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江丽媛在说完那么一番话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媛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难道我还和你开玩笑吗？”江丽媛看都没看我一眼，她从出现之后一直都是侧身对着我的，她连正眼都没看我一下。
　　“媛姐，我和冰清玉洁、方琳她们三个结婚是假的，那只是为了让她们跟我外婆学功夫。她们要是不和我结婚的话，我外婆就不教她们功夫，我一直没机会给你们解释……”
　　“你是假的，我可是真的。”江丽媛冷冷地打断了我的话。
　　“媛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忘了你曾经对我说的那些话了吗，你忘了我们走到一起遇到了多少困难吗，那么好几年的苦难都挨过去了，现在马上就要享福了，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离开我。”我怀着无比痛苦的心情说道：“媛姐，你一定有什么苦衷对不对，你有什么苦衷可以告诉我，是不是江家人逼你的，他们是不是拿什么威胁你了！”
　　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对着在场的的江家众人狠狠地扫视了一眼。吓得他们脸色全都微微一变。这一幕，被江丽媛也看见了。
　　她突然对我吼了起来：“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现在有钱有势了，但我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以后不要欺负我们江家人！你现在也不要在这里吓唬他们，我是自愿的，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骗人！”我再次吼了起来。
　　“哼哼……”江丽媛突然苦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淡淡地忧伤，而后语气也一下变得温和了许多：“小云，别闹了，回去吧。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号码？本来我还挺想我结婚的时候，你能带着龙姐和方琳、冰清玉洁她们一起来祝福我，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你也别来了，我怕你会控制不住你的情绪，搞得大家都不开心。
　　小云，我承认，让我那么快忘记你，的确有些不太可能。但我也坦白和你说吧，我觉得我们真的不太合适。或许以前我还对你抱有一线希望，但现在，我对你真的死心了。你现在是几个家族中的大少爷，我江丽媛又哪里配得上你。更何况，你爸和你外婆能答应我们的婚事吗。他们不会答应的。我只是个江家的下人，我家祖祖辈辈都是给江家打工当佣人的，我和你门不当户不对的，我哪里配得上你。我也是拖你的福，江家才会给我举办这么一场隆重的婚礼，不然我什么时候嫁人了你知都不知道。”
　　“什么门不当户不对，你硬要这么说的话，我身边那几个女人哪个和我门当户对了！”我再次激动地大吼道：“媛姐，你到底有什么苦衷，你给我说行吗，算我求你了……”
　　“小云，听我说完行吗……”江丽媛打断了我的话，她终于面朝我，正眼看向了我，因为之前她说那些话的时候，一直是低着头说的。不过这次却望着我说话了，不过她抬起头时，我看见她早已热泪盈眶。
　　“小云，听话，别闹了。你叫了我那么久的媛姐，这次我就托大以姐姐的身份来和你说句话……”江丽媛说完这么一句话后，眼中突然落下两行热泪，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露出一抹略显凄美的笑容：“小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逃难，可我真的很开心。每次再苦再累再难，只要一想到你叫我媛姐时那天真可爱的傻笑，我总会不由自主地笑着安慰自己，日子肯定会好起来的，这些危机总会过去的，小云也总会长大的。”
　　江丽媛说到这里，又落下两行泪水，然后她又伸手抹掉泪水，再次对我笑了笑：“现在看见你平安无事地化解了和几个家族之间的矛盾，还成了秦家和龙家炙手可热的大少爷，我真的替你感到很高兴。不过，姐真的要和你说对不起了。你以后的路，我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
　　其实对于你在秦家和冰清玉洁结婚的事情，你根本不用和我解释什么，我敢说，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的性格。你胆子那么小，在还没有得到我和小兰跟你龙姐的同意，你又怎么敢和方琳跟冰清玉洁结婚呢。我早就知道你那次结婚是假的。我之所以离开，是因为我从龙叔那里得知，你们和秦家以及方家的恩怨马上就要结束了。以后迎接你的是一片大好前程，我想我也该离开了。呵呵……小云，有件事情我一直在瞒着你，其实我早就想离开你了。”
