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肖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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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一虽趁着夜色回来的,却依然被这条街的老住客注意到,街坊邻里,引发了不少的闲话。
谢老爹的饭馆是老字号,消息向来是最灵通的。
早上的饭点刚过,送走了客人的谢老爹坐在人满都雷打不动,只陈放着茶具的小桌上,泡了壶雨花茶,唏嘘不已。
忙完后的馆里只有两大学生坐在桌前写论文。一个是谢老爹怎么看怎么喜欢的青年,黑发深眸,肤白红唇,连写字时背和肩都是笔直的,低垂着眸,冷怏怏的。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简直是按照他们老一辈人的审美长的。
另一个是他怎么看怎么不舒服的,自家的大孙子,谢子承。
“天天说什么龙一是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谢老爹摇了摇盏,茶中隐有淡然的竹香便溢出来了:“人家回了海州这么多天,你也不去看一下。”
谢子承举起手机给老爹看聊天记录:“你看看,他连消息都不回我,我哪里敢找他?”
“你可别找了,”谢老爹:“天天说话嘴里也没个把。”
谢子承确实找也不是,不找也不是,长叹一口气,拿起桌边的大蒲扇,给自己和旁边坐着的小少爷扇风送清凉。
风吹痒了少年手背上的伤口,他的手便往袖子里缩了缩。
这位小少爷刚成年便被绝地求生的dking战队签走了,平时队里学校两头跑,忙得看不见人影。
可最近不知怎么把手给弄伤了。
手是电竞选手职业生涯的保障,队里便放了他几天假。
也难得今天小少爷颇有闲情,乐意过来晒晒太阳。舒服惬意之余眯起眼,懒得像只刚出窝的狐狸。
谢子承注意到边上的袖口处只露出四根白皙透淡粉的指尖,唤他名字:“肖玉,你今天上过药了吗?”
一大早,他人都尚未睡醒。慢吞吞地摇了摇头。
肖玉没打电竞之前,一双弹乐器的手爱护如白玉豆腐一般,手指修长又丰润,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谢子承也好奇过,像肖玉这般朱门绣户里娇养出来的富贵花,怎么出现在他们三线的小城市里生活。
而且按理说,他们年龄段的男生最是反感一个大男人生得比女人还娇气。
但原则一到肖玉身上,竟全作废了。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浑身上下流露出来的矜贵就已经不自觉地开始驯服人类本质里对典雅的仰慕与臣服。
让人总想为他做点什么。
比如现在,谢子承放下笔和蒲扇:“我去拿药,我给你上。”
桌子上的手机刚好在此刻亮了,谢子承这几天微信企鹅轮番轰炸后,终于在今天等到了龙一的回复:在的。
他咣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腿上的资料撒了满地。
写字写得昏昏欲睡的肖玉被撞到,一愣,顿时困意全无。他好奇地半抬起头,露出脖子下挂着的红绳。
人倒是被撞清醒了,再低头时看到谢子承胡乱堆起的书时,又慢悠悠地从袖子里伸出手。
出于本能用指尖将书一一对齐。
听到动静而来的谢老爹也猜出大半,和谢子承确认道:“回你了?”
谢子承点点头,又有些生气:“好不容易考上南京最好的高中,现在说回来就回来。”
而边上的肖玉恍如身在隔间,对爷孙俩的对话毫不上心。
反而是余光中谢子承又放下一堆乱糟糟的资料更让他在意,再次纡尊降贵伸出手指。
另一端,龙一回完之前的消息后,手机便随手丢床头,靠坐在书桌前犯懒。
懒到吃的退烧药再苦,情愿一颗接着一颗硬吞,也不想去倒杯水。
吞的时候眼睛盯着地板的某一处失神好久。床上的手机亮了,他头晕得不想动,拿起桌上的眼镜刚戴上,手机又熄了屏。
结果只是戴着眼镜再次发呆五分钟,才起身拿过手机,回复道。
——行。
在龙一幼时的记忆中,失去妈妈的爱和爸爸陪同的那段岁月里,大他三四岁的谢子承成了唯一的伙伴。后来他随爸爸的工作去了江宁,谢子承放假也会时不时坐车找他。
明明上一次见面,他们还窝在暖气充足的家里,谢子承举着酒杯,笑着敬向龙一的爸爸。
龙一看两人喝得尽欢,也偷偷地抿了一口酒杯。
谢子承发现了,笑着问他,“好喝吗?”
龙一皱着眉直摇头:“苦的。”
惹得谢子承和龙一爸爸大笑,他自己放下杯子后也觉得挺好笑的。窗户把雨雪隔在外,一切的场景还没来得及定格,谁又能想到,天,真的瞬间就塌了。
龙一在手机上又问:你在哪。
谢子承:我老爹饭馆。
谢老爹的饭馆,一楼开店,二楼住人,龙一看见谢子承的消息后,锁好门便出去。
海州虽说是坐落在凛冽的北方,却被咸湿的海风吹着,骨子里,还是漫着柔情的。
龙一相比刚刚回来,如今的心情不知算是释怀或者麻木。
他最近总是昼伏夜出,好久没见过阳光了。一路走来,巷子最窄的地方几乎容不下两辆自行车并架。两边的凤凰花沿着坑坑洼洼的路栽下去,上方的梢长出屋顶,花满枝头,下方的桠被盛开的凌霄压垂,探进天井。
凤凰花影交叠的深巷里,依然是谢老爹开了十几年的饭馆。
龙一在走到门前,只觉得老街的一切,真的都没变过。
馆内传来的声音依旧是谢子承熟悉的大嗓门,似在与人交谈:“少爷,到底是什么体位,让你浑身上下只有手背受伤了?”
