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遥远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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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过一劫,李逸航更加小心,对方的脚法不在自己之下,他每次踢出,自己都身遭险境,端的是厉害无比。李逸航心中一动:“难道他使的是铁脚铜腿十三式当中的后四式?高登每一脚踢出,似乎都吻合前九式的意韵。又当得百余招,李逸航与高登各自捱了不少拳脚,但两人有浑厚纯正内力根基,受的都是外伤,并未伤筋动骨。
斗得正紧,突然树林边上多了两个人,李逸航余光瞥去,发现一人是华远,一人是宋英,两人看到李逸航和高登拼得难解难分,都停下来细看。
华远陡然见到李逸航心中有些吃惊,待见到他与对手性命相拼难分难解,登时便定下心来,看得一段时间,发现双方力气已然衰竭,招式变缓,原本凌厉之极的掌力也弱了下来,心想:“天助我也!”提剑缓缓走近,高登不知来人是敌是友,与李逸航一样,拼斗之中眼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防他对自己突然攻击。
华远明白高登的心思,叫道:“前辈,我是来帮肋你的。”说完长剑一挺,刺向李逸航。
李逸航骂道:“奸贼,你趁人之危。”高登见华远是友非敌,当即大笑,说道:“来得好,小朋友,咱们便联手把这个可恶的家伙杀了。”华远叫道:“好,杀了这臭贼。”他的剑法已然有相当火候,李逸航全力应付高登,对他刺来的长剑抽不出空防御,不到几剑便被他攻得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华远嘿嘿冷笑道:“李逸航,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也有今天!”手中长剑急刺,只一瞬之间便刺出七八朵剑花,剑剑指向敌人要害。李逸航难以抵挡,只得不住后退。华远攻得急,李逸航也退得急,突然背心撞在一棵大树上,再也无法退闪,往左闪的退路已然被高登封死,往右便要撞上华远的剑尖,还要提防高登神出鬼没的气剑,退无可退,闪无可闪,眼看便要被华远的长剑钉在树上,突然身后耳边响起一声娇叱:“看剑!”一柄长剑从树后指出,刺向华远手腕。
华远吃了一惊,连忙收剑,功败垂成令得他恼怒异常,待看清刺向自己那人是刘若竹时,不禁勃然大怒,叫道:“刘师姐,你竟然帮着这个兔崽子,你是不是疯了?”
李逸航见得右首露出小小空当,身体急速往右稍移,嗤的一声响,原来咽喉所在处位置的树后多了一个小坑,高登的剑气十分凌厉,若慢得半拍,喉穿颈断,性命便要交待在这儿,他来不及庆幸,不去理会高登凌空而来的一脚,径以性命相搏之势右掌直拍高登心房,若这一掌击中,高登一样要丢却性命。
高登哼了一声骂道:“无赖小子。”退后一步让出的空档,李逸航得以离开身后大树,当即跳上以迅捷无伦的脚法攻向对方。
那边厢华远恼怒刘若竹手指咬出不咬入,喝道:“刘师姐,你相帮敌人,可别怪我这个做师弟的对你不客气。”手中长剑急刺,比日间更多了几分狠辣暴戾之气,刘若竹本武艺就不如他,此时在华远毫不留情的快剑当中,顿时手忙脚乱,连连后退,她叫道:“李师弟,快走,你跟大师哥说我对不起他。”李逸航见得刘若竹情势危殆,向高登接连打出两拳,随即转身晃到华远跟前,双手插他双眼,右脚朝他裤裆踢去,同时攻他上下二路。华远本就对李逸航畏惧,见他跃到身前,不等出招已然往后急退。
高登对战局形势了解十分清楚,只要自己缠住了李逸航,这个与李逸航有深仇的小伙子收拾了他师妹之后,双人合击李逸航,便有极大把握取了这劲敌的性命。当下大喝一声道:“那里走!”飞身扑上,一脚往李逸航胸口踹来,李逸航见他来势凶狠,不敢硬挡,侧身退一步,不想高登这一脚却是虚招,中途徒然转向,一掌劈向刚刚站定喘气的刘若竹,高登的身手实在太快,刘若竹还未来得及感到惊讶,危险已然迫在眉睫,眼珠中全是高登大如蒲扇的手掌往自己头颈斩落。
李逸航叫道:“拿命来!“纵身跃上,一拳直击高登后脑。”那边华远也挺剑刺向李逸航,李逸航救人心切,并没理会华远刺过来的剑尖。
宋英站在两丈开外看着这场惊心动魄的连环争斗,不禁呆立当场,她虽知道李逸航今天关于华远的说话都是事实,但自己与华远少说也有两年的感情,怎能说分就分说散就散?要她立即便狠下心来与华远为敌,那根本不可能做到,因此只静静站在一旁观战。当看到刘若竹与李逸危在旦夕时候,便是有心救也是救不了。
李逸航攻敌之不得不救,高登又哼了一声,放脱刘若竹跃闪,也好在他见机得快,让李逸航来得及躲避华远的长剑。高登不待李逸航转身攻华远,叫道:“你去对付那女子,我来缠着他。”华远应道:“是。”长剑收回,改向刘若竹击刺。