　　江丽媛说完再次流下两行泪水，不过这次她没有再去擦掉那些泪水，而是赶紧继续说她还没说完的话：“我早就告诉过你，我的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当初答应龙叔和小兰她们和平相处，那是因为我舍不得离开你，再说当时江家还给我有其他的任务，所以我就借势留下来了。其实我从那时候开始就没打算和你过一辈子，我只是一直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机会默默地离开。
　　对不起，我很自私，因为我有些舍不得，所以一直都没来得及离开。几个月前，当我听了龙叔的全盘计划之后，我知道我是时候离开了，于是我就和小兰一起告别了龙叔。小云，小兰是个好女人，我敢说我们几个女人当中，最爱你的人一定是她。你别看她平时对你凶巴巴的，其实她真的是最爱你，最最在乎你的。和她相比，其实我觉得我自己为你做的实在太少了。
　　我知道你对我们几个女人的爱全是真的，不过，你觉得你真的能好好去爱我们每一个人吗？爱情都是自私的。谁不希望自己所爱的人能全心全意地爱自己呢。我江丽媛也是个普通人，而且还是一个非常非常普通的女人，我的想法也是一样的。所以，我希望我能找个可以全心全意爱我的男人，我觉得只有那样，我这辈子才能幸福。
　　不过我之所以离开，并不单单是因为这一点。说起来，主要还是因为小兰。以前没怎么和小兰单独相处，可这几个月自从龙叔和陈烨受伤后，我一直和小兰在一起。也是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我才看出她到底有多爱你。没有你在她身边，她这几个月瘦了十多斤，她几乎隔三差五的就会做噩梦，梦见你被人追杀，然后她拼命喊你的名字，让你快点跑，不要管她。每次她从梦中惊醒的时候，问我的第一句话总是，媛姐，小云应该不会有事吧？
　　看见小兰爱你爱的这么深，说真的，我实在不忍心去再去和她争夺你的爱。你应该好好去爱她，而不是朝三暮四。小云，我听说龙姐失忆了，听姐一句劝，别再惦记着她了。好好对小兰吧！至于叶雨欣，我不发表意见，我既不反对你去找她，也不赞成你去找她，你自己看着办吧！”
　　江丽媛说完从口袋摸出一张纸条放在桌子上：“这是小兰的地址，小兰的脾气你知道，她听说你跟方琳和冰清玉洁结婚之后，要不是我拦着她，她又差点自杀成功。虽然她现在肯定很恨你，你找到她的时候，她难免对你发一通火，不过她不管怎么打你骂你，你都应该好好受着，你不应该生气，也应该有气。对于一个那么爱你的人，你根本就没资格生她的气，懂吗？”
　　听完江丽媛这么一番话，我心里五味杂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虽然我感觉她说的好像很对，可又感觉到她似乎还是爱我的，因此我还是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她。
　　江丽媛见我半天没吭声，她又继续说道：“小云，至于我，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我的未婚夫对我挺好的，他家挺有钱的，和我们江家有不少生意来往。他也听说过我们之间的很多事，不过他并不在乎我，他和我说了，我们结婚后就去美国夏威夷定居，到时我们可能就很难再见面了，这样也可以避免我们见面尴尬。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人生一辈子，不总得经历很多聚散离别吗？
　　你今天会来找我，那是因为我是你真正的初恋，初恋都是最难忘的，这个我懂。不过你放心，我向你保证，我们今天把所有话全都说开之后，你很快就会忘记我了。”
　　“要是忘不掉呢？”我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因为我觉得我肯定没那么快忘记她，所以我觉得她是在忽悠我。
　　“笨蛋，你肯定忘得掉。我都和别人结婚了，你还会对我有什么幻想吗？”江丽媛横了我一眼，看起来她把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后，似乎心情轻松了不少：“行了，你回去吧。我的婚礼你也不要来参加了，到时发个短信祝福一下我就可以了。你不会来闹事的对吗？因为这是我的终身大事，关系到我这一辈子的幸福，你不会来坏我好事的吧，你应该没那么恨我吧！”江丽媛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在开玩笑，因为我看见她笑了一下。
　　此时此刻，其实我心里还是想着该怎么挽回江丽媛，该怎么让她回心转意。可我又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说辞。