回答谢子承的嗓音,仿佛处于少年过渡到青年的阶段,声线低沉又冷清,带着丝丝的倦怠。
“不是,”他淡笑道:“你能稍微换个词吗?”
龙一驻足在门口,向里看去。
有匪君子,坐在谢子承的对面,留给门外的人一道端正笔直的背影。
他的桌前还有未合上的书,在木桌茶香的衬托下,恍如国民时期哪家听书馆里落座的公子。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台上的说书人言道“不见君子终身误,一见君子误终身”,台下便是他这般的谪仙似的人物。
龙一当时只是抱着欣赏美的态度,多看了一会。
却没料到,少年第六感竟准得可怕。他才看了一眼,误以为书香世家里的谦谦君子便忽然回过头。
半眯着的眼,慵懒且嚣张,虽然可能是因为门外的阳光太过刺眼。
龙一出门急,眼镜忘记摘下,在路上时顺手揣进口袋里。而此时,竟后悔了。
他认了出来。
少年脖子上的双条红绳一直延伸到衣服里,藏着领子后面的,是龙一昨天还攥在手中的羊脂玉。
不过肖玉认没认出来他就不知道了,歪着张神色寡淡的脸,让本来就近视的龙一更捉摸不透。
他那天自己也摔懵了,没想到肖玉的手居然磕得这么厉害。谢子承第一眼看到时也吓坏了,但是肖玉只说没关系,不疼。
这伤的伤,肿的肿,正在上药的谢子承又忍不住再一次问:“你的手,真的没关系?”
“有,”肖玉凝眸,好像故意说给龙一听似的:“这能没关系吗?”
龙一本来想走进来的脚步,突然顿住了。
谢子承又问:“那你还疼不疼?”
那晚当着龙一面,他话都不多说一句,这时候倒煞有其事起来:“疼,怎么不疼呢?”
龙一扶着门框,看着那张即使在模糊中也依旧好看到具有攻击性的脸,缓了半天。
这……这哪里是位君子?分明是个痞子。
但被美色迷昏了眼的谢子承只觉得肖玉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们即是同学又是舍友,肖玉娇气归娇气,可同舍大半年,今天却是第一次听他嗔怨两句。
柔情铁汉听得谢子承心快化了,好生哄着:“没事,等我查出来那晚撞了你的人,回头就拿炮仗给他蹦了。”
他放下棉签给伤口吹气时,才注意到门外自投罗网的龙一,哎哟一声,将碘酒拧好:“你来啦!愣在门口做什么,来来来,今天中午留在这吃饭,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
身为罪魁祸首,龙一差点听成“我亲自下毒”。
青梅竹马果然抵不过天降,龙一被谢子承拉进屋里时,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他真的觉得谢子承能为美人做出这种事情来。
余光中,肖玉兴致阑珊地回了头,似不再想提此事,整理好谢子承没收拾完的药箱。
阳光把桌面分成了两块不规则的几何边形。少年继续腾出桌面写字,左手按书,右手拿笔,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最后留给龙一的,始终是一道笔直的背影。
谢子承将药盒送上楼,顺便换身衣服出去,陪刚回海州的龙一买点日用品。
龙一斜靠在楼梯口等他,被风吹进来的落花带跑了视线。
只见花瓣在空中打了个卷,像是在大好阳光下伸个懒腰,又忽然没劲似的,摔在桌上摊开的书上。
肖玉伸长了手指,把花拂去。
用的是昨天护住龙一后脑勺的手。
龙一刚歪了歪头,伏案写字的人便感觉到注视,蓦地抬起眸。
一双狭长深邃的眼,毫无保留地看向他。
龙一当时年纪太小,娃傻,没什么心思,别人看他,他便看过去。
四目相对的时候才猛然反应过来,这和刚刚遥遥相望是不一样的。
他们现在离得很近,近到自己即使没戴眼镜,也可以看清那双眼睛,眼皮的褶皱和漆黑的睫毛。
他注意到龙一目光在手伤上停留过,微微挑起眉毛。
好像心情不错了点,用眼神寻问道:看什么看?
这不就是你干得好事么?
龙一居然还读懂了。
他看到少年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圈。可能只是单纯的动了一下。
霎那间的失神后,迅速地转过身去。
他仿佛有点怕肖玉与自己讲话,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心跳如鼓,就真以为自己是怕的。
窗外的风又吹了进来,屋子里顿然茶香更浓了,芬芳四溢,乱人心绪。
还好谢子承立马踩着楼梯下来,气氛还没来得及尴尬就被打散了:“对了,那个,哥!”
他看龙一愣愣地抬头,好笑道:“我没喊你,你看我干嘛?”
望着男生两只红彤彤的大眼睛,谢子承又问:“你感冒这么严重吗?发烧没?”
龙一避开他凑过来端详的脸,摇摇头:“没有。”
“没有就好。”谢子承绕过龙一,将好不容易写完的论文交给肖玉:“拜托你啦,好哥哥,早上回校的时候帮我交一下。”
肖玉说了声好,接过论文时自然而然地帮折起来的页脚理平。
没了压力的书一下合上了。
封面便展示在视野之下。
教材书右下角,落款两字,铁画银钩。
龙一这次没忍住,从口袋里摸出眼镜戴上,看清那个名字。
原来少年姓肖,单字一个玉。
肖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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