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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残阳如血画你永远


殷子荆的办事效率很高,不一会,她便看到苏霁月带着几个宫女走了进来。
“姑娘,皇上让老奴带了些调养身子的补品过来。”许福金朝她行礼,毕恭毕敬。
“有劳公公。”
“姑娘客气了。”许福金朝她微微一笑,连忙应道。
若是他早点知道她就是莲叶,是皇上的贵人,那他定然不会对她大呼小叫。
幸好,她没有追究,否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送走许福金,她便转身去休息。
前几日她被梦魇缠住,睡得很不安慰,趁着这个时候好好休息一下。
等她醒来,天色已晚。
她突然发现屋里有一道黑影,他背对着她。微弱的烛光将他的身影拉得纤长,她竟然觉得有些熟悉仿若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住了。
“你是谁?”她指着他的背影,声音颤抖,焦急问道。
黑衣人不语,只是将手中的青花瓷瓶放在桌上,便直接从她的视线消失。
她起身拿起一旁熄灭的蜡烛将它点亮,随后走到黑衣人刚刚的位置,望着桌上的东西。
她彻底糊涂了,这究竟是谁?
大半夜竟然给她送药?
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不过这个小瓷瓶倒是很精致,这来历不明的药,她还真的不敢用。
她将药收起来,随后倒杯茶喝了一口,转身继续休息。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殷素素和亲的日子。
她的身子已经逐渐痊愈,唯独脖子上那道痕迹,像是一条毒蛇一样缠在她的脖子上。
长安城,街市。
星桥火树,长安一夜,开遍红莲万蕊。
大概是她在长安城最后一夜,她看着街市上的小摊贩,觉得很新奇。
她走到买花灯的小摊前兴高采烈地拿起桌上的两盏花灯,将其中一盏花灯递给司命。
“我们去河边放花灯。”
就当是她最后一次任性吧!
司命望着手中的花灯,见她心事重重,还是什么也没说。
两人拿着花灯去了护城河畔,她蹲在河边将手中的花灯放入水中,浪花一朵朵将它推行越远。
她双手放在胸口虔诚祈祷,多希望时光能一直停留在这一刻。
司命望着手中的花灯,愣了一下,随即将它放在河里,望着她认真的模样。
他伸了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只是僵在半空中,竟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到底要怎么办?
少顷,殷素素睁开眼见他站在一旁无动于衷,又见他一直盯着河里的花灯,不知为何竟觉得心窝有些难受。
两人离开护城河,便在街市上闲逛,她走到捏糖人的小摊前,指着自己和司命让小摊老板照他们的模样捏。
老板应了一声,便拿起糖人开始捏。
少顷,一个与她七八分相像的糖人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笑嘻嘻地接过他手中的糖人。
“司命,这个给你。”她将手中的糖人递给他,轻声道。
她希望她明日离开之后,他看到这个糖人就会想起她,她也曾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
他望着手中的小泥人,又见她笑容满面,竟不忍住伤害她。
“和你很像。”他细细观摩着糖人,朝她说道。
“我离开之后,你看到这个糖人会想起我吗?”
话音刚落,她便有些后悔,懊悔自己不矜持。
他怎么可能会想她呢?
她见他迟迟没有说话,眼底带着一抹失落,继续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关于答案,她其实早就知道了。
只是她希望亲耳听到他说的话,而不是……罢了,终究是她自作多情了。
“这里,已经全都记下。”他指着自己的心,眼神坚定道。
闻言,她眼眶有些湿润,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嘴角微微上扬,即便他是在安慰她,她也很欢喜。
彼时,漫天烟火映入众人的眼中,仿若九天星辰耀眼壮观。
她露出笑容,伸出手接住烟火盛开过后的残渣,她想把这一刻永远记在心里。
回到皇宫,殷素素便一直望着手中的糖人,眼睛微微红润,随后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守在门外的司命听到她的哭声,心有些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令她喘不过气。
他望着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轻叹一声,转身便离开了。
苏霁月找到他的时候,便看到他坐在屋檐上,手里拿着酒坛子,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表情,让人有些心疼。
“既然舍不得,为何不开口挽留呢?”她自然知道他现在为什么事情烦忧,只是没想到他机关算尽,千算万算竟然忘了自己会动情。
他不语,只是喝着闷酒。
“丫头,你不懂。”他叹息一声。
这凡人的宿命,本就是他一手创作,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天命难违。
“我不懂?”她的语气甚是惊讶,俨然没有想到他竟然说她不懂。
旁人不知道,难道他还不清楚自己的经历吗?
“就你这榆木疙瘩,迟早要后悔。”她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说道。
她已经能想象出来,司命后悔的模样。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出口。
他要怎么说,难道和她说天命难违,若是稍不注意就要遭天谴?
