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Chapter72.爱情应是两个人永远开开心心地一起打

“如果说，我是在担心你呢？”

        fino有些沙哑的声音飘忽在愈渐低沉的空气当中，明明二人保持着成年人之间的社交距离，可这句话却好像被晚风吹到了emily的耳畔，在她的脖颈处轻轻拂过。

        “开玩笑的。”

        见她不再回话，fino便错开了这个话题，说道：

        “你今天从意大利回来，有什么收获么？”

        “还是挺多的，”emily打起了精神，开始汇报工作，“我们和gmm的合同已经签下来了，具体的交付时间和细节交给那位黑羽先生跟进了，我们接下来只需等那边交付货物即可。”

        “尽快吧，”fino点点头，“时间拖得越长，越容易被人钻空子。”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喏，你之前要的身份…我这次也一并带回来了。”

        emily挑了挑眉，示意他看向一旁的行李箱。

        “你还是得承认，在意大利做事，你那数不尽的真金白银砸下去，还真不如我这个亡命之徒……”

        “哦？”fino似乎提起了兴趣，“那我…可太期待了。”

        10月2日

        星期日

        东京成田机场

        当一身休闲装打扮的江户川柯南出现在机场停车场时，服部平次正在车里和什么人通话。柯南敲了敲玻璃，示意他将后备箱打开。他将行李放进去后，便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而服部平次的电话也刚好结束。他似乎十分疲惫，长舒了口气，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了捏鼻梁，双目微合，开口问道：

        “怎么样？”

        “和cia的那家伙调查的基本一致，”柯南摘掉了用来掩饰身份的棒球帽和墨镜，顺手放在了后座的置物筐内，“只是这次还是没能见到她。”

        “赤井秀一那边，怎么说？”

        “他说他不知情，宫野志保很久没联络过他了…确实，他已经隐退多年了，这种事未必会经过他手，”柯南摇摇头，“而且以我们现在的立场，即使这件事他知情，他也不会直接告诉我的。”

        “但是他听到她消失的消息，不该是这么平静才对，”服部启动了车子，“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你也觉得他是在试我？”

        “当然。”

        “如果这样的话，可能是要我做出选择吧……”柯南皱着眉，“他似乎一直都希望，我能与宫野志保断绝关系。”

        “或许，他想将你收入麾下也说不定，”服部将车开出了地下车库，“如果宫野志保没有失踪的话，你今年是不是就打算报考中央警察大学了？”

        “可能吧，我其实无所谓的，”柯南环住双臂，目视前方，“你也知道，我当初不想恢复身份的理由。”

        服部沉默不语。

        “人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不是么？”

        柯南笑了笑，手却不自觉地攥了拳。

        “那你……”服部平次望了一眼他，“真的还要再继续吗？这次宫野志保的消失，也未尝不是你再次选择的机会。”

        “我也想过放手，可惜我做不到…”柯南故作轻松地挑了挑眉，“我和她纠缠了这么多年，我不甘心就这么结束，爱情也好，亲情也好，各种关系纠缠一团，谁也说不清究竟怎么回事。我不信她真的不知道我没有失忆，但她愿意陪我装下去，至少证明她不讨厌这样的相处方式，不是么？”

        只是值得吗？

        服部平次在心里说道。

        为了一段前路渺茫的感情，放弃自身的光芒，依附于未知当中，这真的……可以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服部，”柯南将目光移向窗外，“她消失这段时间，我想过很多，也许你说得对，爱情应是两个人永远一起开开心心地打家劫舍，而不该是一起躲在角落里唯唯诺诺地分赃。”

        “你…想去找她？”

        “我不知道，我也害怕，现在的我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价值了……”柯南有些迷茫地念着，“你说，要是退回十年前，我是不是就会毫不犹豫地跟她走了呢？”

        服部平次听着他的话，沉默不语中似乎陷入了回忆。柯南静静地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似乎在等他的回应。

