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旁友，你听说过歌舞伎町吗

晚上九点半，我和于歌还有苏子凡和他男朋友，皆是一脸懵逼的坐在歌舞伎町一条街上一间名叫“茶茶”的风俗店里。看着一身晚礼服穿梭在大堂里拿了酒又拿冰块的安琦，我不禁开始头疼，这什么情况？！

        歌舞伎町，众所周知是东京最大的红灯区。这里白天就是很普通的商业街，没什么特别。可是一到晚上，马上就不一样起来，灯红酒绿热闹非凡。风俗店统统亮起招牌灯，小姐们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站在门口吸引客人。Hostclub里的牛郎们也身着制服引诱着阔太太们寂寞的芳心。每当夜幕降临，这条街上的空气都是满满的风尘味道。

        风俗行业是日本非常重要的服务行业，其实并不是泛指色情服务业，也有像“茶茶”这种叫做清店。也就是把客人迎进门，喝喝酒聊聊天，最多拉拉小手摸摸大腿。这里大部分的小姐主要工作就是陪酒，聊天，她们是拿时给的。最多也就是客人开比较贵的酒她们拿点回扣。这种风俗店在日本非常的普遍，满大街都是。日本的男人下了班很多都会选择去相熟的店里找相熟的小姐喝一杯然后在回家。

        另外一种也是拿时给的，但是时给非常高。这就需要小姐有点牺牲了。因为这种店是可以脱了上半身衣服摸胸的。

        再来就是不拿时薪只看接客数量的店。这种店就是我们普遍理解的“妓馆”。客人进门，看好想要的小姐，一起喝一杯聊两句，或者干脆不喝酒不聊天，直接把人带走去酒店。完事后送小姐回店里，结账走人。小姐会和店里按照比例分这笔钱，然后坐着等待下一位客人。一个晚上接几个客人就赚几份钱，工作时间也比较自由，但是是真枪真刀的实干。一般不是很豁的出去的女孩子不太会选择这种店。

        还有一种是按摩店，也就是我们说的“大保健”，客人进门脱衣服洗澡然后躺在包房，会有小姐来做精油按摩。你们懂得，那能按个啥呀，按到最后就是撸啊撸。不过也分客人自己撸和小姐帮你撸两种。

        最后一种就是极少数的需要特殊服务的店，包括SM店等等。（说等等是因为我只知道SM这种特殊服务，其他还有什么特殊服务的店我就不晓得了。）

        小姐是这样，牛郎亦然。工作差不多只不过服务对象性别不同罢了。

        日本的风俗行业分得比较细，不同的店拿不同的营业执照，绝不能混肴。去清店你就只能喝酒，想做别的就去专门的店做吧。当然，价位也都是不一样的。

        我当时到日本的时候很想去一次hostclub，体验一下所谓牛郎是怎么陪酒的，没想到没见到“牛郎”，先见到了“织女”。

        “这种风俗店不是一般不接女客吗？”我悄悄地问于歌。

        “现在日本经济不景气，尤其地震海啸核电站爆炸之后，很多日本人也不出来玩儿了，相对的这种店面就会降低要求，现在很多清店不论男女，给钱就能进门。和一般酒吧也没什么不同。”

        “怎么没什么不同，去酒吧可没有大胸美女陪着喝酒捧着你聊天。”我翻翻白眼儿。

        “所以啊，价位不同啊。像这种级别的店，我们四个人一进门，坐下来不管你喝不喝酒，走的时候都要最少留下两万（日元），这里是有最低消费的。”

        “呦呵，于歌同学，了解的很清楚嘛！看来没少来啊！有没有相熟的姑娘啊？”我斜眼睇着他。

        “不要冤枉我啊，我都是被逼着来的，你不知道，阿浩很喜欢这一套。”于歌笑的露出小白牙，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既无辜又诱人。

        “也是，像你这种倾城美人，来了不是花钱找乐子，而是花钱被别人占便宜。那当时陪着你的小姐心里肯定爽翻了。”我半真半假的酸他。

        “我的小王子，你可要相信你的小美人鱼。我心里眼里只有你，那还看得见别的姑娘呀，不信你问阿浩，我就是来这种店也就是和他们喝酒，从来不找姑娘陪的。”于歌眨巴着大眼睛，说得特别真诚。“啊，你还是别问了，万一让晓文知道阿浩好这一口，还不扒了他的皮。”

        “噗！”我让于歌逗得笑出声来，我抬手捏捏他挺翘的鼻子，“老子信了你的邪！”