“你这性子当真是没得救了,嘴里总是说天命不可违,那你可知凡人常说,我命由我不由天。你不努力,又怎么知道没有结果呢?”她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恨不得拿个木棍将他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司命听到她的话,羞愧不已,他活了几万年不如一个丫头看得透彻。
“这些都是你自己参悟出来的?”他觉得这些话多半都是她的歪理,但是他却觉得有道理。
“这是自然。”好歹她也是跟在释摩罗的身边修行,悟性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他笑而不言,总觉得人间这一趟,她变化很大。
苏霁月猛地想起自己最近发生的事情,望着他缓缓问道:“可找到羽毛的主人?”
按理说,跟她有仇的人屈指可数,总不能真的是他们吧?
“尚未有结果。”
说来也奇怪,在这天界之中竟未有人见过这羽毛。
“你说到底是谁想要我的命?”她自认为自己这条命不值钱,可是三番五次的有人想要取她性命,这就说不通了。
司命摇了摇头,应道:“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
“罢了,罢了,你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就是殷素素去和亲的日子,应该有一场好戏可以看。
不等他说话,她便直接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熟悉的脸,眼底带着宠溺。
朱颜易改,良人难寻,凤冠霞帔闺阁愁,郎君已远,妾心生怨,岂知今生缘浅,转身不见。
大概是因为殷素素要去南辰国的缘故,整个皇宫都挂上了红绸,到处可见的红灯笼,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笑容。
殷素素一身大红喜服,头戴凤冠霞帔坐在镜前,望着镜中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眼底闪过一抹悲哀。
该来的总会来……
枫叶见她愁眉苦脸,有些心疼喊道:“公主。”
“本公主没事。”不就是嫁人吗?她应该开心,要知道,今日可是她的大喜之日。
殷子荆走了进来见她端详地坐在那里,屏退下人,他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梳子替她梳了梳长发。
“民间女儿出嫁,一般都是由母亲为女儿梳头,寓意一生富贵平安,儿孙满堂。”他们的父皇母后都不在,那就由他代替。
殷素素不语,只是呆坐在那里像个木头一样任由他摆布。
他见状,只是轻叹一声,解释:“素素,我知道你在责怪皇兄没有保护你,但是你放心,皇兄一定会将你接回来。”
她闻言,嘴角扬起一抹自嘲,望着他说道:“皇兄真是爱开玩笑,自古和亲公主哪有接回的道理,除非国殇,公主以身殉国。”
自古和亲公主就没有回母国的道理,若真有那也是国殇,而她需要以身殉国。
“放肆。”他拿着梳子的手一愣,俨然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不是在诅咒东篱国吗?
见他恼羞成怒,冷笑一笑。
殷子荆牵着她的手十里相送,众人皆说文宣帝宠爱公主。
她听到这话,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宠爱?若是真的宠爱,又怎么会让她去和亲呢?
她站在宫门口回过头来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只是扫了一圈什么也没有看到,眼底渐渐染上一抹失落。
也对,他又不是朝中大臣,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罢了,罢了,到底是她自作多情。
她转身踏上和亲的马车,望着手中的糖人,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司命,我会一直记得你。
苏霁月站在院子里望着正坐在树下喝酒的司命,顿时来气,今日是什么日子,他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
她直接将他手中的酒给抢了过来,气势汹汹道:“瞧你这出息,再喝下去素素就走远了。”
他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她瞧着他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怒气更甚恨不得将他拉到宫门口将素素给挽留下来。
只是,她想起东篱国的黎民百姓,顿时就泄了气。
司命听着外面锣鼓喧天,眼眸低垂,轻声问道:“丫头,你说苍生重要还是一己之私重要?”
他心里其实比什么人都清楚,只是他却不能明知故犯。
苏霁月觉得他这是怜悯之心泛滥,如今发生怎么大的事情,还有心思想这件事。
“既然你心中已有定论,又何必来问我呢?”她性子向来随和,只管自己活着开心随意,自然不会将苍生放在心里。
不过她听到司命的话,便也就知道他已经下了决定。
罢了,到底是场孽缘,早点结束也是好事。
只是可怜了殷素素一番痴情错付。
悲秋回白首,依仗背孤城。
残阳如火朱颜雪,从此烙我心上的朱砂,血染嫁衣如画,谁的容颜这一瞬成了永远?
枫叶掀开帘子望着那坐得端庄的女子,手里紧握着糖人,见她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若不是那红色的血渍灼伤了她的眼,她真的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她将手放在她的鼻尖,大惊失色,跪在地上哀嚎:“公主薨了。”
殷子荆听到宫人通报,手中的奏折直接掉在桌上,满眼不可置信。
这不是真的,他的素素那么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一定是在责怪他,否则也不会做出这等举动来让他内疚。
“皇上。”许福金见他神情悲伤,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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