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游戏开始

道明寺看着自己被面条打湿的鞋子，缓缓将视线转移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个年轻的女孩。

        这种低劣的把戏他真是腻烦极了，嗤笑道：“这就是你接近男人的方法吗？”

        李真嚅了嚅嘴唇，低下头。

        西门把手搭在美作在肩上，等着看好戏。

        花泽类一脸置身事外。

        李真忍住害怕，向道明寺道歉：“学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会儿我拿你的鞋子去清洗，或者让我重新买一双也行。”

        道明寺冷笑，“重买？你知道这是什么鞋子吗？”

        道明寺抬了抬脚，“这是在巴黎定制的。怎么？你能买到吗？”

        李真没说话，泪水在眼眶打转。

        女孩子哭起来总是让人心软，美作在一旁劝道：“寺，干嘛对学妹这么严厉，小学妹这么可爱。”

        西门在一旁赞同。

        花泽类歪了歪头，静看事态发展。

        “学长，我真的很想补偿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说完，李真试探着拉道明寺的手，被他一把甩开。

        道明寺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哭得梨花带雨，恶劣地笑，“所有事情都可以吗？”

        他点点头，“那做什么好呢？”

        远处的男生起哄，“就表演个清理鞋子吧，让她把鞋子舔干净。”

        李真吓得抱紧课本。

        道明寺只是笑，“那么过分吗？但是我不介意哦。”

        李真不敢相信地看着道明寺。

        “来，舔吧。”道明寺伸出脚，“这样我可能会原谅你哦。”

        杉菜闭上眼睛，握紧拳头。

        先是一两个人起哄，“舔吧，舔吧…”

        渐渐所有人都开始鼓掌，“舔吧，舔吧，舔吧…”

        李真不知所措地看着道明寺鞋上的污渍。

        好像到达某种极限了。

        啪！

        杉菜站起身，用力拍向桌子。

        终于安静了。

        注意到人们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时，杉菜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天呐，现在该怎么办。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杉菜机械地走到李真旁边，和她站在一起。

        道明寺抬眸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生，皱着眉头不明所以，“你要干什么？”

        杉菜捏紧拳头又松开，反复几次。

        眼前的女生低着头，站在这又一言不发，道明寺本就不耐烦的心情更差了，“说话。”

        似乎被这句话激到了，杉菜抬头直直地看向道明寺的眼睛，“我觉得你太过分了。”

        道明寺愣了一秒，不敢置信，这个女人在说什么，他没听错吧？

        花泽类也朝杉菜看去。

        人群小声议论。

        道明寺略微弯下腰，带来一股沉沉的压迫感，“你刚才说什么？”

        杉菜迎接着道明寺的目光，不退不让：“我说我觉得你太过分了。”顿了顿，她继续道：“你也看得出，我的朋友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能原谅我的朋友吗？”

        说完她便像个鹌鹑一样低下头。

        道明寺舔了舔后槽牙，“你敢命令我？”

        听到这句话杉菜飞快地瞄了他一眼，“我没有。”

        道明寺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杉菜到底有些害怕，便盯着地板，不再看他。

        道明寺看着女孩子明明害怕却还站出来维护朋友的样子，一个主意浮上心头。

        他动了下脖子，“行，我可以照你的要求，原谅你的朋友。”

        杉菜闻言便想澄清，她没有要命令他的意思，“你误会了，我不是…”

        道明寺根本不听，略过杉菜走到李真面前，附耳对她说：“你挺幸运，有这么一个朋友。”

        随后便走出餐厅。

        留下揣揣不安的李真和强作镇定的杉菜，两人面面相觑。

        昱日。

        不管怎么担惊受怕，明天的太阳依旧照常升起。

        杉菜神色如常地去了学校，一路上不停为自己打气，不要为还没发生的事情担心，办法总比困难多。

        直到站在自己的储物柜面前。

        她缓慢而又坚定地拉开柜门，一张印着四个f红色卡纸映入眼帘。

        揣揣不安一天后，竟然有种石头落地般的安心。

        来到学校的几百多天里，她一直在忍耐，告诉自己要安安静静，顺利毕业。

        可到底还是遇到了整个学校最头疼的问题——这个她最厌恶的问题。

        最后她也逃不过。

        她撕下红牌。

        同一时间里，校园论坛消息已经疯传。

        「她拿下来了」

        「她是第一个女生」

        「这个人能坚持多久」

        「她活不下去的」

        手中的红牌被杉菜捏成一团，她把书包扔进储物柜，然后关上门。

        周围的几个女生拿着手机对她拍照，远处三三两两的男生眼神不善。

        杉菜先是低着头走了几步，然后突然跑起来。

        「她逃跑了」

        冯千珊看着论坛上流传杉菜逃跑的视频，幸灾乐祸道：“不管跑到哪里都逃不过吧。”

