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秦宇来电

两人边走边说，几分钟就走到了安检口。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说的就是这种时候。

        “高手，一路顺利哈，落地c市给我发个消息，我给嫂子的礼物你一定帮我带到。”

        “我知道的，你坐机场快轨回去吧？累了一天了，回去好好休息。最后来个临别拥抱怎样？”

        “ok，假期c市见。欢迎你下个月继续来北京出差，我一定奉陪。”她边说边回应他的拥抱。

        “我先走了，下个月见。”

        告别“高手”后，思语去机场的超市买了吃的东西，想着带回去给周鑫也吃点，然后去机场b2层坐机场快轨回家。回家的机场快轨上，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她看了下手机，竟然是来自她c市的高中同学黄莹莹，莹莹是她学生时代唯一一个关系还算不错的同班同学，但这些年两人的联系并不是很频繁，一来是因为不在一个城市，二来是她不想再和过去有太多交集，不愿意再想起那些伤心难过的过往，不过莹莹打电话过来，应该是有什么事吧，想了想，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思语，好久没联系了啊，最近过得还好？”

        “还不错，有什么事吗？”刚刚送走了“高手”，她今天心情还不错。

        莹莹开玩笑地问到：“没事就不能找你联系了啊，听说你现在在北京过得非常不错，难道是人往高处走，看不上我们这些老同学了？”

        她随口说到：“不敢当，也就赚点生活费养活自己而已，我就一打工的，现在还租房住呢，哪谈得上非常不错。”

        莹莹有点感叹：“这么多年你都没变什么，说话总是这么直来直去的。难怪当年你那么容易让班上的人说三道四…”

        “我就这性格，看不惯一边去，人家爱说啥说啥去，生活是过给自己看的，又不是过给别人看的，还有，别和我说当年，受够了，我现在有自己全新的生活，早就跟过去彻底划清界限了，高中时期的那个我，已经彻底挂了，如果你还和当年的他们有联系，我姑且还叫一声同学，麻烦你转告他们，现在的我，看谁惹得起。”她的话里，对同班同学敌意重重。

        “你何必呢？当年大家也就是开开玩笑，再说也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你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吗？”莹莹大多知道当时班上的一些事，但是她不能理解，为什么思语总是不能释怀。

        “我斤斤计较？你要这么觉得，那咱们没啥好说的了，我现在还在机场回家的地铁上，刚送走一个来北京出差的朋友，比较累，想回家休息了。如果你没什么事，我挂电话了。”她说着就要挂电话，她其实不是反感莹莹，而是不想跟她在一些问题上继续纠结。

        “思语，你先别挂电话，算我不该旧事重提好不好。我只是想问下，你国庆假期打算回家不？咱们抽空见见吧，叙叙旧什么的。”莹莹小心翼翼地说到。

        “应该回来，到时候再说吧，我回来也有自己的事，也有自己别的朋友要见。”她不明确拒绝，也不明确答应，完全一副看时间看心情的语气。

        “好吧，到时候再联系，我能不能问你件事？”莹莹问到。

        “你问之前先想清楚，我有没有回答的必要和可能再问比较好，我不是什么问题都会回答的。”她的态度非常清冷。

        “其实就是看到了网上有些关于你的新闻，你和徐晨在一起了？”莹莹不可置信地问到。

        “我刚说什么来着，问问题之前想清楚我会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涉及私人感情，我有保持沉默，我有不作答的权利。”她说得很耿直。

        “哎，你不知道，这事我们12班好多同学都在说，明星和老板都被你追上了，不得了，难怪你当初谁也看不上的样子，再说，当年我们也的确不知道你早就有男朋友了，所以也就跟着八卦了一阵子。”12班是她当年高一和莹莹一起就读的班级，班上的同学普遍对她态度都不是很友好，虽然面上不那么明显，但她是多么敏感的人，他们那些心思，她全都知道。好在她看得开，懒得跟这些人一般见识，毕竟当年，她和秦宇在一起，更不想搭理他们班那些没事找事的人。

        “你让他们说好了，我刚说了，最好少惹我，哪天我心情不好，直接一纸诉状告他们一个诽谤让他们赔我精神损失费，别哪天坐在家里收到了法院的传票，都不知道自己惹了谁。”虽说只是吓吓她那些喜欢找事的同学，但如果他们真的触及了她的底线，她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哎，你真的没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同学，要是真闹上法院，传出去对你也不好是不是？”莹莹理性地分析到。