        “…其实……”半晌过后，服部才开了口，“我想，无论是十年前的工藤新一，还是现在的江户川，都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对吧？”

        柯南轻笑一声：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

        “难道不是么？”听到他还能笑，服部平次也稍稍放松下来，“你根本就已经做出决定了，只是想来寻求肯定。”

        “我这一年可能又要忙起来了，”柯南拍了拍牛仔裤上的灰尘，“无论她是否愿意见我，我都想再试试看，哪怕仅仅是存在于同一空间里，我也满足了。”

        “有希子阿姨还在纽约？”

        “嗯，我让她帮忙探听一下fbi的高层最近与哪几所大学的研究院来往密切，宫野志保大概就会在这些机构里供职。”

        “希望大不大？”

        “人只要活着就会有痕迹留下，况且是连cia稍微用点心就能轻松探得的消息，看起来这个项目也没有刻意规避人的意思，”柯南顿了顿，“也许我运气好，还能直接混到她身边也说不定。”

        “那就祝你好运？”

        “谢谢。”

        车子下了高速，服部平次打了右转向，将车子拐入了一条新道路。

        “还没问你，”柯南瞟了眼道路上的路标，“今天特意来接我，是要带我去见谁？”

        “黑羽快斗和小泉红子，”服部平次指了指不远处的别墅区，“你离开的这半个月，黑羽这家伙可真算得上是喜事连连。”

        车子最终停入了一栋独栋别墅的车库，柯南第一次来，不免打量了一番：从进门到进入别墅一共三道安检，整体安保措施十分齐全；整个别墅区虽然是被划分出一片区域，但每户之间相隔甚远，基本都被灌木和大树所遮蔽着，旁人即使在园区内也是很难窥见院子内部的；别墅大概有四层，建筑本身很新，庭院的花草也都透露着一股刚修剪完的清香；然而向上望去，即使是白天，每层的窗帘也都紧闭着，透露着满满的神秘气息。

        真不愧是魔女和怪盗的住所。

        柯南腹诽着。

        二人下了车，刚好黑羽快斗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迎面走来。他今天虽然穿着异常考究的西装，但内搭的修身白衬衣却有些皱皱巴巴，配上略有些凌乱的发型，有种说不上来的邋遢。

        “哟，小鬼，舍得回来了？”黑羽笑嘻嘻地拍了下柯南，“怎么样，这次美国之行洗清我绑架妇女的嫌疑了？”

        柯南瞥了眼正在后备箱取东西的服部，又望向了黑羽身后的庭院，歪歪头：

        “恭喜你啊，喜添贵子。”

        黑羽快斗愣了下，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之见远处的凉亭旁摆放着不少小孩子的玩具车，当下便了然：

        “切，我还以为服部那家伙提前告诉你了。”

        “估计在停车场放行李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后备箱的这个了，”服部将一个包装精美的大盒子递给黑羽，“喏，知道你这个称职奶爸什么都备齐了，我就拿个哄大人开心的礼物吧。”

        “喔，这个蛋糕很难买……”

        三个人随意聊着天便进了大门，一楼和柯南想的一样，对着院子的窗户拉着纯白色的纱帘，屋内却并不昏暗，在厨房到客厅当中的走廊开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天井，将楼顶的阳光引入屋子，来满足别墅内的照明。

        “红子和孩子都还在午睡，”黑羽站在楼梯口，指了指二楼，“我们去楼下。”

        说着，他随手打开了楼梯底部的射灯，带着柯南和服部向着地下一层走去。

        “喝点什么？”

        黑羽带他们来到了地下，将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脱下，随手搭在红木打造的简易衣架上。

        服部和柯南站在楼梯口，对眼前的空间有些讶异，对视了一下，还是选择在“熟悉”的地方落座。

        “喂，我说二位，有那么惊讶么？”黑羽从吧台一侧钻了进去，顺手按下了仪器的电源开关，“红茶还是咖啡？”

