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6.踏上最原始的路，去看最纯粹的世界。

“做…任务？”

        一大清早被越水叫过来，看着她眼圈发黑哈欠连天，服部觉得奇怪，可还没得及问清，就越水押进了车。

        “zero发来一个医药工厂的地址，做掉它。”

        “医药工厂？”服部摘下帽子坐进驾驶室，“类似于小姐姐以前待的地方？”

        “……差不多吧，”越水系上安全带，给他支上导航，“照着导航走，我先睡一觉。”

        “又熬夜开会？”服部将身上的羽绒服脱下递给她，示意她拿着穿上，“你穿那么少都不冷的？”

        “我巴不得冻死在这里，”她撇撇嘴，却还是接过穿上，“…省的去给他们卖命。”

        当车子被导航指引到一个深山中的小破木屋时，服部的内心是崩溃的，旁边看似一直沉睡着的越水忽然哑着嗓子问：

        “到了？”

        “算是吧…那地方在地下？”

        “给你，穿好就到木屋吧。”

        越水将衣服还给他，自己跑下了车。此时已经是晌午，今天又是冬日难得的好天气，她伸了个懒腰，站在车旁扭了扭睡得僵硬地脖子，望着远处的树林不吭声。

        “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去？”服部不理解。

        “怎么可能？”越水回过神，在后座上放着的大包小包里翻找着东西，“其实，目的地离这里还有三公里，这个小木屋是最初踩点时意外发现的，这次就作为暂时歇脚的地方。”

        “这里吗？”

        “白马他们在里面，”越水从后备箱拿出一个枪袋，“更详细的进去说。”

        “白马，你今天晚上和长泽还有村上去探查情况；其余的人明早天一亮就出发，小心行事，不用靠得太近，在周围的山上探查好地形即可；”越水将一张四开大小的地图铺开，指着上面的某个点，“现在我们在这里，而目标在这里。出山的路有三条，如果发现组织成员，我们尽量将他们往第三条路引，到时候，我和服部会在这条路上的一个制高点进行狙击；进入目标内部后不要轻举妄动，一切行动听白马指挥。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是保留好他们的电脑主机内的全部数据，不到万不得已不必开枪，抓到科研人员一定要留活口，明白了吗？”

        “明白！”

        “等下大家更换衣物，不要使用无线电等通讯装置，不可以随意活动，也不可以用火，在屋内观察清楚外面的状况再向我汇报，然后再考虑需不需要采取方案。”

        “越水，枪支怎么分配？”白马拿出几支手【】枪，“咱们组有七个人，目前来看人手一支做不到，但不知道会不会有增援。”

        “炸弹呢？”越水四下翻找着，“所有人都带上刀，或者任意一样用着顺手的武器防身，手榴弹给我留一个，其余的都给你分配。”

        “你还把狙【】击【】枪带来了？”白马瞥见靠在墙边的枪袋，“厉害，我怎么求都没求来。”

        “抱歉，是我不问自拿的，”越水检查着屋子内的摆设，“我给织田留了张纸条，他现在应该看到了。”

        “你啊，真是……”白马摇摇头不肯说下去。

        “zero的情报详细点再说一遍。”

        “有几个医药大学的博士生最近神秘失踪，cia的女间谍说她曾在这里见过那几个人，”白马的语气带着怀疑，“按理说得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他们应该迅速结队扑上去的，可cia的人迟迟没有动静，zero觉得奇怪，就报告给了上面。”

        “cia是不信任我们，或者…在探我们的实力？”越水思索着，“fbi那边呢？”

        “也没有动静，”白马靠近越水，指了指正在窗口同其他人交流的服部平次，“他信得过吗？我可没忘了侦探甲子园时他冲动的撞门行动。”

        “你这畏手畏脚的毛病该改改了，”越水拍拍他的肩，“因为组织，他失去过对他最重要的人，你忘了吗？”

        “在这里的每个人不都是这样吗？”白马自嘲地笑笑，“说到底，咱们的动力，还是打心眼里发出来的愤恨。”

        “所以即使咱们的成绩再突出，也只能当藏在国安局下水道里的老鼠，”越水站起身，“我们掺杂了太多的个人情绪，民众却觉得这样会有失公允。可心若空了，人就是行尸走肉；心若黑了……”