        “传出去对我好不好不要紧，我有维护自己名誉权的权利，当年是我心胸宽广，看得开，才懒得和他们一些烂人烂事计较，再说，好在我当时的男朋友绝对信任我的人品，才没闹出什么事，你以为我现在还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黄毛丫头？你告诉他们，现在的我，不是谁都惹得起的，让他们管好自己，别一天到晚管别人的闲事，我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不代表我可以毫无底线和原则地纵容一而再而三地伤害、诋毁、找我茬的人，我就一俗人，没有心胸宽广到对曾经的伤害既往不咎，更加不会善良到以德报怨，我最多做到，不恨他们而已。你觉得他们算我同学？真是搞笑，北传的同学，是我的同学，我男闺蜜林逸是我同学，至于他们，我走在路上我都不一定认得出来，更不一定叫得出名字，知道吗？还有，你也不要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她情绪比较激动，这会正好从机场快轨上下车，往10号线的换乘方向走去。

        “哎，真的没想到，当年的事对你的伤害这么大，时隔这么多年，你依然不能释怀…对不起啊…”莹莹感到很抱歉。

        “你没有做错什么，不需要对我道歉，我不会无缘无故错怪任何一个人，但也请你告诉他们那些喜欢没事找事的人，我不跟他们计较不代表我好欺负，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何况，在我心里，我从来都没有认为他们是对我有什么重要意义的人，不过是萍水相逢在一个班级读了几个月的书而已，心里有点自知之明不好吗？”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好吧，当年的班级群你是都退了吗？好像找不到你了…”莹莹问到。

        “我的□□好久都不上了，除非有什么要紧的事，该退的群毕业之前就退了，我说了，跟过去的一切划清界限，我更没有必要去维护一些无用的社交圈。哪怕你们中间有人功成名就，我也不会去高攀，我这人知足常乐，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够了，没那么远大的追求，更不会去刻意讨好谁，不想活的那么累知道吗？”

        “好吧，知道你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你决定的事也不会改变，我就是想问下，你和徐晨是真的在一起了吗？毕竟他以前是娱乐圈的人，现在又这么成功，会不会…”

        莹莹话还没说完，思语就打断了她：“首先，我说了这是私人感情问题，我有权保持沉默；其次，徐晨是什么样的人，我在星晨工作6年，认识他超过20年，他的人品怎样，你觉得你会比我更明白？再次，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你凭空猜测的依据是什么？最后，我跟谁恋爱、结婚，都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判断，用不着你给我当裁判。”她一口气说完。

        “好了，我不问了，有些事我确实不知道，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了…还有，你和秦宇最后也没在一起是吗？”莹莹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对于这个和她关系还不错的同学，她竟然不知道她那么多的伤痛，都是深埋心底的。

        “我和秦宇最后在不在一起都是我自己的事，陈年旧事我也不想多说，总之，就算我和他没在一起，也不代表我就看得上你们那些幼稚可笑的人啊，你确定他们和秦宇有可比性？秦宇的档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low了？你是太看得起他们了，还是太看不起秦宇了？”她每句话都是咄咄逼人，即使莹莹是她关系还算不错的朋友，她也不想跟莹莹多说自己过去的私事。即使和秦宇分手多年，她也决不允许旁人拿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和自己的前男友相提并论，更何况当年班上那些所谓的对她有好感的男同学，无论是iq、eq还是心智的成熟度，都和秦宇没有任何可比性。

        “好吧，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你的眼光的确都很高。所以难免得罪一些人…哎…”莹莹无奈地说了句。

        “我马上下地铁了，先不和你说了。有些事，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是释怀的或者原谅的。先挂电话了，一会有别的事。”对于当年的事，她不想再议，她的态度也很明显了。其实不是她强势，也不是她得理不饶人，而是她的确不想再想起过去的任何事，中学时代的伤心过往，无法靠自己的能力守护徐晨的无力，当年父母的不理解，间接导致她和秦宇分手，这些事一直是她心头永远都无法释怀的伤痛，也是她心底的一根刺。不过她还算幸运，那时候毕竟她还有秦宇这个男朋友，他的陪伴和包容，是她那些度日如年的日子里唯一的慰藉。

