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石门之行（1）

陈大酷、孙土根、路建、翟三、戚小鸡5人坐上九座面包车向石门一路赶来。

        500里的路程九座面包车整整跑了4个钟头。

        孙土根把九座面包车停在石门的大街上问陈大酷：“大酷哥，现在是下午辛时，天说没黑但离黑已经不远；我们是去去岸下村呢还是晚上住在石门明天再去！”

        陈大酷想了想说：“我师父和时二7人上燕京去搞小鬼子的医疗器械，他们今天要是能搞到，那我们现在就赶去岸下村；他们今天要是搞不到我们就住在石门！”

        “嗨我说大酷哥，你这说的嘛子话哟！”路建向陈大酷跟前近了几步道：“我们在石门，向长官在燕京，两下里五六百里路；你怎么能知道他们搞没搞到医疗器械！”

        陈大酷嘿嘿笑道：“这个领导还真不好当，我这样说是想让大家群策群力，不是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路建扬声大笑，把手指着陈大酷道：“大酷哥你这领导还真有点民主作风！”

        “哦对了，我们走了大半天肚子早就造反；还是找个饭馆打打牙祭，边吃饭便说不是更好！”

        戚小鸡插上话道：“几位哥哥，我们要是吃饭，那么今天肯定是去了岸下村了！”

        几个人一怔，陈大酷嘿嘿笑道：“鸡鸡说得对！大家拿主意，吃顿饭正要耽误时间；今天就不能去岸下村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心发慌！”路建慷慨激昂道：“我们吃饱肚子，白天去了不晚上就不能去？活人会让尿憋死！”

        “好好好，先吃饭！”陈大酷一锤子定音，喊了一声鸡鸡道：“你往前走走看看哪家饭馆有卖面的！”

        “老陕关中愣娃！”路建揶揄一声道：“就知道吃个疙瘩！”

        陈大酷飞起一脚在路建屁股上踢了一下怒道：“嘴尖毛长，说话没样！”

        5个人打打闹闹，走进一家标识为“醉仙楼”的酒店。

        醉仙楼主食是面条，门迎小二哥是5个日本兵走进来；弯腰弓背，点头哈腰道：“太君里面请！太君光临蓬荜生辉！”

        陈大酷一愣，方才醒悟——他们5人身上穿的是日本军服，而他刀鞘里面插的不是日本军官的武士战刀，而是向懿轩赠与他的大砍刀。

        小二哥的陈词滥调有点酸腐，但喊叫的声音颇有“山间铃响马帮来”的味道。

        陈大酷便就将身上的大砍刀按了按，嘴里说道：“哟西哟西！阿里嘎多！”

        小二哥脸上一呆，随之微微一笑，似乎看出一点什么来。

        陈大酷拽拽路建的胳膊道：“路建你要明白，我们现在还是日本人；你用中日文和店家搭讪，其他人暂时不要讲话！”

        “鸡不尿尿自有去路，我们不会要个包间？”路建说着便就对小二哥道：“包间的大大的！”

        小二哥听明白路建的意思，将搭在肩膀上的白毛巾拎在手中像甩马鞭一样兜了一下喊道：“五位太君，包厢一间！”

        小二哥亮亮地喊过，站在陈大酷五人跟前弯腰弓背道：“太君楼上请，二楼是雅间！”

        陈大酷5人上了二楼，看见的竟然一绺子雅间包厢；每个雅间包厢门前还站着一个女侍应生。

        女侍应生见五个皇军走上来，慌忙两手交叉在小腹上低头恭迎；陈大酷走到女侍应生跟前静静看了她两秒钟玩笑道：“花姑娘的大大的！”

        女侍应生有点害怕，可是她的工作是侍应；红着一张脸将升天阁的门轻轻推开来。

        陈大酷5人进到升天阁里面在座椅上坐下来，女侍应生给5人前面摆上茶具；将事先泡好的茶水给五只茶杯你盛上。

        然后站立一边躬身问道：“请问太君用些什么饭菜？”

        女侍应生这么一问，陈大酷忘记自己是日军大尉；用纯真的陕西话喊出：“biangbiang面，要宽、要厚、要筋道，多放辣子多搁醋！”