        “笑笑，真抱歉啊，麻烦你和你男朋友了。还有子凡，也麻烦你们了。”这时候安琦捧着冰桶和毛巾过来，在我们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我们现在的环境是这样的：半圆形的沙发围绕着一张圆形的桌子，我，于歌，苏子凡和他男朋友小J也随着沙发的形状围绕着桌子坐定。安琦则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方便帮我们拿各种东西。

        她穿着一条桃红色的半露肩小礼服，掐腰包臀，露出两条白白细细的长腿。她一边做着手上的酒一边有些局促的和我们说着抱歉。

        于歌和子凡都看向我，我认命的叹口气，决定打破这蜜汁尴尬。

        “不麻烦，反正都是要喝酒的，在哪儿不是喝嘛，哈哈。”我干笑两声，怼了怼于歌，小声道：“说话呀………”

        “咳咳，那个，没关系。我还要谢谢你，本来今天笑笑要自己嗨不理我呢，托你的福，让笑笑能陪着我。哈哈。”

        ……………………气氛更干了。我就知道不能指望鱼美人这个货。再看子凡和小J一脸尴尬，我内心深深地叹了口气，要你们何用！还得我自己来。

        “那个，你什么时候来这边打工的啊，也没听你说过。”

        “就暑假那会儿。”安琦做完手上的酒，一一递给我们，“你尝尝，我添了果汁，味道会好一点。”我点头，机械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着你的。这学期开始我爸除了给我出学费以外不再多给我钱了，本来么，十八岁了就应该靠自己了。你知道我的，花钱如流水，根本不能控制。所以干这行也没什么奇怪的。”安琦给自己也做了一杯酒，“反正也没什么，这家店还算可以，客人也没有特别难缠的。我们店还有公司的女职员，白天上班，晚上就来这边赚外快呢。清店嘛，不是什么大事。”

        “嗯，你说得对。怎么也算自食其力。”我想了想，点点头。

        “不过今天真的要谢谢你们，是我自己算错了休息的日子，以为这周五没有我的班，结果搞了个大乌龙。相熟的那几个客人也没有提前约，只好麻烦你们来充当一下我的客人。”

        “啊，别客气，就当给你捧捧场。”

        “笑笑，谢谢你。”

        看着安琦复杂的眼神，我微不可察的再一次叹气，“真的不客气。举手之劳。就像我说的，本来就是要出来喝酒的嘛，在哪儿喝都一样的。”

        “是啊，别有负担。”于歌举起杯子，轻轻碰了碰安琦的酒杯。

        我转头感谢的看看于歌。不论什么时候，于歌都最能够明白我的心思。我知道，其实他没那么开心的，他应该是不太喜欢我来这种地方。可是他为了不让我更加尴尬，选择隐藏自己的小心思，就是这种细微之处的点点滴滴，让我更加觉得于歌的温暖。

        “就是就是，没什么的。我从来也没来过这里，也算长长见识。”苏子凡终于回过神来搭话。气氛也终于开始走向和谐。

        快十一点的时候店里进来了几大波客人，所有的小姐都开始忙碌，安琦也去了她熟客那一桌招呼，我们四个略坐了坐，也就告辞了。临走的时候店里的妈妈桑飞着媚眼递给于歌和小J一人一张名片，操着沙哑的声音故作妩媚：“有空常常来玩儿啊~~~~”惊得于歌出门就扔了名片。我知道于歌有点精神洁癖，但因为我还是很给了安琦面子。

        我默默的搂紧了他的胳膊，安抚的拍着他的手。于歌看看我，抬手给了我一个脑瓜崩，他的声音里有淡淡的责备：“傻瓜，人家说什么你都答应。让你去哪儿你就去哪儿啊。这里也不比其他的清店，怎么说都是在歌舞伎町这条街上，乱的很。这‘茶茶’表面是清店，实际上后面还有什么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家那个妈妈桑看你好几次了，要不是我在旁边说不定都要上来问你要不要在他们店里干活了。还好你还知道打电话叫我过来陪你。乔笑笑，下次这么危险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在答应了，知道吗？下不为例！”

        “知道啦！下不为例。”我把头靠在于歌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这是我示弱讨好的表现，每次我这样于歌就算有多大气也都消了。

        “走吧小王子！托你的福喝了酒不能开车，我们坐电车回去。”

        “嘿嘿~小美人鱼表现真棒！奖励你今晚可以去我那儿。”

        “拉倒吧！这是奖励还是惩罚啊！饶了我吧！”

        答应了于歌绝不再答应危险事情的我没想到不过三天，我就食言而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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