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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诸神样


世间怕是再无如此安宁祥和的地方了。

        雾的朦朦胧胧是来自清晨的露水与神界。

        这里,是神界;现在,是神界的清晨。

        所谓神,亦或魔,是人之极致。人修炼到极致,便是来到这里,远离了尘世凡间的喧嚣也好,繁华也罢,恩怨也好,情仇也罢,不论你甘心与否,既然来了这里,便只配与一群不知活了多久的,实力强大到与你一样深不可测的家伙们不知岁月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他们一同无欲无求,单纯的为了活着而活着。

        但是谁又能说这样不够好呢?世间本就如此,你踏上这条路,便不知前路何方。

        诸神已经有的起床来到自己茅草房外头顶上一顶蓑笠整理自己门口的一亩三分地。当然其中也有的是还在梦里哼哼哈哈。

        突然是一道亘古的钟声似乎把睡梦里的太阳也敲得振奋高亮了起来,衬着天空的澄澈,更是将钟声的空灵激荡恒久。

        种菜的停下手中的活儿,梦里哼哼的也睁开眼骂骂咧咧,伸个懒腰才反应过来:神界多久没有响起过这钟声了?

        神与人无二,不似神仙,更似闲人。

        神界设有长老院与执法者这两种机构,都主管秩序,详细说也就是一主权力一主执行。

        这钟是在有非常情况时需要召集诸神共同商议一件事时才会敲响。

        而这次敲响的缘由,竟是权力机构审判执行机构?

        当诸神过境各显神通来到会议大厅时,看到的正是五位执法者位于大厅正中央审判席,神情淡然。

        “诸神!”长老席首位的正是大长老摩终鸣,“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们的执法人,执法者机构的五位,私通魔界!知法犯法!长老会的我等在经过商议后表决,最后判处,请五位执法者自毁神格!逆向重走天地障壁!”

        这下诸神开始有些议论声了,自毁神格,这多久怕也没听过这种处罚,神界多的是处罚极狱,逆走天地障壁这种处罚方式倒还真是闻所未闻头一遭。

        “你五人,可有异议?”大长老将头偏向审判席的执法者们,问道,威严的声音下,不似能存鬼蜮技俩。

        “我等初行通魔一事,当知今日,自会重走天地障壁!”

        “好气魄!一如尔等执法者们处置其他罪责的果断!”

        很短的审判时间,从陈述罪责到认罪定罪宣布处罚一系列下来的速度堪称神界判案之首!其实诸神对于执法者们未必有多熟悉,大多数也只是知道而已,至于他们究竟犯没犯这些事,完全不会有人在意。神界的审判流程更多的时候更像是在走一个形式,大家都是活了很久经历很多的老妖怪了,纵使是修炼狂魔不问世事却也并非是傻子,整那些有的没的猫腻,没意思也没必要,曾经的各方巨擎现如今也远离了权力中心,竟是出奇的惬意,不过倒也有天生好事的暗自思量,权力机构吞食执法机构,如果不是污蔑倒还好,如果是,那这神界的天儿,怕不是要变一变了。

        摩终鸣的房间里,神界的诸位长老齐聚一堂向着同一方向行礼,摩终鸣口中喃喃:“执行神界令,天下魔不兴,此劫恐已定,轮回复世情。”

        天地之间,一面无波无鳞的水面一般的奇妙光幕,四方延展开来,形同生死,总也望不到边。隔断空间,更是隔断了人的想念。

        随着执法者一步一步的前来,好像也不知从哪个边角,荡出为不可察的波纹。

        那个方向,五位执法者一往无前,先后撞入了那道横贯天地之间的光幕。

        此行,一现诸神样,众生相!

        诸神降临,该是这个样子吧。

        “又是这个清晰的梦啊!”少年长吁一口气,抚额从床上起身,什么神啊鬼啊怪的,实在不知道为何会做这样清晰逼真的梦,是听外面爱讲故事的老金头听多了?

        今天该是十年仇恨的最后一天了!少年想着。

        提了房门口的练习用木剑象征性地挥了挥,便去到柴房随手一丢,转而提了戳在角落里的另外一柄剑,乍一看,这柄剑的木质光泽似是更鲜艳几分,是一柄新木剑。

        “咔!”剑鞘与剑墩碰撞的声音,少年已然出了房门。

        “呦嚯,阿力,兑殿主的小书童又来找你了,还真是准时啊,这都多少年了,年年这时候来,一天都不差!”“管他来几年,来几年老子不是把他打趴下!”说话的阿力,与他周围的一干大汉差不多魁梧,比较显眼的是嘴上一对叉形刀疤,“殿主不像个正常人,这书童更是个崽种!又不是修炼者,加上这层身份,搞得我也不好意思下重手,殿主这层关系还真是了不起!”

        少年远远地看着阿力嘟嘟囔囔,又环视了一圈,这里显然是一处演武场,兵器架上摆满了各式兵器,几匹战马被随意的放养在几个地方。

        嘿嘿,有战马,看来自己换把剑,还真是,应景。

        看到魁梧大汉走过来时,刀疤嘴上越来越清晰的不屑狞笑,少年努了努嘴。

        阿力朝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兵器架,他这是让自己拿上兵器

        “小子,你可想明白了,”“这次不一样,”少年打断了他的话,“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少年低头,抽出剑来,在烈日炎炎下比划了比划,又收了回去。

        最后一次?是想留个深刻印象吗?阿力翻了个白眼,早在十年前,这小子便是在兑殿殿主的带领下来到雇佣兵营地,把所有雇佣兵一个一个地看了个遍后,就挑中了他,当场比试了下,少年无疑是轻易地败下阵来,此后每年的这一天,少年必到,而且十年来从来没有在他这讨到过好果子。

        以往的比试都是少年手持一把破木剑,而阿力赤手空拳,可今天这家伙还是一把可能不是那么破的木剑,居然要求阿力拿把真的兵器,这不是疯了么?

