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故人相见

3号上午10点钟，思语醒得比之前早。毕竟，她最不想见的人，今天要来。整理好行李箱的东西，今天就可以回去了，她心情很不错。昨天晚上她和轩轩吃完烧烤回去后，看了会电影就睡了，她和徐晨彼此都没联系，跟之前谈恋爱还真不一样。好像当年她和秦宇在一起的时候，恨不得天天都能煲几个小时电话粥，因为秦宇是空乘，大部分时间都在天上飞，他们见面的机会，其实也不多，虽然都在一个城市，但感觉就像异地恋。不过他们的感情却一直很好，秦宇不上班的时候，基本都陪着她。想到今天下午要和秦宇吃饭，还是发了条消息确认下。

        思语：“秦宇，我一会中午回家，我们还是下午3点去火锅店吃饭吧？”

        秦宇：“没问题，我下午时间都ok，你给我发给定位吧。”

        很快，思语给他发了一个xx广场xx火锅店的定位。

        秦宇：“好的，那还是我们之前吃的那家，是你朋友开的店对吧？”

        思语：“是的，是我发小的店，位子我已经订好了，到时候直接过去点菜就行。”

        秦宇：“好，到时候见，我大概2点出发。”

        思语：“ok，一会见。”

        敲定这件事后，她忽然从房间看到一辆大众的小轿车开往姑姑家的院子，不用想，就知道是余小波和王丽夫妻回来了，真是让人倒胃口。越不想见的人，越发的要出现在你的面前，这时的她，连楼都不想下了。可是，一会还要做轩轩的车走，真是烦人…她只好推着行李箱，硬着头皮下楼，等她下来的时候，二表哥一家也到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两个侄子，他们比轩轩要小一些，今年差不多上中学了。虽然她讨厌王丽，但对这两个侄子都很好。她分得清是非对错，不会把自己的情绪加注在两个孩子身上，毕竟他们是无辜的。

        简单和两个侄子打了个招呼，他们也散开玩去了。正准备问轩轩的车什么时候出发，没想到却正好碰到了刚下车的表哥，王丽则陪着两个孩子玩去了。余小波看她推着一个行李箱在等人，有些不解，难道是她今天就要走？自己不是刚回来吗？是有什么事吗？他心里顿时有了很多疑虑。

        (c市方言）

        “我过（这）刚到屋（家），你就要走？”表哥上前问了句。

        “因为王丽回来了，所以我要回去。”她也不掩饰，之前的事，永远过不去。

        “你一定要过样（这样）吗，一屋人（家人）好不易得（容易）聚聚。”余小波表示很不解，他还不怎么清楚她和王丽之间的恩恩怨怨，有很多事，他并不知道。

        “但是我不喜欢过（这）个人，跟王丽有关的一切，都让我觉得倒胃口。我讲了，任何地方，有她么（没）我，有我么（没）她。”她的愤怒，显而易见。

        “你们之间到底有么子（什么）恩怨，我发现你的性格真是越来越差了，都是一屋人（家人），究竟有么子（什么）可吵的？”他继续说到，明显是对这个表妹很不满意。

        “我告诉你，我么得（没有）过样（这样）的亲戚，我也从来么（没）有过样（这样）的嫂子，你最好莫（别）惹我。还有，你也么得（没有）资格告（教）我做事，我喜欢哪个（谁），不喜欢哪个（谁），不要你同意。”她真是不想把话说成这样，但就是有人听不明白。

        “王丽之前也就是讲了你几句吧，她又么得（没有）恶意，你哪么（怎么）非要跟她计较？”余小波依然不认为是王丽的错，还是一如既往地怪她。

        “我告诉你，我和你老婆之间，不共戴天，你好自为之。也麻烦你好好管管你老婆，莫（别）把手伸得太长，我的事不需要她来掺和。”她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不客气。

        ……

        “姑姑，你收拾好了吗，我们一起走吧？”轩轩摇下车窗跟她说话，一时间打破了两人的争吵。

        “好的，等我1分钟，马上。”她立马回应，直接略过了表哥。

        “你们到底…”他还想问清楚是怎么回事，没想到思语已经推着行李箱走了，他赶紧追上去。

        “莫（别）拦我，否则我么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且，我想走，你以为你拦得住？”她一字一句地说到，然后直接上了轩轩的车，很快，他们的车消失在余小波的视线中，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等他们的车开出一段距离后，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不用想也知道是她爸。

