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有一个孩子

恼怒的吴经理问随来的公安干警说：“凶手怎么处治？”

        那公安干警说：“请你们来，就是为了配合处理这事。周小山的伤得主治医生和法医出证明。小石头被拐卖，周小山被打成重伤，或许还有其他罪行。我们正在审理。你们都是证人。”

        …………

        回到招待所，众人询问小石头事情详细经过。

        说到这里，想起那时可怕的情景，这会都觉得心惊胆战的小爱春雨都停住了话语，凌月歌忙催促，二女孩讲起了那一幕。

        ……

        小山在漠河旅游完后，一路听着东北二人转的曲调，观瞧着白山黑水的风光，乘火车到了哈尔滨，又转乘火车到达了北京。

        近一个月的游玩，尤其是在漠河，面对着边防战士，面对着祖国大好河山，小山心胸放开了，他已忘记了自己的病，尽情地欣赏各地风光。到了北京，因为他带的药已吃完，所以直奔北京肿瘤医院，进行血像复查化验。

        北京肿瘤医院一位老大夫见了他的化验单，便要他立即住院接受治疗。

        小山笑着摇头：“这种病也好不了，…我可不想躺在病床上等死！还是用快乐疗法比较好些。我要去旅游，去玩，能走到哪算哪。再说我家就我独自一个人，没牵没挂，也就没有几个钱治病。”

        老大夫明白了他的意思，满含怜悯地看着这位年轻漂亮的小伙子，想想许多年轻的癌症患者，往往长的都是这么漂亮这么有灵气，不禁感慨叹息半会儿，也不勉强他，给他出了诊断书，附上各项化验单，特特注明了血型，又再三叮咛注意事项，给他开了一个月疗程的口服用药，还都是新药特药上等好药。为照顾他，老大夫还请医院收了最低价。可就这化验取药一下子花去了小山三千多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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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山住在一家小招待所里休息了几天，便去北京四处看看，什么八达岭，颐和园，故宫，天坛公园。

        当然也去了他父亲的母校，也是他曾经日夜梦想能来深造的地方——中央音乐学院。

        走进了这校园，听着远处传来的歌声和笑声，非常兴奋。

        可小山自己不时地感到浑身所有的骨头里都在发酥疼痛——有时痛的浑身冒汗，知道是身体内那病灶那癌细胞正在吞噬着自己的生命。

        他也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到了倒记时的时候了。

        小山哭了。他想起了自己与小爱曾经的相约：到北京发展。可是自己今生已经不可能了。

        他好想小爱呀，可为了让她忘记自己，几次把已经拨通的电话又挂断了。

        他也想给吴经理打电话，但说什么？唉，这伤心的事还是自己咽在自己肚里吧。

        他徜徉在中央音乐学院的校园里，想着过去许多美好的回忆：舞台的多彩灯光，华丽的演出服，自己的纵情放歌，歌迷们的欢呼雀跃。

        可这一切都已远去了，而等待自己的将是永远的长眠，永远的黑暗……

        许久许久，他才满含心酸地，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这美好的校园。

        ……………

        因为北京花费太大，不能久留。看了北京申奥的演出后，小山在六月二十五日，按计划离开了北京就往广州出发。他是想到广州深圳香港去看看。

        因为自己的病，小山买的是卧铺票。

        上车后，他依旧在搞一路上从未间断进行的工作：整理自己在古河、在新疆、在漠河所有唱过的歌的那几盘录音带，并且想再创作几首歌。他是想给刘鲁鲁留些素材，表示自己的抱歉和感激之情。

        列车在飞奔，看着两边城市乡村田野风光无限，他又有了灵感。

        忙放下磁带，写下歌词，曲谱。

        又拿起了吉他，轻轻弹拨着试唱道：“告别珠峰高，又想峨嵋燕，看罢天山雪，又思漠河北极天，天山黑水相隔万里远，长城来相连。

        才歌黄河弯，又唱岭南月，台湾连大漠，天涯海角地连天。

        走遍千山和万水，祖国流淌在我心间。”

        就在小山为他的词曲费心思的时候，列车进入中原地界。

        一路不断有旅客上上下下。就在新乡站上，十号车厢上来了五六个男人，个个都是风尘仆仆，一看，就知道已赶了许多天路了。

        为首的一身旧西服，而其他人全是半旧各色衬衣。而为首的还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他一直紧抓孩子的小手腕。

        那孩子衣裳破旧污浊不堪，一双凉鞋已透了底，小脸也脏的看不出模样，只有两只眼睛乌黑闪亮。

        上了车后，为首的将那小孩堵到最里边的窗口，然后与同伙坐一起打扑克，啃烧鸡喝啤酒。将剩下的鸡屁股扔给了那孩子。有一个人扔给了那孩子半瓶水。那孩子早饿的饥肠辘辘，忙就着那水啃那鸡屁股。小孩吃完了鸡屁股，又悄悄瞅那几个人。见几个人划拳喝啤酒，小孩又往车厢四处瞅，忽然看见一位乘警，忙喊：“叔叔。”

        乘警没听见，倒被那为首的听见了，一挥手，就在那小孩脖跟狠狠给了一巴掌。

        声音十分响亮。

        只见那孩子脖跟顿时一片通红，痛的那孩子半天才哭出声来。

        那人又一巴掌：“王八羔子不许哭！”

        周围众乘客看不过眼，想指责。

        那伙人中有一个笑着劝说：“老板老板，消消气吧！您儿子太小，您也不能老打他嘛。孩子嘛，得好好哄。”

        周围众人听说人家是父子，也就不在意了。

        孩子流着泪躲在窗口的角落里慢慢睡着了。

        那伙人吃吃喝喝，二十几瓶啤酒终于底朝天了，包括那老板在内一个个醉得东倒西歪。

        那孩子迷了一会儿，可一泡尿将他憋的肚子痛。

        可那老板把他堵在窗口，用他那肥大的身子挤的孩子动不了——而孩子的手腕还被他抓着。

        急的那孩子四下瞅，抬头看见了行李架。

        他慢慢挪着身子，爬上了茶几，掰开那老板的手，又将一个饮料瓶塞进了醉汹汹的那个老板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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