　　就在这时，陈烨的一句话帮我做出了决定：“行了，走吧，小媛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死缠烂打干嘛！你能给别人幸福吗？别人跟着你要和好几个女人轮班，照你现在身边的女人来算，她差不多要一个星期才能轮到和你睡一回，人家现在正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纪，你就放她一马吧！”
　　“烨哥，你这老不正经的……”江丽媛没好气地笑骂了一句。她自己平时和大家开黄腔习惯了，陈烨会对她说这么一番话，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嘿嘿，我这不也是说的实话嘛！”陈烨又无耻地说了一句。
　　“去你的，现在天色还早，要不吃个便饭再走吧！”江丽媛和陈烨这么闹了一下，心情似乎更加好了。
　　“算了，不吃了。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风哥忙不过来，我们得尽快赶回去。”陈烨摆了摆手：“你结婚那天我再来吧！小云不来，我得来啊！你放心，我不会闹事的。嘿嘿……”
　　“谢谢烨哥！”江丽媛高兴地道了一声谢。然后缓缓地走到我跟前，对我伸出了一只手找我握手：“小云，别不开心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哼哼，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这句话以前不知道在网上看见过多少次，听同学们闲聊说出来过多少次。那时每次都是听完之后，左耳听右耳就出去了，从没用心去思考过这句话的含义。
　　而当此时江丽媛说出来这话时，心里却特别不是滋味。
　　为什么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为什么一起那么多困难都走过来了，最终却要各奔东西。
　　正当我心里感慨万千的时候，江丽媛又对我笑了笑：“怎么，临别时，握个手都不愿意了吗？”
　　“呵呵……”我苦笑了一下：“媛姐，我可以再抱抱你吗？”
　　江丽媛听见我那么一说，神色微微一变，不过她马上就笑着主动扑进了我怀里。我也马上紧紧地抱住了她，那感觉就好像特别害怕她一抱住我马上松开我似的。
　　以前经常和她拥抱，可这一次，我却特别舍不得松开她。我就那么紧紧地抱着她，脑海里就好像幻灯片一样不停地闪烁着以前我们一起走过的那些画面。
　　最终，当我想到我们马上就要各奔东西，很可能以后再也不会见面的时候，我的眼泪突然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媛姐，我真的好舍不得你，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别傻了……”江丽媛突然松开了我，当她看见我在流泪的时候，她对我微微一笑，伸手帮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流猫尿呢？”
　　“媛姐……”
　　“别说了，赶紧走吧。又不是生离死别，等你彻底忘记我的时候，我就搬回国住，到时还可以经常见面。你也要好好努力，可别让姐失望。”江丽媛笑着用拳头轻轻地锤了一下我的胸口。
　　“走吧，婆婆妈妈的。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身份，还特么动不动流猫尿，你丢不丢人啊，你不丢人我都替你感到丢人。”陈烨把我强行拉走了。
　　我临出门的时候，扭头看了江丽媛一眼，她还对我挥了挥手，说了一句：“路上小心点，一路顺风。”
　　这一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突然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首老歌《祝你一路顺风》的旋律……
　　不过我脑子里想了一会儿那首歌后，最终还是很快把思绪回到了江丽媛说的那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之上。
　　这句话的原文出自于庄子：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与其誉尧而非桀也，不如两忘而化其道。
　　完整的意思是，泉水乾涸了,两条鱼为了生存,彼此用嘴里的湿气来喂对方,苟延残喘。但与其在死亡边缘才这样互相扶持,还不如大家安安定定的回到大海,互不相识的来得更好。
　　我感觉这句话似乎就是为我和江丽媛量身定做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听见江丽媛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触特别深。
　　我很不理解，为什么我们一起共了那么多患难，最终到现在我好了，可以让她跟着我享福了，她却要毅然决然地离我而去。