        （c市方言）

        “爸，我先回去了啊，早跟你们讲过了，今天下午我去杨慧的店里次饭（吃饭），余小波要是跟你告么子（什么）状，你就当么（没）听见吧，有么子（什么）事回来再扯（说）。”她当然知道，老爸要问什么，索性直接解释。

        “都不跟我们打个招呼就走了，这还过么（这么）多人在呢，你姑姑还做了好多菜…”陈健也是也有些生气，觉得她不礼貌。

        “我讲了，么子（什么）事回来扯（说）。还有，我不想见王丽过个（这个）人，我恨过个（这个）疯女人，她过（这）种人的存在，简直是污染空气。”她对这个嫂子，是真的没有一点好感。当然，她和轩轩的妈妈，也就是她大嫂万晓蓉的关系还不错，大嫂是个温柔和顺的人，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她很真诚，做人做事都很让人舒服，和王丽那种混麻将馆的八卦妇女，完全不是一路人。

        “你和你嫂子之间到底是…”陈健还在继续说着，他确实不知道她们之间有很深的过节。

        “任何地方，有她么（没）我，有我么（没）她。先过样（这样）。”说完，她就直接挂电话了。她说话的声音很大，一旁开车的轩轩也听得一清二楚。

        “不好意思啊，轩轩，刚刚我说话有点…”她想了想说到，也确实不该在晚辈面前说起这些，这次是她不妥，没有控制好情绪。

        “我知道，姑姑，你做事自有自己的道理。刚刚你和我叔叔的对话，我也都听到了。”轩轩是个聪明的孩子，从刚刚的对话中，他大概知道了姑姑为什么生气。因为妈妈万晓蓉是外地人，所以轩轩在家也习惯了说普通话，但c市的方言他还是听得懂的，也会说一些。不过他平常和思语交流，还是习惯说普通话。

        “轩轩，我们的关系一直是最好的，我对很多人再有意见，对你从来都没有任何意见，包括你爸妈，他们虽然文化程度一般，但对我也很好。你们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姑姑只要能帮上的，一定帮你。”她继续解释到，她其实对自己在意的人，是真的很善良。

        “好，谢谢姑姑。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你别生气。”他小心翼翼的问到。

        “好，你问。”

        “你和王丽婶婶之间是有过节吗，所以你那么反感她？她是不是伤害过你？”他的察言观色能力，确实很强。

        “大人之间的恩怨，本不该告诉你过多，作为嫂子，她让我很反感，但作为你的婶婶，或许她没什么过错。姑姑不能对你说太多，她确实是做过很多伤害我的事，所以我不会原谅她，也不愿意再见她，我没有办法去一而再则三的原谅她的一些行为，我只能说到这里了。但我不会对你的两个弟弟以及你叔叔有什么反感，这么说你能明白吧？”她选择了隐瞒和王丽之间的恩怨，这种事，不该在晚辈面前多说，哪怕王丽真的很过分。

        “嗯，姑姑是很懂道理的人，我不知道你以前受过什么伤害，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故意和人交恶，你不会浪费时间去做没价值的事。”轩轩的这番话，很是治愈。

        “你这个孩子，懂得还挺多。你的情商也很高，希望你一直保持下去。”她是很看好轩轩的，也不想他涉及太多大人的恩怨。

        “对了，我昨天想了很多，决定还是要考人大的金融学硕士。其实，我也想弥补下当年的遗憾，将来也和姑姑一样，留在北京工作，挣多点钱，让我爸妈过上好日子。”轩轩继续说着，他真的是个很有想法的孩子。

        “你的想法很好，但是我昨天说了，北京的学校不是很好考的。人大确实非常好，不过你要考进去，还是花很多功夫的。你要考研就好好好看书，好好复习，学习上可是不能偷一点懒。”她很耐心地说到，也是想鞭策这个孩子。

