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错误的选择
夏小满站在门口等出租车，当做没看到他，秦恕之就站在她斜后方，不知道在做什么，靠着门，站在那不动。
现在还是在下班高峰期，很久都不来一辆出租车，夏小满不时看手表。和他待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说，她都觉得很不自在。
她努力让自己不去看秦恕之，可那很难，眼角余光不住地往他那边瞄，好奇他为什么站着不动。
偷偷回头看了几眼，只见他捂着胃，低头站在那，脸色发白，身子也有些抖。
胃疼？
看样子是。
他是装出来的吧？故意演戏，装可怜给她看？
不过她觉得他应该不至于那么做，因为没必要。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需要向她一个小人物装可怜博同情？呵，不存在的。
“车怎么还没来？”夏小满不由得心烦地嘀咕，又忍不住瞥了一眼，他的情况似乎更严重了，身体抖得愈发厉害。
她不由得有点儿担心了。
别管他，那种人痛死活该，而且你上去多管闲事，一会儿他又讽刺你想爬上他的床了，何必自取其辱。
夏小满跟自己强调着。
看他的情况越来越糟，似乎连站都站不稳。
“你没事吧？”她还是没管住自己的腿，她也很讨厌自己这样。
秦恕之虚弱地摇摇头，手紧紧捂着胃，冷汗直往下淌，夏小满都能感觉到他痛得很厉害。
“你胃痛么？”
依稀记得有段时间她的胃病也很严重，那简直不是人受的，太遭罪了。
“你有没有带司机过来？让他送你去医院。”
秦恕之摇着头，抽着凉气道。“别……别管我……”
夏小满心想我才懒得管你。
秦恕之试着往前挪了一步，一踉跄。
她急忙扶了他一把。
“小心点，都这样了就别逞强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刚好有辆出租车来了，夏小满就把他扶进了后座，“中心医院。”
肩膀上忽然一重，她转头，秦恕之正靠在她肩上发抖，他脸上的汗已经把她的衣服都湿濡了。
看上去怪可怜的。
夏小满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她讨厌自己心软，明明被他羞辱得体无完肤，还要管他，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犯得着么？
“我只把你送到医院，然后就不负责了，你赶紧打电话让你女朋友去医院照顾你。”
“你听见了吗？”
“喂。”她推了推他。
“不……不需要。”秦恕之颤抖道。
“你一个人怎么……算了，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得澄清一点，我这么做只是出于人道主义，绝对没有勾引你的意思，你别再自作多情。”
“铃铃铃……”手机响了，是康宁打来的。
“你别说话。”夏小满叮嘱了句，然后才接了。
“小满，你快到了吗？”
“已经在路上了，不过有点堵车，还得半个小时。”她算着时间，“如果你饿的话就先吃吧。”
“我不饿，我等你，慢慢来，不着急。”
“好，我尽快。”
“嗯……”秦恕之口中逸出一声不舒服的呻吟，夏小满忙挂了电话。
“不是叫你别出声吗？”
康宁不会听到了吧？不过她挂的快，他应该没听见。
每次在他面前撒谎，她就特别心虚。
到了医院，夏小满费了很大力气，才把秦恕之扛进去，交给医生。
医生给他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看情况应该是胃溃疡，具体情况还要等他清醒后做个胃镜才能知道。”
秦恕之已经处于一种半昏迷状态了。
夏小满看了一会儿，克制着不忍，转身想走。
“你去哪？”医生问道。“你不是他女朋友么？他现在需要人照顾。”
“我不是。”夏小满撇清关系。
“就算不是男女朋友，你总是他朋友吧？他的情况不乐观，你还是留在他身边吧。”
“不是有护士么？”夏小满皱了皱眉。
“最近生病的人很多，人手不够，而且由你照顾好一些。我先给他输液，有新情况随时通知我。”医生带着护士一起离开了。
被丢了一个包袱，夏小满好无奈。
她怪自己当时不该心软，现在好了吧，跑都跑不掉了，真麻烦。
看着秦恕之疼得冷汗直冒，她只得拿来毛巾替他擦汗，嘴里一边嘀咕着。“倒霉，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他的汗流的很多，一会儿就把毛巾给弄湿了，她帮他擦了很多遍，他终于停止流汗了。可他还是很难受的样子，身体在抽筋，嘴唇发白。
真难想象像他这么强悍的男人也会有如此虚弱的时候，就像一个孩子似的。
她心中感叹了一声。
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了，不能再耗下去了，康宁肯定等急了。
护士肯定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她这么想着，正欲狠下心来，起身离开，秦恕之冰冷的手指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浑身一激灵。
