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慢慢学

“功夫最核心的两点是什么。”阿诺先是问了陈乐光一个问题。

        陈乐光还算老实，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速度与力量。”阿诺解释到。

        陈乐光听到这里有些明白，抢着阿诺的话说到：“我知道，我知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说着还很是中二的比了两个动作。

        阿诺点点头：“嗯，是这么个理。速度与力量都可以用你们数学上的极限概念来领悟。”

        “啊？”陈乐光从来都是一个数学盲，没想到看似文化程度不高的阿诺居然说出什么数学的东西，一瞬间，就被阿诺弄得搞不清楚状况。

        阿诺有些无语：“所以说，你也要好好学习，万事万物都有其联系，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的道理都不明白吗？”涉及到讲解，阿诺不得不把他惜字如金的毛病强行压住。

        陈乐光虽然听不太懂阿诺在说什么，但是刚刚拜人为师，为了表示他的“尊师重道”，只好一脸认同地狂点头。

        “学习武功，你就是要挑战自己的极限，不停在力量与速度上突破自我，再多的招式都是虚无，当力量与速度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自然可以无视招式。”

        阿诺也没管陈乐光现在有没有听懂，自顾自地接着说：“这就是我教你的这门功夫的核心初衷，不要拘泥于招式。”

        “所以，我们的功夫，没有招式，但正是因为这样，没有招式同时也意味着有无穷的可能，所以，你说，你感受到你的每一拳每一脚可以顺势变换攻击方位。”

        “只这是最表面的，变化的不仅仅是你的攻击方位，还有力量，方式等等，你可以从中自创属于你的招式，可以更好模仿学习别人的招式，没有招式，招招可变，以不变生万变。”

        陈乐光听到这里，有些激动，拉着阿诺问：“那我也可以创造属于我的功夫招式吗？”

        “那当然，在你的一次次实战中，你会自然而然根据你自身情况，演练出一套最适合你的招式，并且靠着这无穷变化的拳法，你可以不断增强，提升你自己的战斗力。”

        “但是，不要忘了，最本质的东西，最终，任凭你演变出再多的招式与花样，都要回归最原本的东西。万变不离其宗，这宗才是最重要的。”

        陈乐光依然似懂非懂，可是，阿诺的语气变得严肃，他大概知道，这就是最重要的东西。

        师徒两人安静了一分钟，阿诺似乎在回想着什么，看着落日，没有再说话，陈乐光也不敢打扰阿诺。

        很快，阿诺从自己的回忆中抽离出来，脸上原本黯然的表情也收了回去，取而代之又是那一脸的“无表情”的表情。

        “昨天你没来上班，也不知道请个假，还是我跟老板说你生病了，不然你今明两天都要白干。”阿诺看着酒馆内又在打算盘的老板跟陈乐光说到。

        陈乐光这才反应过来，昨天一晚没回，酒馆假也没请，对于那些万恶的资本家，旷工可是要扣三倍工资的啊！！！

        现在知道花钱容易挣钱难的陈乐光，要不是听到阿诺帮他请过假了，心里可能已经肉痛得不行了，刚想感谢阿诺，已经被阿诺打断了。

        “好了，别废话了，既然昨天打架去了，让我看看，你领悟得怎么样。”

        陈乐光今天来，可不是想和阿诺对打练习，只是想上班顺便问问阿诺些问题，但没想到，阴差阳错，自己拜了阿诺为师，师傅的命令那和他平时想偷个懒的行为就不能共存了。

        陈乐光面露难色：“师……阿诺，你看，我腿都受伤了，这还包扎着呢，而且我还脑震荡，要不等我养两天吧。”

        “我刚才已经观察过你的伤了，你能好好走来酒馆，说明腿没伤着骨头，就是些皮外伤，而且你现在思维清晰，也没有恶心想吐的反应，说明你脑震荡也不严重。”

        陈乐光惊讶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看着平时阿诺不吭不响，没想到心这么细，考虑着自己浑身是伤，陈乐光还想做着最后的挣扎：“阿诺，你那每次摔我的阵势，还不得让我伤口破裂，脑震荡加重啊，明天吧，明天，让我再休息一天，好不好？”

        阿诺面不改色：“今天不摔你。腿有伤，我们就只出拳。”

        陈乐光无话可说，可又不死心想偷懒，但还没张嘴，阿诺有些生气的话已经传来。

        “一个男生怎么这么磨磨唧唧，就想着偷懒，这点伤算什么？这么吃不得苦，就别当我徒弟了。”

        说完阿诺就要往酒馆里走去。

        被阿诺一通骂的陈乐光立刻意识到如今和阿诺的关系早不同往日，听着阿诺要不认自己这个徒弟，忙回身拉住阿诺：“师……阿诺，我错了，我们练，我们练。”

        阿诺在原地停顿了两秒，深吸了一口，又转身出来，没好气看了陈乐光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到：“别怕吃苦，不吃苦，男孩子怎么会成长。”

        陈乐光感受到这几秒间阿诺的情绪变化和其中对自己的期许和看中，也不再多说着什么，自己已经开始老老实实打了一套阿诺教的拳法。

        阿诺见到陈乐光如此，情绪也柔和了很多，在一旁指点着陈乐光的动作。

        等陈乐光打完这套基础拳法，才又和陈乐光对练起来，想更多增加他的实战经验。

        说是实打，但今天，因为考虑陈乐光的腿伤，阿诺和之前的打法完全不一样，给了陈乐光更多喘息反应的机会。

        更多的，是引导陈乐光去更深层次的理解，这拳法到底该何时变，如何变。

        平时没事就被阿诺摔个四脚朝天的陈乐光，当然知道阿诺今天是手下留情了。

        想着阿诺对自己要求严格，却又在这些方面考虑照顾自己，大概是阿诺早已把自己当成他的徒弟来看待了。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阿诺虽不爱用言语表达，可是相处了这么几个月，陈乐光也感受得到阿诺对自己的那份关心。

        原本，陈乐光今天还打算和阿诺称兄道弟，乘机嬉皮笑脸打听一下阿诺的真实身份和背景。

        但是这一刻，陈乐光觉得这些东西都没有意义，就算阿诺教的东西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功夫，就凭阿诺对自己这份心也值得自己好好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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