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两人的纠结

涩泽沢彦晚上做了个梦。

        梦里自己许久未见的哥哥涩泽龙彦背对着他，站在阴冷潮湿的河边，像是在看着什么。

        涩泽沢彦有点好奇他到底在看什么。

        于是，便想靠近，可他惊奇的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想要呼喊，却发现声音也找不到。

        很诡异。

        涩泽沢彦想。

        这肯定是在做梦。

        因为，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的状况。涩泽龙彦居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这很不符合常理。

        如果换在平时，龙彦绝对会发现他，然后用着淡漠的语气说他很无聊，说他和常人一样没办法出乎自己的意料。

        没错，现实应该如此发展。

        这种不按照现实发展的场景，绝对是不真实的。

        只是，他也不清楚自己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涩泽龙彦会站在河边。

        涩泽沢彦只觉得危险，他想要快速醒来，或者快速靠近龙彦，让龙彦离河边远点，让龙彦注意到一直注视着他的自己。

        可明明是梦的主人，涩泽沢彦却处处受限制。

        涩泽龙彦没有发现他，还有——

        哥哥涩泽龙彦从河边跳了下去。

        这个梦很怪异，又充满着恶意。

        即使自己对龙彦拥有负\面情绪，可涩泽沢彦敢保证，没有哪一种是和死亡有关的。

        涩泽沢彦能感觉到，因为这个梦境的真实，自己的眼泪涌了上来，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他只能看着涩泽龙彦的身体被河水冲走，什么都做不了。

        醒来之后的涩泽沢彦，感受着眼泪的酸涩，有些沉闷。

        梦里的事情显然还占据着他的脑海，他摸到手机，想要和涩泽龙彦打电话。

        可是，涩泽龙彦会接吗？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涩泽沢彦的心里犹豫了下。

        在哥哥龙彦的眼中，自己就是一个和其他人一样，没办法给他带来新鲜感，庸俗的人类。

        哪怕全世界他们俩是唯一的亲人，涩泽沢彦也不太确定对方是否会重视他。

        可是没办法，出于对龙彦的担心，他还是把电话打了过去。

        很幸运，对方接了。

        明明是深夜，涩泽沢彦却没有感觉到电话那边的人声音里的困意，好像之前他也没有睡觉。

        涩泽龙彦问自为什么把电话打过来。

        涩泽沢彦很直白的说，因为自己做了个噩梦，梦到他死了。

        涩泽龙彦听到这话，笑了起来。

        “如果我死了，也是被这个世界没有超乎自己的意料，给无聊死的。如果最终还是被无聊死，那我的确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说不定，我会找条河跳下去。”

        涩泽沢彦听到这话，心情很复杂。

        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涩泽龙彦能把死亡的轻易的说出口？他也不会理解涩泽龙彦为何会固执地给每个人定义为无聊和有趣。

        因为涩泽龙彦的标准，涩泽沢彦在一开始就被其踢出了关注范围。

        涩泽沢彦想到这里，郁闷的情绪涌了上来。

        他就不该为了一个无厘头的梦，来和涩泽龙彦打电话。

        涩泽龙彦的心情貌似很好。

        所以，没有对涩泽沢彦的身夜来电表示生气，甚至，他还提到了之前涩泽沢彦当时所说的有关于国中之后的安排——京都咒术高专的学习。

        真意外。

        涩泽沢彦想，对方居然有放在心上。

        “因为，我的记忆力好。就算想忘，也忘不了。”涩泽龙彦对于涩泽沢彦的惊讶，这样说。

        涩泽沢彦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

        因为，涩泽龙彦说的是事实。

        可即使这样……

        “你为什么要突然提到这个呢？”涩泽沢彦还是疑惑。

        涩泽龙彦会关心他吗？

        出于哥哥对弟弟的关心？

        明明他之前的表现并不是这样，为什么又突然提及咒术高专的事情。

        涩泽龙彦轻笑了一声，说:“我只是希望你通过在京都咒术高专的学习，能够让你变得有趣一些。”

        “现在的你，太无趣了。”