“小满……小满……别走……”秦恕之喃喃。
她的身子更僵了。
他在叫她的名字？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好像他很需要她那般。
“小满……”
这给夏小满带来了太大的震撼，她的心一下便有些软了。
“小满……”
夏小满的心脏在一声声的呼唤中变得越来越软，几乎融化成了春水。
他是如此强烈地需要她啊，叫她如何忍心……
明明该讨厌他的，可为什么这时候不忍心推开他？
“铃铃铃……”
康宁的电话再一次响起。
夏小满犹豫着接了。
“忙完了么？要不要我来接你？”康宁的声音有些着急。
“不用了，我、我还在忙……”看着秦恕之痛得抽筋的脸，夏小满矛盾着，最终狠心道：“抱歉，突然状况，我可能不能陪你过生日了。”
“为什么？什么突发状况？我可以等的，或者过来找你，我还能帮上忙。”
“不用了，抱歉，我明天再陪你过吧。”
她无法再撒谎，急忙挂断了电话。
夏小满脸色发白。
她在做什么？她竟然在秦恕之这个渣男和康宁之间选择了前者？她疯了？
他只是胃病，又不是出车祸要死了，有什么放不下心的？
自从遇到他后，她就彻底不正常了。夏小满忽然很害怕会因为他而失去现在的幸福。
秦恕之就是她的灾难。
……
餐厅包场，布置的很浪漫，康宁的心情却很低落。
望着手机，失望到了极点。
是什么样重要的事情，让她在他生日的这个重要日子爽约？
除了失望之外，康宁还忍不住胡思乱想，因为他在上一通电话里面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他告诉自己，很可能是司机或者她男同事的声音，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
这一切胡乱猜测都起源于他的患得患失，而患得患失的原因是……他根本不曾真正拥有过她。
以前她爱的人就不是他，而是秦恕之，他只是卑鄙地趁着她失忆得到了她，可她心里从来没有真正完全接受过他，一直以来都是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份感情，实际上这段关系就像沙子一样，握不住。越是努力握紧，就散得越快。
他深知这一点，所以一直很担心她恢复记忆，现在又开始担心她喜欢上其他人，因为她这段时间的表现一直怪怪的。和他在一起时，也总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她身边又出现了其他男人？
康宁快把自己的猜测给弄疯了，可他又不敢去调查，怕被她知道。
他该怎么做？
珍妮和几个朋友有说有笑地经过，意外发现餐厅内的康宁。
她停下脚步，“你们等我一会儿，我进去和我朋友打声招呼。”
“就是那个帅哥吗？他好英俊啊。”
“不过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呢。”
珍妮走进餐厅。“嗨，威廉。”
“你好。”康宁勉强笑了笑。
“小满呢？去洗手间了吗？”
“她……”
“她不会还没来吧？”珍妮有些尴尬。
“她说临时有事，你们最近工作很多吗？她今晚加班？”
“没有啊，这两天挺闲的。”珍妮心里忍不住猜测，小满不会和秦恕之在一起吧？应该不是她自愿的，所以是秦恕之强迫她？
太虐了。
“早两天她在你家过夜，打扰了。”康宁试探道。
“她什么时候在我家过……”
难道是她喝醉酒那晚？珍妮忙打住，演技不是很好地讪笑道。“呵呵，不客气，不客气的，我们是朋友嘛。祝你生日快乐，我先走了。”她赶紧闪人，后悔多事跑进来打招呼，万一露馅就糟了。
珍妮在说谎，康宁可以肯定这一点。
所以小满那晚没在她那过夜？那她在谁家过夜？男人？
康宁的猜测心更重了，彻底乱成了一团麻。
他忍不住把她身边的男同事都猜了一遍，可他觉得那些人都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难道是她新认识的男人？
“小满，你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康宁眉心紧蹙，端起一杯酒，痛苦地一饮而尽。
烈酒割着他的喉咙，火辣灼痛，他的眼眶都熏得有些发红了。
他一个人失落地坐在那，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想要让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不再胡思乱想，可他失败了，越喝越清醒。
不知喝了多久。
“威廉？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女朋友呢？”
“你没事吧？”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肩膀上。
康宁抬起熏红的眼睛。“是你。”
眼前皮肤白皙，温婉高贵，犹如一只白天鹅般的女人是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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