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8，探听，很矛盾，很踌躇

犹如潮水般的睡意终于袭来，耳边那仿佛洪钟大吕的鼾声也逐渐远去。在凌晨接近四点钟的时候，王勃终于忍不住那如潮的睡意，闭眼进入了浅浅的梦乡。

        蔡金蓉看到王勃睡去之后，便再也按耐不住心头犹如猫爪般的好奇心，匆匆返归了她和宁倩休息化妆用的小隔间。

        小隔间内，同事宁倩已经曲身侧躺在了软凳上，高耸的匈，细细的腰，紧致的屯，修长的煺，犹如丘陵起伏一样的曲线折折叠叠，形成了一道美丽的人间风景。蔡金蓉不得不暗自赞叹，不说女孩那漂亮妩媚的五官，仅仅是这婀娜多姿的身材，能吸引王勃王子安那位年少多金的青年才俊的青睐，也不足为奇。

        女孩的眼睛虽然闭着，身体也一动不动，但蔡金蓉可不相信现在的对方能够安然入睡。她一走进小隔间，便直接推了一下躺在软凳上的宁倩：

        “倩倩，快起来，赶紧给姐说道说道，你跟那王子安都聊了些什么？嘿嘿，有没有趁机……擦出点火花？”蔡金蓉嘿嘿一笑，一脸暧日末的表情。

        宁倩缓慢的睁开眼皮，用手揩了揩眼睛，一副才睡醒的样子：“是蔡姐呀？几点了？天亮了么？”

        “我了个去！你还装？就你这演技，先去北影修炼两年吧！赶紧给姐起来老实交代！你还真以为姐是白给你张岗的呀？”蔡金蓉双眉一竖，一个巴掌拍在宁倩的大煺上，躺在软凳上的女孩便再也伪装不下去。

        “你别打我呀，蔡姐！其实……其实我们也没聊什么。”宁倩从软凳上坐了起来，期期艾艾的说，此时的她，心头乱糟糟的，依然在想着王勃离开时对她说的话，或者更确切的说，对她的邀请。

        “没聊什么？两点半进来，三点半离开，整整一个小时，莫非你俩就坐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瞪了一个小时？哄鬼哟！倩倩，老实跟姐交代哈，你不给姐说，姐就要当一次大喇叭，把你和王子安在小隔间私会了一个小时的事给其他姐妹们通报——”

        “不要！蔡姐，我说，我告诉你还不行吗？”宁倩吓了一跳，脸都有些白了。如果蔡金蓉真把她和王勃在小隔间内呆了一个小时的事广播出去，即使领导不处分她，人言可畏，她也没脸在公司待下去了。

        空姐和乘客暧日末，处朋友，甚至喜结良缘，不是没有，但都是下了飞机，下了班之后的事，可没有在飞机上关在一个屋子乱搞的——她和王勃当然不会乱搞，两人都相敬如宾，谨守本分，但禁不住别人会朝那方面想啊？

        桃色新闻，尤其是名人的桃色新闻，永远都是古今中外人类最永恒，最喜爱，最能挑豆人神经的话题。

        接下来的时间，宁倩便扭扭妮妮的向兴致勃勃，一脸八卦相的蔡金蓉讲述了过去一个小时中小隔间内发生的事，当然绝大部分都是编的——王勃询问她的工作啦，待遇啦，空姐们的衣食住行啦等等他感兴趣的话题，然后她“礼尚往来”的询问对方的情况，比如，她最关心的安吉拉方的个人信息。至于占用了她和王勃绝大部分时间的两人各自的爱情故事，即使没有王勃的叮嘱，她也不会傻得去对蔡金蓉讲。

        “就这些，没有其他的了？他就没对你有什么表示？问你要电话，住址之类的？”蔡金蓉大睁着眼，有些不太相信。

        宁倩愣了愣了，想到了前不久那个留在自己笔记本上的一串11位的数字，以及她告诉对方的那两个被对方记在了手机电话簿内的电话号码（一个国内，一个国外），犹豫着是不是要告诉眼前的蔡金蓉。

        还有，便是王勃对她的邀请，她心头也乱糟糟的，犹如一团乱麻。她一方面劝解自己，说对方不懂法语，到了法国肯定不方面，请个翻译也是情理之中；另一方面，却又不得不心慌意乱的想，对方对自己的邀请，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或许还含有其他的意味。要是答应当对方的邀请，跟着对方游逛一天巴黎，说不定……会惹出一些她承受不起的“事端”来。

