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回 慷慨陈词血斑斑

何常歌继续说道：“当时我的头发被栓在床一头上的钉子上，我的一只手被困在床上，一条腿也被捆在床头上，因为被迷魂香迷住了，我说不出话，动弹不得，可是我的脑子却很清楚，周太师的话我一字一句都记着！有些那张状纸里还没有办法写出来！

        “要知道去年那会儿，我还是一个懵懵懂懂的不到十八岁的少年，还根本不懂的什么男女风情断袖之癖，而那个无耻的周太师却要学那些什么断袖之癖，龙阳之兴来侮辱我，其实光侮辱也罢，他是要侮辱完了以后杀了我！让麻和尚吃了我的脑子！……”

        众人都吃惊了：“啊？”

        “是您杨夫人及时来了，才救了我，又将我送到文礼书房中过夜。你们都安心去睡觉了，可是您知道，周太师他——他能饶得了我吗？他派了两个人来想勒死我戳死我，要杀人灭口，当时周兄没在，我空手与那两个人一场生死之战，幸亏我与李道长学过点剑术，所以才反败为胜杀了那两个人，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杀人！

        “吓的我腿都是软的！就在我刚刚喘过一口气来的时候，周文礼就闯了进来，我以为他也是周太师派来要杀我灭口的，所以我才用哪个恶奴的匕首杀了他。……周公子临死的时候，哭着给我说了您府中的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他还将他盗来的后门钥匙给了我，并告诉我他已经备好了两匹马，本想同我一起逃出去，报与当今万岁，我这才明白了，他是为了救我，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此事已经一年多了，但是您家后门的钥匙，还有那两个人带来的绳索匕首，都被我收藏了起来了，想做为证据。而且绳索的一半还在你们家的杀人现场，为的是将来可以比对！

        “当时我准备去找我父皇告御状，可是周太师已经撒下天罗地网，要抓我杀我，我只好奔逃出东京边梁，在黄河南岸，因为我是男扮女装，被一伙无赖围住调戏，正是刚才那个老道救了我，将我带过黄河才分手。”

        “即便如此，周太师还不甘心，又派人到我大青县家中将我父亲押入牢中，幸亏我太爷手中有万岁钦赐的三块免死牌，才把他救了出来，我父亲是因为抗辽的时候中了毒箭负的重伤，而此次被关押牢中，引起旧伤复发，最后命丧九泉。

        “你们杨家抗辽死了那么多人，可是这些普通军中医士将士不也一样死了那么多人吗？他们可都应该算是我们大宋的功臣啊！……我父亲死了，我要为他去奔丧去守孝，却被你府上收买的人认的出来，我的师兄为了救我，被府上的大管家钟大孬用几颗钢丸打瞎双眼，打断脊椎骨后，押到县衙门口，当众将他开膛破肚，挖去心肝后，才割下首级。你们也一定明白，他原本是想要把我的心我的肝要割下我的首级，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杀人灭口吗？”

        “我们后来追回来后，就在我师兄受伤的地方，找到了几颗钢丸。我三师傅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臭名昭著的麻和尚的看家本领独门绝技，……”

        寇准惊奇地问道：“麻和尚？麻和尚不是死了吗？”

        何常歌说：“没有。王小栓！”

        门口呆立的王小栓忙问：“公子！”

        何常歌说：“你讲我在房中放的那个包裹拿来！”

        王小栓取回了那个包裹，何常歌打开了包裹，取出来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两颗钢丸。

        何常歌取出钢丸给寇准看看：“寇大人您看，这些钢丸上麻麻坑坑的，正是麻和尚的标志，这是我三师傅留下的证据，一直在我手中收藏着。”

        寇准寇大人仔细看着那两粒钢丸：“确实像是麻和尚的东西。”

        何常歌正色说道：“不是像，原本就是。如果地方各县追捕过此人，那么那里就应该有这样的东西为证！因为我的三师傅认识他的这个钢丸，也认识他这个人。二十多年前，他在河东某地干了很多欺男霸女，专奸杀怀孕的妇女，专吃人脑，各种令人发指的坏事儿，真正是罄竹难书，被我师傅看到了，我师父找了几十个嫉恶如仇的江湖好汉，一起围攻这个麻和尚，并把他逮住痛打一顿，都以为他被打死了，却让他跑掉了，……”

        寇准寇大人说：“我当时知道这个麻和尚，也派人逮过他，也以为他死了呢，他现在人在哪里？”

        何常歌叹口气：“他改名换姓，就在周太师家府中当管家！”

        屋里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

        杨夫人问：“那个钟管家？是什么？和尚？怎么可能？”

        何常歌指着那钢丸，正色说道：“不是不可能，他就是的！因为有人证，有物证！我三师傅这几天一直就在宋营里，可做人证，您随时可以问问他！这个钢丸，就是物证！”

        何常歌收起了那个钢丸，放进那个盒子，又包进包裹里，交给王小栓：“给我收起来。”

        王小栓应了一声：“是！”

        何常歌继续说：“为了追回我师兄的心肝和首级，我们师徒三个人追着麻和尚一直追到京城，杨夫人，您家旧宅上的鬼火，就是我不死的何常歌放的，为了替我师兄报仇，为了出气，我放火烧了那灵棚，为了出我受的气，烧了那个曾经囚禁了我十五日的您家的旧宅，我的三师傅在灵棚墙上留下了：‘恶棍麻和尚，江湖上人在找你要报仇！’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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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夫人说：“啊？那些字是你们写的？”

        何常歌说：“是啊！”

        杨夫人：“可是，可是我们没有囚禁你啊！”

        何常歌淡淡一笑：“唉，说这些事，你一定不会相信，因为你压根就不知道周太师背着你干过多少坏事情。您记得那年皇上圣诞日前几天，你看到我的时候，你看见我问我的话吗？因为您杨夫人并不知道我坐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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