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2章现在还是永远

他一说完,树根里面沉默了足足十秒钟,然后大门打开了一条缝。
    国王推开大门,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只有一件东西的小而舒适的房间。
    一个装满绿色液体的银色药仓。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正浮在液体里平和地睡着。
    他有细瘦的翅翼,全都脱了毛。
    任何人看到他这个样子都猜不出他是一个起源血脉者,也是玛干达的真正国王。
    ‘我还以为你会带来些关于那个组织的好消息呢。’
    不睁眼也不动一下,老国王用心灵感应与国王对话。
    他没有依靠女王,而是直接将声音传到国王脑海里,让国王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
    “族长,请原谅我。”国王直接交代,“皇室刚刚无端向我们的联盟宣战......”
    ‘他们做了什么?’听到这个,老族长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料想到许多事情会出岔子,但听说皇室向他们宣战?他简直不敢相信,因为知道后果太严重了。
    “发生在半小时前。”国王叹气,“我们都亲自收到了女王的宣战通知,所以这是真的......”
    “这是怎么回事?”族长打断他,想知道谁泄密的。
    “我们不知道是谁暴露的......但我们怀疑是幻影组织。”国王立刻推卸责任,希望尽量减轻惩罚。
    ‘幻影组织?’族长危险地眯起眼睛,‘你确定吗?’
    “不太确定。”国王补充道,“我在等我们所有人集合,这样我们可以将宣战书甩到霸权联盟盟约管理局的脸上。”
    国王知道皇室不会无端宣战。
    所以,当其他人认为皇室没有确凿证据主动宣战时,他相信对方有足够证据。
    为了让他们的宣战获批,皇室需要提交这些证据。反皇联盟也有权查看。
    换言之,皇室很可能会透露情报来源以增加可信度。
    这样反皇联盟才能确定幻影组织是否参与其中。
    族长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半小时后开会。’族长闭上眼睛下令。
    “遵命。”国王微微鞠躬退下,知道这是他的消失暗示。
    但是,就在他要走出房间时,族长平静地问:‘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国王紧咬嘴唇,右手变成尖锐的水晶刀锋。
    唰!
    他迅速一刀砍下自己的左手!手落在地上,鲜血如泉水般从肩头涌出。
    国王单膝跪地,捡起自己的手却未发一声呻吟。然后再次向族长鞠躬,离开了。
    他知道庆幸的是,族长现在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要处理如此大的问题。
    否则,他的惩罚远不止砍掉一只手这么简单......
    与此同时,加布里埃尔、佐西亚、贝里和拉卡都已经将消息禀报给自己的长老。每个人的处理方式各不相同。
    对佐西亚来说,她只收到叔叔的一记失望眼神。而那三个男人嘛?无一例外都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惩罚。
    尽管他们都把责任推到幻影组织头上,长老们还是惩罚了他们,因为这一切都是发生在他们领导时期的。
….

    无论是否该负责任,作为领导者,需要为这样的失败负起责任。
    半小时后......
    国王和反皇联盟成员默默地坐在一张圆桌旁。他们都不敢说话,因为长老们也加入了这次会议。
    除了佐西亚的叔叔,他的白胡子和健硕身材让他看起来很年轻,其他四位长老都像一堆枯木。
    他们身上到处布满皱纹,头顶秃得只剩些褐色斑点。
    任谁看到他们都会觉得他们是行尸走肉......尤其是加布里埃尔的祖父,简直就像难以抬起头来。
    但他们都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权威气场,使其他五人不敢对他们无礼。
    “谁来联系一下霸权联盟盟约管理局?”佐西亚的叔叔粗声粗气地问。
    虽然许久未见,但没有人想在无谓寒暄上浪费宝贵时间。
    “我来吧。”佐西亚自告奋勇。
    她迅速拨通了管理局长的电话,等待了几秒钟。
    喀嚓!
    “不必再说了,宣战已获委员会批准。”局长在她还未打招呼就回答道。
    就在她要说话时,电话挂断了......
    “他们动作真快。”加布里埃尔冷笑着看向自己的邮件箱。
    局长一挂断,他们五人都收到了来自他的邮件。
    邮件包含了皇室提供给管理局的文件。
    没有人认为管理局会向皇室隐瞒信息。
    他们知道霸权联盟盟约管理局一直保持中立。
    佐西亚没有单独阅读文件,而是打开邮件,放大成全息影像,推到桌中央。
    当她开始读所谓的反映他们秘密阴谋的证据时,不禁瞪大眼睛看向加布里埃尔的祖父。
    她震惊的反应也被国王等人分享。
    他们都盯着加布里埃尔的祖父,也是年纪最大的长老。
    感受到他们的目光,加布里埃尔的祖父慢慢睁开干枯的眼睛,看向文件。
    读过证据的第一部分,他失望地叹了口长气。
    “看来我的第15任逝妻是内奸......啊,她还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呢......年龄让我失去了警觉,请谅解。”加布里埃尔的祖父用嘶哑的声音关闭眼睛说道。
    第一部分显示,他的第15任逝妻从出生起就是皇室培养的卧底!
    8岁时,她就受命渗透进入圣所联邦。
    但她对任务和自己是卧底一无所知,使女王无从发现她是间谍。
    毕竟,当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卧底,女王如何识破呢?
    卧底很可怕,他们从出生起就被洗脑对一个势力忠诚。
    所以即使带着新的记忆被放到外面,一旦被激活,他们就会记起自己的任务,不惜一切完成它!
    在这情况下,第15任妻子可能与反皇联盟签订了保密契约。
    在大多数时间,她也确实保密,没有任何背叛的意图。
    但是,根据文件透露,她在一个与女王无连接的异空间被激活了。
    她进入那个异空间是为了完成丈夫给的一个任务。
    毕竟,她是一个强大、聪明、漂亮的六阶血脉者,这就是加布里埃尔的祖父当初娶她的原因。
….