二人明确任务,各缠着一人。只片刻之间,华远搅飞师姐手中长剑并刺伤其手腕,没有任何征兆,长剑闪出一道光芒,径直前刺。刘若竹眼睁睁瞧着师弟尖锐的剑尖刺入自己小腹,一阵冷凉感觉传来,全身热量迅速消失!她万万没想道这个在一起五年之久的爱人,如此无情冷酷,说落杀手便落杀手,低低哼了一声,怔怔站着。两手握着剑刃,双眼盯着华远,鲜血顺着剑刃流出,滴滴嗒嗒落地的响声,回荡在林中。
树影斑驳的林中,突然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味,微风刮起吹在面对面的两人身上,华远瞧着她一双眸子逐渐失去光彩,嘴角动了几下:“华……你,你好……狠……”身子摇晃,站立不定。华远也是惊呆了,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便下得了手,心中存着那么一丝后悔,可看了看身旁的宋英,再看看远处斗得正激烈的李逸航与高登,当即再顾不得什么,狠心把长剑抽出来,顿时刘若竹腹部鲜血喷出数尺之外,双手也被利刃划破,她向华远走了几步,扑倒地上抽搐。
华远没再向她瞧上一眼,挺剑冲上击刺李逸航,李逸航听得背后有声,身体稍稍让了让,便看见华远提剑刺来,而刘若竹倒在地下,知道她已经遭了毒手,心中猛地一震,眼见自己又将落入二人合攻的局面,当即发力逼退高登,闪开华远长剑后一个急窜猫腰拾起刘若竹的长剑,着地打滚,躲开高登从背后击来的一掌,“轰”的一声,地面被高登击出一个小坑,尘土飞扬。
华远不等李逸航起身,飞抢过去击刺。李逸航有长剑在手,虽半躺地下却也不惧华远,剑尖对准华远手腕几下削刺,逼退敌人后站起,挽出几朵剑花急刺攻上来的高登。
虽然对方有两人,但李逸航手上有长剑,威力大增,将高登逼得连连后退,突然他调转了剑尖转向华远扑去,长剑急闪,如天空划过一道死亡闪电,瞬间剑尖已经指到华远胸口。这一下来得太快太突然,华远脸色惨白心跳停止,根本没有躲闪余地,也如刘若竹一般眼睁睁看着剑刃逼近。李逸航想不到他竟能对自己相恋五年之久的情人下手,一尸两命,心中悲痛愤怒不已,这一剑毫不容情欲取了他的性命。
一直站在一边观战的宋英在李逸航长剑转向之际已然察觉不妙,手中长剑挺出,刺向李逸航背心,李逸航如一心杀了华远,背上非中剑不可,不得已情况下,左手拍出击在华远左肩,转身手中还留有刘若竹余温的长剑挥出,格开宋英刺来的一剑。当的一声,双剑相交,宋英只觉手臂酸软虎口剧痛,长剑拿挰不住,脱手摔出。击飞对方长剑后,李逸航剑招顺势使出,如长空流星迅速无伦,毫无阻滞。
长剑如梦似幻,宋英如华远一般,没有丝毫躲避之机,眼中全是急刺而来的剑尖,在这一瞬间,她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听到死神的脚步声。
然而,剑尖离她胸膛不足一寸之处停下来,李逸航没如华远一般狠心,最后一刻硬生生凝招不发。宋英死里逃生,花容失色,脸色白得犹如刚从棺材中出来一般,冷汗来不及冒,整个人僵立林中,似是一具石像,连手指也动不了一下。
而华远被李逸航一掌击飞两丈多远,狠狠摔在地下。李逸航拍出的一掌虽然力道十足,却没击中要害,华远落地后一个翻身站起叫道:“英妹快走。”宋英却如傻了一般,呆呆站着恍如不闻。而高登见李逸航拿了剑之后如有神助,势不可挡,心下惊骇万分,当李逸航调转身子攻击华远时,并没有上前帮,而是立即转身飞逃,一眨眼影踪杳然。
李逸航调转身子往华远飞扑而去,华远吓得魂飞魄散,连宋英落在对方手中也不管不顾,掉头狂奔逃命。想到倒地的刘若竹,李逸航并没有追将下去,而是急奔回到她身边,将齐若竹翻将过来,只见她腹部伤口的血汩汩流出,双眼微睁,一时还未毙命。伸手点了她腹部几处穴道,减缓血流速度,然而华远这一剑,插得比李灵月刺郑安那一剑更深更有力,已然前后对穿,根本不可能救得活。
刘若竹气息微弱,艰难说道:“李师弟……我很后……悔,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我不该……林师哥他……他在那里?”李逸航心中痛楚异常,虽然往时自己一向瞧不起这个刘师姐,可就在刚才,她救了自己一命,转眼间就要死在自己眼前,心中对她不满之意终于烟消云散,抱起她头说道:“刘师姐,林师哥他在江西,你不要说话,你不会死的。”刘若竹道:“我一定会……死的,李师弟,求……求你把我的……骨灰带给……大师哥……我,我不想做……游魂野鬼。”声音越来越低,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李逸航怔了一怔,万料不到她在垂危之际,想到的竟然是林菊,足见她心中没有忘情于大师哥,可大师哥好不容易才从过往的感情阴影中走出来,把你骨灰带给他,不是要勾起他心底最伤痛的回忆么,那怎么成?
