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9】肺腑之言

张氏公寓。

        张母独自一人坐在床上以泪洗面。

        从小到大，她一直把张曦捧在手心里，可是没想到季非离压根就不把她放在眼里，甚至还让她热脸贴冷屁股。

        他们不疼，可是她心疼。

        这是她怀胎十月，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可是他们却如此对待。

        不仅如此，而且还害她失去清白，导致怀孕。

        她真的不忍心她成为一个未婚妈妈……

        想到这里，心里越来越难受。

        咯吱——

        霎时，顺着耳边传来门的声音。

        张母擦干眼泪，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两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一时之间缓不过神。

        她怎么会回来？

        自己不是已经通知阿姨不让她进来吗？

        可是她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她闯进来的？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候，耳边传来张曦的声音，“妈……”

        张母的心紧紧的揪了下，但还是故意生分的说着，“你认错人了。”

        “妈，我知道我错了，求求您原谅我好不好？”张曦缓缓的走在张母的面前，果断承认错误。

        “我记得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也请你说话注意用词。”张母铁了心的说着，“我的女儿早就已经因为一个男人而抛下我，从那时候起，她在我的心里就已经死了。”

        “妈……”

        张曦抓着张母的手，再次唤道。

        “够了，我不是你妈。”张母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猛然拔高了很多。

        “您原谅我好不好？”

        “放开我！”

        “求求您，别这样。”张曦苦苦的哀求着，“您这样我都快不认识您了。”看着张母丝毫没有改变的脸色，接着再道，“就算您打我，骂我，我也绝对不会反抗，只求您不要不认我好不好？”

        张母抽搐了下，心思沉重的说着，“张曦，在你决定留下这个孩子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结束了。”

        张曦不甘心的再次去抓张母手的时候却突然扑了个空，她有些失望的说着，“您还是不愿意相信我？”

        “是你彻底伤了我的心。”张母的脸上着实复杂，就连声音也变得不对劲起来，“你难道忘记当初做的选择了吗？”

        “我……”

        张曦顿时哑口无言。

        张母指着门口呐喊道，“我没有你这个不孝女，请你马上离开。”

        “对不起！”

        张曦此时除了道歉，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母捂着耳朵，声嘶力竭的低吼道，“我不想听，我也不见你！”

        张曦看着张母的模样，实在为难，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是走还是留？

        她该如何抉择。

        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立马转身看去，冲着不远处的张父传递着眼神。

        张母发现张曦的小伎俩，接着再道，“好啊，原来你们合起火来欺负我。”

        张父无奈的耸了下肩膀，走在张母的面前，“我知道你心里实在挂念她，所以我就擅自做主给你带回来了。”

        “她压根就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事到如今，你还在撒谎。”

        “你说谁在撒谎？”

        张父指着张母的眼睛，“你瞧你，眼睛都红了，还在撒谎。”

        张母心虚的将视线落在季非离的身上，接着再道，“谁说我眼睛红了？”

        张父凑在张母的面前，轻声道，“我知道你心里十分担心她，所以你就不要在她的面前伪装了。”看着张母并没有放弃的意思，接着再道，“在自己的孩子面前难道还需要争一口气吗？”

        “这是……”

        突然，一声巨响打断账目的话。

        砰！

        张曦双膝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说着，“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爱上季非离，就不会给你们带来这么多困扰，更不会和他闹出接二连三的额绯闻，甚至还沦落到一个未婚先孕的下场。”

        张母违心道，“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可是谁也不知道，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多痛！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她说这样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她还是那个天真浪漫的孩子。

        只可惜，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幻想而已。

        “没错，是我咎由自取。”张曦并不否认。

        她对季非离的感情的确是咎由自取，说白了，是自作多情。

        从开始到结束，都是她一个人在用情。

        而他，却始终对自己爱答不理。

        甚至都不肯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们这样又何必相互为难？”

        张父无奈的摇摇头，耸肩道，“你们都是我至亲至爱的人，如今却要变成现在这个局面，难道在你们心里，就不能给彼此一个机会吗？”

