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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家庭矛盾


狂欢夜一直持续到凌晨五点,五点之后,篝火渐渐熄灭,狂欢的人们,各自回家。

        我又想起曾经有人说过,过度的悲伤或者过度的喜悦,都会带来不好的结果。

        我又想起《鲁兵逊漂流记》中的那句话,悲伤过度或者过分的喜极而泣,都是灵魂出窍的另一种表现。

        果不其然,很多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就在天大亮时,我们一家人正在院子清理垃圾,老爸突然就把扫帚砸向老妈,在大家都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把老妈打翻在院子里。

        “臭娘们,背着我来这一出,要上天了。”老爸一边骂着一边开始大打出手。

        我和大哥跑过去,想拉住老爸。可老爸的力气够大的,或许是气疯了,根本就没有拉住他打老妈的那双手。

        前来帮忙的舅妈,还有老姐那女人,还有一些村里的人们,也跑过来,跟我一起把老爸抱住,不再让他肆无忌惮的打老妈。

        “我们家要破败了,老娘们骑在男人身上撒野了,这还了得。”

        “天地良心,我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你得家人,都是为了你得家人的子孙后代某个好的出路。”老妈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哀嚎道。

        “明明办的是成年礼,你却跟相邻相亲的要钱,背着我干这件事情,你让我这个男人的脸往哪里放?”老爸龇牙咧嘴的骂道。

        “你不仅破坏家风,你还破坏村风,你这臭娘们,今天我不会让你活着。”老爸继续骂道。

        “你看看,这几年,为了要供得成读书,家里破败成什么样子,老子三年来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买过。你把得成弄成什么样子,疯不疯癫不癫的,一点用处都不有。”

        老爸絮絮叨叨的骂着,又挣脱了人们,拿着一把锄头跑向老妈,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样子。

        大家一惊,赶紧跑过去,把老爸手里的锄头抢下来,不然非出人命不可。

        “你背着我,以办成人仪式之名,弄得这些钱,从此你和得成滚出这个家,我家没有你们这样的人,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两个。”老爸没机会打老妈,他的嘴没哟闲着,骂骂咧咧的。

        “我跟你商量,要卖羊子支持得成读书,你不答应,要借钱给得成读书,你不同意,要卖粮食给得成读书,你也不答应,你就不想支持得成读书。”老妈也开始对骂起来。

        “我也不是背着你做这件事情,我也跟你商量过的,要提前给得成办成人仪式,是你同意了的。”老妈继续骂道。

        “这事,是我同意了的没错,可成人仪式不是这样办的,不是要钱仪式,我被你臭娘们糊弄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以后叫我怎么做人?”老爸回骂道。

        “你没本事让得成去读书才难做人呢,亏你还是一家之主,一家之主就要得拿出钱来,支持自家的儿女读书,既然有不起钱,你就得想办法,你不想办法,你就没有资格当这个一家之主。”

        老妈的话,已经是走向彻底跟老爸撕破脸的方向去了,她不管不顾,或许是被老爸刚才的打冲昏头脑,才讲出如此无情的话。

        “好,我没资格当一家之主,也没有能力当好一家之主,我让位,这家我还就不想要了,要什么没什么,给你这个臭娘们机会,你来当这个一家之主吧。”老爸悲愤的骂着,又想挣脱人们,想去打人。

        “我早就看你不爽了,不想当这个一家之主,就拉倒,我来当,我不会让我的孩子们饿着,也不会让孩子们委屈了。”老妈也豁出去了,怼骂道。

        气氛搞得一度不可开交,我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们两个对骂,然后呆呆的看着他们两个身边的那两伙人。

        老爸不支持子女读书,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他作为村子里的一个男人,要跟其他的男人一样,要维护村风,就像维护家风一样。

        因为,村里的男人都像老爸一样固执,都不会支持自己的子女读书。

        其实,我觉得,老爸已经够可怜的了,不管他怎么保守,不管他怎么反对,我都在他的保守和反对中成功读完初中,已经挑战到他的极限了。

        此时的我,不知道要帮哪方。如果我帮老爸,那么老妈这边,她会怎么想,如果我帮老妈,那老爸这边,他男人的尊严如何得到维护。

        其实很简单的,谁支持我读书,我一定会站在谁的这一边。只是此时的我,不能这样做,一边是老爸一边是老妈,都是我的亲人。

        我就这样呆呆的站着,不想思考,因为思考太累,不想掺和,因为掺和太烦,甚至不想活着,因为活着真tm事多。如果还有一条路的话,我宁愿走这条路。

        “这个家我不要在了,留给你们,我走”老爸又一轮肆意的发火。

        “你滚,滚出这个家,没有你,我照样带着孩子过好日子,没有你,我照样可以供得成读书。我就不相信,离开男人,我什么都干不了。”老妈也骂得畅快淋漓。

        我突然发现,人真是tm的贱,越是劝架的人多,当事人越是了不得,要上天了。老爸如此,老妈如此,吵架的世人都如此。

        凡是在院子里的人,此时已经分成两伙,一伙站在老爸这边,男人居多,防止老爸行为过激,没拉住,跑去打老妈,一伙站在老妈那边,都是女人,除了防止老妈行为过激,跑去打老爸外,更多的是在安慰老妈。

        这个时候,我看到晓琳琳站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双手搓着,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我想,她也许是不想掺和进来,不想掺和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家庭纠纷。可是,她知道,她已经掺和进来了,因为,她的臭豆腐掺和进来那一刻,就已经注定她跟我家的事情是有关的。

        “还有那个什么,什么晓琳琳,她带来的那些豆腐,弄得举办这个成人仪式,一团糟,是你跟她预谋的吧?”老爸见老妈态度强硬,语气便有点软下来,开始怪罪晓琳琳了。

        “你不是想走么,滚,不要怪一个小姑娘,整个过程,她就根本没有掺和进来,她只是给我们加了一道菜而已。”老妈为晓琳琳正身。

        果不其然,我想的没错,晓琳琳莫名其妙就掺和到我家的纠纷中。

        老妈说得对,晓琳琳确实没有参与老妈筹款的这件事情中。

        但是,老爸的话却深深伤害了晓琳琳的心。她走上前,说道:“叔叔,阿姨,你们听我说两句,关于阿姨在得成的成人仪式中筹款的这件事情,我之前确实不知道,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知道阿姨在这场合筹款这件事情后,我支持了阿姨的做法,因为我也想让得成去读书,所以,叔叔,你骂我,没错的。”晓琳琳继续说道。

        “但是,叔叔,你就这么讨厌你的儿子去读书吗?你就这么讨厌你的媳妇支持你的儿子读书吗?”晓琳琳,还不死心,又问老爸道。

        见晓琳琳问老爸,老爸语气缓和下来,说道:“我倒是不讨厌支持我儿子去读书,只是,闺女,你知道的,家里不允许啊,他去读书了,我们吃什么,怎么过日子?”

        晓琳琳一下子就闭嘴了,确实,这件事情,她不知道如何去处理,因为老爸讲的是一句大实话。

        我理想的实现,是牺牲家庭成员生活的基础上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家里的兄弟们挨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爸垂头丧气的样子,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妈她一个人痛苦的努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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