        “必将后患无穷。”

        “怎么样？没有想象中那么枯燥吧？”

        越水和服部趴在山丘的草丛中，山下的土路便是昨天计划所说的第三条路。远远望去还能看见目标地点。越水拿着望远镜观察情况，一切好像都是被安排好了一般，如果是组织重要的科研基地，保卫也过于松散，四周的树林形成一道天然屏障，一栋比那小木屋大不了多少的砖房在大树的环绕下很不显眼，任谁都很难想象这里会藏着这么大的秘密；也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fbi和cia迟迟没有动静，想必是忌惮这是日本的土地吧。

        “还好，”服部紧张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比起这个，白马那边的情况还好吗？”

        “很难讲，不过仅从外观来看，这里应该不算重要，”越水忽然压低声音比划了个手势，“趴下，好像有人。”

        他们两人选择的半山腰的一处草窼，上方是一段土路，隐约听见有两人走路经过，还时不时讲上两句。

        “怎么回事？”服部压着嗓子问她，“是他们的人？还是附近的村民？”

        “按理说这个地方并没有原住民，最近的村庄离这里也有三十公里，”越水继续观察着目标地点，“等一下，白马他们出来了。”

        “那是……”服部不确定地说，“化学药品吗？”

        白马三人背对着他们，双手握着枪托，枪口对准慢慢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那群人手里各拿着一支装有透明液体的试管，戴着医用的胶皮手套和口罩，好像在与白马交涉。

        “先不动，刚刚那群人还没走远，”越水按住他的胳膊，“试管里面可能是病毒之类的东西。”

        “需要狙击吗？”

        “目标是试管，明白吧？”越水看了看他，“打出一枪，为白马争取时间。”

        “了解。”

        服部顾不得额头冒出的冷汗，手紧紧握住枪托，瞄准目标----

        砰！

        试管应声破碎，那群白大褂显然慌了神，拿着刚刚被射中的试管的人直接扔掉手套，躲到这些人的最后面。

        “腐蚀性的吗？”越水观察着那群人已经手脚慌乱起来，“还是有剧毒的东西？”

        “白马他们还在犹豫，看来是也未能确定，”服部重新调整角度，“不过三个人根本没办法对付这么多手拿不明液体的人。”

        “等一下，刚刚射中的那个人在做什么？”

        “是在…做暗语吗？”服部眯着眼仔细读着那人的唇语，“山，上，有，狙击手！”“两点钟方向！”越水向山上一看，正对着不远处两把猎【】枪的枪口，“快，滚下去！”

        来不及再做过多的反应，服部和越水连着带着支架的狙【】击【】枪一同滚了下去，干枯的树叶和冻得僵硬的枯枝条摩擦着裸【】露在外的皮肤，不知过了多久，服部终于抓住一棵松树露在外面的树根部分，越水却还在毫无意识地向他翻滚来，服部伸出手抓住她的左腕，却摸到一手的黏腻。

        “刚刚被猎【】枪擦伤了，没什么大碍，”越水虽是这么说，声音却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可以松手了，这个高度滚下去没关系。”

        “他们两个正顺着山路向下走，这个地方不适合躲藏，”服部四处观察，“在山下埋伏吧。”

        “那边起烟了，小平。”

        越水看着不远处冒出的青烟，掰开服部的手慢慢向下滑行。服部没有紧跟着她，而是计算好那方位，再慢慢滑下。

        两个人以匍匐的方式缓慢下山，一边随时观察那两人的动静，一边注意着离白马他们不远的青烟。

        “那烟太小了，更像是烧柴火之类的，”服部与越水停在离山脚最近的一处缓坡，“还是……”

        轰！

        一声巨响回荡在山谷中，即使离得很远也能感受到那爆炸的威力，拿着猎【】枪的两个人也是一惊，相顾后随即手忙脚乱地下了山。

        “机会来了，”越水握着左手的右手指缝中一片殷红，将她随身带着的手【】枪扔给服部，“你用枪，留活口。”

        女士的左【】轮手【】枪相对于平时训练的手【】枪小了不少，射程也短了许多，用着轻巧却又不得不拉近与目标的距离。服部躲在树后慢慢接近着慌乱中的两人，回忆着这支手【】枪的资料。