        七点多的样子下了地铁，她走了10多分钟正好到家。周鑫也在吃饭，看她进门便跟她打招呼。

        “你终于回来了啊，玩得开心不？”周鑫笑着问到。

        “刚从机场回来累死我了，北京真的就是这样，一出门一天就没了。给你带了点吃的，你明天拿着上飞机。”她忍不住抱怨，一边把带回来的食品递给周鑫。

        “还是你对我好，买的都是我爱吃的，谢了哈，你还吃东西不，我给你弄点。”周鑫问到。

        “不想吃了，我喝点热的牛奶再吃几块面包就行，太累了，我去沙发上睡会。”

        “好嘞，你先休息会，看你这么累，我帮你去准备吧。”

        睡了大概20分钟的样子，人的确清醒很多。周鑫正好从房间出来准备洗澡，就跟她说了下吃的东西她都准备好了，让她自己看着办就行。起身去客厅，吃了点面包和沙拉，感觉差不多行了，她正打算回房间休息，口袋里的手机不凑巧地震动起来，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来电显示竟然是久未见面的前男友秦宇。她转身去了阳台的方向，有些事她还是不想周鑫知道。

        “思语，最近过得怎样？”电话那头的秦宇话语温和。

        “是你啊，秦宇，我过得还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上次我们见面，好像还是过年的时候一起吃饭来着，都大半年没见了哈。”秦宇回忆到。

        “没办法啊，在外地不就是这样，一年难得回次家。对了，你给我打电话不是为了叙旧吧？”她有些好奇地问到。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就是问下你假期回不回来，一块见个面吃个饭，怎么说我们也是多年的…朋友。”秦宇说话很是“谨慎”。

        “假期回来的，见面吃饭我这边时间ok的，只要你老婆对我没意见就行。”她玩笑着说到。

        “放心，你应该相信我的iq和eq，足够处理这样的问题。”

        “有事说事，找我还有什么事？”她问话很直接。

        “除了问你假期回不回来，还想问下网上那些新闻，你和徐晨要在一起了，是真的吗？”秦宇到底还是有些惊讶。

        “原来是为这事啊，他是向我告白了，不过我还没给他一个答复，我需要好好想想，这份感情，我是不是承受得起。”对于秦宇，她可以实话实说。

        “听你的语气，你依然是很爱他的，要我看，你答应他其实只是时间的问题。”对于这个前女友，秦宇是非常了解的，毕竟是曾经深爱过的人。

        “你为何如此肯定我会答应他的告白？万一我拒绝了呢？”

        “从你13岁到现在，从c市追到北京，再追到星晨，你觉得这话我会信你？”秦宇反问到。

        “能不说这个问题了吗？我暂时不想说这些，说说你吧，过得怎么样啊？”她试着转移话题。

        “我还能怎样，结婚后从空乘一线退下来也就这样了呗，这么多年在航空集团这种国企混个中层，日子过得也还行。”

        “那就好，其实我真的希望你过得幸福，你适合这样稳定的家庭生活，这些都是我不能给你的。所以当年，到底是我们不合适，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真的不怪你，一切都是我的问题。”她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我知道，你是一个有追求的人，我也知道，你更爱徐晨，他才是你一生的挚爱。你会为了他付出一切，却到底不会为了我放弃自己的梦想，如果当年我们没有分开，或许今天你就再也不可能和他有任何交集，你也不会变得如此优秀，说来说去，还是我承担不起你要的人生。”秦宇说的很实在。

        “大晚上的你能别熬鸡汤了吗？还有，这话可别让你老婆听见了，我可不想让人家误会什么，咱们这都多少年的旧事了。”她的态度，再直白不过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行吗？你们要是准备办婚礼了，请帖给我一份啊，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我想见你的偶像兼人生挚爱徐晨很多年了，真的，有好多问题想问他。”他笑着说到。

