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章 有点牙疼

至于刘一水和诗蓝之间说了什么，没人知道，诗蓝也从未主动对任何人说起，变成了她心里永远的秘密。不过在诗蓝听完这个名字以后，奇迹般的给了他一次逃生的机会，她让刘一水坐到三楼的窗台上跳下去，如果他能活着，就让他奋力逃跑，如果他动不了，那么就得认命。

        无路可退的刘一水只好同意诗蓝的提议。

        可他坐到窗台上，这个女孩又改变注意，没让他主动跳下去，而是她伸手给推下去。

        刘一水死了，死的非常彻底，面部先着地，等发现的时候血迹已经把脸和地面沾到一起。

        只要是人心中都有信仰，哪怕是自己，小时候认为爸爸是无所不能的，后来觉得自己是战无不胜的。

        如果问大鹏，丁煜是什么？他一定会回答，那是神。

        如果问阿圳，尚垠能干什么？他一定会回答是无所不能的。

        如果问刘观称，刘飞阳怎么样？他一定会说，白手起家，平地高楼起万丈。

        而刘一水，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可能是道哥和谢刚的神，但道哥想洗手他不让，谢刚的神秘失踪，让这个小老头有些人才紧缺，难以为继。

        如果说发生在他身上最神奇的事是什么，那就是自从出狱以来，他就喜欢最萌身高差，找那种比自己高很多的女孩，最后死也是死在这种女孩手里。

        与此同时，刚才刘一水拽的那个锁住的房间里，道哥正拿着电话。

        “咱们可说好了，我不杀丁煜，你给我一笔钱让我走…”道哥神经兮兮的说道。

        “当然！我说话算话”这人说话的声音像是被什么挡住。

        “其实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

        “想不明白就别想！一会儿会有人把钱打到你账户里！”这人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道哥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无语的嘀咕一句“这社会啊，谁他么也弄不明白…”

        也就是在道哥说话的同时，奇点对面的马路上一辆黑色轿车刚刚开走，如果借助路灯仔细往里面看，会发现这人手里攥着电话，脸上带着个面具，正是小丑…

        丁煜仍旧在站在大厅里，他没动，身上却被溅射的全是血迹，脚下横七竖八的躺着一群人，对方的道哥跑了，刘一水又被追的上楼，他们已经完全失去反抗下去的动力，都躺在地上打滚呻吟。

        就连陈少辉几人也都靠在墙角坐到地上，眼睛时闭时睁，伤是一方面，打架这事也是个力气活，他们休息着，笑着…

        诗蓝从楼上走下来，清脆的高跟鞋声响越来越清晰，她办事丁煜放心，看到她下来刘一水的结局已经能知道，她又挽住丁煜胳膊。

        两人转过身，走出奇点。

        刘一水就这样突然死亡，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在惠南市的黑土地上爆炸。纵横在市里二十几年的社会老炮儿，就这样离开人世，让街头巷尾的居民们一阵唏嘘。

        家长们教育孩子又有了新的题材“不好好学习，天天就学小流氓打打架，你看看吧，你混的再好能有刘一水厉害么，那时市里的顶级大哥，不也让人逼的跳楼么了，好好学习，以后找份稳定工作…”

        还有件憋屈的事是：人死了钱没花了！

        刘一水都没想到在他闭眼的第二天，家里就打了起来，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还有三个老婆全都聚集到别墅，当天头破血流，不亚于在奇点发生的战斗，相当惨烈。

        而市里居然没太过追究在奇点的惨案，可能是影响不够，也可能是现在根本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只是轻描淡写的抓了几人打成犯罪团伙领导成员，扔到监狱里。

        这天是清明，也是刘一水下葬的日子。

        常言道：清明时节雨纷纷，今天也确实是阴天，还瞟着毛毛小雨。

        殡仪馆在北山，从山根下到山顶，足足停了不下一百台黑色轿车，警车都十几辆，甚至特警也派出两辆车在旁边观察，漫山遍野的黑衣人，胸前佩戴白花。

        凡事在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都过来为刘一水送行，无论他以前做过什么，今天也没人会指责。

        有人打伞，也都是青色的黑伞，看起来十分哀伤。

        丁煜、尚垠甚至彭老大和田震也都出现在现场。

        这其中不乏对丁煜有恶毒的目光，可有多少人恨他就有多少人怕他，只要今天来看刘一水的，都会顺带打量下丁煜。

        以前的丁煜有胆有识，要干死刘一水和彭老大，可后面两人没事，就像是吹牛逼不上税一样，那时的人们提起丁煜，也都是说一句：这个人狠啊，千万别惹！

        人狠不相当于有足够的社会地位和充分尊重。

        后人都是踩着前人尸骨上位，他弄死刘一水，在现在的人们口中的评价是：顶级社会大哥！

        他以后看到谁再也不用吹胡子瞪眼睛，而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解决让被人头破血流的问题。

        也就是面子厚了。

        他和尚垠在里面送完花出来，诗蓝站在旁边给丁煜打散，尚垠也找了一个女孩，看起来妙容姣好，身材也都是一等一的，这女孩不说话，也是秘书角色帮举着伞。

        I.