        “我给过她机会，只不过她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给自己的心里徒增烦恼。”张母用尽全力力气，瞪着他们嘶吼出声，“如果不信，可以亲自查问一下。”

        “没错，我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抛弃了你们，可是我现在已经大彻大悟，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舍弃，但唯独自己的血脉至亲割舍不掉。”

        张母子安不吃张曦这一套，“你少在我的面前讲这个大道理。”

        张曦实在过意不去，只好带着沉重的心情再道，“我并不想跟你讲大道理，只是眼前这个局面，真的是您想要的吗？”

        “嗯。”

        张母冷哼一声。

        “我错了。”

        张曦承认错误，“我知道，不管我用多大的力气，季非离都不可能会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与其这样，我还不如牢牢抓紧亲情。”

        她不要感叹一声，“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就是亲情。”

        她垂眸，视线不由的的落在小腹道，“我终于想通了，只有血脉相连的关系才是最珍贵的，所以无路如何我们都要寻回我们之间感情。”

        “后悔了？”

        张母嗤笑。

        张曦故意说着好话，“我您一直在背后默默无闻的付出，而我如果再不悔悟的话，岂不是对不起您平日里的教育。”她缓缓上前，轻轻的拉着张母的手，再道，“对不起，总是让您为我担心。”

        这一次，张母没有挣开，反而一副触景深情的样子，“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张曦抬起胳膊亲自为张母擦干眼泪，“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您为我流泪。”

        张母看着张曦，关怀的问道，“季非离那边怎么样了？”

        “我的事情，您就不必跟着担心了，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张曦实在不想让张母担忧，只好笑着说道。

        “傻孩子，如果他真的无法给你一个交代，你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张母好心劝说着。

        “您说的这些我都懂，也都明白，只是心里一直放不下而已。”

        张曦浑身都在颤抖着，却不知道是说到她的心坎里还是因为天色已晚的原因。

        张母看着空中的月亮，小声道，“你还是放不下？”

        张曦垂眸，手轻轻落在腹部。

        放下？

        她怎么能放下。

        他就好像血脉一样已经深深的扎的她的内心，无法拔掉。

        张母顺着张曦的视线看去，语重情长的问道，“你还是放不下他？”

        “我知道您是担心我会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笑柄，所以才会逼我打掉肚子的里孩子。”张曦的眼眶渐渐的变得猩红起来，“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做母亲的心情，所以我就算被所有人嘲笑，我也要留下他。”

        “糊涂！”

        张母低吼一声。

        她之所以生气是因为怕她做出后悔的事情。

        心里以为她想通了，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是无法自拔。

        张曦吓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的抬眸说道，“我知道您是在担心我，可是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条生命在我的面前消失，更不想让自己做出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你当真想清楚了？”

        张母再三确认着。

        张曦悬着胆子回答，“是！”

        张母实在担忧，只好带着沉重的心情再次提醒着，“你要知道，怀胎十月并非那么容易，而且你的肚子会一天比一天大起来，你真的能够忍受所有人的议论？”

        “您说的这些我都懂，我都明白。”

        张曦点头应道。

        张父生怕在挑起事端，所想出面调解道，“她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有自己想要过得生活，所以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就不要在干涉她的选择了，我们只需要在背后默默的支持就好。”

        张曦一手挽着张母，一手挽着张父，承诺道，“你们放心，不管付出何等代价，我搜一定会拿到属于自己的一切。”

        张母心疼的说着，“世界上的男人千千万万，你这又是何苦。”

        “他是我唯一爱上的男人，也是我唯一爱过的男人，为了得到他，哪怕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心甘情愿。”张曦一脸认真。

        “……”

        “……”

        张父和张母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彼此的眼神里都流露着复杂的心情。

        张曦勾唇笑着，头微微依靠在张母的肩膀上，“我知道你们实在担心我，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没有季非离和这个孩子我该怎么生活。”她缓缓的闭上双眼，笑容顿时僵持下来，“那就好像是天塌下来一般的感觉。”

        她沉默了几秒，然后再道，“而你们是陪我长大的人，也是拿生命去守护我的人。”

        说着，她的泪水不争气的涌现歘来，“你们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可是我现在唯一想要就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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