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让他们自生自灭

飞机场内，人来人往的客流量像有意和秦向晚作对，故意让她在这个大机场里找不到方向。
  她刚刚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回飞机场，却失了神般在机场里六神无主地游荡。
  “票务处……票务处……”她喃喃自语道，眼神慌张地四处扫过凡是有标志性的地方，可偏偏没有找到前台买票处。
  “小晚姐，你遇到什么困难了？我来陪你了。”姚菲将一只温暖的手搭在秦向晚的臂膀上，好让她镇定下来。
  她想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可靠点，好让秦向晚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个依靠。
  顾不得姚菲的存在，秦向晚想到自己的孩子还在坏人手里，情绪一次又一次的在崩溃边缘游走。
  “我的孩子，不，我现在要买到回去的票，越早越好……”
  姚菲和秦向晚相处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精明能干的秦向晚第一次这么脸色苍白，心中也不免为她揪了几分。
  她的眼中流露出担忧之色，心疼地点点头，附和道：“好，我们一起去找，我对票务处有印象。”
  ……
  失去方向感的秦向晚在姚菲的引领下来到了票务处。
  票务处的航空售票员却在查阅了班机后说道：“两位小姐，今天飞往澜城的班机只剩一辆了，在晚上八点钟，需要为你们订票么？”
  秦向晚眼神无主地和姚菲对望一眼，姚菲看了一眼时间，同情的说道：“小晚姐，现在是下午两点。”
  “不行，等不了这么久，谁知道人贩子会怎么对时风时雨呢……”秦向晚的眼眶中再次有泪水打转，此时魂不守舍的她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似乎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住了。
  姚菲听到秦向晚说出口的话，就像被雷电击中般震惊，小晚姐的意思是——她的孩子们被绑架了？
  “小晚姐……”似乎想到了什么，姚菲的眼神逐渐从吃惊转变为果断：“那我们去坐高铁，高铁的时间不会比飞机晚多少。而且高铁班次多，能够尽早让你回到澜城。”
  秦向晚无力地点了点头，扶着将晕未晕的脑袋，和姚菲一同通往了机场出口，打车到到高铁站。
  -
  等候半小时后发车的秦向晚，一边低声啜泣一边向姚菲讲明了她的经历。
  “小晚姐，根据你的描述，我觉得人贩子可能就是想要钱，暂时动不了孩子们。”姚菲凝眉，严肃地和秦向晚分析道。
  豆大的泪珠滴落在裤子上，秦向晚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巾擦过脸上的泪水，断断续续地说道：“但愿……如果他们要钱，我愿意，拿拿我所有的身价和他们交换。”
  身价……姚菲听到这里仿佛想起了什么。
  从平时和秦向晚的接触中，她就能感觉秦总监的家境应该不错，可为什么只有秦总监受到了威胁呢？
  她继而皱着眉头，为难地说道：“小晚姐，你可以想想看，认为你有钱所以绑孩子的会是哪些人？再者，从现在获取的信息来看，你们家是不是只有你受到了威胁……”
  她的言外之意是，秦向晚不仅可以查查人贩子的源头，还可以发动澜城的家人先找到孩子们的踪迹。
  处在悲痛中的秦向晚感觉呼吸都是痛的，直到听完姚菲的分析，脑海中才逐渐想起来京澜两城的亲信的力量还没有动用……
  外公、哥哥、顾柏翰……她眼中的泪光闪了闪，麻木的意识逐渐恢复了一些，于是掏出手机，打下电话。
  -
  傍晚五点，多云的天气比平时还要在暗上几分。为了不留痕迹，秦于明顺着导航一路穿过国道、县道和无数个狭窄的地方才接近了他们今天的目的地。
  他刚刚按照蒋娴的吩咐，特意在驶入一家废弃工厂前，先在某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连转了好几圈，以检查是否有人尾随跟踪。
  “妈，应该没人了。”秦于明透过后视镜，一路观察也没有看到可疑的地方。
  “好，现在开进去。”蒋娴表情紧绷地说道。
  这家废弃工厂她和秦乾全已经蹲守了好几天，确认没有人在使用，才敢把放小孩的地方放在这里。
  如果不加以谨慎，他们今天的计划就要功亏一篑了。
  待面包车驶入工厂后门的卷闸门，一股潮湿的霉味儿扑鼻而来，漫天的灰尘和许多个坏了的车胎，昭示着许久未有人经过。
  蒋娴先跳下了副驾驶活动身子，全身的骨头“咯咯”作响。
  秦乾全拖开面包车后排的门，一脸阴暗地对坐在驾驶位的秦于明说道：“过来搭把手，这两个小孩是我们唯二的筹码。”
  “好嘞。”秦于明应道。
  他们两个分别把时枫和时雨从车上抱了下来，放在两张残木椅子上，方才失去意识的时枫时雨又一次被弄醒了。
  此时他们的嘴里被秦乾全硬塞了两条汗巾，发不出声音，被捆绑已久的手脚甚至有些地方没了直觉。
  他们两兄妹不知道坐了多久的车，更说不出来，刚才车都经过了哪些地方。
  因为——
  “妈，这些小孩真的有必要又捂嘴又遮眼睛的吗？”秦于明瞥了瞥小孩手臂上的赤膊，有些于心不忍道。
  现在两个小孩不哭不闹可不是因为害怕或胆小，而是因为，蒋娴还指使秦乾全把他们的眼睛也用黑布绑上了。
  “有必要，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记得经过哪些地方啊？”蒋娴恶毒地说道，“等我们拿到钱，可要给他们松绑的，不是么？”
  “不不是，给他们送送回去么？”秦于明有些结巴了，母亲蒋娴的话怎么和他们计划的不太一样。
  “是啊，不是说好了，我们收到五百万孩子就能安然无恙吗？”秦乾全的眉头也没舒展开，不解道。
  “你们就不怕等我们送回去的时候别人报复我们？”蒋娴目光阴骘地反问，接着说道：“我说的可是，给他们松绑，没说把孩子送回去啊……他们得自己找孩子，或者凭这两个小不点自生自灭，自己走回家？”
  “至于他们那些人找不找得到，可就和我们没关系了。”
  -
  坐在车内的顾柏翰眉头不展地看着所有下属的消息。
  忽然，助理小王在二人的聊天框里发送了一条消息，点开查看，一个红色记号标记的地址浮动在他的手机页面中。
  继而，他的眼中划过一抹狠戾，毫不犹豫地朝地图上的地方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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