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神皇 > 颂君皆半辞 > 10.凶手谁人?惹怜之人。

10.凶手谁人?惹怜之人。


  “师爷,为何就断定凶手是藏在厨房?”吴知县问出了大家想问的问题。

    “这个案子新奇的点就在于他的作案手法。一般府里丫头奴才都是各司其职,善于巧用煤毒杀人必然和厨房有点关系。死者生前的习惯想必不是秘密,贴身侍奉主子的丫头奴才等级都要高于厨房干杂活的人,就连下人房间也是有等级区分的。要是贴身人干的晚上提着不止一个炉子行凶,加之处理尸体,处理案发现场来回要一路避开厨房下人房,护院和其他院子。路程长过程繁琐,不现实。要是和厨房里通外和,那么行动起来就很方便了。君公子如今就是找出这个人,再顺藤摸瓜!”文在衍解释道,他现在有点欣赏这个君公子,言语间都不自主的维护起来。

    一群人静静等着君辞让人去取的东西,各有所思。

    下人拿来十四扇不透明的屏风将站成一排的十五个人分别格挡起来,断绝交头接耳密谋暗示的可能。

    屏风外的人自然能看清楚里面人的一举一动。

    “游戏规则如下:现在你们十五个人里有一个或是两个不等凶手,其余人是平民。待会从我左边第一个人开始发言,发言时间为半盏茶,发言内容指出你自己认为的凶手和理由,同时证明自己的清白。所有人发言结束,每人都要进行投票,举左手表示认为他是凶手,举右手表示他无辜,不举的直接视为凶手!”今天说的话抵得的上她总共十天的了!

    姜家早有人搬来椅凳,此生君辞正坐在姜广源等人前方,像个判官一样,眼睛半闭着悄悄留意众人的反应。

    姜广源等人则是坐着看君辞这番奇怪的举动,隐隐有些期待。

    后院动静这么大,姜府里好些人都放下手里的活儿悄悄跑来探头探脑围在后院,猜测着到底是谁。

    开始隔着屏风不觉什么,等君辞说完规则后,这些丫头婆子小厮哪里见识过这么个游戏,神色慌张,两股颤颤,多少有些不自然,生怕有人指认自己是凶手。平日里人缘不好的更是战战兢兢。

    勾手示意山鬼蹲下附耳,薄唇动了几下,君辞便悠闲的翘着二两腿,曲指在座椅把手上敲着拍子。

    山鬼得到示意,起身对着屏风里的人道“这事今个儿都闹到省城里了,张知府和吴知县也都在,这凶手要是落到牢里,想必百八十套酷刑是少不了的。各位有老有小,想包庇凶手的大可做个有情有义的。现在招认的我家公子还可考虑保全其家人,再则谁指认的线索越多越有用,等领了姜员外的赏银对分一半给他。”

    张知府和吴知县:恩威并施,甚好!

    姜广源:这是怕他姜某反悔不给银子?

    山鬼的话一出,有人就有了别的想法了。有这二百五十两都可以不用在姜府受气了,管它有用没用,尽管知无不言就是了,万一得了呢?

    算来算去,都是人心罢了。

    “每人半盏茶时间,捡有用的说。其他人只能听不准打岔!”君辞这是要断了要浑水摸鱼的人。

    “开始吧。”

    第一个满脸麻子,身材矮小的小厮光明正大说道“小的是夏留,小少爷出事那日,厨房的莫主厨得了二夫人的赏赐,买了些零嘴,夜里我们五个人坐在一张炕上唠嗑,其余三人是鲁爽,扬伟,范桶都可做证。小的们规矩待在房里,倒是没留意房里其他五个人。”

    夏留说完被他提到的几个小厮也如是说,再没多余。

    这夏留还真有点下流,赶着往二房带?

    “小的是朱石,加上小的厨房共有十个男的,都住在一个下人房。那晚我曾夜里去过茅房小解,夜里蚊虫太多我就赶紧回了房,也没留意厨房动向。那夏留很是讨三夫人喜,和小少爷也是走的近。”

    要不是隔着屏风,夏留的眼神能在朱石身上瞪出一个洞。

    ······

    先前那个在厨房里回答君辞的老妈子叫慈怜,“老奴每日都是房里睡得最早的,那日也不例外,醒来时便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之后才知道出了事情。”答得稀疏平常。

    “奴才是莲香,那日莲姨睡前沐了浴,我去将水倒了后也躺着连炕歇息着了,其它三个姐妹还在嗑瓜子来着。”这细眉大眼的丫头便是一直跟在慈怜身后的人儿。

    屏风里剩下的三个丫头面有嫉色,袖摆似被扯动。

    “奴才弄颜一直兢兢业业,尽心尽力侍奉主子。奴才这娇弱的身体哪里提得起那大炉子,平日里莲香和慈姨形影不离,做起什么事也都便利。许是莲香生得乖巧,除了慈姨还惹得不少人喜欢。”弄颜忿忿,姿态有些风骚,偏长得又一般,似乎话里有话。

    将一切收进眼底,君辞有些恹恹“认为第一个人是凶手的举左手。”

    山鬼一个个记录好后公布,“票数较高的三位是朱石六票,慈怜和莲香都是五票。”

    “莲香承认吧,慈姨不过是知情不报,你还想连累她?”

    语出,众人皆是一蒙,哪里看出的?这不就是平常聊天么,没什么稀奇的吧?

    这隔着屏风投票便是随着心,也不怕对方看见,至于这投票有真投有假投,要看审判的人怎么分辨了。谁都怕自己被投出去,发言的时候自然要比平时考虑得多。生死面前人都是自私的!

    三人皆是一跪,朱石准备好一堆辩驳的理由,结果人家直接跳过他。

    “冤枉!知府大人要替莲香做主啊!”这好看的脸哭得梨花带雨的,却是不看君辞,一心喊着张知府。

    “止住!”清冷的声音毫不怜香惜玉,“六月里的天炎热干燥,灶旁的木材煤炭都是少量放置,可这煤炭却比木材还多。厨房烧火做饭都是用木材为主,只有炉子才烧煤,煤炉除了煎药熬些补品,难不成这么热的天姜家还要用煤炉取暖?”

    “那晚恰好慈怜烧水沐浴,你又是给她倒水,这前前后后的闲暇将大袋煤炭转移给什么人还不容易?”

    “厨房里那袋煤炭可够烧一个月了!”君辞起身,锐气难挡,“只要让人将以往煤炭的数量对比一下,再看看是谁建议多取些的······”

    “转移?”姜广源发问。

    “她至少谋划不下两个月,每日趁着干活取一两块煤炭旁人是发觉不了什么。又是多人同寝,想来地方也不宽敞,要是一个人藏那么多煤炭定然不方便,这时候有人帮她一起藏那就不一定了。”

    “至少有三人!”文在衍激动道。

    “呵,你很聪明。只是没有三个人,就我一个,慈姨只是帮我藏罢了,并不知道我要做什么。”莲香目光坚定,责任全拦,赶着慷慨赴死的架势。

    君辞也是微微震撼,莲香并没有任何悔意或者歉疚,反而是一番轻松,里面怕还有故事。

    “妙啊妙,君公子凭着这点蛛丝马迹就能推断出来,真是少年英才啊!”张知府一脸激动,要是将此人收入麾下替他办事······

    “你们要找的人是我!莲香并没有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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