    没想到,异空间的消息竟是皇室自己泄漏出去的!
    这是一个诱饵,目的是把他的妻子和队员困在异空间,然后激活她,取走所有关于反皇联盟的情报,最后彻底杀掉她。
    只要她在异空间里死亡毫无踪迹,就不可能查明里面发生了什么。
    如果不是她是卧底,她本该在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时自杀的。
    因为只有真正相信这个事业、并得到反皇联盟完全信任的人才会获知计划。
    所以一旦出现问题,他们会不惜一切保密。
    “这发生在200年前......”加布里埃尔绝望地捂住脸,“我们完蛋了。”
    谁能怪他有这样的反应呢?
    知道皇室两百年前就已经掌握了他们的秘密联盟和计划,足以让任何人胆寒。
    整整两个世纪!
    他们准备了多少?为什么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来对付他们?关于击败他们的计划,他们还知道了什么?
    太多令人胆战的问题无人回答......
    更糟的是,他们内部是否还隐藏其他卧底?
    “没关系,老威廉。这本可能发生在我们任何一个人身上。”族长安慰加布里埃尔的祖父。
    他这样做并非因为害怕责备他,而是真心认为他不幸娶了一个卧底,这纯属倒霉。
    碰上的概率微乎其微,就像大海捞针一样难。
    因为皇室在年幼时就将卧底放出去后,必须与她完全断绝联系。
    任何形式的联系都可能导致她暴露,尤其是她进入目标内部后。
    毕竟,老威廉会对她调查得一清二楚。
    从她的出生到他决定娶她进入核心圈子的每一刻。
    她所有的行为都必须出于自己的欲望和目标,而非她所不知道的任务。
    老实说,反皇联盟也在各势力中安插了成千上万个卧底,希望能渗透到对手的核心圈子。
    只可惜,他们都选择了不同的人生道路,成为无需激活的无用资产。
    所以,从这些卧底中获得有利情报完全是运气使然。
    皇室非常幸运,让他们的一名卧底达成了目标,带回了海量有用情报。
    “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再次彻查所有人。”佐西亚的叔叔平静地说,“我们内核心圈子还有其他卧底的可能性极低,但还是不能大意。”
    “同意。”
    “一定会顺利完成的。”
    玛干达国王等人都赞同他的建议,立刻下达了开始筛查的命令。
    “根据文件剩余部分,可以推断他们掌握的情报已有两百年之久。”卡拉提到,“对我们来说还有好处,因为我们最近几年才加强了努力。”
    换言之,皇室掌握的信息太过陈旧,没法对付他们。
    过去几年,军队结构和招募方式发生了巨变,许多关键资产都从一颗行星转移到另一颗,还获得了许多新式秘密武器......等等。
    信息泄露的真正缺点是暴露了他们的计划,给了皇室许多时间做好准备对付他们。
    说实话,这已经足以让加布里埃尔、芒达酋长等人胆战心惊。
….