        “可是我的本科也就在咱们c市还好，但出了c市就很一般了。我听说好学校都看本科，我会不会…”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其实我的本科学校比你差，但我当年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背书做题，每天学习到半夜都是家常便饭，最后我考了全国第一名，进的我们北传。当时看到成绩，我都不敢相信。我都能克服这么多困难考到北京，只要你够努力，够用心，就一定没有做不到的事。”这件事她真的是过来人，所以足够有底气告诉自己的侄子她的经历，而且轩轩的学习素质应该比她当年好很多。

        “姑姑你太厉害了吧，我觉得我能过线就不错了，别说考第一名，考个前三名都行，你们北传肯定很挑本科学校吧。”他对思语的佩服，又增加了一分。

        “你现在的情况已经无法改变，那就只能去做你能改变的。虽然不排除有一些老师复试会挑剔本科不好的学生，但你只有进了复试，才能和人家竞争对不？”她说的是事实，路要一步步走。

        “嗯，你说的也对。看来我是应该更努力一点，姑姑，你说我要不要花钱报个班学习，我觉得自己复习效果不好。”想到之前也有同学报班学习，所以他想听听她的意见

        “报班的事因人而异，毕竟老师能给你说重点，你复习的时候也有方向，政治这种时政性很强的科目，你不跟着老师的思路走，很难把握重点；英语和数学主要还是基础，基础不扎实，后面是跟不上的。专业课还要等你确定再说。”思语言简意赅地说到，她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感觉好难啊，姑姑，你这几天能抽个时间跟我详细说说吗？”他再一次问到。

        “你什么时候有空，因为我假期也约了朋友有事，不一定有时间。”她想着，能帮则帮吧。

        “姑姑，你6,7号还在c市吧？要不就这两天选一天。”他想了想说到。

        “我9号回去，到时候再看时间吧。你来找我的事先别说，到时候去我朋友的店里吃饭，我给你发定位，但我只能给你分析下情况，不能给你做决定。其实，看到你，我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我自己。”确实，她觉得轩轩很像当年的她。

        “好，那我等你消息。”

        “好了，你送我到这就可以了，我先走了，你玩的开心。”思语看到了地铁站，随即叫轩轩停车，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自从c市开通地铁后，回家就方便很多，20分钟左右，她就到家了。看时间还早，她想着跟杨慧再说下一会吃饭的事，不然她忘记了就麻烦了。

        思语：“哈喽，杨老板，我一会3点来吃饭，你店里位子给我留了吧？”

        杨慧：“放心，我跟我老公交代过了，他今天在店里，你到时候过去直接找他就行。”

        思语：“ok，就喜欢你们这么靠谱的，你今天不在店里吗，好久都没见你了。”

        杨慧：“我今天带俩孩子在我婆婆家，所以就让我老公过去看店了，明天我俩换班，哈哈。”

        思语：“你们也真是够幸福的，有空带我见见你家俩孩子，都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了。”

        杨慧：“等你下次回来吧，哎，你又不经常回来…不过，你是有本事的人，还是留在北京好。”

        思语：“别高抬我了，谁还能有你爸爸有本事，对了，杨叔叔和沈姨都还好吧？”

        杨慧：“他们好着呢，准备下个月去旅游。我要带孩子去了，回聊。”

        思语：“好嘞，谢谢你的款待，我也要出门了。”

        杨慧：“客气，下次见。”

        结束和杨慧的对话，她拿好车钥匙和挎包就直接出门了，好像她这辆奥迪，也有段时间没开了。虽说她车技不怎么样，不过只要速度够慢也还好。想到这次见秦宇，要告诉他关于她和徐晨的事，她忽然有些感慨，虽然他们已经回不到当年，但也是曾真心相爱过，而这一回，秦宇约她见面，她也想得到他的祝福。

        30分钟后，xx广场xx火锅店地下停车场。

        因为今天是假期，所以路上有些堵车，杨慧的火锅店开在c市步行街附近，而他们常吃的这家是总店，节假日的时候也是人流量最大的，如果不提前定位子，差不多平均要等2小时以后。很多时候，真的是有熟人就好办事。地下停车场可以直接坐电梯到楼上，想着是时候给秦宇发消息了，还没等她拿出手机，不远处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语，很高兴再见到你。”说话的正是秦宇，他没什么改变，还是以前那样彬彬有礼。

