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两兄弟的变化

夜半。

        城外再没有了吵人安宁的炮声。

        安静半睡半醒中翻了个身，却感觉少了点什么。睁开惺忪的大眼睛，却发现原本应该在自己身边熟睡的左权却不见了踪影。

        朦胧的睡意一下子全没了，少女连忙翻身坐起，喊了一声枕边人的名字。

        “左权？”

        “没有人回答。”少女有些慌了神，却突然听见了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安静一愣，掀开被子走了过去，门半掩着，没有关，探头看去，左权正光着身子，闭着眼任由寒冷的冰水冲刷着身体，看那神情，却好似有着无尽的心事。

        安静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门走了进去。只是“哗哗”的水声掩盖了左权的双耳，直到一双温柔的小手突然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他才感觉到了身后少女的存在。

        他伸手关掉了水龙头，然而身上残留的水珠还是浸透了少女的睡衣。

        左权没有动，安静也没有。两个人就这样站在这里，互相感受着彼此身上的温度。

        水很凉，但彼此的心却都是炽热的。像火一样，燃烧。

        左权扣住了自己腰间的那双小手，柔声道，“这么晚了不睡，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句话，不应该我问你吗？”安静把她脸贴在了左权的后心，倾听着青年强有力的心跳。

        “没什么。睡不着而已。”左权笑笑。

        “说谎的话鼻子是要变长的。”安静抿着嘴唇，不假思索地说道。

        “额…;…;”左权干笑了两声，没想到少女早就把他看穿。

        “你有心事？”安静继续问着，“你在想人？在想谁？莫子琳吗？”

        左权汗颜，连胜解释着，“没有没有，我想的不是她。”

        “那你想的是谁？”少女虽然柔声问着，却有种不依不饶的劲头。

        左权不免一声苦笑，松开安静的手，转过身来，“我其实在想我爸。”

        “伯父！”安静一愣，然而看着左权的苦笑，不禁回过神来，“你不是说伯父很厉害吗？伯父那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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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正常来说是这样的，可是这个兵荒马乱的年头，谁又说得准。”左权叹了口气。

        “那怎么办。”安静微微皱着好看的眉毛，“他在冰城，离咱们这么远。”

        “是啊，人类的通讯还没有恢复，各个基地的联系到现在了依然还得靠飞鸽传书或者用传令兵，也只有一些超级基地才有电报机这种设备，冰城离咱们这么远，就算有通讯，也什么消息都收不到。”左权的神色还是有些黯然，“以前是因为没有相应的实力，根本没有命去找他，现在有了实力，却少了时间。”

        “会有时间的。”安静伸出手摁在左权的胸前，“不要多想了，快回去睡觉吧，再不睡，天都亮了。”

        左权“恩”了一声，只是看着眼前的少女，突然就没有了睡意，嘴角勾起一丝浅笑，“算了，反正都快天亮了，还睡什么觉。走，咱们决战到天亮！”说罢，在少女的惊呼声中，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走回了床上。

        …;…;

        第二天一早，王言顶着一对黑眼圈坐在饭桌前，桌子上是安静做的早餐。

        “王大哥，今天怎么起得那么早！”安静刚刚洗漱好，给王言倒上了早茶，笑问道。

        “我昨天晚上就没怎么睡！”王言叼着一块面包，无精打采地叹了口气，“你怎么不早说你要等的就是左权那个混蛋呢？”

        “我也不知道你就是左权哥口中的那个王言啊！”安静把面包和牛奶准备好，放到了左权的空位前，左权也总算是从房间里神采奕奕地走了出来。

        “亲爱的，辛苦你了！”左权照常不顾王言幽怨的眼神，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安静，在少女的俏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在少女的娇嗔声中走进了卫生间，就连洗漱的水和牙膏都已经被少女早早地准备妥当。等左权坐到饭桌前的时候，少女也早就将早饭替他准备得妥妥当当。

        左权只需要出一张嘴去叼盘子里的面包就好了。事实上他也是那么做的，一边看着对面咬牙切齿的王言，一面将嘴上的面包咽下肚子。

        “咦？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啊？”左权看着王言的两个黑眼圈，问道。

        “我昨天晚上几乎没睡！”王言盯着左权，狠狠地嚼着嘴里的面包，像是把左权嚼在嘴里一样。

        “怎么了，为啥不睡觉。”左权眨眨眼，看着一脸幽怨的王言，他似乎知道为什么了。

        “你还说！前半夜我陪你去偷营，后半夜…;…;”他看了安静一眼，少女似乎也知道了什么，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权子，不是我说你。就算你是进化者，但人家妹子不是啊！我知道小别胜新婚，干柴烈火啥的，但是你也得节制吧。何必要大半夜的刺激一个老处男睡不着觉呢。”王言狠狠地盯着一脸无辜的左权，“要节制，懂不懂，要节制！这年头狗粮很贵的，不要动不动就撒狗粮。你看你，你看你现在，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妹子伺候得你跟皇帝一样。”

        “嘿嘿。没办法，谁让这是我老婆，有本事你也找一个去。”左权一脸淫贱地笑着，还一把搂住身旁少女的腰，在另一边的俏脸上又亲了一口。

        “我怎么感觉你俩变了好多。”安静推开左权的大脸，笑着吃着手中的罐头，“其实在我印象里左权是一个挺严谨的人，遇事沉着冷静而且总能创造奇迹，他身上总有一股奇特的魅力，可以让人去无条件相信他，王大哥也一样。左权不在的日子里，我总有一种王大哥就是左权的另一个替身的感觉，总觉得你们性格十分相似。只不过等你们两兄弟见面以后，两个人的改变也太大了。以前总是冷静又严肃的王大哥就像突然失去了智商，温和沉稳的左权也好像变成了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妈子。你们这变化…;…;”

        “其实是这样的。”王言咽下去了最后一块面包，“权子本来就是个磨磨唧唧的老妈子，对别人还好，对我尤其地墨迹，小时候就跟我妈一样管着我。烦人的要死。只不过没了我之后，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念叨了，自然就好了很多。”

        “王言其实本来就没智商，成天给我惹事。我要不操心他就没人管得住他了。依我看，他能给你留下成熟稳重的印象实在是因为被逼得不行了，除了他就没人能挑大梁了。要不然，这小子就一个撒手掌柜。”

        “所以，现在你俩重新在一起了，王大哥的挑子都撂给了你，你俩就又回去了。”安静眨了眨大眼睛。

        “没办法，那小子从小就在我身边长大，除了我也就我爸能管管他。”

        “诶，说起你爸，我有点想罗叔了。等这边完事了，就去找找他吧。”王言说道。

        “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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