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排毒

“师父啊，这里肯定有你做燕脂的地方吧，赶紧的带我去吧，我们以后就住这儿吧，我想天天都待在这儿。”陆元兴奋的说。
郑烨摇摇头说：“你不适合长期待在这里。”说完就走了。
陆元跟到郑烨的屁股后面说：“为什么，我为什么不适合，这还有什么说法吗？”
郑烨看了看她无奈的说：“这里花卉众多，花的香气混杂在一起，你身子骨薄，还不能抵抗这花气。”
“还有这种说法。”陆元心里有些奇怪，她怎么从来不知道有花气中毒啊。“我真的不能住在这里吗？”
郑烨叹了口气，花木之灵，皆系于土。土之肥沃，归于万物之息。她现在待在这儿，经受过特殊训练的虫子不会跑，可是其他虫子跑了，这万物怎么调息，这花圃里的花怎么能好好生长。
郑烨摇头说：“不行——你要是想待在这儿，我徒弟这段时间就要好好听话吧。”
“那俺……我可以偶尔开一趟吗？”陆元眨着眼睛看着他，努力卖萌道。
郑烨说：“行，不过时间由我来定。”
陆元噘着嘴点点头。他们又走了一段时间，就到了郑烨做燕脂的地方，这个木屋的做工比她之前住的地方精致多了呀。而且木屋前面有好多平石板，郑烨拿着钥匙打开了门。
陆元进去了之后才觉得，自己中学时做的化学实验那都是小孩子过家家，她看着这些玻璃瓶子，虽然现在这里已经有了玻璃制品，都是传到边疆这边还是很少的，大多都是些琉璃瓶子，清晰度并不是很高。
陆元看着这些玻璃瓶子说：“师父，这些是你自己做的吗？”
郑烨说：“怎么可能，这些瓶子烧制得费多少柴火，我背的完吗？”
陆元不可置信的问道：“那这些是从哪来的？这些都是易碎品，而且你在深山老林里住了这么久，怎么收集到这么多的？”其实她想说他是以什么身份买这些东西的。
郑烨揉了一下陆元的脑袋说：“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问题，有的用不就行了。”
陆元在心里吐槽小小年纪不问，什么时候问呀。
“可是你现在都住在山里面，你做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呀。”陆元疑惑的问道。
“易容是很费材料的。”郑烨坐在房间里的软榻上说。
陆元有些不懂的说：“可是你这是因为偶遇了我啊，在遇到我之前你种这么片花圃是不是太大了。”
郑烨正想着该说什么的时候。陆元就给他想了一个理由，“你是不是做研究用的？”
郑烨连忙接着她的话头，“嗯，就是的做研究用的。”
陆元看着这些瓶瓶罐罐的，“那你的工作量可真是不一般。”
陆元在这里东望望，西看看，“师父，这里没有吃的吗？”
郑烨这才想起来，“我带你来这儿就是要给你吃的的，你那么多问题问的，我都忘了。”
陆元特别期待的，眼神一直追随着郑烨的身影，然后看到他拿出一个陶罐子，她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她看到郑烨拿出一个木勺伸到陶罐里。
郑烨拿着一个木碗走到陆元面前，“给，吃了。”
陆元看了看碗里的东西，又看了看郑烨，“这是什么？”陆元特别想说这也太像果冻了吧，她凑上去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可是她不想吃零食，她想吃饭呀。
郑烨说：“这可是好东西，我在这儿带了十几年才做出了这么一罐。”
陆元震惊的看着这‘果冻’十几年了，“那它还能吃吗？”
不过她看到郑烨严肃眼神，立刻拿过碗，拿勺子吃了起来，刚放到嘴里在碰到舌尖的那一刻，一股酒香飘逸，“怎么有股酒味？味道好特别呀。”她三下两除二的把小木碗里的东西吃完了，然后她看着郑烨说：“那可以吃饭了吧。”
郑烨对着陆元说：“这就是饭。这可是用酒酿制的燕脂，金贵的很。”
陆元指着空碗说：“你竟然给我出胭脂，那可是有毒的。”
郑烨上手敲了一下她的头，“你师父会下毒害你吗？这可是专门内服的燕脂，不知道损耗了我多少宝贝。”
陆元还想理论几句，可是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幸好郑烨眼直手快一把拎住了陆元。“不是，这才吃了两口就醉了。”他抱起陆元把她放在软榻上，“不过这样也好，你就不会嚷嚷着吃东西了，按理说你应该从小就吃的，现在只能靠着量变升级质变了。”
等到陆元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她看到郑烨蜷缩在桌子上睡着了。她下了塌，走了过去，按照剧情她是不是应该给他盖个毯子啥的，陆元站在他身边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后，她选择“师父——”
郑烨被这个声音震醒，他有些迷糊的望了望四周，“怎么了？着火啦？”
陆元拍了拍郑烨的肩说：“没有，师父，我好饿，你那个传说中多么多么金贵的东西，不顶饿啊。”
郑烨说：“难道我没跟你说吃了这个就一天不能吃别的了吗？多喝点水吧，你需要排毒。”
陆元吃惊的说：“我才五岁排什么毒呀。”
郑烨抬头看了陆元几秒钟，“那你就找吧，中毒死掉我可不管。”
陆元气呼呼的坐回塌上，然后认命的抱着水壶喝水。她往自己肚子里灌了一肚子水后，心里突然沉浸了下来，“你不觉得我奇怪吗？”
郑烨疑惑的说：“哪里？哪里奇怪了？”
“嗯……我真的只能喝水吗？”陆元仿佛刚才她没有说话一般，转移话题道。她抱着装水的葫芦喝了一口，今天过得太闲适了吗？她竟然会文昌湖这样的话。