        8发，打中两人的手各一发，膝盖各一发，剩下的就留着用吧。

        服部抓准时机，四发子弹全部命中；越水闻声从高处跳出来，直接踢开那两把笨重的猎【】枪，一把锋利的弹【】簧【】刀从背后依次划过两人的背部，力道刚刚好，刀口的深度未伤及器官，仅划过肌肉组织，却能让两人痛不欲生。

        “把他们两个拖到树林里绑起来，”越水的伤口似乎因为刚才用刀而挣裂，血不住地滴在地上，“我口袋里有绳子。”

        “还是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比较好吧。”

        “不用你多嘴，”越水一脚踩上其中一人的后背，将腰间的挎包丢给后背，“把纱布和棉花给我拿出来。”

        等服部将两人捆牢，越水已经暂时止住手腕上的血，两人没有走大路，而是潜入森林中慢慢接近。

        “越水，越水。”蓝牙耳机传来白马的声音。

        “白马，你们在哪里？”

        “暂时躲在目标地的后山上，在这里发现了咱们用来侦查的无人机，”白马那边哗啦哗啦响着，“刚刚发出青烟的应该就是它，看样子是被人用枪打掉的。”

        “嘘，等下再联系。”越水迅速关掉蓝牙，在落叶中来回扫视着。

        “有杂音？”服部用猎【】枪的顶端轻轻扫过落叶堆，“这里也有可以用远程操纵的设备？”

        “千万别再是炸弹了，”越水轻轻蹲下，戴着手套拨开一处较柔软的湿土地，“但愿对我们的工作有些价值。”

        拨开表面上的浮土，展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个不大的铁门，上面有着钥匙孔和把手；再向四周徒手挖了挖，才发现这应当是一个拱形的铁制管道。

        “来根铁丝之类的东西，看看能不能撬开。”越水翻着自己的口袋。

        服部下意识地摸了摸衣兜，自己随身携带的物件中还真有一样还算细小的东西---自己托越水，照着和叶给他的护身符中的那枚手铐碎片做的仿制品。

        “…没关系吗？”越水看着递到她面前的手铐碎片，愣了愣，抬眼看向他，“我可是用它撬锁。”

        “…嘛，反正也不是最初的那一个。”

        咔哒一声，有些生锈的小锁应声而开，越水拉着把手将盖子提起，里面是一个通风通道，而黑暗且肮脏的通道里还闪烁着红光。

        “是一台小型的笔记本电脑，”服部伸手进去，在通风口的顶端发现了被用胶布粘得紧紧的扁方形，“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平板电脑，还连着一块蓄电池。”

        “依照周围的情况，应该是被放在这里不超过三天，电波也差不多是它发出的，”越水小心接过拆卸下来的平板电脑，“后壳有被硬物撬开的痕迹，大概是被人改装过了。”

        “喂，越水，你不觉得奇怪吗？”服部用手电照着黑洞洞的通风口，“没猜错的话研究所已经被炸成灰了，可这个通风口却一点烟尘的味道都没有，会不会它根本不和研究所相通。”

        越水将平板电脑连同蓄电池一起收到证物袋中，看着不远处还冒着的滚滚浓烟，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平，我们打草惊蛇了，”越水叹口气，“我收回之前说这里不重要的话。这里也许，重要的很。”

        “是与另一个建筑相连的通道？”服部再一次将通道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因为研究所的闸门被封锁，所以烟尘才没有进入这里。可是是什么人将平板电脑放在这里的？那群被抓走的博士生吗？”

        “八【】九不离十。他想让我们注意到，并且向外传达某些讯息。”

        服部将箱盖盖上锁好，又将湿土重新覆盖在上面，踩实后再堆上松软的枯叶，将一切恢复到同周围一样。

        “找到白马他们，撤退。”

        背包里装着平板电脑和那块蓄电池，在越水的再三坚持下，服部还是选择等到回去再打开。临走前，服部再一次望了望那个研究所的位置，据白马的描述那里只剩断壁残垣，在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的时候必须保守行动。

        越水和服部谁也没有提起在树林里发现的东西；而那两个被他们绑在树上的男人，再回去看时已经被人用枪击穿心脏，面部和指纹也被用硫酸毁得难以辨识。

        “回去又要开会了吧，”白马开着越水的车，通过后视镜望向渐行渐远的森林，“但愿一切都算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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