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盛极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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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在他的怀中呆住了,身子僵硬,南庐渊也不去催促他。直到好一会儿,才感觉到有一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臂弯,看见少年扬起脸,瞳仁中水光煽动着,听他不敢置信地试探道:“倏哥哥?”
“是我。”南庐渊收紧臂弯,用力地把少年抱起来,把他的下巴垫在自己的肩头,少年也用力地环抱他,两人相拥许久,才平息了激动的情绪,松开了对方。
这三年来,南子潺长高了不少,眉目间仍有稚气,但面容却有了先帝公正肃穆的影子。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白皙漂亮,眼神光亮通透。
南子潺拉着南庐渊的手,只觉得心胸中堵了好多事,有许多话都想和倏哥哥说。他想问问倏哥哥,这三年来都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些什么风光?可曾结识了什么人?......嫂子长什么样?
突然他感觉下摆被人轻轻扯了扯,他低下头去,只见到那小奶团子藏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地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南庐渊。
于是他笑着把这团胖小子抱起来,拉着他的手教他认南庐渊:“雪生,这是你爹爹的结拜兄弟,你该叫他南叔叔。”
南庐渊神色一动,掩不住地惊喜道:“这就是李大哥的儿子?”
南子潺笑着道:“正是的。倏哥哥,聊想不到吧,远游一趟,回来就是叔叔辈的人了。”
南庐渊一回到这熟悉的地方,便不自觉地卸下了克制的面容,一谈一笑都放松自然下来,笑道:“情理之中,毕竟我在江南时,子潺不就已经告诉我雪生降生的事了么?”
南子潺终于忍不住问道:“倏哥哥,你心里欢喜的人是谁啊?”
南庐渊一愣,转头看了张沈陵一眼,倒没有多意外,只是瞪了他一眼,道:“子潺,沈陵年纪不小了,该找个姑娘家了。”
南子潺立刻晓得了他的意思,报之以赞同的神情。
南庐渊向来不会有什么事瞒着南子潺,只要南子潺想知道。于是他也没有对自己心悦陆流斓的事儿多加隐瞒,只是略加思索,便将一切全盘托出。
南子潺听罢,心说自己真是愚钝,当时冬宴两个人这么明显的眉来眼去,他分明早有察觉,但是竟然没当一回事。
他正要说些什么,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人走来,便收了声,把准备说的话噎回肚子里。很快来人近了,正是苏暮雪和南商王女南子笙。
南子笙一见到南庐渊,腾然比南子潺还要激动,几步上前就要攀上南庐渊的手。怎料南庐渊在她凑近的一刹那便退了半步,堪堪和她保持了一小段距离,面上有些不愉:“子笙,多大的姑娘家了,还这般没个男女之别,让人笑话。”
南子笙被他轻声呵斥了这么一下,面上显出一点难堪之色,憋了好久才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平和了,下意识为自己辩解道:“庐渊哥哥,子笙......子笙就是太久没见你,一时情难自禁罢了。”
仿佛觉得南庐渊还不会释怀一般,她又赶紧补充道:“子笙平日还是和那些下等人离得很远的,没有孟浪的,只是因着是庐渊哥哥这样同子笙有着情深厚谊的,才......”
“下等人”这几个字,像是尖锐的小刺般扎进了南庐渊的心里,他感到颇为心堵,却也晓得,若不是这三年的远游,恐怕他也会不自觉地认为那些白丁出身官任卑职的人是所谓的“下等人”。
更何况是从小饱受宠爱的南商王女。哪怕她手握重兵,随军出征,到底也没真的见过沙场,只是在远远的帐子里,听着将军们给她报的情报,想象着她从未见过的哀鸿遍野、马革裹尸。
南子笙今年得十八、九岁了,已经过了最适宜的婚配年龄。倘若她自己不想嫁也便罢了,但倘若是如陆姑娘说的那般因为他......那他确实该好好和她谈一谈了。
但他面上并未透露出丝毫不妥来,只是笑盈盈地同苏暮雪问安,作揖道:“嫂夫人,李大哥还未归吗?”
苏暮雪欠身作福道:“回帝相大人的话,官人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呢。眼下还早,不妨咱们备些酒菜,等他回来,也好叫他欢喜兄弟回来了。”
南庐渊一把把找不着地方插话的张沈陵拉过来,认认真真地问他道:“沈陵觉得呢?”
南子潺这才从重逢南庐渊的喜悦中看到张沈陵。他一下子意识到刚才自己都忘了有这个人,不禁愧疚由心生,先笑着给张沈陵赔了礼,才上去也给张沈陵来了个大大的怀抱,道:“你小子可算是没白跑,这都不会抢话头了。”
张沈陵也回抱了南子潺一下,表情彻底缓和下来,重新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只是到底没了当年的纨绔。他道:“若是可以的话,我父亲能一同去吗?”
南子潺愣了一下,把张沈陵来回扒拉着从头到尾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奇道:“不错,真的变了不少,本王还记得几年前你跟张相大人斗智斗勇的模样呢。”
张沈陵咧着嘴哈哈笑道:“那便选个地儿吧,只是不要在宫里,人多眼杂,总不是那么舒坦。”
南子潺灵光一闪,却在开口之前,下意识先看南庐渊。
南庐渊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点一点头。
南子潺眯眼笑道:“那便去帝相府。”
.........