        尚垠回头扫了眼，旁边还有几百米的队伍，等着进去吊唁。

        这片也只有他俩单出来，位置很特殊。

        “这他大爷的，看他往那一躺心里还空落落的，总觉得缺点什么！”尚垠眼睛有些红润，他和刘一水打是打，毕竟是他第一个大哥，心里还是有点不舍。

        “都有这天，到时候就不空了…”丁煜兴致也不高。

        原本以为弄死刘一水会有种成就感，可刚才进去看到刘一水，脸部被复原可怎么看怎么别扭，也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再有一点就是，那个人到现在还没给他任何回应，好像又在人间蒸发一样。

        “也对，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尚垠叹了口气，话不多。

        丁煜转过头，透过阴雨绵绵看向远方，这里还躺着他一位兄弟：张鹏，即使很久都不再提这个人，可都无法掩盖活活让人打死的事实，相比较而言，刘一水死的还算享福。

        灵堂里，刘一水的三个老婆勾心斗角的哭泣，一个比一个声大，其中有一个都已经晕厥过去两次，被人掐人中掐起来，又继续哭，好像她少哭一声就会少分多少财产一样，这些人是从哪冒出来的人没人知道，不过看孩子的眉眼和刘一水到有几分相似，他们没什么感情，都不认识这个爹，挤出眼泪也都断断续续。

        面对这种事，丁煜不想感慨，也没办法感慨，豪门深似海说的就是这个，刘一水拍拍屁股走了，留下将近十位数财产，都得抢。

        不过有一句话还是有必要的：活着不孝死了乱叫，说的就是这样的。

        “哗啦啦…”后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彭老大在簇拥之下走过来，他刚刚下车，如果说丁煜是兔死狐悲，那他就是唇亡齿寒，内心感到深深的恐惧，因为市里的态度太让人琢磨不透，看似无所作为，却也能表明默认了他们斗争，在适当的情况下还能升级…

        他低头前行，等走到灵堂门口，看到尚垠和丁煜并排而战，脚下一停。

        他在想，如果这俩人联起手把枪口对准自己，该怎么办？

        丁煜和尚垠回过头，也看见他，都没打招呼，对视几秒后彭老大走进灵堂。

        彭老大哭了，不是诸葛亮哭周瑜的假慈悲，而是用心在哭泣，两人斗了几十年，却被崛起的小辈摁在地上蹂躏，他预感到自己凄凉。

        跟彭老大一起过来的保镖都精神的盯着尚垠和丁煜，一手放在兜里，随时准备掏东西。

        其实兜里什么都没有，在进来的时候警方要求必须上交所有金属物品，包括裤腰带在内。

        两人不屑的回过头，并排望着北方以北的连绵群山。

        放空远眺，仍旧一眼望不到头…

        “哗啦啦…”

        又有一人不用排队的从旁边路过，这人丁煜认识，是田震的警卫员，上次之后田震口中说让他滚蛋，可终究还没下得去手，田震也来了，他看到警车太多顾忌影响没下车，只让这人只身送行…

        和丁煜四目相对，顿时火花四溅。

        丁煜眼睛里像是布满一层浓雾，让人看不到那雾里有什么。

        他又回过头看向远方群山，此时的他有种错觉，绑架梦涵的人正在暗中看着自己。

        追悼会持续了一上午，下午三点钟，天被阴云压得有些黑下来，追悼会结束。

        “咣当…”焚尸炉的门一开。

        把刘一水推进去，等再出来已经是一盒灰尘。

        当了半辈子大哥，终究尘归尘土归土。

        随着刘一水的人间蒸发，惠南市这片土地上的斗争，将会变得更加错综复杂。

        丁煜的滨海势力归来，加上名声大噪，俨然已经能和任何一方正面掰掰手腕。

        对尚垠来说，不知他是否把彭老大定为唯一目标，是否容许丁煜这只老虎酣睡，而对于彭老大来说，唇亡齿寒，吃饭都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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