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变丑了

钟师傅说：“我们今晚就走。回去好上班，另外还想给你筹集一些钱。你们吴经理已回去筹集去了，我也想回单位找些同事朋友，想些办法。小周，你自己可要有信心，注意身体，好好养病吧。”

        周小山听说，更是感动：“谢谢，谢谢！”

        记者王玉菲说：“我们几家报社已经和你们歌舞厅、古河公交公司加上刘鲁鲁他们团，几家单位为你联合起来发动了一个爱心活动。”

        梁春雨忙说：“对对，我还拿来几张古河报纸呢。你看看。”

        梁春雨翻出来一塌报纸让小山看。

        小山在报纸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大幅照片，看到了关于自己的许多事情的报道。

        刘大东笑着说：“小周，这回可全是真实的你了。”

        小山心里感到了许多安慰：“谢谢！”

        朱师傅又拿出来一身衣服给小山：“为了小石头，你挨了打不算，还把一身衣服也毁了。我给你买了一身衣服。你看看，合适不？”

        小山忙推辞：“不用不用，我还有衣服。”

        朱师傅说：“你的是你的，我给你的是我们一家人的心意。”

        朱师傅流下了泪：“小周，那天如果没有你出手，小石头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我们真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这衣服你无论如何都得留下。啊！小周”

        小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梁春雨过来看看那衣服插话了：“小山，你老是婆婆妈妈的。依我说，你就留下得啦。这尺寸，应该没问题，你能穿。你看人家师傅买的这衣服，哪像你自己，尽是乱凑合。”

        小山忙说：“我？我没乱凑合。”

        梁春雨刮着自己脸：“没瞎凑合？不但有，还有人帮着你瞎凑合呢。尽胡买衣服。以为我不知道？亏你们当歌手哪！哼，没一点品位。”

        华阿姨说：“你们都说什么哪？”也看看那衣服，“呀，怎么叫花花公子？”

        梁春雨忙说：“妈，你打住打住！你真老土，你一点都不懂，‘花花公子’，这可是品牌，一件衬衣就得一千多呢。”又给朱师傅说，“你别怪，我妈她少见多怪。她以为‘花花公子’就是坏名词哪。”

        朱师傅笑了。王玉菲也笑了。

        小山听说，忙问朱师傅：“那你得花多少钱哪？”

        小石头插话说：“花了两千八。”

        小山一听不由咂舌：“啊，那么多？是你们一个月的工资吧？”忙爬起来要在提兜里面找钱，“我还是把钱给你吧！”

        钟师傅忙按住他手说：“哎哎，哪能呢？要你钱就不给你买了。”

        看着听着朱师傅一家这厚道的处事和恳切的话语，小山非常感动：“哪我谢谢你们了！”

        小石头又问小山：“周叔叔，我真想等着你，咱们一起回古河吧？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嘛？我都快急死了。”

        小山说：“那得听医生的。”又摸着小石头的脑袋，“你走了，我会想你的。”

        小石头说：“我也想你。那我不回去了，等你好了咱们一块回好吗？”

        朱师傅忙说：“你给你周叔叔已经添了不少麻烦了。”

        小山笑着怜爱地抚摩着小石头的小胳膊说：“其实他也给我帮了不少忙啦。”又对小石头说：“只是你跟你爸爸妈妈也该回去了。爸爸妈妈要回去上班，你要上学。我好羡慕。小石头，回去可得听爸爸妈妈的话，好好学习。”

        小山爬起来，从枕边取出一盒磁带，放在自己的音乐盒子里，把耳机塞进小石头的耳朵。

        小石头听见了熟悉的歌声：“呀，都是周叔叔你唱的，真好听。”

        小山说：“我给你翻录的我过去唱的，都是你爱听的。有《荡起双浆》、《外婆的澎湖湾》、《小小少年》、《两颗小星星》和《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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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山又取出来，在盒子的目录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个给你留个纪念吧。”又装好，给了小石头。

        忽然他想到自己只怕再也见不着小石头了，又仔细看了小石头半天，眼中竟有了薄薄的泪光，又掩饰着在小石头的脸上亲了亲说：“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走。你也亲亲我吧。”

        小石头果真在他脸上亲了一亲。这动作都被俩记者抢拍进了自己镜头。

        小山忙说：“不不，不要。”

        刘大东说：“小周，他们要走了，再照几张吧？

        小山忙捂住了自己的脸：“不照不照。”

        王玉菲就问他：“我不明白，我们来了这么多天，除了我们抢的镜头外，你总是不让我们拍摄你。这是为什么呢？”

        小山说：“我好丑好丑。”

        王玉菲笑了：“你是怕我们把你照丑了？还是怕自己生病的样子不好看？”

        小山讪讪笑道：“哎呀，过去的照片已经够多的了，还照相干吗？”

        刘大东说：“那不一样。”

        小山说：“怎么能不一样？”

        王玉菲说：“我们要的是你的生活照。”

        小山挡着自己脸：“我不要。”

        王玉菲奇怪地问：“为什么？”

        小山不吭气。

        梁春雨笑着指着小山给王玉菲说：“他的意思我明白。”

        小山奇怪地问她：“你明白什么？”

        梁春雨历来心直口快，见他问，便笑着说：“你呀？你从小爱面子。上小学的时候，不就为了一件衣服怕同学笑话，哭着不去上学。对吧？这会儿也不就是怕你现在生病的样子发出去以后，破坏你在你那些歌迷心中的那过去漂亮的印象吗？”

        “你你。…”

        “我，我什么？你那点虾肚鸡肠我能不明白？”

        听这话，小石头忙说：“周叔叔一点也没有变丑。不信我给你找个镜子你看看。”便要出去找镜子。

        王玉菲拦住他：“别，我这有呢。”

        说着掏出王玉菲把自己的化装盒打开，里面有一面小镜子，递到小山手里：“你看看，你不就是瘦了些，哪变丑了？”

        小山被梁春雨揭了底，见王玉菲递过来镜子，又没法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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