郑烨站了起来，“喝完水就继续睡吧，你第一次吃胭花酿，可能会有一些不适应。”
陆元嗯了一声。
郑烨则走出了房间，他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温泉边，夜晚的这里更加朦胧迷幻，还带着一丝神秘诱惑，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把一个已经远离那里的人在拉进来是对她好吗？
他想着陆元问他的问题，她奇怪吗？如果接触过她们家的人，应该都不会觉得奇怪吧，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人，虽然不同，但都奇怪。
陆元虽然胃里鼓鼓的，但是一点满足感都没有，整个人还是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她继续躺在塌上，但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如果说她一点好奇心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郑烨到底是谁，来自哪里，怎么看他的经历都不平凡，一个人建造了一个这么大的花圃，越了解，越觉得他不会那么轻易的收徒，他为什么会选择她呢？真的只是偶然吗？
第二天早上起来，陆元发现自己眼前摆着几个瓶瓶罐罐，她拿过来闻了一下其中一个罐子里还有薄荷的香气，这是他做的药膏吗？她早就听说过这个世界是有类似牙膏的东西的，可是牙膏在这个世界竟然步入了奢侈品的行业，她只能拿着盐水漱口，顶多她再去找点薄荷加进去。她看着眼前球形木罐里面的胶体都晶莹剔透的，现代的牙膏都没这么好看的。
陆元还在观赏的时候，郑烨进来了，“醒了，赶紧洗漱了，我们要回去了。绿色的是刷牙的，粉色的是洗脸的。”
陆元点点头说：“是。”
陆元在洗脸的时候就问道了烤地瓜的味道，她随便用手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就出来了，对着埋在地里的地瓜流着口水，“今天我可以吃东西了吧。”
郑烨看着陆元有些凌乱的头发，“你不会扎头发吗？”
陆元说：“会几种，只是在山里又见不了几个人，随便扎扎就好了。”
郑烨却起身走到陆元身后散开她盘的发髻说道：“你要跟我学的东西，发髻也是很重要的一环，以后每天你都要对着镜子练习各种盘发，不论男女，你要是能给自己扎好，那给别人扎就会很轻松了。好了，明天早上我要看你自己把我刚才给你盘好的发髻盘好，如果不能让我满意，就没有饭吃。”
陆元抱怨道：“啊，能不能换一个惩罚。”她对着郑烨笑的很灿烂。
“不行。”郑烨看都没看她丝毫不留情的说。
陆元坚持着楚楚可怜的看了他几秒，最后还是认命的跑到房间里研究了一下郑烨盘的头发，看了半天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来，算了等回去拆了看看吧。
陆元又回到原地等烤地瓜，然后她的面前又多了一本很厚的书。
“认字吗？”郑烨说。
陆元看了看书的封面，右上角又三个字‘佰崋传’，她脑海里冒出来三个简笔字——百花传，她不禁念了出来，“百花传。”
郑烨有点吃惊的说：“你识字呀。”
陆元反应有些强烈的说：“不，俺不识字。”她看到郑烨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她连忙补充道：“我只认识几个字，刚好这三个字就是我认识的。”
郑烨他只是点点头，没有对陆元说的话评价什么，“以后每天我都会教你一种花，你都要背下来，顺便就用这本书启蒙吧。”
陆元正翻看里面的内容呢，“啊？”她看了看里面发现除了个别的认识，其他的都是天书呀，笔画怎么会那么多呢，台湾省的人是怎么忍受的？
陆元吞了口口水说：“师父，可是一年有365天，我要盘头发，背书……”
郑烨打断陆元，插嘴道：“还要晒花瓣，制燕脂，提炼香膏，除了花，你还要接触树蜡，木蜡，蜂蜡……等到萃取植物翻篇了你还要提取动物脂。”
“停——”陆元打断郑烨，“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陆元想了想觉得还是很憋屈，“可是我这辈子很长的，为什么要这么急呢？”
郑烨深深地看了陆元一眼，“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越快完成不是越好吗？”
郑烨这一波鸡汤撒的，陆元竟没有可以反驳的地方，不过她对于学习还是很认真的，“知道了，我会认真完成的。地瓜还没好吗？”
郑烨看到她只担心了一会儿就不担心了，“就这样？”
陆元有些莫名其妙，“哪样？你在说什么？”
郑烨说：“你确定你都能完成吗？”
陆元摇摇头说：“不确定。”
郑烨有问：“难道你不在争取一下？”
陆元说：“我还没开始干过，所以完成和不完成的概率不是一半一半嘛，总得试一下嘛。”然后她凑到郑烨面前，“要是我现在争取，你会减轻我的负担吗？”
郑烨边刨地瓜边摇头说：“不会。”
“那你问这个问题有意义吗？”陆元反问道。
“哦，还有你一个星期要来这里一趟，排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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