        好吧好吧,就依了你,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伺候你这活祖宗,大不了手下留情不至于伤你性命总可以把?阿力想着,取下了一把弯刀,刀是他最拿手的武器,一会也好控制些,免得失手,说起来不正常的兑殿殿主可真是惹不起

        “我准备好了!”阿力懒洋洋地举起弯刀示意,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去,身后一连串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携带着些许风声已经传入了耳朵,阿力一惊,扭头正对上少年那眸子,少年右手握着的剑鞘向前一探,“锵!”半柄剑身出鞘,剑墩直接顶上阿力的后背!

        “我操!”阿力一个不稳,几乎扑倒兵器架,但多年的战场经验让他及时稳住,借助这一瞬的空当,阿力终于把身子转过来正视这个少年。少年并不是没有机会穷追猛打,而是故意给他准备的时间,少年左手持剑,右手持鞘,正是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

        “收起你的轻视吧!”少年轻轻地说。

        “这一年来没少锻炼力量吧?”刚才那一下固然有猝不及防的缘故,但剑上传来的力量也委实不小。

        少年不语。

        阿力真地认真了起来,眼前少年地气势愈发凌厉,与之前已是大不相同。

        几乎在同一时刻,两人身体略一前倾,便如离弦之箭一般迈步前冲,阿力判断好距离运起全身力量向前一刀横劈,“当!”剑鞘与弯刀相接,无一显露颓势。

        暗暗惊诧于少年的力量竟到了这种地步的同时,阿力脸上却是依旧不屑地笑,少年没有傻到用木剑去接这一刀,而他阿力也不会因为少年的巨大进步而畏惧半分!

        弯刀先动!转向少年叉开的右腿劈去,阿力眼睛虚眯,并没有关注这一刀成效如何,而是忽地腾出一只手来,紧握成拳,直接砸向少年的头颅,但未来得及看到少年被轰爆的脑袋,阿力的眼睛却先是对上了少年的目光!

        那种目光,带着狡黠。

        少年竟然也没有在意那刀!

        剑鞘随意地挡下刀刃,左手依然紧握长剑,用握剑的拳挡下阿力的重拳,而少年主动移开重心,左腿前跨,一脚踢在阿力的左腿上!

        阿力牙关咬得再紧,也仅仅能避免自己咬一嘴泥,少年侧身,躲开阿力的“热情拥抱”,抡起剑鞘,又是重重地砸在阿力的左腿!

        “啊!呜——”阿力这次没能忍住,刚一张嘴就将几颗牙嵌入泥土中,“这小子动真格的吗?”阿力来不及多想,连续滚了几圈,少年的剑鞘在泥土地上留下一个个坑,阿力纵身一跃,弯刀毫不犹豫地斜劈,趁这小子还没转变攻击方向!

        但他的视线中出现了越来越近地剑鞘!他被猜到了!

        剑鞘上传来的力量砸塌了鼻梁,迫使阿力不得不向后仰去,同时小腹上又挨了一脚,阿力重重地倒在地上,仰面朝天,眼泪与鼻血同时不受控制地淌出。

        还没有回过神,左腿再遭重击,阿力仿佛听到了膝盖骨被打碎地声音——他已经是个残废了。

        这小子真狠呐,这一拳,一拳能打折人的腿,嘿嘿,怎么会进步这么大呢?兑殿殿主果真不是一般人呐,一年就能把这小子训练到如此地步

        踏、踏、踏、踏、踏

        怎么会响起马蹄声呢?阿力艰难地站起来,少年不知何时跨上了自己那匹战马,右手持剑斜举,该是每个差不多年岁的少年幻想的那般威风~

        木剑刺穿阿力的喉咙,透过去的剑刃上布满血腥,剑身变成了铁质的光泽。

        “我送给你两把剑,一把用来练习,而另一把,则用来杀人。”先生当年将一柄木剑一柄铁剑一起递给还只是孩童的少年时,是这么说的。

        少年顺着剑刃看到阿力的脸,蓬头垢面,像极了当年的老乞丐。

        “伢儿,你在这藏好了别动,爷爷去给你找吊坠!”孩子躲在废墟里,提心吊胆地等着老乞丐回来。

        老乞丐回来了,一瘸一拐的,手里一条脏兮兮的红绳吊坠。

        “滚开!不长眼的老东西!”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威风骑兵,将手里多余的一把剑掷出,刺穿了老乞丐的喉咙,老乞丐倒了下去,手里还攥着吊坠的红绳。

        高头大马踏着老乞丐飞驰而过,孩子哆哆嗦嗦地看着骑兵刀疤嘴上的狞笑一晃而过。

        我杀了你,一如当年你杀了老乞丐!

        手中的剑,不是经受不住刀的锋利,只是还不到初露锋芒的时候,于是剑刃上布满伪装。

        阿力到死也没有察觉,十年来,少年只有在这一次才有了进步,以往的九次和他比试的,一直都是十年前的孩童。

        少年握剑的手腕一拧,阿力的脑袋便与身体分离开来,掏出一块白布,包好提在手中,扬长而去。整个演武场,剩下的全部傻掉的雇佣兵,竟无一人敢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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