宋英听得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弱,命在顷刻,不由得心中也悲痛起来。
月光斜照,映在刘若竹脸上,只见她目光茫然散乱,一对眸子没了平时的澄澈明亮,雪白的腮上溅着几滴鲜血。林中刮起一阵阵冷风,吹乱了她额前的刘海,也吹走了她身体的温热。
李逸航从来不懂得如何拒绝人,犹其是一个将死的女子,虽然这样做对林菊未免太不公平,未免残忍,但眼见刘若竹这等哀恳的神色和语气,如何能说出一个“不”字,热血上涌,当即狠下心来说道:“好,我答应你,你放心罢。”
刘若竹紧紧握着李逸航的衣袖,道:“李师弟,多……多谢你……我……我这可放心……放心了。”她眼中发出光彩,嘴角边露出微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忽然之间,刘若竹轻轻唱起歌来,李逸航听得出来,她唱的正是陕西山歌,听到她口中吐出了“兰格英英”的信天游曲调,以前在太白山上曾经听过男女弟子对唱过,那是两情相悦男女爱慕对方的最好表达方式,此刻在她心中,与她对唱的会是谁?
歌声越来越低,直至细不可闻,抓着李逸航衣袖的手也渐渐松开,终于手掌一张,慢慢闭上眼睛。歌声止歇,也停住了呼吸。
李逸航心中猛地一沉,赤赤生痛,怔怔瞧着刘若竹冰冷脸孔,又一个身边之人离己远去,当刘若竹说出最后的遗言时,他已经将她视为最可信赖的师姐。眼睁睁看着父母,三师伯,陈娟,小宝,郑安,以及眼前的刘若竹,都是至亲至爱挚友,一个一个离开了他,刹时之间,李逸航痛不欲生,全身犹如空了一般,只想也随他们而去。可是父母之仇未报,师伯之恨未雪,如何便能轻易言死?
华远的这一剑,将刘若竹肚子中尚未成形的小孩也一并杀死,造下的孽不可谓不深。他默然不语,抱着尸首旁良久不动。再抬头,月亮已下了西山,宋英却也没走,如泥雕木塑般站在边上,脸上竟挂了两道泪痕。
李逸航收拾心情,轻轻放下冰冷的尸首,起身找来大量干枝枯叶,后来想想单靠这些树枝,很难将刘若竹尸首烧成灰烬,便对宋英道:“宋姑娘,你既然不走,那麻烦你到镇上买些火油来好吗?”宋英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林中寂静,悲风低鸣,树叶沙沙。
在等待当中,李逸航突然想起忘记叫宋英多买一个骨灰盅,算了,先用衣服包着,随后到镇上再买。到巳时二刻,宋英终于回来,除了一坛灯油,左手还多了一个瓦盅。
灯油洒下,火苗窜起。
将刘若竹尸首焚化装好骨灰之后,已然是下午,李逸航抱着骨灰盅对宋英道:”宋姑娘,你救了华远一命,将来你的一生必然也会如她一般为他所累。”说着拍了拍瓦盅。宋英怔怔一言不发,李逸航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径向江西进发。
到达罗云家后,先没进屋,而是让罗云和孙建腾偷偷把林菊叫到郊外,林菊见到李逸航,很是兴奋,问道:“逸航,你回来得正好,你嫂子快要生了。”李逸航叫道:“林师哥。”将刘若竹的骨灰盅塞在他手上,林菊问道:“怎还这么客气送礼物给我,这是什么好东西?”李逸航心下酸楚道:“你自己打开来看一看。”林菊如言打开,看到里面半坛白灰,一时还想不明白是什么,问道:“这是什么,白面?”