        “你觉得就我们之前的关系，你来观摩合适？我能先知道你想跟他聊啥吗？”她快说不下去了。

        “我结婚的时候也请你了，你也来了啊，给我个机会我回个礼行不？至于聊什么，暂时还不知道，到时候再说。”他玩笑着说到。

        “真到了那天，会请你的哈，只要你不跟他瞎说，我也相信你的人品，不是搞事情的人。”她也是爽快的人，他也知道秦宇的为人，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其实就是希望你过得幸福，虽然我不是那么了解徐晨，但我知道，你做出的决定，肯定是有理由的。徐晨的确有他的过人之处，他肯定是一个值得你爱的人，不然你不会痴情这么多年，我挺看好你们，你也不要那么患得患失，遵从自己内心的情感就挺好。”秦宇说的很客观。

        “秦宇，谢谢你理解我，我发现，好像除了我爸妈，我身边几乎所有朋友都支持我和徐晨在一起，只有我妈，看到网上那些新闻，以为我真的和徐晨在一起了，劈头盖脸给我一顿指责，非说他这种混娱乐圈的人对感情不是认真的，只是玩玩而已，我都不知道说啥好，我都觉得我老妈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徐晨长得帅有钱还是他的错了？莫名其妙。”

        “你别激动哈，叔叔阿姨自然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他们的思想也是比较传统的，可能觉得徐晨这种娱乐圈的人，又是上市公司的老板，担心他是不是只是对你一时有好感，这都很正常，我也有自己的孩子，这种想法再正常不过了。不过，你也是成年人了，对人对事有自己的分辨能力，父母的意见当个参考留个心就可以了，感情问题肯定是你自己决定。”秦宇的观点跟“高手”倒是很类似，他们到底也是一个年代的人。

        “哈哈哈哈，你知道吗？你这观点跟我那‘高手’朋友几乎一模一样，你们真的是一个年代的人，说出来的话都是一套一套的。”

        “都是过来人，再说都比你多活了10来年，看问题肯定更深刻更透彻一些，旁观者清嘛。但说心里话，我挺看好你和徐晨的，你们是能走得到一条路上去的人。”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还记得你很早之前跟我说过，你说你这辈子输给徐晨，你不得不认命，其实你不是输给他，你也没有输给他，是我们两个人要的东西不一样。”

        “还是那句话，你过得幸福就好，我们做不成恋人，做朋友也挺好的。有机会我真想跟徐晨好好聊聊，跟他说说你对他这么多年的付出，他也应该知道这些。”

        “别开我玩笑了哈，我也不想让徐晨觉得他欠我什么，而且有些事，他好像也知道。对了，我今天去机场送我那朋友，他来北京出差，回来的路上接了我一个中学同学的电话，你还记得当年我跟你说过的，班上有几个很幼稚的男同学对我有好感，但我从头到尾都没回应，然后我被他们八卦了一学期的事吧？幸好你当时相信我，我们之间才没什么信任危机。”

        “原来是这事啊，我记得的，你的人品我从没有过丝毫的质疑，再说了，你当年的眼光也一直很好，这点我更确定。”她当年最欣赏的，就是秦宇这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当然，还有他对她无条件的信任和包容。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恋了？我以前咋不知道？不过我那同学真是的，过了这么多年还跟我提这茬，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他们那些幼稚可笑的人，也敢对我有什么想法，真是可笑…我同学还觉得他们和你一个层次呢，真是太看不起你了…你知道的，即使咱俩最后没在一起，但我也绝对不允许人家把你这种优质男性拉到那么low的层次去。”她耿直地说到。

        “多谢你的夸奖哈，不过当年的我比你们年龄都大一些，我们都不是一个年代的人啊，再说男生的心智成熟度本来就会晚一些，但你是个意外，你看不上他们也是情理之中。”

        “他们那些人，在我眼里就是个笑话，我同学说，好像他们也知道网上我那些新闻了吧，在班级群里说我不得了，追上明星和大老板了，难怪看不上他们…我早退群了，也懒得回应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简直拉低自己的智商…我不是吹牛，当年我是没跟他们计较，也是一个班的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我的家底，我还真可以自信地拿一堆钞票甩在他们脸上说，我们家人民币都能当草稿纸花，你们给我哪凉快哪待着去。”

        “我一点都不意外这是你可以做得出来的事，但你总归还是有素质的人，对自己不喜欢的甚至反感的人，无视就好，咱没必要做这种没情商的事…如果你是一个拜金的、唯利是图的人，当年你也不会看上我啊，我也是后来从你表哥那才知道，你的家境那么殷实，当时就应该打听清楚的，我也是受宠若惊啊…”秦宇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惊讶。

