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戛然而止

“金克斯~我洗好了，给你上药吧？”

        灵梦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小脑袋走了进来。

        “额，不用了，我伤已经好了……”

        还没等金克斯想出怎么狡辩就被女孩皱着眉头强行扒光了衣服。

        “那啥，这样是不是太不检点了……”

        金克斯尬笑着试图转移话题，却只换来灵梦的一个白眼。

        “你绝对又死了一次……太不珍惜自己了。”

        “啊哈哈。”

        金克斯只能挠着脸颊装听不懂。

        灵梦凝视着金克斯装傻的脸突然开口。

        “今天陪我睡觉吧？”

        “哈？！”

        金克斯吓得一激灵，想推开又怕伤了女孩的心。

        “不是，你说什么呢？你不是说和我一起睡觉会有小孩吗你……”

        灵梦却根本没在听，而是自顾自钻到金克斯怀里。

        “……”

        场面陷入了沉默。

        女孩脸颊的滚烫即使隔着衣服也无比灼热，只听她闷闷的小声道。

        “……没关系。”

        “让我给你生小孩也没关系。”

        “所以说……”

        金克斯没话说了，毕竟怀里的女孩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她只能长叹一口气。

        “好吧好吧，我投降了。”

        金克斯说着接过女孩头顶的浴巾，仔仔细细的给她擦干头发，搂着女孩入睡了。

        灵梦在怀里很老实，说到底13岁的小孩哪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什么歧义，金克斯也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轻轻护着灵梦的脑袋，金克斯自己也陷入了梦乡。

        “沙沙”

        金克斯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

        她下意识摸向怀里却发现空无一人。

        “灵梦！”

        金克丝猛然坐起，却见灵梦已经站在了不知何时出现的间隙前。

        八云紫那个老混蛋这么性急吗！

        “灵梦你别闹，快回来吧？”

        金克斯感觉自己现在的笑容应该比哭还难看，不然灵梦为什么不肯回头呢？

        “对了，你不是说要给我生小孩吗？不去了，多陪陪我不好么？”

        金克斯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抱歉……”

        女孩终于开口，却只是在告别。

        金克斯只感觉自己现在的身体比脑子还快，回过神来已经拽住了灵梦的手，什么暗中观察的八云紫，什么生不如死的未来都不重要了。

        “我说了别去！”

        她强硬的态度吓到了灵梦。

        “金克丝你这是怎么了？”

        金克斯却不理会她，也没有在看她，而是低着头，不知道在对谁说，也不知道在问谁。

        “为什么所谓“大多数人的幸福”总要拿别人的命换！”

        “我也是，先生也是，沙耶香也是，就连你也！”

        “金克丝你在说什么啊！？”

        灵梦甩开金克斯的手，才在金克斯抬头的一瞬间捕捉到了她的眼泪，听见了她咬着牙拳头攥出了血也止不住的抽泣。

        “你要去完成结界了对吧？你到底知不知道使用梦想天生会死的多痛苦！”

        “你知道八云紫口中的“幻想乡”是什么样子吗！”

        “你明明还有那么多东西没吃过，还有那么多事情没见过，你还没谈过恋爱，你的人生……你的人生还有那么多希望！”

        “你为什么要止步于此！”

        金克斯歇斯底里的怒吼，灵梦只能干巴巴的安慰她。

        “我这样挺好的，我从小就知道，我活着就是为了这一天……”

        金克斯却不管不顾。

        “别给我说什么狗屁大义！逼着个人牺牲的集体才不是大义！”

        “你这样死去根本就是在为了那些草菅人命的家伙吃人吃的更舒服一点！别为了它们饭后茶余的一点谈资，一滴虚伪的眼泪去送命！”

        “你死了妖怪吃人而活的现状不会改变，它们只是换了一种包装，把荣耀和牺牲强加在人身上逼你去死！”

        灵梦听到金克斯这么说脸也黑了下来，她抓住了金克斯的双肩，力道紧的仿佛能捏碎骨头。

        “那你让我怎么办啊！我从小到大一直以来被灌输的意义就是“为了博丽结界的建立牺牲一切”啊！不这么做我根本不知道我活着有什么意义！”

        “我不知道紫在干什么吗？可是我能怎么办！我骗我自己看不到那些，我骗我自己要乐观，我骗我自己只要紫开心就好，我看不见你的痛苦，我听不见村民们的愤怒……不然我还能怎么办？不然我靠什么活下去！”

        女孩推开金克斯蜷缩起身体，捂住耳朵闭上眼睛。

        “……我就是妖怪养的一条狗。”

        女孩的声音痛苦而颤抖，金克斯刚要否认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发闪光打断，狂躁高速飞行体直直杀穿了金克斯的肺管，让她只能吐出破风箱般的嘶鸣。

        八云紫从间隙中冒出来按住灵梦的脑袋，似安抚一般威胁着。

        “啊啦啦，本来以为你们只是在做最后的告别才没阻止，主演和不知哪里来的阿猫阿狗跑了可不行。”

        金克斯果断一发全力梦想天生砸向八云紫，在八云紫躲避的同时借着梦想天生的副作用死遁恢复气管，拉着灵梦就欲逃跑。

        “你才不应该为了那种事情去死！”

        而随着八云紫轻轻一挥折扇“生与死的境界”随之发动。

        “咕啊啊啊啊啊！！！！！！”

        金克斯当即倒地，那种感觉就像是全身的血肉都在燃烧，所有的骨头都被碾碎，可身体却又在以同样的速度恢复，怎么痛苦都死不掉，根本就是地狱！

        死亡第一次变成了一种奢求。

        “金克丝？！”

        “金克丝！！！”

        “八云紫你干了什么！”

        在女孩的惊呼中，博丽阴阳玉环绕在灵梦身边，她转过身直勾勾的怒视着罪魁祸首。

        “啊啦，我只是让她在求死不能，求死不得中学学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

        “倒是你，翅膀硬了？”

        八云紫皮笑肉不笑的眼睛眯成了危险的弧度，话语也带上了威胁。

        地上的金克斯颤抖着抓住灵梦的脚踝。

        “灵，灵梦……”

        完整的语句变得支离破碎，但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活……下去。”

        随即她怀中跳出了一只小小的白狐，随着白狐消失金克斯的眼睛也随之暗淡。

        她不属于这个世界，没有人能留住她。

        徒留下小小的女孩拼命抓着她的身体，却怎么也抓不到，随着金克斯被带离位面，她的身影就仿佛镜花水月，一触即溃。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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