...
几人先在帝相府里给前帝相点了香,拜了三拜。按照南商的规矩,帝相是没有身家的,虽有地位,却不能称呼前帝相为父亲,只能以“前帝相”相称。然而南子潺先坏了这个规矩,亲自给这个“前朝余孽”上了香,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礼,唤他“师父”。
张沈陵也效仿,但他并不被南博雅教授,故而称“南叔父”,也正儿八经地给他的灵牌上了香。
唯独南庐渊没动,只是站在几个人身后,最后轮到他的时候,上来放了杯薄酒,面无表情地退下来,仿佛那一夜里嚎哭得撕心裂肺的并不是他。
苏暮雪不解,南子潺悄悄地把帝相家的规矩同他说了。南博雅是南商历来最好的帝相之一,他那个古板不知变通的性子,想必哪怕允准谁都记得他的恩情,也不愿意南庐渊失了规矩。
南子笙站在南庐渊身后,南庐渊左边有南子潺,右边有张沈陵,她只能站在身后,也想上去给南博雅上柱香,但又不晓得该说什么。南庐渊、张沈陵几个人跑去街上买新鲜的肉,苏暮雪带着小雪生在侍卫们的保护下亲自去了京城最好的酒楼包了酒菜,南子潺和南子笙就在帝相府里,给李阳关传了话,便在大堂里候着。
转眼日已西斜。
南子笙坐在堂中,带着仰慕的神色,把这些造价不菲的家具打量个遍。南子潺看着她,不忍心让她再这么沉浸在幻想中,于是轻声提醒道:“王姐,你预备着什么时候嫁人哪?”
南子笙瞪了南子潺一眼,不耐地整了整衣襟,拿起南庐渊摆在桌上的一副老紫砂壶来赏,嘴上道:“这几年你都催促了几次了?我要嫁,人家也得配的上我。再说眼下庐渊哥哥回来,你怎么还提这么没有眼力见的话来?”
南子潺总觉得虽然南子笙是他姊姊,但这话里话外的总有些不尊重自己,然而还是由着她的性子顺着道:“王姐,你藏了这么久,也该把倏哥哥的弓还给他了。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们是天造地设如何般配,还是你自己这么认为,既然倏哥哥还不愿,你就没理由霸占着人家的东西不还。”
当年那弓他派人回去寻过,怎料得那些跟着围猎的早都晓得是南子笙拾回去了,还为此掀起了一场流言蜚语。
只是南子潺碍于南子笙的面子,才一直没找机会同她说。
南子笙皱眉,声调上扬,语气尖锐起来,愤愤道:“南子潺,你什么意思?我是你王姐,我和庐渊哥哥从小青梅竹马,还手握一半兵权,是六贤女之一,谁能比我更配他?你就算不帮我也就罢了,为何还百般阻挠我?你还当我是你王姐吗?”
南子潺抿着嘴,觉得南子笙真是无理取闹透了,前几年还有所收敛,近几年因为到了婚配的年纪,人前人后奉承得多了,便有些飘飘然不知所以了。于是也不耐地站起来,话语间开始带了些讥讽,轻声道:“王姐,你当着本王的面这样不顾礼节地大吼大叫,你还记得你是个臣子吗?本王看这些年来是把你惯坏了,让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起来。”
南子笙脸色倏然变白,不可思议道:“南子潺!你说什么?”
南子潺这几年拔个子,快有南庐渊高了,看着南子笙便得低头,夕光透过窗子撒落在他身上,把他的眼眸映得格外亮,也让南子笙将他眼中的疏远看得一清二楚。
她开始慌张起来,恶狠狠道:“南子潺,我有哪里对不起你?你作何这般看低我?”
南子潺低头看着她,分明早知道她不拿自己这个南商王当回事,却也终于看清了她是如何的自视甚高:“心悦与否这种事,本来就看个两厢情愿,既然倏哥哥对你没意思,你又何必在这疯魔般自我动容?你既为南商王女,想要什么男子没有?你又何必在这苦苦纠缠,平白丢了我王室的脸!”
南子笙一下子站起来,气得一手抓着紫砂壶,一手扬起要打南子潺道:“你胡说!”
南子潺本没想和她争吵,看着眼下这情形,到底是少年气盛,也忍受不了了,冷笑道:“倏哥哥亲自同本王说了他早已有心悦之人,你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非要把脸皮撕破吗?”
南子笙怒火攻心,扬手把紫砂壶朝他砸去!
南子潺未曾料到她真的要不顾姐弟之情君臣之礼来打他,这紫砂壶还是有些分量的,眼见着它直直朝自己砸来,南子潺下意识闭上眼睛。
“砰”的一声!
他被这声响吓得一睁眼,身披玄甲红袍的李阳关近在眼前。
李阳关垂眸看了地上被自己打碎的紫砂壶碎渣一眼,那双不怒自威的眼便不轻不重地落在了南子笙身上。
与此同时,外边传来了南庐渊、张沈陵和苏暮雪的谈笑声。
南子笙脸色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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