        “我也是，好久不见。”她的问候还是那样，虽然没能走到一起，但他们现在，还能这样以朋友的形式相处，也很不错。

        “刚刚几乎跟着你的车进来的，所以就直接找了个离你的车比较近的停车位。”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到了电梯口。

        “还能认出我的车，看来记性不错。”她笑着调侃到。

        “主要是…太惹眼了，毕竟豪车不是很多。”他随口说到。不一会，两人就到店里。

        “白大哥，你好。”一进门，思语就看到了杨慧的老公白志云，杨慧结婚的时候他们见过一次，所以对彼此都有印象。

        “嗨，原来是思语啊，杨慧昨天就跟我交代了，你今天下午来吃饭，我特意帮你们留了个卡座，今天店里人多，招待不周。”白志云很是客气，他性格也是很好的，为人也很热情。两人边说边往楼上走去。落座后，她向白志云简单介绍了秦宇的基本情况，只是刻意隐瞒了他们过去的关系，两人简单打了个招呼后，白志云就去忙其他的了。

        点好餐后，两人开始闲聊起来。

        “这就是你发小的老公啊，感觉是个实在人。”秦宇边看菜单边和她闲聊。

        “是啊，他以前好像在物流公司工作，后来辞职不干了，就帮我发小管着这几家餐厅，他对我发小是真好。”她随口说到，的确，杨慧最后选择了一个对自己好的人，所以她很幸福。

        “最近怎么样？在北京还好吗？”秦宇看她的眼神，很是关心。

        “挺好的，我们做白领的工作不还是那样，你呢，退下来之后就一直做地勤了？”秦宇结婚后，就从一线隐退了，后来一直在地勤那边做管理，现在也是个中层了。

        “是的，还是在地勤这块，不上不下吧，日子都是这么过的。”秦宇的话语里，如果仔细听，是有几分落寞的。其实对思语这个前女友，他多少还是有些没太放下，这也是他最刻骨铭心的一段感情，虽然当年是他提的分手，但其实，他也不好受。

        “其实你适合这样的生活，你现在过得不也很幸福吗？听我哥说，你前几年又有了一个女儿，一子一女，不是很好吗？”秦宇的情况，她基本都有了解，但也没有很刻意去关注过，对她来说，他们之间还是过去了。

        “其实…”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服务员的到来，打断了秦宇的话。很快，他们点的菜也都上齐了。鸭血、金针菇、生菜、粉丝…这些都是秦宇的点的，也都是他们当年在一起的时候，她最爱吃的。这么多年，秦宇依然记得她所有的口味，因为她每回点的都是这几样。所以之前林逸说，秦宇真的是一个很合格的“前任”。

        “秦宇，我和徐晨，在一起了。”望着眼前沸腾的火锅汤底，她鼓起所有的勇气说出了这句话。她不是炫耀，也不是显摆，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她内心里，还是想得到秦宇的祝福。

        “是吗，祝福你。”短短的五个字，话语里的情绪，她是听得出来的。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说一声，也希望能够得到你的祝福。当年，我是真的爱你，但是，我更不能没有徐晨。”这些话，她其实很早就想说了，但一直都没什么机会说，即使当年的分手是秦宇提的，但她也没有怪过他。

        “我知道，我没有办法给你你想要的人生，但我还是那句话，输给徐晨，我认命，你的终点，本就应该是他。”秦宇并不觉得遗憾，输给徐晨这样优秀的男人，他没什么可抱怨的。

        “你知道吗，其实当年如果你不和我说分手，可能我也不会和你分手，当然，即使当时你不和我分手，我们估计也走不长久吧…”她夹了一串金针菇，搅动着碗里的调料，心思有些复杂。

        “对我来说，长痛不如短痛。小语，你应该有你的追求，也应该去实现你的梦想，那才是真实的你。所以，我选择放手和成全，因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秦宇到底是个理性的人，他知道他们并不是一路人，所以选择放手，这样，对大家都好。秦宇选择了让她去做自己，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他并不后悔。