　　之后回龙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和江丽媛以及龙倩、小兰、叶雨欣几人之间的事情。
　　本来我在离开江家的时候，最想做的事情是去赶紧找小兰。可到后来，我却又有些不敢去了。
　　因为我在想，我找到了小兰之后，叶雨欣怎么办？我还该不该去找她？
　　小兰和叶雨欣本来就是水火不容，找到小兰之后，再去找叶雨欣，明显是个错误的决定。可要是让我不去找叶雨欣的话，我的心里又很过意不去。毕竟真要说起来，她才是我伤得最彻底的一个人。
　　于是，我做了一个很傻很傻的决定。我选择先去找叶雨欣。
　　我很无耻地想着，叶雨欣肯定也很生我的气，我去找她，随便解释几句，要是她不肯原谅我，那就算了。到时我只要把龙倩放下，就能和小兰双宿双飞，再也不会有任何烦恼了。
　　心里有了决定之后，在陈烨把车停在一处高速服务区，我们几个一起去吃饭的时候，我假装说我要去车上拿点东西，把车钥匙骗到手了。然后我一个人开着车跑了。
　　不跑不行，因为我在离开江家的时候就对陈烨和杨喆说过，我说我想去找小兰。他们说这事得回龙家经过我爸同意了再说。我知道他们绝对不会让我一个人去找小兰和叶小雨，所以我只能偷跑。
　　虽然我知道陈烨他们一定会去追我，并且他们也看过小兰现在所在的地址。但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会先去东陵找叶雨欣。
　　因此，当我第二天凌晨五点，一个人开着车来到东陵的时候，陈烨他们一直没追上我。
　　虽然到东陵的时候，天还没亮，可我并没等天亮就直接开着车跑到了叶豹家里。
　　叶豹和叶雨欣在我爸带人去秦家之前就回东陵了，因为那时候我爸早就掌控了大局，他们没必要再留下帮助我爸。叶豹只是把林希和黑鹰借给我爸，他就没再管我爸的事了。
　　叶豹自己本来就掌控了整个东陵，他并不需要依附我爸。事实上，他也一直都不是我爸的小弟，他们之间的交情完全是一种相互欣赏的兄弟感情，没有谁靠谁。叶豹起初的确很想依附我爸，不过在出了那么多事之后，他似乎也收心了，没有以前那么大的野心了。
　　这些当然都是我爸给我分析出来的。按照我爸的意思就是，叶豹现在只想在东陵当个土皇帝，他已经别无所求了。
　　这天清晨五点十分，我开车冲到叶豹家里的时候，把住在叶豹别墅里的一大家子人全都吵醒了。
　　叶豹，黑鹰，林希，吴阳，赵颜居然全都在别墅里住着。开始叶雨欣睡得很死，她不知道我来了，也没有起来。
　　叶豹问我那么大清早的跑过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说我是为了叶雨欣来的，我是来给她道歉的，我还说我和冰清玉洁、方琳三人结婚的事情是假的……
　　当我和叶豹把我的来意说明之后，叶豹给我说了一句让我怎么都没想到的话：“你小子，可算来了。欣儿都等你好久了，你再不来她就要去龙家找你去了。”
　　“啊……”我一下傻眼了。
　　“欣儿早就听林希他们说你和她们是假结婚的事了，不过她又不好意思回头，所以每天念叨着你怎么还不来给她道歉……”
　　完蛋了。
　　我知道这下搞坏了。和小兰双宿双飞的幻想要破灭了。
　　最主要的是，要是让小兰知道我先来找叶雨欣，这事估计就无解了。以小兰那脾气，她绝对会以为叶雨欣在我心里的位置比她还重要，她百分之百不会再原谅我。她本来就恨叶雨欣，又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当我正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叶豹一个电话就把叶雨欣打起来了。
　　叶雨欣听见我来了，直接穿着睡衣从楼上飞奔下来，然后一屁股就坐在了我身上。
　　叶豹见状摇了摇头，朝林希和黑鹰几人摆了摆手，他们几个人便全都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客厅里。
　　叶雨欣搂着我的脖子，满脸幸福地对我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找我的。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最后才来找我？”叶雨欣用手指指着我问道。
　　见我没吭声，她嘟了一下嘴：“就知道你肯定把我排到最后一个了！”
　　叶雨欣样子虽然有些不快，不过她明显也不是真的生气。
　　我知道她是肯定甩不掉了，我得赶紧去找小兰，于是我便对她说：“我不是最后一个才找你，还有小兰呢。龙姐失忆了，被我二叔带出去旅游了。媛姐要嫁人了，现在就剩你和小兰了，我是先来找你的。”
　　“真的！”叶雨欣听见我那么一说，好像特别激动。
　　我点了点头，说：“我得赶紧去找小兰，你在家等我，等我把兰姐找到了就来接你，然后我们一起回龙家。”我当然不想带着叶雨欣一起去。小兰要是看见我是和她一起去的，那还得了。
　　开始叶雨欣不同意，后来我苦口婆心地劝说了好半天她才答应。
　　本来叶豹得知我要走，他还准备让林希和黑鹰护送我去，可我说陈烨他们在外面等着的，于是我赶紧跑了。
