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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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地的百丈外，齐地最北驻扎的平西关口，有了大变动。
祸事一发，八百里加急传到了京都！
半月前，派去北境的裕度王，不料回途失踪了。
追捕下不慎掉落百尺渡！
这百尺渡，横亘北境与齐国最后的一道防线！
尽管只有十尺宽，但没人小看它。
完完整整的巨龙状河流，正值冰封期，冰层被流动河水吹散又冻上。
据说当年驻地将士在追击北境敌军时，追到了百尺渡上，敌我双方都在极力对抗全然忘了身处险境。等他成功将敌军击毙，才发现下半身早就被冻住！
成了冰封之人。
秋夏的它，却又以极度湍急的河水遏制两国。
活人必死！
周围行脚打尖，络绎散散！
舒婉扬起笑脸，“阿翁，您瞧看看，最新鲜的！”
老丈见这丫头嘴甜，不动声色打量。
小背篓里东西不多。
“这东西，不错！”
舒婉心下一喜，看他拿起酸的瘆人的野桑葚。
顿时嘴角抽抽的！
就这。。。
“这桑葚还泛青的很，压榻了。”
语气嫌弃但舍不得放下，暗道有门。
给钱的就是金主！
“这是我家那边采的，要看的上我重新弄。”
舒婉笑意质朴天真。
任谁看都是个黄毛小丫头。
“但这东西酸的很，您真的要？”
这就是个小丫头，他们不至于欺负孩子！
老爷子朝下一瞥。
水芹菜沾着露水，挂着湿泥；小山根蒜都没蔫，个个水灵灵的！
“这些都要了！”
没等老头开口，妇人先出声。
“好嘞。”
老头将那筐桑葚接了过去。
“这个给我了，你家大人呢？我和你说算数吗？”
“啊？”
“哦哦，能作数的！”
见生意到，她一脸不好意思。“家中爹爹重病，母亲照顾幼弟和阿爷，所以我才来了！”
“您放心我就在不远的村里，您打听就知道我姓舒。”
老妇人听她说姓，自觉不能比下去。
“我姓秦，你叫我秦婆婆就成。”
“哎，秦婆婆好！”
听她俏生生喊着，递给了半两银子！
“这些我都要了，桑葚给我留着！”老妇人指着一旁。
“您放心！”
她一直想将木耳卖出去，哪料不识货。
“这黑乎乎的，能吃吗？”
“您看这颜色厚度，好东西啊！我们村老猎手们常年吃这个身子好的很！”
“不要，就这些！”
舒婉收拾好心情，逛集。
看着人家大口吃喝的心思真的难熬！
她摸了摸腰间的石头。
手里捏着银子，不敢随意拿出手。
哎，说来心酸！
视线回拉，赶着早春这茬，少有新鲜菜色。
她倒能卖个时间差。
脚底板子，如今肿胀的难受。
“也不知有没有野参卖？”
回去路上脚程依旧，不过或许是揣着钱在。心情高兴又不用负重，下午等她到家已经浑身湿透！
初春的太阳不晒，但一路她倒是喘不停。
“呼哧呼哧！”
“娘~我回来了。”
“阿姐，阿姐！”
一声压过一声！
舒婉放下背篓时，小弟冲出来。
“你慢点我身上都是汗。”
小舒阳抱住她就往上爬，像个泥鳅。
舒婉将他抱起。“娘在屋里？”
“阿姐你去哪了？”
边问他边往里走，“出门去了，可有人上门来？”
“哎，你回来了，有没有事？”
舒婉一瞧，在收拾椰糠。
介于草籽与粗粮的东西，噎嗓子得很。
得用木槌凿碎了！煮着吃也能好受些！
“您怎么在弄这啊，家里没吃的了？”
“你快下来！”舒母早将小弟接过。
看着女儿全须全留回来，担心半天总算是回拢了。
但自交了银子后，负担是越来越大！
“您看这是什么？”说着掏出那碎银子给她。
舒母手里塞了钱，还没回过味。
但看着小丫头接过木槌，一下下捶打，嘴里解释她遇到的好人。
那桑葚竟然有人买，水荠菜和鸡枞茸也有人买。
“那娘也跟着你去！”
她们家底委实薄，得挣钱买参。
隔壁屋里传出了声音。
小弟跑了过去，“阿爷，您醒了！！”
“咳咳，小阳啊你爹呢？”老者声音沙哑关切道。
“阿爷，爹爹，爹爹生病了！”
小家伙边说边流泪珠。
“生病了，去去那了？”
“咳咳！”
“公爹，您别着急。”舒母急的也跑起去。
舒婉跟去，见着了最后一位。
老爷子瘦小头发花白，皱纹的纹理顺着下垂。
是位和善的人，和她奶奶很像！
“您别听小弟说的。”
老爷子一愣，带着陌生审视。最后那丝戒备一闪而逝。
“相公之前晕了，我们送去村南大夫！”
“怎么晕了，我之前好像听见有动静呢？”
“啊，没没有的啊！”
舒婉见状就不好，他肯定怀疑了。
“娘说得没错，我早晨还去看了爹，您醒身子还不稳当。”
“你，咳咳”
舒老爹脸色一青，接了一碗，将水递给他。
“润润喉！”
“你，懂事了。”
舒母怕公爹生气，看看女儿又瞧公爹。
脸上的不安昭然若现！
舒爹看不过眼，这儿媳性子弱了些。
“我和两个小的说说话！”
“啊，哎！”
舒母快步出门，留下高兴的舒阳和懵的舒婉。
何老纳闷，明明还剩不少的药材，怎么找不着了。
药屋子翻个遍，愣是一点也没有！
何老头捣鼓药箱，“哐当哐当”一地乱翻！
老爷子拈着胡须，把着床上人的脉！
男人双眸紧闭，又掀起眼皮看看，摸出药丸。
“内外调理，热毒内攻！”
老爷子嘟囔些什么，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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