        “我懂你的意思，后来我哥有跟我说，你是在跟我分手之前一个月，认识的你现在的老婆。我说不重要了，因为她可能是那个符合你的期望，能够和你一起过日子的女人，你应该和她在一起，所以我从没有纠结过这个问题。你也没有对不起我，还是我的问题更多。”她一边吃火锅一边缓缓说到，其实这些事，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不过，她不介意了。

        “我很欣慰的是，这么多年我们还能做朋友，你的事，我多少都知道一点。和家里的关系，是不是还没有缓和？你和徐晨的事情，还没和你爸妈说吧？”秦宇大概也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懂她的异性。

        “你果然是足够懂我，你觉得我敢说吗，说了之后，我可能连北京都回不去了。”她笑着说到，这也是绝对可能的，不，是确定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坦白，纸包不住火的。”他接着说到。

        “走一步看一步吧，况且，我俩能走多久，我都不知道。不让我爸妈知道也好，万一有一天分开，也不会太难看。”不管怎么说，她对徐晨，还是不自信。

        “我发现你在他面前，始终都把姿态放得很低，这和我们当年在一起的时候，很不一样，是他给了你什么压力吗？”秦宇喝了一口橙汁，随即问到。

        “需要他给我压力吗？他的名字，对我来说，就是压力。但是有什么办法，我这辈子，就栽在这一个男人身上了。”她的语气里，是认命的。

        “小语，其实很多人都没有你勇敢，我觉得，你可以再勇敢一点，或许，你再勇敢一点，你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你懂我在说什么。”他的意思，显而易见，能听懂的人，自然能听懂，秦宇是相信，她能听得懂的。

        “作为一个前任，在这样的场合，肆无忌惮地开车，很合适吗？”她怎么会听不懂，即使当年她和秦宇没有到那一步，但也是什么事都经历过的，只是这种话题，并不适合在这种地方多聊。

        “有吗？是你想多了吧…”他怎么可能承认，所以装作很无辜的样子。

        “火锅都堵不住你的嘴？”她顿时也“怒”了，当然是开玩笑的。能和前任做朋友，也只有思语有这样的心胸。其实秦宇在她心里，一直都有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即使到现在，她也不能说自己完全忘了他。彼此的那份默契还在，只是他们，回不到当初了。

        “小语，以后我们还能是朋友吧，即使你们在一起之后。”他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可以，在我心里，我一直把你当朋友，虽然你有点特殊。”她就是这么坦然，因为她和秦宇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谢谢。如果有机会的话，真的想跟他见一面。”他继续说着，他是真的有这个想法。他也是真的想知道，像徐晨这般优秀的人，究竟是怎么让思语痴情数年的。

        “如果他愿意的话，再说吧。”她的回答，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两人结束用餐，这一次还是秦宇请客。好像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让她买过单，思语也不是矫情的人，自然不会跟他抢。因为她和杨慧的关系，白志云最后给了他们一个68折优惠，还送了他们两人一人一张会员卡，他们不好推辞，直接接受了。

        临走的时候，思语去旁边的饰品店选了一枚胸针，又转身回来交给白志云，表示对他们的谢意。她就是这样的人，再好的朋友，也不想欠太多人情。随后，她和秦宇寒暄了两句就直接开车离开了。这一次，她也终于觉得，她和秦宇，真的永远地过去了。

        ————

        另一边，c市xx机场。

        一个半小时的旅程很快结束，徐晨的这趟航班很准时，差不多下午五点的样子，就到了c市xx机场。落地后，他很快订好了酒店，也没有马上联系思语，他习惯把一切都安顿好之后，再做下一步。如今的他，做任何事都比以前沉稳得多。

        因为机场都在郊区，他随即叫了个专车，拿着行李箱启程去市里。之前他有查过思语在c市家里的地址，不过他没有选择那边的酒店，而是选择了一个距离她家4,5公里的五星级酒店，也是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当然，这家酒店也在市中心，周围商场、餐厅、交通都很方便，虽然熙熙不在他身边，不过这些事他自己也能搞定，这应该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不带助理、经纪人等任何随从的一次出行。

        晚上7点左右，他到达下榻的酒店，等一切安顿好后，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然而电话的另一边，却迟迟没有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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