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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谁言寸草心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即便是恶霸也要有恶霸的范。

        一大清早吴老六就带领众狗腿杀向了小李村,狗腿自然飞扬跋扈,一路上鸡飞狗跳。

        山路难走,和上次一样还是没用骑马,至于雇个马车坐个轿子什么的,在这穷山沟沟,还讲究求的排场,哪有走路的痛快。老六这次势在必得,多带了十几名家仆,就这还怕在这阴沟里翻了船,特意请出了一名家内供奉。

        供奉一般都是一些有本事的游侠,也就比平常人稍厉害点,懂几首功夫炼过几年体。这些人中有的是宗门外门弟子,在这些小家族捞些银子,但大多还是野路子出身,武夫也要吃饭不是,他们没胆子当土匪就在这些小家族充当高级打手,说好听点就是供奉,客卿。

        大多没有入通脉境。当然这时间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以交换的,也有通脉境高手当家族供奉的,明显老六家里事养不起的。

        不过能当上供奉的必然比狗腿子强些。吴老六身边跟有一人,走起路来四平八稳,明显是炼过体的,面黑唇薄,一缕稀疏的山羊胡,腰间跨了把三尺钢刀,其外衫袖口处的一个补丁表示在吴家当供奉日子过的也不怎么样。

        老李家老李头正与李南舅舅在商量还债巨细。原来昨晚李南舅舅风风火火的跑回了家,将事情概况讲给了其父亲,让他帮着拿个主意。老爷子一听自己外甥女要被人拐走真的就坐不住了,虽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怎么说也是自己女儿不是。

        老爷子当即发动全家老少,又是与村里人借,又是用粮食换,又是用地契抵押的,在这穷山沟情急之下哪能找那么多钱,众人忙活了一晚上,七凑八凑的才找了不足五十文钱,天刚亮就让儿子带着钱过来了,好歹能先还些不是。

        李南将这些都记在了心里,帮助自己的人从不会忘记。

        “有了这些钱,估摸着能缓几天,又欠你和老丈人这么大的情真是无以为报。”老李头又将自家的余钱家了进去凑的将近六十文,感激的对李南舅舅道。

        “都是自家人,啥报不报的,说这作甚,先过着眼前在说。”

        母亲也感激的说:“兄弟,这次多亏了咱爹和你了。”

        “姐,你就别说这见外的话了,你是我姐,我能不管么。”舅舅豪爽的摆了摆手。

        就在这时,“碰”的一声,院门被踹开,两狗腿开道,老六与供奉带众人随后而入。

        “呦呵,都在院子里迎接我呐,钱准备好了么?”吴老六直接发难。

        小妹看到吴老刘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赶快跑到了母亲的身后,紧抓娘亲的衣服,就露出个小脑袋在外偷瞧。

        老李头急忙手捧一布包裹走了过去,“准备好了,准备好了,给您先数数。”

        一狗腿接过了碎布包裹。老六给了其一个眼神,打开里面确实都是铜钱。吴老六心里咯噔一下,还真小看着老东西,还真能找到这些钱,看来欠款要涨价了,还好昨天就想到了会有如此结果,不然老子岂不是白来一趟,就是名声有些不好。

        老六随意问了句,“这多少钱啊?”

        老李头赶忙回道:“将近六十文钱,您先把这些拿回去请您在宽限几日。”

        “什么,还不到六十文钱,老东西差点被你糊弄过去,你是打发要饭的呢是不,老子带着么多人来你家就是为了你着些破铜板?”老六怒吼道。他还真怕老东西攒够了钱,还真不好说,搞了半天是自己白担心一场。

        老六终于图穷匕见,撕破了伪装露出了他恶霸的本性,他不准备在扯皮下去了。他从狗腿手里扯过碎布包裹,直接砸向了面前站着的老李头,老爹躲闪不及,被砸中了脑袋,铜钱被蹦了满地。

        “没钱费什么话。”大手一指小丫头吼道:“给我抢。”

        “娘,我怕。”小妹眼泪掉了下来,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娘亲搂住了小妹,“北北,别怕,有娘在。”

        李南舅舅同时大吼一声,“你们敢。”直接扑向了吴老六,结果被几个狗腿缠住,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八只手,没一会便被四个狗腿掀翻在地,对其拳打脚踢。

        老李头顾不上头上的疼痛冲众人喊道:“你们别打了,快住手。”又上前迈了几步对吴老六道:“我愿意把我家这个院子抵给你还债,求你快让他们住手吧。”

        “呸。”

        老六一口浓痰吐在了老李头脸上,“你这破院子能值几个铜板,老子要你这破屋子有个毛用。”有对那些狗腿道:“你们几个废物还不快动手,想啥呢。”

        分出两狗腿直接扯住母亲,一狗腿直接抱起小丫头要把他们拉开。

        “娘,呜呜呜,我要娘。”小丫头痛彻心扉的哭喊着。母亲死死的将其搂在怀里,就是不松手。

        李南握紧拳头,眼睛眯起,虽说昨晚冲开了三个穴位,然而有卵用?

        李南在远处站着,通过眯起的眼缝冷冷的注视着老六,“想着老爹把院子给这厮就应该能满足他的胃口的,还是低估了世人的无耻,应该先带小妹躲起来的,可是这厮报衙门,天下之大又能藏哪里去呢。小妹还小,难道以后就要如丧家之犬般生活。”

        尽管前世有着兵王的身手,这个身体脆弱的可以,这么多人自己冲上去能打几个,又能做些什么呢?实力,还是实力,必须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在这世道生存,才能守护住身边的亲人。功夫也罢,功名也罢,都是自己急需的,可是远水解不了近火。李南眼珠咕噜噜的乱转,必须马上想出个办法解决眼前的事情。

        吴老六身边的供奉轻轻地叹了口气,明显这事没少见。

        或许他有些于心不忍,可是看别人家破人亡,总比自己家好吧。

        “你们停手。”

        这声尖叫是多么的刺耳,震得众人耳朵生疼,也制止了狗腿的动作。

        母亲头发乱了,衣服也有些拉扯得痕迹,她温柔的帮小妹擦去了眼泪。“北北,不要怕,有娘在。”

        母亲面对吴老六走了过去,走到了他的跟前,平静道:“吴大人,你也别为难一个小孩子了,他还小,你带走也是乱哭乱叫的,我和你走,你放过他们吧。让我当牛做马也行,随便把我卖哪个山沟也行,我都吴怨言,换的钱都是你的,这总够抵债了吧。”

        回头对老李头道:“照顾好咱家,照顾好咱娃。”

        吴老六惊呆了!

        众狗腿惊呆了!

        舅舅惊呆了!双眼通红的抓起了自己的头发,“姐!!!!”

        老李头趴在地上哭了,“是我对不住你,老李家对不住你,你快回来,你不在哪还有家。”

        李南在这瞬间大脑就停止了短暂的思考。

        这就是母亲么。你爱吃的窝窝头有人她给你做,你委屈的泪花,有人帮你擦,你躺在那病床上有人她掉眼泪,这个人就是娘这个人就是妈,这个人给了我生命,给我一个家。

        “娘!”李南斯心裂肺的喊了出来。

        PS:这章作者君把自己都写哭了。大家都对自己的妈妈好一些。回家给妈妈一个拥抱吧,妈妈真的的很伟大,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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