        当然，从另一方面讲，当一个名人，明星的翻译，跟着对方一起畅游浪漫之都巴黎，不仅有得吃，有得玩，最后还有可观的报酬可拿，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件千载难逢，可望而不可及的天赐良机！她也不例外。她想，如果对方在她们学校的张贴栏帖一个类似的招聘广告，怕是会有无数的女孩儿抢破头。玩乐，赚钱什么的倒是其次，跟那个全国名人，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传说中的亿万富豪加深关系，结下一段私人友谊才是最让人无法拒绝的事。

        那么，对她来说，这个邀请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她感觉自己的内心有个无比强烈的声音，叫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应承下来，答应他，给他当一天的翻译。

        但另一个声音很快又跳出来反对，让她别胡思乱想，做那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她和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她算什么？空姐，说得好听，不过一个高级一点的服务员罢了。而且服务的时候大多数时间还得蹲着，带上笑脸，不管心头高不高兴，开不开心，不管乘客有没有素质，是不是无理取闹，刁难人，不管那些“高人一等”的人提什么过分的邀请，哪怕是拒绝，都得笑嘻嘻的拒绝。空姐，说起来好听，看起来被无数女孩儿向往，但是其中的艰辛和委屈，又有多少人真正的了解？她身边的好多同事，姐妹，同向比较，虽然收入很高，但基本上都是月光族。每个月的工资，不是买了高档的化妆品，就是买了手表，手袋，衣服，鞋子等一般人舍不得买的奢侈品，一天到晚，总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眉目如画，走路带香，包括她自己，现在也越来越有这种趋势，为什么？某种程度上而言，还不是一种本能的防御？还不是不想外人看轻自己？小瞧自己？乃至小瞧她们的这个职业？

        身边的一些姐妹，好多干着干着就不见了，消失了，成为了一些富豪，权贵们私人包养的玩物，金丝雀，一开始，对这些人她是极其鄙视的，感觉她们恬不知耻，自甘堕落，但是工作一段时间，多听，多了解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之后，慢慢的，某种程度上，她也开始对她们的选择抱着同情之理解了。

        没有一个人愿意永远的伺候人，不论这伺候人的工作表面上看起来有多么的光鲜，亮眼，收入又有多么的不错！

        所以，面对王勃的邀请，一个搞不好有可能改变她自身命运的邀请，宁倩的心头多少有些蠢蠢谷欠动，心向往之。

        但另一方面，基于女性天生的矜持，以及对未来某种说不清楚的恐惧，她又不敢即刻点头答应。

        总之，很矛盾，很踌躇的心情。

        蔡金蓉见宁倩呆呆傻傻，似乎没听到自己的话，便有些气不打一出的掐了对方一把，瞪着眼说：“倩倩，问你话呢！那王子安就没讨要你的电话？联系方式？别说没有哈！男女之间，尤其是帅哥和美女之间，就没有什么单纯的聊天，而且还是深更半夜！”

        “啊——”宁倩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吞吞吐吐的说，“呃，他……他提了一次。”

        “嘿嘿，被我说中了吧？”蔡金蓉一脸的得意，“那你给了？”

        “……嗯。”宁倩“嗯”了声，艰难的点了点头，两抹淡淡的红晕浮现在了白皙的鹅蛋脸上。

        “还有呢？就只要了联系方式？没有其他的？比如回国之后找你玩，请你吃饭之类的？”蔡金蓉盯着宁倩的脸，表情变得越加的兴奋。

        宁倩咬了咬嘴，犹豫着是不是要告诉蔡金蓉王勃对她的邀请，想了想，感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便对蔡金蓉说了，正好听听这位蔡大姐的意见。

        “嘿！果然有戏！我就知道，那王子安不会那么简单，不会就这么轻松的放过倩倩你这个大美女！”蔡金蓉一脸放光的看着宁倩说，用手重重的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蔡金蓉的话当即把宁倩羞得面红耳赤，不依的说：“蔡姐，人家王子安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啊？就是……就是想邀请我当一天翻译而已，在你嘴里，成了啥样了？”

        “嘿嘿，还没开始跟那家伙处朋友就开始维护起他来啦？你这个，忒掉价了吧？……诶，别打别打，我错了，蔡姐错了，说错话了……”看到眼前俏脸红得像血一样的宁小妹怒了，开始打她，蔡金蓉急忙开始举手投降，讨起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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