　　要是林希和黑鹰跟着我，我爸肯定很快就能找到我的准确位置，到时我去找小兰的计划就泡汤了。
　　我一个人开着车又赶紧朝小兰所住的地方赶去。
　　小兰住的地方离东陵挺远，是个我以前从没去过的地方。不过好在没有出省，我开了七个多小时的车，终于赶到了小兰的住处。
　　只可惜，有些悲哀的是，小兰并不在家。我在她住的地方等了一天一夜都没看见她回来。我还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便把门撬开偷偷溜进屋里。结果我在屋里看到了很多小兰生活过的痕迹。
　　从一些生活垃圾，和银行取钱小票之类的，都能看出这的确是小兰的房子。只是她为什么没在家呢。
　　我开始担心小兰出事了。于是我赶紧主动给我爸打电话，叫他派人帮我寻找小兰。
　　我爸让我赶紧回去，并联系陈烨和杨喆、方涛三人跟我碰头。因为我爸说他们三个正在到处找我。
　　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开着车去跟陈烨和杨喆、方涛碰头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我把这事和陈烨打电话一说，他马上叫我去把车开到就近的公-安-局门口等着他们。还好我用手机导航很快就找到了几公里的一个派出所。然后我把车开到派出所门口停着，那辆跟踪我的车果然一直停在不远处，但他们终究没敢轻举妄动。
　　有些悲哀的是，我在派出所等了没多久，陈烨就打电话过来说，他们也被跟踪了。他让我给方涛和杨喆打电话问问他们那边的情况，他说他会尽快甩掉尾巴过来和我们汇合。
　　结果却是，我只打通了杨喆的电话，并没打通方涛的。方涛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
　　后来一直到陈烨和杨喆跟我汇合，方涛的电话也没打通。
　　紧接着，我们也没时间去找小兰了，我们赶紧顺着方涛那辆车的GPRS定位系统去找他从龙家开出来的车。
　　当我们找到方涛那辆车的时候，发现方涛的车好像出车祸了。而方涛却已不知所踪。
　　我们把这事告诉我爸之后，我爸让我们赶紧回去。
　　我们也的确不敢在外面乱跑了，再说想找小兰也不知从何找起，我们只好马上赶回龙家。
　　当我们赶回龙家的时候，我爸正坐在我们家别墅的沙发上发呆。而他跟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四方形的纸箱。
　　我爸的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我另外几个叔叔的脸色也都很不好看。我问我爸出什么事了，我爸也不吭声，只是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个正方形的纸箱。
　　我正准备去打开纸箱看是什么东西，陈烨动作比我快多了，他一下就把纸箱打开了。
　　当他打开纸箱的时候，我和陈烨以及杨喆全都瞬间傻眼了。
　　只见纸箱里面装着的是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塑料袋是完全密封的，在装完东西之后用封口机封死了。当然，这肯定不是重点。重点是里面装的居然是个血-淋-淋的人头。最主要的是，这人头竟是失踪的方涛的。
　　方涛此时依然双目圆睁，从他的眼神中似乎都还能看到他临死前一定很不甘心……
　　我实在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了。陈烨也不忍心看了，他赶紧把箱子盖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爸冷冷地瞪了我一眼，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叫你不要出去乱跑，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你看我是不是吓唬你的。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跑。”我爸说完从纸箱下面抽出一张纸拍在桌子上。
　　我拿起一看，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是一张A4纸，上面用打印机打印着一张照片及一段话。
　　那段话的内容是这样的：让秦云和方琳、叶雨欣三个一起在三天后去参加江丽媛的婚礼，到时我会安排他们怎么做。否则，下一个人头就是照片上的这个人。
　　我的双手抖得有些厉害，想控制都控制不住，因为这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五花大绑的小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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