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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窗外闷雷滚滚,时不时可怖的闪电划破天际。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亦是不断被刺目的银光照亮。

        可也就是那么一瞬,房间又恢复到黑暗中。

        豪华的大床上,一对纠缠在一起的人儿犹如大海中相互依存的鱼。

        静寂中,只能听到急促低沉的呼吸声。

        突然的,好似被贯穿了身体的疼痛令叶秋水睁大了眼,一直紧咬牙关的她,再也克制不住,低吟出声。

        可是,跟着就有一只手猛然地覆在了她的唇上,狠狠地压着。

        “不准发出声音,我觉得恶心。”

        男人带着恼怒的喑哑声音在耳边响起,使得叶秋水浑身僵硬,惊恐得不敢再发出一点儿声响。

        她的反应,男人好似很满意,接着他就又开始了动作。

        时间好像格外漫长,而男人也像是永不知足的兽,直到叶秋水觉得自己仿佛快要散架的时候,他才一声闷哼,倒在了一边。

        突然的,一道闪电划过,叶秋水有一瞬的看到男人的脸,可是时间太短,她并没有看清。

        但是这会儿,她已经是胃里翻涌,恶心得想要吐。

        紧跟着,惊颤心脏的雷声轰的一声炸开,叶秋水虽然看不见,可仍然心悸地盯着身旁。

        幸好,好半晌,旁边都没有动静。

        意识到男人已经熟睡,叶秋水没有半点迟疑,她迅速地下了床,抓着衣服就要往外冲……

        ?

        这场暴雨已经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又是深夜,路上别说行人,就是车辆也是稀少。

        等叶秋水来到医院时,脸色惨白的她浑身已经湿漉漉的,唇冷得不停地颤抖。

        “奶奶,有钱了,秋宸有救了。”叶秋水看着守在重症加护病房外的奶奶,激动地说着。

        就算她此时浑身已经湿透,可手中那张金额不菲的支票却仍是整洁如新。

        望着那张支票,脚下已经虚浮的叶奶奶神情晦涩,并没有丝毫的欣喜之色。

        “这些钱是哪里来的?”

        接着,就见她突然伸出布满皱纹的手,不由分说地扯开了叶秋水的领口。

        白皙的肌肤上,尽是可以的红痕。

        已经年迈的叶奶奶怎么会不知道这些红痕意味着什么?

        脸色铁青,叶奶奶气得发抖,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朝着叶秋水的脸上狠狠地扇了过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是不是想把我叶家最后的脸面都丢尽了?”

        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头脑昏沉的叶秋水没想到叶奶奶会这般,脚下一个踉跄,竟是摔倒在地。

        深夜里,医院走廊除了她们外,再无其他人。

        刚才那狠辣的一巴掌,回声好像还没有消失,叶秋水跌倒在地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下贱,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下贱……你给我滚,我叶家没有你这么不自爱的子孙。”

        已经红了眼,叶奶奶情绪激动,可又得压制自己的声音,所以她咒骂的声音就好像兽类垂死时的低喘。

        瘫倒在地的叶秋水耳边嗡嗡作响,她抬头望着满脸厌恶的叶奶奶,泪终于是无声的落了下来。

        “您最心爱的孙子就躺在里面,下一秒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您叶家老太太的姿态还要端多久?五年前,爸爸死的那天,叶家就败了,您还不清醒吗?”

        叶秋水的反驳瞬时让叶奶奶错愕不已,她的手指颤抖的指着叶秋水,一脸不可置信:“反了天了?你非但不自爱,还想气死我不成?”

        “我只是想让您认清事实罢了。”叶秋水高傲地仰起头,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对,这钱是来得不干净,我是把自己卖了,才拿到了这些钱……可是,这都是为了救您孙子的命。再没有钱,天一亮您孙子指不定就被医院赶出去了。别说您还有钱……我们唯一的房子都卖了,您还有什么能卖的?”

        听罢,叶奶奶顿时哑口无言。

        她最心爱的孙子车祸入院,就半个月不到,仅有的房子也卖了,她是已经没有钱来救自己的孙子。

        “您还想不想救您的孙子?”

        “想,当然得救。”

        慢慢站了起来,叶秋水望着毫不犹豫就回答的叶奶奶,冷哼:“那这钱,要不要?”

        看着叶秋水再次递来的那张支票,叶奶奶却是再也说不出话。

        “不说话,我就当您默认了。”脸颊已经红肿的叶秋水说着,骄傲地仰头,将刚才被扯开的领口仔细的整理好:“从今天开始,一切我做主,您要是再有异议,那就别想救您孙子。”

        最后,在她转身的一瞬,还轻飘飘的说了句。

        “如果躺在里面的是我,也不知道您还会不会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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