        女侍应生“喷”地笑出声来，没有拘束道：“太君您的关中话讲得嫽扎咧！”

        陈大酷一怔，痴愣愣凝视着女侍应生方知自己漏了马脚；张开大嘴嘿嘿一笑：“女子也是关中人？”

        “关中户县的！”女侍应生莞尔一笑道。

        “我周至的！”陈大酷漏了驴脚，干脆实话实说道：“我们不是日本人，真真切切的华夏人！”

        女侍应生脸上现出喜色，往陈大酷跟前近了两步道：“大哥是不是38军教导营的？”

        “是啊！”陈大酷欣欣然道：“我们是38军教导营的！”

        “小女子康娟娥，我爹爹是38军教导营的康子和！”女侍应生亟不可待地说：“我从关中赶来冀中寻找我爹爹，不知他还活着没有！”

        “康大叔当然活着啊！”戚小鸡站起身来道：“姐姐，康大叔前几天才和向营长从燕京回来！”

        陈大酷、孙土根、路建、翟三四人全都站起在圆形餐桌一周围惊诧不已，陈大酷道：“女子，你真是有福分，我们要是不进来吃饭；你上哪里打探你爹爹的消息去！”

        “叔叔！”康娟娥突然跪在地上给陈大酷磕头作揖道：“娟娥要跟你们一起去找爹爹！”

        陈大酷把康娟娥从地上扶起来说：“女子你先去厨房通知给我们准备饭菜，我们吃了饭再决定带不带你的事！”

        康娟娥兴高采烈地走出升天阁包厢。

        陈大酷笑声呵呵道：“真乃有福之人不落无福之地啊！没想到会在石门这地方碰上康子和的姑娘！”

        “还不是你那句biangbiang面将人家姑娘喊灵性！”路建笑声呵呵道：“等我们把夏教授找见，返回这个名叫醉仙楼的酒店把康大叔的姑娘带上！”

        “路建兄弟说得好！”陈大酷清清嗓子道：“我们现在商量一下如何去岸下村的事，大家都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孙土根深沉道：“根据我们几人那天对岸下村的判断，那里距离石门可能有几十里甚至上百里路！”

        路建插上话：“岸下村是在山中，好像还有一条河；叫什么大沙河……”

        “不对，应该叫滹沱河！”孙土根纠正着路建的话，道：“之所以叫岸下村，因为那里有一座由滹沱河水积蓄而成的水库，岸下村在水库的下面所以叫了岸下村！”

        陈大酷补充着路建和孙土根的话，嘿嘿笑道：“路建说的岸下村在山区是对的，土根说的是在滹沱河水积蓄而成的水库下游也是对的！”

        路建哈哈大笑，把手指指陈大酷道：“向长官和我们分别时口头任命大酷哥是领导，没想到大酷哥做了领导后说话的水平就是不一样！”

        路建说着看向陈大酷道：“领导大酷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当然是先吃饭啊！”陈大酷口无遮拦道：“我刚才要的是biangbiang面，一人咥上一大老碗；当然一碗不够再来第二碗！”

        顿了一下咽下一口寡唾沫嘿嘿笑道：“热干面把肚子填饱，就去岸下村！”

        戚小鸡见陈大酷如此讲，站起身来道：“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岸下村的具体位置，何不问一下娟娥姐姐！”

        “对呀！鸡鸡这个小脑袋灵光！”陈大酷在戚小鸡脑壳上拍了一下道：“你这一句话把大家都给提醒啦！”

        陈大酷说着郑重其事道：“鸡鸡你去把娟娥喊来！”

        戚小鸡正要前去呼喊康娟娥，康娟娥已经端着几碗热干面走进来。

        康娟娥把热干面给陈大酷每人面前搁了一碗，端上盐醋和油辣子道：“陈叔叔你们随便调！”

        一个“调”字证明康娟娥是地地道道的关中人，不是关中人可能会说成“拌”；只有关中人才能讲出具有地域特色的“调面”这句话来。

        陈大酷端起油辣子碗给热干面里面搁着，问康娟娥：“女子你来石门多长时间哪？”

        康娟娥：“一月多一点，路费花光了；吉祥哥介绍我在酒店作侍应生，管吃管喝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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