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周小山的眼泪

已到了终曲了，依旧是周小山王小爱的那两首压轴曲《蓉树下》和《大约是在冬季》。

        周小山唱的非常好，王小爱配合的也十分到位。

        因演出将要结束。

        周小山拉王小爱手，向观众鞠躬。

        观众们已站起了身，更有些粉丝们急急忙忙地拥向舞台，他们都想细看看周小山，有些还喊着：“周小山”“周小山”！

        王小爱甩手转身要走，周小山拦住她：“等一等。”

        他拿着话筒向台下挥着手说话了：“观众朋友们，我的粉丝朋友们：我谢谢你们，我谢谢你们！”

        周小山连连鞠躬，眼睛里有了泪水：“想我一个小小歌手，生在古河，长在古河，是古河百姓培养了我，是厂里的许多叔叔阿姨养育了我。你们给了我一切，也是歌舞厅吴经理发现了我，培养了我。还有刘老师，我谢谢你们。”

        他连连鞠躬。

        “还有这位王小爱小姐，几年来一直与我合唱，我谢谢你。”

        周小山给小爱连连鞠躬。

        “还有这里每一位歌手、伴舞、乐队的朋友，我谢谢你们，几年来一直支持着我。我谢谢你们，我谢谢你们。”

        小山给台下和台上的众人连连鞠躬后说道：“我要告诉大家一件事：我今天的演出，实际是我告别舞台的最后一场演出。”

        台下粉丝一片惊呼：“为什么？”

        小山：“以后会知道的。”

        吴经理和刘鲁鲁互相看看连忙站起身，往后台去了。

        周小山哽咽一下，又坚强了起来：“我没什么能感谢的，只能用我的歌声报答爱我的粉丝朋友们了。我给大家再唱一首歌《我永远祝福你》，祝福你们每个人都一生幸福。希望多少年后，你们能偶然记得起我和我的歌。”

        周小山从一乐手手里取过来一个吉他，便边弹边唱了起来：

        “依着窗台我看着窗外的大雨，滴滴好似我心底的眼泪，

        为了我心中的爱，亲爱的你，我不得不悄悄离去，

        去寻找，寻找我心的依偎，啊，高山的松涛是我的依恋，

        大海的波涛是我的思念。我将永远祝福你！

        上天的安排我无力抗拒，凄楚的心里只有忘不了的你，为了我一生的爱，

        惟一的你，我不得不远远离去，为的是，为的是让你将我忘记，

        啊，祝你早日找到你的惟一，祝你找到你终生的伴侣。我会悄悄为你干杯。

        看着大山我想大声呼吁，面对大海我要高歌一曲，请你不要为我伤悲，

        不要为我落泪，把我永远永远忘记！我为你，为你祈祷永远幸福欢愉，

        啊，高山大海知道我的心意，歌声传递着我祝福的信息。我永远祝福你！”

        ………………

        小山走下舞台，同观众拉拉手，给自己厂里来的叔叔阿姨们连连道谢。

        天色已很晚了。大雨也已停了。众人渐渐散去了，小山回后台卸妆。

        也有人从台下走到后台来了，其中有王小爱的父母，梁春雨和她的父母，还有几个记者也悄悄混了进来。

        此时，后台乱成一片。演员忙着卸妆，道具剧务忙着收拾。

        ……

        吴经理和刘鲁鲁来到了小山面前，十分生气地拦住他。

        吴经理说他：“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和我是签了合同的，你一句话就取消了？你是不是嫌钱少？我可以给你再加嘛。…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为什么要这样擅自决定？…这个，你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你懂不懂？”

        周小山含泪低头不语。

        刘鲁鲁也十分生气地说他：“……几年了，我培养你，你却这样不争气。这会儿要退出舞台？退出歌坛？为什么？我不是白培养你了？”

        周小山说：“我虽不能唱了，可小爱会替我唱的。实际她唱的远比我好！”

        刘鲁鲁更生气了：“她是她，你是你！谁也代替不了谁，明白吗？再有一个多月，七一就是最后一场比赛了，这会儿你却要退出？…什么意思？你不是成心想气死我呢？你真让我失望。”刘鲁鲁越想越气，拍着桌子指着周小山吼道：“你，你太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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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舞厅的人包括吴经理在内，从来都没见过歌星刘鲁鲁发过这么大的火。

        刘鲁鲁气呼呼的转身便要走，小山从他背后抱住了他：“刘老师，实在对不起，我实在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对我的培养不容易，也知道你给我的希望，可是我…我自己也没办法呀！”小山哭了。

        刘鲁鲁回过身抱住了他肩膀：“你什么事没办法？你说啊！我帮你嘛！”

        周小山泪眼看着刘鲁鲁摇摇头，转而便伏在刘鲁鲁肩上哭了起来。

        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

        刘鲁鲁第一次见到小山如此痛哭，而且感到怀里的那个瘦削的躯体在颤抖，忙安慰他。

        吴经理忙和众人也都安慰他，问他缘故。

        小山只是哭。

        梁春雨的父亲梁昭义过来扶住他的肩膀问他：“小山，你到底怎么了？别哭啊？有话好好说嘛，你梁叔叔我会帮你的。昨天你送来票，我好高兴。可多少天找不见你，我也好担心你啊。就想看看你。小山，别哭了。”

        梁春雨的母亲华云方也帮忙安慰他：“小山，别哭了啊。依我说，不唱歌了也好，趁年轻，学个什么别的干好吗？…”

        小山抬起头，哽咽道：“梁叔叔华阿姨，谢谢你们，多少年照顾我。可我爱我的事业，爱我的舞台，因为这也是我爸爸的所爱。虽然我明白自己已经不可能在这里继续唱歌了，可只要我不死，我就会唱下去的。……”

        梁昭义忙安慰小山说：“哎，你别听你华阿姨胡说，我今天看了你演出已理解你了。你唱的可真好。就应该好好唱下去嘛。”

        周小山看看他又抱住了他，伏在他肩上也是伤心悲泣：“梁叔叔，谢谢你。可是我…已经不可能了…”

        许久，小山看看外边：“天太晚了，梁叔叔华阿姨，还有春雨姐姐，你们都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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