        说完，涩泽龙彦就把电话挂了。

        无趣，有趣？

        哥哥的标准就是这个。

        有趣的人会得到他的关注，无趣的人只会被他忽视。

        好烦。

        涩泽沢彦微皱着眉，想着自己应该不会通过京都咒术高专的学习，变得有趣起来。

        因为，他对于高专的学习，并不报任何期待。

        哪怕，涩泽沢彦在做出去咒术高专学习的决定时，有所谓的想改变自己，让涩泽龙彦看一下，他绝不是那种无趣的人的想法。

        可，当时的想法，拼命想要证明给涩泽龙彦看的不甘心，到了现在，早已不见了踪影。

        不甘心，想要证明，做出证明举动，但又不再抱有期待。

        三分钟的热度……

        涩泽沢彦评判着自己的行为，他好像是个这样的人。

        就连想要向哥哥证明这一点，都被所谓的冲动支配，现在冲动过去，自己隐隐为之前的行为感到后悔。

        一种“我好像也没有特别在意涩泽龙彦”的想法占据了他的脑海，没有特别在意的话，涩泽沢彦在想，他要不要把这个决定收回去，不去咒术高专？

        毕竟，比起京都，他更喜欢待在东京。

        纠结。

        纠结的不只是涩泽沢彦，还有另一个选择了京都咒术高专的人——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的计划里，本来没有进入京都咒术高专这个选项的，因为身处御三家的禅院家，又是禅院家的嫡子，而且拥有不错的术式，大量的有利条件促使了禅院家的各种资源向他倾斜，在禅院家进行系统的学习和训练，已经足够。

        但他却在国三的时候，做出了进入京都咒术高专学习的选项，这让禅院家的很多人都为之惊讶。

        其中，惊讶最大的是家主禅院禅院直毘人。虽然他和自己的儿子禅院直哉相处的时候并不多，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了解禅院直哉的秉性。

        禅院直哉那孩子，和他相处几分钟，大概大部分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

        嚣张、傲慢、嘴不饶人……禅院直毘人略微有些苦恼，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也不得不说，他的儿子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变成了这样。

        这样的孩子对于作为禅院家族嫡子这一点是骄傲的，尤其他还继承了自己的术式，禅院直毘人觉得备受瞩目的直哉，根本不会有想要进入咒术高专学习的想法

        所以——

        “你该不会脑袋出现问题了吧？”

        借着一次醉酒，禅院直毘人问着被他叫过来的禅院直哉，“你确定要去京都咒术高专受苦？”

        “您这是在质疑我的生存能力吗？”

        禅院直毘人闻言，哈哈大笑。

        直哉居然把“生存能力”说了出来，看来直哉这孩子对于京都咒术高专的学习生活，也没有抱有很高的期待啊。而且，非但没用，他还有点悲观，毕竟他提到了“生存能力”。

        “京都咒术高专的学习条件，可没有禅院家这么好！也没有优渥的住宿条件，供你挑剔。”禅院直毘人说:“你好好想想，别那么着急做决定。不然，因为受不了京都咒术高专的艰苦，而选择中途退学，那样会更失颜面。”

        “你好好想想，不用着急回复我。”

        禅院直哉听到这话，直接着急回复:“我能在京都咒术高专生存！”

        “那你能接受那些老师和同级学生对你的评价吗？”

        禅院直哉疑惑道:“为什么不能，我这么优秀。”

        禅院直毘人:“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儿子，很有自信。”

        禅院直哉问:“住宿的条件，我这里是不是可以提前申请，先让别人给我修缮一番？”

        “你在纠结这个？”

        “睡觉可是个很重要的活动。我可不想真的在京都咒术高专，遭遇生活质量降级的打击！”

        禅院直毘人咋舌。

        他这个儿子，貌似把握不了重点。而且直哉也没有说出京都咒术高专吸引他的理由，难不成就是心血来潮？

        心血来潮，可是会有苦头吃的。

        禅院直哉貌似还不懂得这个道理。

        和父亲禅院直毘人谈完话，禅院直哉就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他惬意地将自己放在新买的沙发上，感受到舒适感后，禅院直哉满足地叹了口气。

        选择京都咒术高专学习，的确是在他的计划之外，不过，有的时候来点心血来潮的东西，的确会让人兴奋。

        禅院直哉既然答应了，那就不会中途退出。

        不过，有一点，他有些在意。

        京都咒术高专的住宿条件，是否能按照他所想的改善呢？他可一点儿都不想在简陋的环境里生活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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