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功法试验品

他不曾说过自己的身份处境，这丫头竟然知道要遮掩他的身份，他真是越来越怀疑这丫头说不认识他是真是假了。
乐游没搭理他这个问题，眉尖一挑，“去把你脸上的泥洗掉，带上这个。”总不能总让他顶着一脸泥土吧？
她是从追兵手里把他救下来的，这要是让追杀他的人看见他这张脸，岂不是给自己招惹了麻烦，这才准备了面具。
她前世能成为国际特工王，除了身手厉害，也是靠脑子的。不过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她也腻了，上天给她一次重活的机会，她倒是想尝尝平凡日子的滋味。等完成了这股执念，她就离开乌烟瘴气的将军府，去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当然，平凡可不等于给人做炮灰。
她回想着乐庭峰和美娘说的话，一回神发现墨澈还一动不动的坐在这儿，乐游绕是再有耐心也忍不住了，“你干嘛呢？”
“我看不见。”墨澈说的理直气壮。
……
不一会儿乐游就亲自拿着一盆水和手帕进来，这里的人她都信不过，墨澈身上秘密太多，不能让别人发现。
她把沾湿的手帕暴躁的塞进墨澈手里，随后双腿交叠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看着墨澈有条不紊的清理着脸上的污泥，一举一动似清风，就算脸上满是污脏，这画面也好看的像一幅画似的。
当脸上最后一块儿污泥洗净，乐游呛了口水，“咳……”这张脸，有点祸国殃民啊。
英挺剑眉，棱角分明，冷傲孤清宛如天地王者，只是乌木一般漆黑的瞳孔没有焦距。
还不等乐游多看几眼，漆黑的面具就戴在了脸上，只露出薄薄的嘴唇来。
收拾好之后，他右手在桌子上摩挲了几下，在乐游疑惑的目光里拿起茶壶和青瓷杯，结果一倒……
“茶水呢？”
“我喝完了。”乐游也理直气壮。她路上长时间没喝水，渴也是正常的嘛。
看墨澈薄唇紧抿，还有他攥起的拳头，乐游在他发飙前让人拿了新的茶水过来。没办法，这人她打不过。
喝光一壶茶水之后，墨澈才心满意足，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异的问道：“方才跟姑娘过招的时候，觉得姑娘招式刁钻，却又毫无内力，你的内力是被别人吸走了吗？”
乐游又长见识了，原来内力还可以抢夺，“没，我本来就没有内力。”
“这怎么可能？”墨澈惊讶，“人人都是先修习功法，内力和招式相辅相成，再逐步晋升，你招式高超，怎么可能没有内力？”这不符合常理。
“哦。”乐游懒懒散散的应了一声，“我从小在山里长大，没接触过什么功法。”突然想起了什么，乐游眼里亮了亮，对着墨澈空洞的眼睛说，“要不你教我功法吧，就当我用掉一个承诺。”
她在将军府外跟那个咸猪手男人打斗的时候也意识到了内力的重要性，要不是那男人轻敌，看不起她这个小乞丐，乐游觉得自己不一定会赢。
乡下来的，怪不得不知道他。墨澈心里的警惕放下了些，不过……世人皆知他墨澈的承诺有多珍贵，她用的也太随便了吧？
“你确定？”他给她一个反悔的机会。
这下倒是换乐游觉得奇怪了，“怎么，你还不舍的教我？”这男的这么小气吗？
咳……墨澈被噎住，他是好心，怎么被当成舍不得了？
“行，功法分门别类有很多种，都是由功法而生出招式来，我看你招式厉害，就教你最基本的，你试试看能不能根据你自己的招式在体内运行出一套功法来。”
“还能这样？”乐游撇眉，一手撑着下巴觉得有趣，“这岂不是违反了你一开始说的？”墨澈刚才说先修功法再有内力和招式，她这样岂不是完全反了过来？
“是啊。”墨澈薄唇一勾，微微一笑，“这是我从一本秘籍上偶然看来的，说是先把招式练到极致，再修炼功法，就能够形成自己的功法出来，也就等于，你创造了一个功法。只不过……没人试过。”
毕竟代价太大，在没有功法的前提下将招式练到极致，少说也要五六年，而五六年的时间足够资质一般的人修炼到银鹰段了，倘若失败，也就等于毁了。
五六年的时间，可无法弥补，再怎么追赶也会跟同龄人差一大截。所以没有人愿意尝试。
墨澈当初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遇见一个将招式练到极致，还没有内力的人。
他还有点……隐隐激动。
“明白了。”乐游一只手撑着白嫩嫩的下巴，一只手在桌子上无聊的叩着手指，一下……又一下……连带着语速也缓慢下来，“你的意思就是，用我做个实验，对吧？”
被抓包的墨澈略微尴尬，他是有点这个意思。墨澈看不见眼前这姑娘的表情，好在他带着面具，她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如果不这样的话，你就要放弃这一身的招式，按照选择的功法重新学习，没个两三年的时间也到不了青鹰段，而青鹰段才是功法的入门阶段。”
听了这话，墨澈注意到她的手指停了那么一下，又继续不紧不慢的叩起来，紧接着就听见她说，“那就这样吧，学最基础的。”
两三年的时间太长了，况且，她也想知道，现代最狠辣的格斗术要是加上功法能有多厉害。
乐游按照墨澈说的，盘腿坐在床上，双眼紧闭，耳听呼吸，感觉跟瑜伽的冥想差不多，她前世心情烦躁的时候就喜欢冥想。
“收束心神，内视吾心，呼气自然，无念无识……”
墨澈的声音低沉，乐游听着不知不觉就渐入佳境，摒弃杂念，意识注视着内心，忽的感觉自心而发，衍生出一股气流，逐渐流遍全身，心脏处微沉且温热，仿佛被一股暖光裹上。
奇妙至极。
而且乐游还发现，气流能够根据她的呼吸来控制走向和速度，所过之处仿佛筋骨重建，路上这些天的疲惫一扫而光。
“意息相随，趋向丹田……”
乐游将这股气流在全身运行几个来回之后，正觉得整个身体轻了起来，就听见了墨澈接下来的声音。她又以意引心窝之热气流逐渐向下延伸，一步步趋向丹田，感觉到丹田内居然形成了一个小气团！
她试着又运行了几次，气团越来越大，乐游感觉自身越发充实。
“你能够感觉到气流就可以停下了，趋向丹田可以慢慢来。”
墨澈这话刚说完就听见床边传来一阵长长的吐息声，微微皱眉，“怎么停下了，是太难了吗？”也是，她之前一点都没接触过功法，刚开始摸不到门道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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