        她是杉菜的同班同学，早就看杉菜不顺眼了，那种土鳖都能和她上一样的学校，这次还敢得罪f4！

        “就是！”她身旁的两个跟班立即出声附和。

        三个人一起笑出声。

        哐当一下的开门声将三人的笑声打断。

        杉菜没看向任何人，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教师说：“老师，我头疼，想去下医务室，谢谢。”

        说完也没等老师同意便飞速离开。

        躲在医务室里，杉菜登上论坛。

        「有人说她在医务室。」

        还真是消息灵通。

        杉菜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就听到医务室门外传来一个男生矫揉造作的声音：“啊，我觉得好不舒服，头好疼。”

        杉菜赶紧把帘幕拉上，躲在幕后观察。

        一共有两个男生，他们把依次前面病床的帘幕掀开，显示是在找人！

        怎么办，很快就要找到自己了！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是医务室的值班老师。

        看见老师，其中一个小个子的男生嬉皮笑脸，“老师，我头疼，不舒服。”

        “不舒服就去床上躺着，别再玩了。”

        “什么呀，我们哪有玩啊。”

        两人对话时，另一个高个的男生似乎听到什么声音，他疑惑地转头望去，只见窗口处用被单系成的绳结微微摇晃。

        杉菜从柱子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头，确定周围没人后才光明正大地走出来。

        东西都被锁在柜子里，还得去拿才行。

        她走在路上，一时不察地上滚出几个皮球，滑了一跤。

        哈哈哈。

        见杉菜摔倒在地，几个学生从花丛后面走了出来，显然这是他们的恶作剧。

        “你们疯了吗！我又没惹你们！”杉菜朝他们喊道，“干嘛听那些校霸的话？”

        几人得手后便笑着跑掉。

        杉菜看着他们的背影，这群人只会欺负弱小，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去取东西，然后赶紧回家。

        现在的学校对她来说太危险了。

        杉菜没走两步便遇上李真，她笑着打了个招呼，“李真，你没事吧，没有被欺负吧。”

        李真只是看着杉菜，沉默着没说话。

        想到李真可能看见自己刚才摔跤的样子，杉菜笑笑：“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李真看着杉菜红肿的膝盖，似乎有所动容，她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但看见杉菜身后鬼鬼祟祟的身影后，到底还是没说出口，犹豫了两秒，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杉菜看着李真离去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没动弹。

        没事的，李真会害怕也是正常的，如果现在跟自己说话，就会和她一样被孤立。

        但到底是有点心凉的。

        没想到下一瞬间，她的身也凉了。

        一盆水直直地倒在杉菜身上。

        冯千珊扭着嗓子说：“哎呀，我们不是故意的。”

        她左边的女生用夸张的声调说：“好可怜啊。”

        右边的女生紧跟其后：“好臭啊！不知道是霉臭味，还是狗臭味。”

        说完，三人齐声大笑。

        杉菜捏紧拳头。

        不要跟她们浪费时间，跑，跑起来！

        一路跑到天台，杉菜将大门关上，朝天空大喊：“全都疯了！”

        喊完，她趴在天台的栏杆上气喘吁吁。

        “知道吗，平时这里很安静的。”

        杉菜吓了一跳。

        谁？

        她惊疑不定地看向四周。

        只有不远处一个靠墙站立的少年。

        看到她下意识摆出一个防御的姿态，花泽类眼里染上浅浅的笑意，继续道：“但最近你来这里，”

        话没说完，他注意到女孩子被淋湿的衣服和头发，皱了皱眉。

        随意抽了张一旁的毯子，伸手递过去，“不打算擦下身子吗？”

        杉菜没接。

        谁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也想戏耍自己，毕竟他也是和道明寺一伙的。

        她径直走向出口的门。

        就在杉菜经过花泽类的时候，他一把抓过她的手腕，将人带到墙后，捂住嘴巴。

        杉菜下意识反抗：“喂，你干什么？”

        下一刻，天台的门被打开，冯千珊她们几个跟不上杉菜的速度，只看到她往这跑了，便过来看看。

        见到花泽类，冯千珊眼前一亮，“类学长，你有看见一位浑身湿漉漉的女生吗？”

        花泽类看了眼她们，“这里只有我。”