    “现在宣战获批,我们可以选择同意或拒绝。”佐西亚说,“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做决定。”
    “很显然,我们只能拒绝。”贝里摇头,“即使他们不知道我们的联盟,以我们目前的准备也不可能对付皇室。”
    除了长老,其他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如果他们有信心对付皇室,就会主动对他们宣战,而不是继续吸收更多强大盟友。
    而且,他们还没有从幻影组织收到第一批神话血脉。
    他们指望这些血脉来对付皇室强大的子嗣。由于拥有许多年轻的起源血脉者,皇室的子嗣很多。
    皇室仍是一个君主政体,可以招揽起源血脉者入伍,不像反皇联盟。
    没有起源血脉者会傻到加入他们,可以选择加入巴尔多特议会或诺福克皇室。
    事实上,建立自己的王国都比加入反皇派联盟强。
    因为反皇派联盟的五位长老已经太老,不可能再生育子嗣,很难赶上皇室。
    如今由玛干达国王、佐西亚、加布里埃尔、贝里和罗卡领导,但他们的血统纯度都弱,只能依靠融合系统。
    佐西亚进化到起源境界,对联盟是一次胜利。但其他四人仍在努力增强心智,像她那样突破。
    根据起源血脉者的年龄,佐西亚还年轻,可以生出强大优秀的子嗣。
    遗憾的是,她也想找一个起源血脉者生育,让孩子拥有最高血统纯度。
    但没有起源血脉者愿意加入他们,所以她至今没有子嗣。
    “我才不在乎我们的准备是否足够或是否暴露。”族长在桌下握紧拳头,强调道,“我们接受这宣战书。”
    “长老,我们不能!”
    “那样就是主动割让领地!”
    佐西亚和玛干达国王同时大喊,对长老荒谬的决定极为不满。
    加布里埃尔、贝里和卡拉也和他们有同感,觉得族长疯了。
    “安静!”佐西亚的叔叔看了看族长,表示支持,“他说的对,只有现在和没有了。”
    “如果我们拒绝,根据他们提供的证据,我们将需要支付赔偿。既然被抓到正在密谋对付皇室,超级霸主盟约会割占我们大量领地并上缴。”
    一直沉默的卡拉的长老也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佐西亚等人知道,上缴的领地不会只是些空荡荡的或者荒芜的行星。皇室会挑选他们最看中的!
    这意味着,他们会瞄准人口最多的先进领地,或资源丰富的重要星系。
    唯一安全的就是首都......每个王国的主要枢纽。
    如果割让了如此大量领地,他们就难以恢复昔日荣光,也无力再对皇室开战。
    更糟的是,他们的歹意已经暴露,皇室会双管齐下,确保他们永远不会再想与之开战。
    “最重要的是,我们只有500年后才能再对他们宣战。”族长叹气,揉着眉头,“到时我们都已经死了，除了雪橇。”
    “我怀疑我也活不过三十年了。”老威廉轻声笑道。
    提到长老的年龄,气氛有些低沉。
….

    除了佐西亚的叔叔雪橇,其他四人都垂垂老矣,命在旦夕。
    他们已经用尽所有方法延寿。
    现在,只能通过在特殊药液中休眠来减缓衰老。
    500年后?
    他们都会死去,只留下反皇联盟两名起源血脉者来继续事业。
    更糟的是,他们的军队、领地和资源会被皇室减半。
    另一方面,诺福克要么跟从前一样强大,要么在吸收了资源领地后变得更强。
    所以,族长说的没错......只有现在和没有了。
    芒达酋长还想吹嘘自己迟早会突破起源境界,但他把这些想法暗藏在心里。
    他知道即使突破,由于经验不足,他也不会像皇室大多数起源血脉者那么强大。
    即使这样,他们也只有三名起源血脉者。
    如果这就足以推翻诺福克皇室,他们早就被端了几千年前了。
    “啊......我们真是完蛋了。”
    沮丧之下,贝里放松了肩膀,靠在椅背上,似乎已经放弃这一事业。
    “蠢货!赶紧端正你的坐姿,不然我掰断你的脖子。”他的长老对这种行为很不满。
    “现在不是放弃的时候。”族长眯起眼睛说道,“既然受到宣战,我们可以选择战争形式。”
    “你该不会是想选择无规则战争吧。”雪橇惊讶地挑眉,猜出了族长的暗示。
    “为什么不呢?”族长冷笑,“以我们目前的准备,有规则的战争只会让我们狼狈不堪。至少无规则会有更多变数,可能扭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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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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