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有些人,经不起推敲
第一百八十三章有些人,经不起推敲
我对他没什么印象了,不过人家说我们见过,我也不好拂了他面子,笑着道:“是,这次又要麻烦你们了。”
“谈不上麻烦,能帮上你们就好,我听说,你们是过来查个手机号的主人的?”
“对。”
我将汇总的文件档案递给他,道:“你先看一下这个案子吧,再问问市局里面比较有资历的人,看有没有人听说过这个案子。”
他低头翻看几眼,变了脸色,“虹口抛尸案?这案子不是……”
“怎么了?”
看见他骤然变色,我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不同寻常。
“没什么,没什么。”他讪讪的笑了两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道:“你们还没吃午饭吧?先去招待所休息一下,下午我派两个同,志,跟你们一起去查。”
“不用了吧……”
毕竟我出来都没跟周宗平说,我还想着办完事儿早点回去呢。
“哎呀,你们两个小姑娘,又不比我们糙老爷们,两桶泡面就解决了,把你们饿坏了,上海市局可得找我算账。”
一旁的苗月也拉了拉我的胳膊,“程姐,我是有点饿了,要不,我们就先吃饭吧?查案子的事儿也不着急。”
“那好吧,走吧。”
他们开车来,我们去招待所倒也方便,只是这招待所里条件毕竟不如酒店,我和苗月在里面稍作洗漱,吃了饭后,便跟着两个警员出了市局。
一路到了高新区,迎面就是三大营业厅的办公大楼,我疑惑的问:“这三家通讯公司都在一起的吗?”
“是啊,当初企业拆迁,他们三家的领导抽签抽到一起来了,不过,这也方便我们办事儿了。”
“嗯。”
到了移动大楼,我出示了号码,经过查询后,发现这居然是15年注册的号码。
我再问更多的信息,营业厅的人却说不知道了。
“警察同,志,你也知道,15年的时候还没开始实名制,只要愿意,一个人买多少号码都行。”对面的女生解释道。
“我知道,那你们能不能查出来,这号码是从哪个营业厅卖出去的?”
我虽然仍然在问问题,可心里却已经放弃了这个突破口,就算我们找到了那个营业厅,又能怎么样呢?
都五年了,监控的视频备份都过了期限了。
“这倒是可以的,您稍等一会儿。”
不一会儿,那工作人员便拿着一个地址出来,递给我,“就是这个营业厅了,你们可以去那里查查。”
我低头看了一眼那行字,脑袋‘嗡’的一下,爆炸了。
我半晌没能反应过来,最后,还是苗月担忧的喊我,“程姐,你没事吧?这地址怎么了?”
“没事,我想,我可能知道些什么了。”
我浑身僵硬的走出移动的办公大楼,让那两个警察往纸条上的地址上开车,就开始想着这个问题。
五年前……
这个时间点十分关键。
要破一个案子,我们就必须知道凶手的目的,但眼前这个凶手,显然是有目的性,有组织性的杀人,而不是随机发泄。
不然,他大可以随意杀人,完全没必要杀了人后,还剜了那些人的眼睛,割掉耳朵,拔出舌头。
可是,时隔五年,他卷土重来,他的目的是什么?
纵然我能猜到这案子和戴芙芙有关,可心里也觉得匪夷所思,毕竟,五年前,戴芙芙才12岁。
她现在犯罪,十七岁,还能让人接受,要说一个12岁的小姑娘杀了那么多人,就为了给新上任的上海市一把手一个下马威,她怎么做到的?
她又图什么?
戴芙芙这个人,身上太多秘密了。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逐渐出现在视线中的玫瑰庄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疏忽打理,现在阳春四月,院墙附近的玫瑰居然都凋零了。
明明上次寒冬腊月,玫瑰都盛放着。
到了地方,停好车子,那两个警察也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栋庄园,“这么大的庄园,住里面的是什么人啊?”
“就是,我们都没听说过消息。”
“别好奇了,敲门吧。”
我说了一句,正要上前去敲门,就看到面前深红朱漆的大门打开了来,一身白裙的茉莉微笑着向我们点了点头,示意我们进去。
那两个警察面面相觑,但不敢率先进去,而是看向我,“小程,这……”
“走吧。”我淡淡道:“主人都知道我们来了,再不进去拜访,就太失礼了。”
进了庄园,我才发现,不只是院墙附近,这满园的玫瑰,竟然全都凋谢了。
可茉莉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在前面认认真真的给我们带路。
她将我们带到客厅,便离开了。
客厅里,空旷而静谧,和整座庄园一样,不再充满生机,反而死气沉沉的。
“嗒、嗒、嗒……”
脚步声从楼上走来。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旋转的大理石台阶。
戴芙芙穿着一身洋装,披着一条薄薄的白色披帛,下到一楼来,看向我,眼带笑意,“程曦姐姐,你来苏州,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
“我要是提前说了,你还会见我吗?”我拿出营业员写给我的地址,又将那个号码在她面前晃了晃,“这个号码,你眼熟吗?”
她做出一副苦恼的表情,“程曦姐姐,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呀。”
“听不懂?很好,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惯用你这外表来装单纯。”我冷笑,“你就是D姐吧?”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们不都一样没法抓我吗?”她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
“我真没想到会是你。”
在D姐身份曝光前,我连陆云霜都怀疑过,唯独没有怀疑过她,可现实却狠狠地打了我的脸。
事实证明,有些人,是经不起推敲的。
比如刘晟,比如戴芙芙,也比如——
周宗平。
“是不是我,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离开上海,你们错过了最后将我抓捕归案的机会。”
她提起这个,似乎很得意,颇有几分眉飞色舞的意味。
但我们几个心情沉重,都没有接她的话茬。
她一个人自得自乐了一会儿,等茉莉上来上茶,她这才开口,说的,却依旧是与案子无关的话:“今年的玫瑰怎么都不肯开花,怕是没有花茶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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