        “秦宇，咱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我什么性格你最清楚，我是和你谈恋爱，又不是和你的家庭背景谈恋爱，我当时就是觉得你很绅士、有品位、思想成熟、性格也好、当然，你长得也不错，毕竟你之前一直是做空乘的，个人形象完全没话说，至于你家境如何，月薪多少，这些都不是我关注的点，我在乎的只是这个人我是不是喜欢，和我是不是处得来，人品性格没问题就行。”她笑着说她的观点。

        “这些我都知道的，你是这么多年来我见过的最耿直、最爽快、最有人格魅力的女生，不然我也不会拿你当朋友，我也从不后悔和你在一起那么多年，真的。”

        “大晚上的你就别夸我这个前任女友了，让你老婆听到，不跟你吵架才怪，我可不想无缘无故‘被第三者’，你就当是为我着想？”她到底是有原则的人，也懂得与人交往的深浅和分寸。

        “总之，感情的问题你自己做决定就好，我也是打心底里觉得，你真的配得上徐晨这么优秀的人。长假回来咱们找时间见个面聊聊，时间也不早了，我不打扰你了哈。”

        “没问题，对了，你家小孩喜欢什么啊？虽说难得回来一趟，但我这点礼数还是懂的。”

        “别跟我客气，我们的交情也用不着这些，比起送礼，我还是更希望收到你和徐晨的请帖。”

        “好吧，我说不过你，先挂了哈，晚安。”

        “假期见，晚安。”

        这个电话打完，已经比较晚了，窗外的天空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繁星。她看着窗外感慨颇深。少年时代的她和秦宇相识，相知，相恋，分手…这些事她都记得，再后来，秦宇结婚生子，她也基本都知道，他们这段感情，无论是对他还是对秦宇而言，都是刻骨铭心的。正如电话里说的，他们走不到一起，不是感情不和，不是性格不和，甚至都不是当年她爸妈知道他们早恋后的强烈反对和斥责，那只是一个最小最小的借口。他们不是一路人，两个人要的东西也不一样，注定就只能错过。

        但话说回来，思语并不认为分手后两人就只能做仇人或者陌生人，即使他们最终没能在一起，但并不意味着她和秦宇不能退回普通朋友的关系，再说她也觉得秦宇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所以即使分开多年，两人依然保持着联系，她回c市只要有空，都会和秦宇见一面或者吃个饭，叙叙旧，打发时间。

        不过她有点意外，这个时候秦宇会打电话过来关心她的近况，还有她和徐晨的感情问题。其实也不难理解，秦宇也是希望她过得幸福的，她也听得出来，多多少少他还是有点内疚当年跟她提出分手这件事。

        那时候，她高考落榜，没能去成北传，与徐晨天各一方，痛不欲生，对未来一片迷茫，他又跟她提出分手，实在也是很残忍。后来，她堂哥因为车祸去世，秦宇却又正好在那时给她发了自己的结婚请帖，虽说他事先并不知情，也不是有意的，但到底也是一种伤害。不过，思语从来都没怪过他，她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很多事情她心里也都清楚，这些事他们后来也都说开了。

        其实，秦宇结婚生子后，她就放下了这段感情。她也明白自己更爱徐晨，她不会为了秦宇去牺牲自己的梦想，秦宇和徐晨，她心里的情感更偏向谁，是显而易见的事。如果没有和秦宇分手，她后来怎么可能考上北传，留在北京，走到徐晨身边呢？她可以为徐晨努力到无能为力，但绝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牺牲自己对徐晨的感情，包括秦宇。不是每段感情都能走到最后，有缘无份，这个词说的就是她和秦宇。

        “小语，我真的希望你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输给你的偶像徐晨，我不得不认命，是我承担不起你的人生。”她到现在还记得秦宇的这句话，其实她多少能够理解秦宇的想法，他承担不起她的人生，她又何曾给得起秦宇想要的稳定的家庭生活。

        “如果当年你没有跟我分手，或许现在我就不在北传了，人生就是这样，得失都是平衡的。”这是她刚刚考上北传，来北京后不久跟秦宇在微信上说的。秦宇的放手，成全了她的梦想，后来的她才会进入传媒圈，才会认识“高手”，才有机会去到徐晨身边，所以，人生的美妙，的确就在于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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