        冯千珊打量了下四周，明明看见那小贱人往自己方向跑，难道自己看错了？

        见她们还站在这里，花泽类问：“还有事？”

        冯千珊连忙摇头，“没有了。”

        花泽类虽然也是f4之一，但她最喜欢的永远是道明寺！

        等到她们离去，花泽类松开了捂住杉菜的手。

        杉菜盯着花泽类，有些莫名，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帮助自己，但她还是保持着警惕心。

        女孩子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好像会说话似的，花泽类有些无奈，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只是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单手撑在墙上，他对杉菜说：“如果你想找个地方躲到放学，这里挺安静的。”

        风吹过少年的褐发，温文如玉的贵公子难得失笑：“如果你不大喊的话。”

        等到花泽类走了，杉菜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大喊大叫的样子都被别人看到，羞耻地捂住了脸。

        凉风徐徐吹来，虽然接近夏天，但淋了水的身子还是颤了颤，看到刚才花泽类递给自己的毯子，杉菜拿来披在身上。

        毯子下面压着的一幅素描也暴露在杉菜眼前。

        是一个女孩在天台栏杆处朝天空大喊的样子。

        杉菜愕然。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少年离去的方向。

        是他画的。

        一个留着斜刘海的男生踱步来回走动，“真是郁闷，还以为今天能尽兴。”

        另外两个人男生坐在地上，其中一个卷毛答：“那要怎么样啊，晖华，都这么晚了，我们回去吧。”

        斜刘海男生烦躁道：“随便吧。”

        几人正准备回去时，手机响了。

        “谁啊？”

        掏出手机，何晖华看到上面的信息，是关于红牌的群聊，一个黑色骷髅头像的人发言：“她能去哪呢？”

        并配有一张手表的照片。

        何晖华一下就认出来了，是道明寺。

        看来今天注定不能就这么结束。

        杉菜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学校里安安静静，只有月光清冷的光辉挥洒在大地上。

        想来人应该都走了。

        她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随即轻手轻脚地准备离开。

        她先去了储物室，拿好自己的包。

        咦，杉菜扫了一眼自己的柜子，有些疑惑，她记得自己好像把红牌捏成一团也放进储物柜了，现在却没看见红牌，难道她记错了？

        不管这些了，还是赶快回家吧，爸妈该担心了。

        杉菜转身打算离开，余光却看见摄像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杉菜仔细辨认了一会，是红牌！他们用红牌遮住了摄像头！

        该死！这群人到底想干什么！

        杉菜直觉不好，正想快速离开，柜子后面冲出几个男生，将她拉住。

        杉菜拼命挣扎，“干什么！”

        “你们放开！”

        一个男生捂住她的嘴巴“安静点！”

        到底抵不住几个男生的力量，杉菜被几人带走。

        杂物间的灯被打开。

        杉菜被捂住嘴巴也不肯任命，挣扎着大喊：“救命！救救我！有人吗？”

        但心里有多绝望只有自己知道。

        这么晚了，别人肯定都回家了，没有人回来帮自己。

        两个男生一左一右按住杉菜的胳膊，何晖华站在杉菜面前问：“你愿意退学吗？”

        杉菜一边挣扎一边摇头。

        何晖华笑了，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不影响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将手机闪光灯打开，何晖华把摄像头对准杉菜，猥琐地笑道：“我会让你丢脸到呆不下去。”

        杉菜惊恐地看向面前的男生，意识到他要做的事，更加拼命地挣扎。

        “笑一个啊，杉菜。”

        杉菜侧过脸往后躲。

        何晖华怎么能让她躲，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把脸掰到镜头前方，“你的脸这么美，笑一笑啊。”

        “放开我！”

        既然两只胳膊都被挟住了，杉菜干脆借助双臂的力量，双腿蹬地，朝何晖华用力踢去。

        何晖华没有防备，一下被踢倒在地。

        看到同伴受伤，两人顿时有些心慌，一时放松便被杉菜乘机挣脱。

        然而没跑几步又被抓了回来。

        杉菜的逃跑让他们不再耐着性子陪她玩。

        两个男生直接伸手去拉扯杉菜的衣服，夏□□物单薄，杉菜穿了一件衬衫和罩在外面的制服背心，动作间衬衫的领口已经被拉得变形。

        杂物间里只剩下女孩挣扎的啜泣声，纽扣掉落在地上的撞击声，以及几个男生充满恶意的笑声。

        一道清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很好玩吗？”

        花泽类双手插裤，站定在几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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