        眼前这个近乎二百平的空间，几乎是一比一地将他的地下酒吧复刻了下来。要不是吧台上少了许多酗酒打架后留下的或深或浅的痕迹，似乎真的可以以假乱真。

        “咖啡吧，”服部坐在吧台后的高脚椅上，仔细分辨着他吧台后的酒，“你这是搞什么名堂？”

        “如你所见啊，”黑羽笑笑，熟练地打开了咖啡机，“毕竟是我的第一份心血，我想留份纪念，便挪到这边了……小侦探，你喝什么？”

        “一样。”

        “你真的打算放弃酒吧的据点了？”服部追问道，“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

        “我既然能过正常人的日子，为什么还要继续呢？”黑羽快斗优雅地压着咖啡粉，“那种营生长久不了，我也不希望我孩子出生就会有一段不算光彩的背景……毕竟，前车之鉴，你我都看到过。”

        “是你的信息渠道断了吧。”

        柯南突然插了一句。

        “呵，拜某人所赐，”黑羽抬眼打量二人，“反正断了这条路，我也饿不死。”

        “越水，最近出现过吗？”服部不想再跟他兜圈子，“别告诉我，她会两个月都不联系小泉红子？”

        “你问我？她怎么样你不该比我们更清楚？”黑羽将咖啡手柄重新安装回咖啡机上，“连我们都怀疑，你那时是故意放她走的。”

        “你和她都保证你们的计划已经结束了，”服部的右手轻击着崭新的木质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她毕竟还是公安的卧底，我要一直扣着人，山口组那边不好交代。”

        “你会那么好心？”黑羽不屑一顾，“是，我见过越水，但不是在这儿。”

        “在ch制药？”

        “没错，你都很清楚嘛。”

        “你昨天跟她在一起？”服部看向屋内，“你们去哪儿了？意大利？”

        “你不用诈我，服部，”黑羽从制冰机里取出满满两杯的冰块，将其装入玻璃杯当中，“越水离开你之后，你下令让警察厅内部封禁了她的账号，关停了她在公安系统所有的权限，甚至还私自向海关和机场递出了写有小泉夏木和越水七槻名字的两份限制出境告知书……所以我实在很疑惑，你明明每次都能精准定位到她的行踪，为什么到头来又跑来问我？”

        “她最近在跟你交接ch制药的工作吧？”服部平次没有正面回答黑羽的问题，“我可以认为……”

        “怎么？你还怕她跑了不成？”黑羽将两杯咖啡递到二人面前，“她是警察，又不是真的毒枭，她如果没有跟警察厅报备就离开日本的话，公安是会直接认定她叛逃的----她那么惜命的人，可不会干出这种傻事。喏，如你所见，她为了避嫌，这次与gmm的合作都是我和emily去谈的。”

        “越水已经取得她的信任了？”

        “算是吧，毕竟距离你给越水结束卧底任务的时限越来越短，她要在那之前将山口组内的工作做好交接。她怕退出组织的动作太大会引起竹内老头的注意，打算与emily合作，一点点架空自己的势力，到时转换身份也能更容易些。”

        “ch制药这边，还有谁知道她的身份吗？”

        “没有，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介入公司内部的管理……”黑羽擦着咖啡机的手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服部，“你现在是在怀疑，她可能越过我和红子寻求其它方式离开日本？”

        “如同你所说，她如果仅仅是想从卧底任务中脱身，不应该拖这么久才对；”服部低头望着面前的黑咖，“换个角度想，如果你是她，在卧底期间擅自行动，无论事情好坏，上面的人绝对会对她的忠诚产生怀疑；而且现在看，田中幸一那么忌惮她和降谷……”

        “他怕是有把柄在他们两手中，”柯南接道，又反问二人，“越水跟你们提过关于田中的什么吗？”

        “……她，很少主动提田中，甚至都很少提她的过去。”

        黑羽说完，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也许，”服部平次率先开了口，“我们应该去问问小泉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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