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期末考试

重返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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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这些是假的，不可能！”

        等到孙老师把所有涉及的人都叫到办公室，又喊上了陈欣宜，她便播放了那只小小的录音笔里的内容。

        而秦乐晖脸上伪装地精致无比的面具，也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试图装出无辜的表情，只可惜，并没有什么用。他下垂且僵硬的嘴角出卖了他。

        “砰！”

        秦乐晖的爸爸依旧拄着拐杖，穿着朴素，和在码头批发市场看见时一样，没什么变化。他的拐杖摔在秦乐晖的背上，发出一声闷响。

        只可惜，这次他妈妈也没有拦着。

        “我打死你个龟儿！还敢打架！”他一面冲秦乐晖发泄怒火，一面又转头对孙老师、路俊凯家长等人露出讨好的笑。

        “别打了！这里是学校！”孙老师想要去拦，结果被拐杖打了一闷棍。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教导主任背着手，挺着啤酒肚睥睨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陈欣宜在心中发出一声微小的叹息。

        路俊凯倒是有心去拦，只可惜他爸爸妈妈紧紧地把他护在身后，并不作为。显然也是对学校的惩罚极为不满，明明真相都没有调查清楚，就依照学生成绩的好坏和一面之词，下了定论。

        最后，秦乐晖被他的父母带走，连书也一并从桌洞里掏出来收拾了。

        走之前，他看了陈欣宜一眼。

        隔着整个班级的人声嘈杂，陈欣宜巧合地对上了这道视线。

        她试图去解读里面包含的意蕴。

        因为它不像是简单的记恨、愤怒。对视的一秒在陈欣宜看来仿佛有一分钟那么长，粘稠的情绪忽然包裹住她，让她无法呼吸。

        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她侧过头去，看向窗外随风舞动的树叶。

        树叶黄了。落了。秦乐晖也再也没有回过3班。

        --

        事情以陈欣宜没想到的速度迅速沉冤昭雪，路俊凯回来上学了。

        他倒像是没怎么受影响似的，依然每天没心没肺地和同学开玩笑。

        高二上学习的内容不少，物理选修的两本都要学完，化学进度也在疯狂往前赶，更不用说三大主科了。只有生物不紧不慢地，还在学着必修一。

        日子似乎恢复了平静。

        转眼，期末考试就要来了。

        后半学期过得兵荒马乱的，各种事情挤在一堆，陈欣宜期末前的两周，熬了好几个大夜，才把需要复习的东西看完。

        坐在考场上的时候，她还感觉自己人有点飘，浑身没啥力气。但为了过个开开心心的好年，拼了！

        但没想到这次考试意外地难。

        先考语文。

        拿到卷子的时候，好多同学都被这次的题目惊得倒吸一口凉气，陈欣宜也是。即使这是在最优秀的一考场。

        题量大，题目晦涩难懂，是这次语文考试最鲜明的特征。

        不过在经历了最开始论述类文本读都读不懂的打击之后，陈欣宜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连自己都考成这个样子，那更不用说其他同学了。

        她先通览试卷，把会做的题目全都写上，什么默写、语言应用、古文翻译，全部都写好，然后又掉转头来，将不会的全部都填满，争取拿到部分点的得分加上少量的同情分。

        至于这次考试的作文，题目是选择了《世说新语》的其中几篇，将几种人对待困难的方法排列了出来，让考生根据这样的一种排列顺序写出自己的感想。

        难点有两个，第一是题目全都出自世说新语，也就是古文，很多人连这几种人的做法都看不懂，直接被卡死在了题目上。

        这一点陈欣宜倒是勉强做到了，毕竟整整一年的认真整理学习，早读晚背，也不是白干的。

        第二个难点则是在于理解不同的人不同的做法之间有什么联系，又是呈怎样的一种规律。

        陈欣宜在准备这篇考场作文的立意时，脑海中忽然闪现高一时的语文老师书琪老师的话：

        “我们在考场上写作文，千万不要任性。我们最需要明确的一点就是，虽然人的理解不存在标准答案，我们可以由一个点衍生出一整个球体，但考场作文的审题理解，一定是存在标准答案的。抓住出题人留在题干中的一点线头，一下把核心拽出来，才是我们需要做的。”

        想明白这一点，原本还有些懵懂的陈欣宜顿时清醒了起来。

        其实看似玄乎的作文题目，也是有套路可言的。

        要么就是层层递进，从不愿意解决困难，选择逃避，到正视困难，再到解决困难，最后升华到举一反三，活学活用，以己之困难看待天下苦百姓久矣的苦难；

        要么就是平铺直叙，并排排列。

        想到这里，一切就简单清晰了起来。

        “还有五分钟考试结束，大家检查下选择题是否填涂到了答题卡上！”

        直到监考老师的话将陈欣宜从作文中惊醒，她这才惊觉时间已经不够用了。

        这是她第一次语文没做完，但她已经是全神贯注没有浪费任何一秒钟，且基础不差的结果了。

        她已经尽了全力。

        即使手都已经酸软了，陈欣宜还是没有停笔。

        作文距离自己的草稿大纲还有一些没有写完，但不结尾，显然是比潦草结尾更大的扣分项，于是她剑走偏锋，放弃了自己最后那一段材料翔实的升华论证，选择用一组简短有力的骈句结尾，给作文留下一点想象的空间。

        就在考试结束铃响起的那一瞬间，她刚刚落下最后一个感叹号。

        不顾形象地将笔扣好甩在桌上，陈欣宜也忍不住仰靠在椅子上大口喘气，平复自己剧烈跳动的心。

        监考老师一边收卷，也忍不住一边感慨这次考试着实是难，连她都有些觉得不妥，随口安慰着考场上她们班的那几个同学。

        几个跳脱的男生早就不顾形象地大声吐槽了起来，和上次一样，陈欣宜忽然发现语文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每次的难度都突破了大家的想象。

        是不是这几年高考的语文难度趋于更高，拉开差距呢？

        陈欣宜费力地回忆了一下前世，好像语文老师确实强调过语文在变得越来越难，越来越具有选择性，不是简单的“运气学科”了。

        不过上一世的自己沉迷谈恋爱，哪还有心思放在语文难度的改变上。

        想到上一世，她的眼忍不住微微眯起，想起了秦乐晖。

        撇去自己心中的情绪，陈欣宜冷静地思考到，看来自己这个寒假要想办法提升一下自己的语文了。

        不能再随波逐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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