林菊从小生活在太白山上,下山后又一直在刘家生活,对民间的事了解得特别少,从没有见过这东西,却又那里会想得到竟会是七师妹的骨灰?李逸航听了哭笑不得,说道:“林师哥,你抱好了,我说给你听,可不要震惊失手打翻。”
林菊闻言当即双手紧抱,道:“好了,再大的震惊我也不会松手。”李逸航脸上神情严肃,看着林菊缓缓道:“这是一坛骨灰。”林菊吓了一跳,差点儿将手中的瓦盅扔掉,半晌后问道:“是谁的骨灰?”罗云孙建腾也很好奇,望着李逸航。
李逸航别个脸没有说话。林菊问:“是师父的骨灰,你回太白山了么?”李逸航摇了摇头。不是师父的骨灰,林菊那可猜不出了,搔搔脑袋,说道:“逸航,我想不出,你告诉我罢。”
“是刘师姐的骨灰。”李逸航盯着林菊,生怕他失手掉落骨灰盅。
晴天霹雳,击在大师哥心中最柔软之处!
林菊闻言一呆,脸上一阵灰一阵白,顿觉整个世界死了一般,双腿无力,坐在河堤上。李逸航见他还能控制得住,当即放下心来,说道:“林师哥,刘师姐的死我本来不想对你说,但刘师姐临死时嘱托我,让我把她骨灰带给你,在那种境况下我不得不答应。”
林菊双眼空洞,犹如不闻,过了良久之后说道:“逸航,你做得对,她和我一样,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如果你不带来给我,那便没有人照顾她了,她一个人会被别人欺负的,会被人欺负的。”神情无限落寞,语气悲痛声音沙哑。
李逸航和罗云都看到他眼眶中泪水在打转,抬起了头,不让泪水落下。
“要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些。”罗云安慰他道。
林菊最终没有哭出来,他问:“若竹师妹是怎样死的?”李逸航道:“我说出来你可激动,是,是华远杀死她的。”
“什么,是华远杀死她的?”林菊闻言跳了起来,左手紧紧抱信骨灰盅叫道:“你说是华远那王八蛋杀了若竹?”
李逸航看着他近乎疯狂的样子道:“林师哥,你安静坐下来,我慢慢道与你听,等嫂子生下大胖儿子之后,咱们一块儿去找华远,为刘师姐报仇。”
林菊复坐下,李逸航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出来,最后道:“华远明知刘师姐有三个月的身孕,却仍然下得了狠手,一尸两命,把自己的孩子杀死在胎中,心肠不可谓不狠辣,咱们定不能放过他。”
听得李逸航说刘若竹临死前的话和吟唱的山歌,林菊双手紧紧抱住骨灰盅,再也忍不住,眼泪如雨涌出,往时在太白山上的一幕幕柔情蜜意画面又浮现在脑海里,他们的笑声是那么爽朗,他们的笑容是那么甜蜜,就在他以为这就是美好生活时,华远来了,然后,然后,一切都在改变,速度快得他接受不了,刘若竹的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弯,自己在那段时间生不如死,如不是留恋师徒之情,他早就会一死了之。往时华远与刘若竹是那样如胶如漆,从不分开,山盟海誓地老天荒,却怎能想到有朝一日反目成仇,华远会对这个曾经的恋人师姐下杀手?刘若竹在最后一刻醒悟,却是来得太迟,终于红颜薄命香消玉殒。
“问世间情为何物,真教人生死相许。”刘若竹死是死了,却是死在自己的爱人、孩子的父亲的手里。小河流水,载着林菊的眼泪,载着林菊的哀思,流向远方,遥远遥远的远方。淙淙水声,似乎是刘若竹在向林菊诉说着什么,林菊不由得呆了,两滴泪水落在罐上。
突然,林菊和李逸航耳边响起了歌声,是罗云在歌唱,曲调婉转悲哀,令得李逸航也不禁掉下眼泪,仔细听那歌词,
“让晚风轻轻吹送了落霞
我已习惯每个傍晚去想她
在远方的她此刻可知道
这段情在我心始终记挂
在这半山那天我知我知快将要别离没说话
望向她却听到她说不要相约
纵使分隔相爱不会害怕
遥遥万里心声有否偏差
正是让这爱试出真与假
遥远的她仿佛借风声跟我话
热情若没变那管它沧桑变化
但这天收到她爸爸的一封信
信里面说血癌已带走她
但觉得空虚的心仿佛已僵化
过去事像炮弹心中爆炸
在这半山这天我悲痛悲痛不已在胡乱说话
夜雨中似听到她说不要相约
纵使分隔相爱不会害怕
人无觅处心声有否偏差
正是让这爱试出真与假
遥远的她仿佛借风声跟我话
热情若没变那管它沧桑变化
遥远的她不可以再归家
我在梦里却始终只有她
遥远的她可知我心中的说话
热情并没变那管它沧桑变化
遥远的她不可以再归家
我在梦里却始终只有她
遥远的她可知我心中的说话
热情并没变那管它沧桑变化
啊……”
一曲既罢,四人泪流满脸,连树上的鸟儿也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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