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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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嘉云道：“是这样，昨儿我去了赵府一趟。”
“孙伯母常年生病，每天都要服用汤药的。”
“正好有大夫来了，来看见孙伯母身上起了一块块青紫色的瘢痕。”
“大夫说是药物在体内累积缘故，要多喝些甘草汤，才能消解。”
“青紫色的瘢痕？”秦姨娘不免诧异。
当初自己的嘉宏夭折的时候，不就是身上有青紫色的瘢痕吗？
“大夫说是能治好的？”
徐嘉云点点头：“是啊，不过大夫也说了，大人尚且能承受。”
“小孩子就不一定了，所以小孩子是不能下猛药的。”
徐嘉云顿了顿，继续道：“我听说宏哥儿从前也是这样，所以......才在姨娘面前提起的。”
这些不愉快的记忆，秦姨娘一直想着放下。
可是当时的事情，却仍然在脑海中。
嘉宏身上一块块青紫色的瘢痕，如同还在眼前。
而嘉宏在长出这些东西之前，确实因为感染风寒而一直在用药。
难道是庸医害了嘉宏？可是那大夫是太太请来的，听说从前治好了二姑娘的伤寒之症。
秦姨娘越想越心惊，原来宏哥儿的死并非他自己的病痛，而是别人的算计？
见秦姨娘神思不属，徐嘉云轻唤了一声：“姨娘，您可是想到了什么？”
秦姨娘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三姑娘，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适。”
“回头我再与你细谈。”
徐嘉云点点头：“自然是身体要紧，姨娘回去好生歇着。”
秦姨娘走了，绮月道：“看秦姨娘这样子，必定是有所怀疑的了。”
“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了的孩子，”徐嘉云道，“这么多年过去，秦姨娘或许并没有走出来。”
“周姨娘那边可曾查过了？”
绮月轻声道：“周姨娘那边倒是好查，她的弟弟确实是个跛脚。”
“天下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徐嘉云道，“嘉宏的事情一定和周姨娘脱不了关系。”
秦姨娘带着彩霞回到春华园。
还是一副心神恍惚的样子，彩霞关切问道：“姨娘，您这是怎么了？”
“可是三姑娘说了什么惹您生气，那您也该说出来，不能自己憋着啊。”
秦姨娘忽然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宏哥儿走的时候？”
这些年秦姨娘从来不提这件事，连三少爷的东西都是收起来束之高阁，从来不拿到眼前的。
这回怎么突然提起来了？
彩霞想了想，才道：“奴婢那个时候还好，很多事情都记得不清楚了。”
“自己的姨娘身边的两个丫鬟，因为照顾不周也被打发走了。”
秦姨娘反应过来：“是了，宏哥儿刚刚走，我还没有心思来管这些事情。”
“身边服侍的人就已经被处置了。”
“从前素兰在我身边是最得力的，却早就不见了踪影，再也查不到当年的事情。”
彩霞问道：“姨娘怎么忽然想起从前的事情？”
“这件事过去了这么些年，恐怕是不好查了。”
秦姨娘沉吟片刻道：“我今天才知道，原来用多了药物，身上会出现青紫色的瘢痕。”
“宏哥儿走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当年的大夫是周姨娘举荐的，还说医术高明，结果......”
秦姨娘面上的神情忽然变得坚毅起来：“若是宏哥儿是病痛折磨走的也就罢了。”
“若真是被人所害......就算是拼了我的一条命，也要查个水落石出，替宏哥儿报仇。”
彩霞跟在秦姨娘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清楚秦姨娘的性子。
何况三少爷的去世一直是秦姨娘的心病，彩霞道：“虽然事情过去了那么久。”
“但是三少爷的东西咱们都还留着，如今就放在高柜上。”
秦姨娘吩咐道：“把东西拿出来，我要一件件地看。”
当初的事情，也要一件件想起来。
梦云苑。
徐嘉云正在翻看一本画册，绮月进来道：“姑娘，听说四姑娘去了外书房。”
“想必是要求见老爷了。”
徐嘉云放下手里的画册，笑道：“是吗？看来子隐幽苑待了半年时间，四妹妹还是不习惯啊。”
“老爷对女儿还不算十分苛待，也不知道四姑娘这回能不能说动老爷。”绮月有些忧心的模样。
徐嘉云却笑道：“不用担心，四妹妹那一点就着的性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出来的。”
“而且你觉得四妹妹像是会说话的人？”
“不惹得父亲生气就算是好的了。”
绮月点点头：“姑娘说得也是，不过这不像是四姑娘自己想出来的法子。”
“看来乔兰和罗琴离开后，四姑娘身边又有了得力的人。”
徐嘉云笑笑：“四妹妹有本事能逼走乔兰她们。”
“难道就能善待新的了丫头了？”
“要知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外书房。
徐常瑞身边的人来禀告道：“老爷，四姑娘求见。”
徐常瑞皱眉道：“不在隐幽苑好好待着，她来干什么？”
“说是这两日做了些小东西，准备送给老爷。”那人回道。
徐常瑞放下了手里的笔，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嘉曼给父亲请安。”徐嘉曼恭恭敬敬道。
徐常瑞道：“起来吧，怎么想起到这外书房来？隐幽苑过来，少说也要走两刻钟。”
徐嘉曼笑笑：“正是因为住的偏僻，嘉曼有些时日没见到父亲了。”
“上回嘉曼也是做错了事情，在隐幽苑待着也反思了不少。”
说着，拿出了一双鞋垫，倒是缝得极为密实：“女儿想着，给父亲做点东西，也算是尽一份孝心。”
徐常瑞反问道：“一向听说你在练习舞蹈，如今针线上也有长进了？”
这话多多少少有些质疑的意思，徐嘉曼没想到徐常瑞看了一眼就问出这样的话。
一时间有些支支吾吾，好半天才道：“是女儿和身边的侍女一起做的。”
徐常瑞面色冷了几分：“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徐嘉曼咬咬唇，只得退下了。
映画在外面等着，见徐嘉曼出来，走上前笑问道：“姑娘，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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