明牢牢紧握，并不断的施加着巨大的握力。

    让陈明构成护盾的精神力正在以恐怖的速度被剧烈地抵消。

    这消耗速度比陈明恢复精神力的速度高出数十倍。

    几乎瞬间，陈明刚刚才依靠死亡大量虫族个体才恢复的精神力就已经消耗过半。

    让他的意识空间中的钢铁丛林再一次出现了锈蚀的铁红色。

    陈明被迫放弃精神力构成的护盾来阻拦这股影响力，只能任由吸引力越来越大。

    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就这样落入那深渊之中。

    陈明心中的压力越来越大，而一旁看戏的洗脑灵能者的表情却越发兴奋。

    这一幕他看着无比的熟悉，曾经的他也在碰到了猩红之脑的时候

    所有自己所掌握的力量都在猩红之脑上被复刻，又被更强大的猩红力量所压制。

    当时的他比起陈明更加狼狈。

    因为猩红之脑比心脏更有攻击性。

    但看现在的情况，心脏会给陈明带去比他更加惨烈的结局。

    洗脑灵能者真的很想在这时候帮一把猩红之心。

    但他确实不敢动手，因为他刚才说的说的是真的。

    一旦他插手陈明和猩红之心的战斗，那么猩红之心绝对会顺手把他先给弄死。

    而如果两方有任何一方取得了胜利，活下来的哪一方也会取得另一方的力量。

    他就更加不可能趁着现在做什么事情了。

    所以他现在无比期望猩红之心能赶紧把陈明弄死，如果出现了相反的情况的话，他真的得继续在猩红中潜伏不知道多少年才能重新获得袭击正常宇宙的力量了。

    陈明这时候已经完全没功夫去管洗脑灵能者了。

    在阻碍的手段完全无效的情况下。

    他此时唯一的选择就是在裂隙的吸引力大到他完全无法反抗之前，将猩红之心杀死。

    陈明舍弃了掉一切防护，只为创造出更加强大的攻击手段。

    他的身边出现了大量的金属液体在猩红维度中构成了一只机械巨臂包裹着他的精神力量一拳轰向了悬浮在猩红中的猩红之心。

    机械巨臂上的精神力力量在瞬间就被同样的精神冲击抹消。

    不过这一拳的冲击却成功地在轰击在了心脏一侧。

    将整个心脏顿时击打地凹下去了一整块。

    紧接着又是无数的金属液体出现在了猩红之中。

    这些金属液体不再只是构成机械臂这种纯粹的物理攻击的手段。

    而是构成各式各样的不同类型的舰船武器。

    从大型武器到主力级武器到目前还在测试中的泰坦级武器陈明全都制造了出来，从不同的角度同时对猩红之心发起了攻击。

    让原本只有纯粹血红色的猩红维度多出了一瞬间五彩斑斓的画面。

    只是下一个。

    这五彩斑斓就被心脏上的深渊裂隙尽数吞没。

    陈明花费大量资源在短时间内制造出来的武器发起的所有攻击中，只有最开始的那条巨型机械臂的一拳，对猩红之心造成了有效的伤害。

    但……这伤害也已经在瞬间被修复。

    机械臂的一拳造成的钝伤，擦伤，已经全部消失不见。

    猩红之心就只是在那里默默地承受这一切。

    它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痛楚。

    它唯一的反应，就是在继续加快它自身的跳动。

    陈明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他感觉他的胸腔中有心脏在跟随着猩红之心跳动。

    可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意识体而已。

    更何况他的意识体原本可是一个极其混乱不堪入目的存在。

    只是陈明强行把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塞进了这个人类的躯壳之下。

    他根本没有心脏。

    但就是感觉到了胸腔在跳动。

    此时。

    完全可以说猩红之心从头到尾几乎什么都没做，它只是抹消了他和陈明都有的力量，让它和陈明之间保持着一个公平的环境。

    但仅仅只是这样，就给陈明带来了恐怖的心理压力。

    陈明还在利用金属液体不断地在周边构成新的机械臂，试图用物理的手段将心脏杀死。

    然而情况始终没有发生改变。

    无论是钝击，还是贯穿，亦或是切割伤害，都无法让猩红之心受到关键性的伤害
    心脏依旧在哪里缓慢而又坚定地跳动着。

    像是一口缓慢的丧钟般鸣响着。

    陈明突然间舍弃了所有的机械结构装置，将它们全部收走。

    随后，他的手中出现了一个单手就可以握住的球状物体。

    当陈明的精神力注入其中的那一刻，一股毁灭性的灵能波动就出现在了手中。

    但当陈明将这股毁灭波动锁定在了心脏上的瞬间。

    猩红之心上也一同散发出来了带有毁灭气息的灵能波动。

    陈明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

    握住毁灭核心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仅仅只是一层用于自保的毁灭隔层，就已经让周边的空间都出现了不稳定的情况。

    旁边的洗脑灵能者更是在非常短的时间里撤离了相当远的距离，只保证自己能够观察到之后发生的事情，绝对不把自己牵扯进去。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陈明手上居然还会有这东西。

    并且陈明绝对不只是手上有这个东西，他自己也绝对掌握了毁灭的力量。

    因为这是掌握猩红力量的人在使用猩红力量的时候必然付出的代价。

    猩红之心有这股力量，陈明也必然会有。

    不过洗脑灵能者这时候反而放松了一些。

    正是这毁灭力量的存在，让他再也看不到陈明在这一次战斗中获胜的可能性。

    陈明这时候也只能被迫放弃使用毁灭核心。

    心脏所拥有的毁灭力量远比他手中的一个核心更加强大。

    他只能再一次调用他所掌握的基础的空间力量，试图扭曲空间来对猩红之心造成伤害。

    但，没有效果。

    陈明试图将他的灵能作用于猩红之心周边的空间，但他却无法将这片空间扭曲丝毫，

    这片猩红空间早已被心脏自身的空间能力固定，任何想要扭曲空间的想法都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除非牵扯到了其他维度。

    陈明这时候再一次将猩红和相位空间之间他撕开的裂隙封闭。

    这一次，他是真的打算背水一战了。

    陈明闭上了眼睛，摒弃了多余的杂念。

    终于调用了他自己所掌握的猩红力量，将周边构成了一层血红色的物质护盾。

    这一次，陈明的力量终于起到了效果，成功地让他延缓了自身被吸引力拖入裂隙的时间。

    猩红之心也并没能击破这一层护盾。

    但这没有丝毫的意义。

    仅仅只是拖延时间，改变不了即将发生的事情。

    而且。

    似乎正是因为陈明这一次调用了猩红力量，反而好像还让猩红之心突破了某种力量的节点。

    心脏的表面不再只有一些细密的血管和那道裂隙，心脏上海出现了无数仿佛血液凝固的黑红色的纹路。

    这些纹路的形状，看起来和相位巨兽身上纹路极其类似。

    陈明连忙停止了对猩红力量的使用。

    这些纹路目前卡莱还只是纹路。

    但如果他继续使用猩红的力量，绝对会出事。

    陈明看起来似乎已经没有其他的手段可以用上了。

    洗脑灵能者仿佛已经看到了陈明的死亡。

    但陈明依旧还没有慌乱到失去冷静。

    他的危险感知灵能还在一直在警醒着他。

    告诉着他裂隙中无比危险。

    但这危险，并非是直接造成死亡的危险。

    陈明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洗脑灵能者。

    放弃了抵抗那股吸引的力量。

    投身于深渊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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